第7章 初入帝清7
第7章 初入帝清7
游殊打從要收下路枭那一刻就讓莫寒溪過去通知路枭,莫寒溪倒是想把路枭拉到樹蔭底下說兩句,結果路枭散得比誰都快。
中午十二點。
“你們學校是不是沒事找事啊!”路枭一回宿舍就開始摔東西,只是宿舍裏什麽東西都沒有,只好退而求其次摔枕頭。
路衍将枕頭撿起來拍拍灰,正要放回路枭床鋪上。
“都扔地上了你還放我床上幹嘛?那麽髒!哥你能不能講點衛生!!”路枭頗為嫌棄地把枕頭奪過往旁邊地上一扔。
“啊行行行。”路衍順着哄,“唐枭去給他換個枕套。”
唐枭依言照做。
“哼,個人賽和團隊賽都考過了,現在出個第二輪考核是什麽玩意兒?帝清以前不是沒這一輪的嗎?”路枭瞪着被子恨得手癢癢,“我不想去!”
路衍眼疾手快往床上一坐,把路枭扔被子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你不去可就沒有訓練官肯要你了。”
路枭震聲:“那就不要!反正我也不想被……被那個誰要,而且他收人還叫副将來通知,太不尊重人了!雖然我也不是很想見他!”
唐枭默不作聲地看看路衍,确認路衍不知道路枭和游殊的關系後又扭頭看看路枭。
小少爺有點傲氣,口頭上說不要,或許心裏是開心的。
路衍嘆了口氣:“雪玉,你真不知道那是誰?”
雪玉是路枭的小名,小時候的路枭白白嫩嫩,穿着一身毛絨絨的球球衣往冰天雪地裏一站就跟只雪地裏的小精靈似的,奶奶瞧着喜歡,覺得雪玉這個名字最适合他。
路衍拿路枭沒辦法時就喜歡這樣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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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個上将?”路枭站在床邊雙手抱臂垂眸瞧他哥,多少是有點鄙視他哥的意思,“我父親是帝國的右相,小爸是鎮國大将軍,我又不怕他!”
路衍涼悠悠道:“他父親曾是護國大将軍,小姨是先皇後,親哥在國防部,表哥是大皇子,他還是皇帝新封的上将,你又隐瞞着身份,還在他手裏捏着,他也不怕你。”
路枭一怔:“先皇後?你別騙人,先皇後一家早就不在中都城了。而且你說他是大皇子的表弟,那他肯定是大皇子的人,你幹嘛勸着我去踩這趟渾水。”
“所以是曾經。”路衍瞥他,“游大将軍當年毅然決然的自辭帶着家人離開中都就是表示不會站隊,人家清清白白幹幹淨淨,你做什麽說他是大皇子的人?”
路枭怔了怔,随後眼睛一眯,氣沖沖道:“你幹嘛這麽幫着他說話!”
“我就是告訴你,你接下來乖乖的,想來你是個Omega,他不會為難你,你就好好拿學分畢業,畢業後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路衍耐心地哄,伸手去揉路枭腦袋毛,“放心,有哥哥在學校,哥哥自然會護着你。”
“……”
“聽清楚了嗎?”
“哦……”
路枭不情不願地應下,心想哥你是不知道我跟他是什麽關系,我當時一聲不吭跑路把他甩了,現在又發現我騙他叫路阿蛋,他肯定心生怨恨,把我收下一定是想報複我。
“明天乖乖去參加第二輪考核,聽見沒?”路衍穩着力度親昵地揪路枭耳朵。
聽到這裏,路枭繼續生氣,怒道:“我來這個學校什麽都沒學到,反而被你們的入學考核弄個半死,什麽破學校!”
路衍失笑:“第二輪考核不比試。”
路枭還是不消氣:“那比什麽?”
