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小水窪給了塞壬一個啓示，他現在不可能把快速淨化整片大海，但是他可以先淨化面積小的海水池，然後通過良好案例，呼籲大家一起淨化海洋，保護海洋。
“俞棠，過來歇一歇。”塞壬幹完活叫住還在空地挖坑的俞棠，把已經在河水裏湃涼的竹杯子遞給跳上來的俞棠。
俞棠也不看裏面的東西仰頭就喝，緊接着還爽快的哼了一聲，“真涼快啊！塞大哥你可真厲害，普普通通的野草也能在你的手裏變成寶，野草茶可真好喝，唔！尤其是被河水湃好的。”
“那些不是野草，關鍵的時候也能救命。”塞壬不似俞棠那般一飲而盡，而是捧着自己雕刻的竹杯子默默的品，他如今的身體是鲛人，就總是克制不住身體的本性，總是喜歡在早上泡冷水又愛尋找魚群食生魚肉，平時還喜歡配草藥，有時他也很無奈。
可這些令塞壬無奈的事情，入了俞棠的眼中就成了特別厲害的技能，不……應該是神功。
“既然如此，塞大哥以後教我認草藥吧，閑下來的時候我可以幫你煮野草茶。”俞棠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飲茶太過粗犷，便扯了扯自己的衣袍，拿了一個裝滿野草茶的竹杯子坐到塞壬身旁，有樣學樣的捧着竹杯子默默的品。
塞壬哭笑不得的應了一聲，“也好，這樣你以後也能……”
“呀！”俞棠打斷塞壬還未說出口的話，滿是求知欲的眸子望向塞壬，“塞大哥，你上一次把俞栗毒得嘴巴腫還說不出話來，他會一直那樣嗎？”
“不會，只是暫時的，我那時比較急沒有找到能夠把他徹底毒啞的草藥。”塞壬注意到俞棠那松了口氣又十分惋惜的糾結模樣，皺了皺眉，“對于不重要的人不必懷揣任何情感，恨意也好善意也罷都不值得。”
“嗯？”俞棠一開始并不是很懂，他茫然眨着眼睛，過了許久那雙含情的水眸才積聚起了然的光芒，“塞大哥說得對，我确實不應該為他們浪費時間，我要好好活下去，幫塞大哥的忙。”
有的時候塞壬都不明白如此單純又善良的俞棠是怎麽活下去的？也不對，俞棠還有一種他都望塵莫及的堅韌和毅力。
就比如他又在大中午刨起了坑。
塞壬實在不想自己的夥伴還未挖完坑就病倒了，忙不疊又制止道：“俞棠，不急于這一時，中午很容易累。”
“塞大哥現在又不是夏天，哪裏那麽容易累，況且咱們的志向遠大，要蓄一個大海水池子，不下點苦功夫怎麽能行呢？”俞棠幹勁十足的掄起刨坑用的農具，小小的身板迸發着無限的力量。
塞壬見勸不了人，也跟着下了坑繼續刨土，把不好刨的地方全部劃到了自己的名下，有意無意的讓俞棠能夠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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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棠刨了一會兒，嘴上閑不住的繼續絮叨着，“塞大哥，你說淨……那個叫啥來着？淨化！淨化完的海水，真的會有海貨嗎？”
“我覺得會有的，你看咱們生存的山林，沒有污染，到處都是活物，整個世界不也一樣？舒服了幹淨了才會有生命出現。”塞壬撿起一大塊礁石，随手扔了出去。
俞棠再度露出迷惑的神情，“哦，那什麽時候能有活物呢？”
這個問題讓塞壬頓了一下，他很清楚單純的靠海水自身淨化水質，估計要等很長的時間，但他打算利用鲛人神器化龍之珠，具體時間他沒有計算過，而且他也不打算露出自己的底細，于是他暗忖片刻，搪塞道：“具體什麽時候我也不知道，咱們能做的只有盡人事知天命。”