“你去就知道了。”路衍說,“是今年才設置的一輪考核,你們是第一屆。”
路枭嘟囔:“鬼知道你們安不安全。”
可還是應下了。
次日早上九點,路枭只身到第二輪考核的教學樓。
從走廊盡頭望過去一排整整齊齊的全是考核房。
考核房有限,新生又多,一個學生一間,前面還有很多新生在排隊,看隊伍長度,等待的時間還很長。
路枭二話不說扭頭就回去睡了個回籠覺,快午休時才慢吞吞前往考核房。
今天早上的考核已經進入到尾聲,排隊的新生也比早上少許多,路枭正在找自己的考核房在哪兒,遠遠就看見游殊的副将莫寒溪在朝自己招手。
不用找了。
路枭木着臉走過去。
在鄉下時,他跟莫寒溪只有一面之緣。
對方被游殊介紹是少有的朋友,他當時還傻乎乎的信了,畢竟成天看男朋友形單影只,他也挺心疼男朋友沒有好友可以說話,結果人家是人副将,離離原上譜。
藏得這麽深做什麽!
“總算來了。”莫寒溪對路枭挺親切,“進去吧。”
路枭沒好氣地哼一聲,算是回應。
幹嘛要好聲好氣的?雖然他們互相都沒有告訴對方真實身份,這點就算扯平了,但未婚妻這件事還是不可饒恕的。
等等。
路枭愣住。
不對啊,明明都扯平了,那幹嘛想收我折磨?
路枭看鬼似的多看莫寒溪幾眼。
莫寒溪笑眯眯的,根本不懼讓路枭多瞧。
路枭:“……”
他們一定是在記恨我跑路,所以才一個新生都不收就盯着我。
莫寒溪催促:“快進去吧。”
“催什麽催!”路枭兇巴巴。
管你們什麽花樣,我什麽時候怕過!
路枭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揚揚推開考核房的大門。
同一時間,隔壁一間考核房的大門突然被暴力拉開,房間裏踉跄着跑出一個臉色蒼白的同學,身子搖搖晃晃幾乎站不住腳,有人上來扶,他擺手一把将好心人推開,然後跪在角落“哇”的一下吐了。
路枭被惡心得夠嗆,趕緊躲進考核房關上大門。
空蕩蕩的考核房裏一覽無遺,沒有桌椅板凳,也沒有考核官,牆是白色的,燈也是白色的,只有牆上挂着的畫帶着一點不一樣的色彩。
畫中的景色像是個山洞,有點像那日發現機甲的地方,但又不是,山洞裏閃着幽綠色的光,甚是詭異。
但也就是一副普通的畫。
路枭皺眉,對畫的內容不感興趣。
可這裏除了這幅畫就是白茫茫的牆壁,也沒有外部連接這裏可以說話,連考核什麽都是未知。
約摸等待兩分鐘,還是沒有考核官進來。
路枭又覺得被耍了一道,心裏生出一股氣。
可剛剛那個同學分明吐了一地,像考核房裏有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想到這裏,路枭再次盯着牆上的畫研究半晌,只是耐心很快見底,之後便不打算再奉陪。
盯着看久了還有點頭暈,路枭回頭,明亮的考核房倏然陷入一片黑暗,不剩一絲光亮。
停電?
路枭沒多想,自顧自朝大門的方向邁步。
可走了很久,久到路枭已經适應黑暗,他還是沒有摸到門把手。
路枭正覺奇怪,下一秒便腳步一頓,被眼前的一幕震得邁不動步子。
黑夜中,一匹雙眼猩紅獠牙鋒利的狼在樹林中閑庭漫步,狼的身後站着數人,正木然地向他靠近。
刀劍聲、槍炮聲、嘶吼聲一齊在腦子裏迸發。
眼中的世界變為血腥的紅,喉嚨裏卡着鐵鏽的味道,在多重聲音中,路枭仿佛看到什麽,又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我怎麽可能分化成A?我都當十八年的Omega了!”
……
“你敢沖我開槍?!”
……
“撐過這幾分鐘就好了,你不會有事的。”
……
“你要幹什麽?這裏是禁區,閑人勿進!”
“滾開!”
……
“我爸我哥下落不明,小花也沒了,我怎麽辦?”
……
“這次我不能讓小花替你去死,我想想除了把我的命還回去也沒辦法了。”
……
“你聽我的,到時候我們再……”
“這是我親手開啓的故事,理應由我結束。”
……
路枭猛地退後一步,腦海裏的聲音倏地消散。
待眼前清明後,狼王散漫悠閑的步子突然邁得極大,路枭定睛一看,那狼竟然是在以看不清的速度朝這邊狂奔而來,像餓極上頭時遇到新鮮的獵物。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獵獵風聲,樹葉被吹得吱哇亂響,朔風刮在臉上生疼,吹在身上極冷。
路枭心涼了半截。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可不能死在狼的口中!
路枭轉身就跑,他感覺他長這麽大就沒跑這麽快過,卻無論如何也拉不開與狼的距離。
回頭一看,狼不在,只有一個游殊。
路枭心下一喜,以為總算可以歇歇,剛放慢步子,回頭就眼睜睜看着游殊變成了那匹狼。
瞬息之間,樹林中響起狼嚎。
路枭被狼撲倒在地,背上的重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肩膀被一只大爪子死死摁着,骨頭都幾乎碎裂。
脖頸間被噴上熱氣,路枭側着腦袋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骨頭都在疼,清楚自己正在被這匹狼當盤中餐。
不過這狼好像不急着吃他,摁着他的力度也放松些許。
直到肩頸處傳來溫熱的觸感,路枭一怔,這才有機會去瞧身上的大家夥。
看到的卻是游殊的臉。
游殊正無比細致的、虔誠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見游殊扯下他領口還要在更深處落下親吻,路枭眼睛一瞪,“你幹嘛!”
游殊眸光一暗:“宣布主權。”
“哈?”路枭氣血上頭,破口大罵,“你有沒有搞錯?我們都分手了!是你被我甩了,你個渣男還宣布什麽主權!啊啊啊啊啊你敢咬我!”
路枭看不見,但篤定是被咬得起印了。
身上的人把他牢牢鎖着,他怎麽推也推不動,跟方才被狼撲倒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更可怖的是游殊像沒聽見,甚至将他鎖得更緊。
直到腺體處傳來被噬咬的痛感,路枭瞬間失了神。
這種又痛又爽的感覺磨人得很,路枭身體止不住顫抖,他突然感覺一陣委屈,一時半會兒冷靜不下來。
既然游殊是上将,那就說明他和游殊的武力值不是一個等級的,現在除了等人救援剩下的辦法就是無能狂怒。
路枭眼睛一熱,氣紅雙眼,又委屈,是再怎麽強迫自己也冷靜不下去,索性破罐破摔直接紅着眼眶大聲胡言亂語,“牛大壯,你以前在床上可不是這麽對我的!Alpha了不起是吧,你等着,我總有一天也讓你下不來床!!”
他沒跟游殊上過床,現在在說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罵就行了。
……
觀察房裏,監聽的莫寒溪尴尬地放下耳機。
他看不見路枭到底看到什麽又發生什麽,但能聽見,牛大壯不就是他老大當初和人家談戀愛的時候用的名字嘛。
仔細想想他老大那個恐怖的壓制力……莫寒溪實在不敢側目去瞧游殊。
見狀,其他幾個不知情的考核官也莫名其妙跟着莫寒溪摘下耳機,瞧見游殊的臉色後個個膽戰心驚,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敢問。
良久,一個大膽的考核官才打破尴尬。
“他看到了牛大壯,所以牛大壯是什麽?”
游殊:“……”
作者有話說:
一顆幻覺蛋。
今天是無辜的壯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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