“嗯！我聽塞大哥的。”俞棠說完又開始低頭刨坑，沒過多久他那顆梳着馬尾豎着呆毛的小腦袋再度擡起，雙眸寫滿了疑惑，“也不知道咱們什麽時候能把坑挖完？”
“照着這速度，還有三天。”塞壬極其認真的分析。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由于俞棠執着負責的性子，塞壬也不忍讓俞棠那幅小身板把活全包了，兩人一來二去的，愣是把三天的活，用兩天的時間全部幹完了。
塞壬又在這期間找來許多根成年竹子，銜接成一個引水管道，又用粗布砂石木炭做了個簡易濾水裝置，把海水裏面的髒東西過濾下來，成功把海水引入蓄水池。
接着就是等海水自淨了，也就是塞壬修煉化龍之珠。這期間的其餘時間塞壬也沒閑着，帶着俞棠繼續在河裏捉魚，挖野菜往返于南北鎮和山上。
“塞小子今兒有啥魚啊？喲！今兒怎麽漁獲這麽少？”經常來塞壬這裏買魚的老大爺看了搖搖頭。
塞壬收起已經沒魚的竹簍，十分自然的回答道：“你來晚了，之前有幾條鳳尾都被員外家買去了，還有兩條極不好捉的塘鳢魚都賣出去了，現在只剩下十幾條小奶魚。”
“大爺，最近我和我大哥經常來這裏，客人們都認識我們了，也信得過我們，每一次都買很多魚，下一次您早一點來，保證有您挑的。”俞棠笑着把竹簍裏晶瑩剔透肥碩可人仍然活蹦亂跳的小奶魚拿到攤位中間。
老大爺遺憾的嘆了口氣，“下一次我早點來，我和我家老婆子特別愛吃你家的魚，誰讓你們家的魚新鮮還便宜呢！”
“承蒙厚愛！”俞棠替塞壬接過話茬，露出純真的笑臉，“其實這小奶魚也不錯，奶魚粥，紅燒奶魚還有奶魚火鍋都好吃的不得了，吃起來就一條主骨刺少肉嫩特別鮮，大爺您不來點？”
“你小子慣會說的，看來你是吃過啊。”老大爺笑着打趣俞棠。
俞棠嘿嘿一笑，目光投向在一旁收拾東西順便看海的塞壬，“我大哥不管捉什麽魚都會給我留的，說是吃過了才能知道每條魚的特性和口感。”
“哈哈哈哈，你大哥那是寵着你，你吃的還不都是銀錢？不說了老頭子我今天高興，也給我家老太太帶些好吃的回去。”老大爺不顧其他要買奶魚的顧客豪爽的揮一揮手，“我全都包了。”
“好的！”俞棠收過銀錢，正想着幫老大爺把魚裝起來，那頭塞壬就把俞棠之前編好的小簍子遞了過來，俞棠又是傻乎乎的笑了笑，在客人全部離開後，看向塞壬想起老大爺的話，十分扭捏的小聲道：“塞大哥咱們下次捉魚就別給我吃了，老大爺說的也對，少吃一條就能多收些銀錢。”
“我在乎那點錢？”塞壬斜睨了一眼滿臉心疼錢的俞棠，“我讓你吃是有目的的，你看你現在賣魚賣得多好，也省着我多費口舌了，不許拒絕不然我就生氣了。”
“啊？”俞棠雖然知道塞壬脾氣不好，但是除了那兩次為救自己而露出兇相，其他時候還是很和善的，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大恩人弄生氣了，機警的住了嘴。
塞壬見俞棠那副乖巧的模樣心中有些莫名的歡愉，就好像欺負老實孩子一樣，他為了不再委屈俞棠這個傻小子，拿着銀錢帶着俞棠逛起了集市。
“塞大哥，咱們今兒這是去哪啊？”俞棠亦步亦趨地跟在塞壬身後，一同走入行人逐漸增多的鬧市。
塞壬側過頭把俞棠拉到自己身旁，借着自己的身高優勢為俞棠擋住不斷撞上來的行人，“這段日子你幫了我不少忙，我帶你買些東西。”
“不用了！你都給我銀錢了，我不能要你的東西。”俞棠登時止住腳步，倔強的仰視着微微皺眉的塞壬，“我阿奶說過做人要知恩圖報，塞大哥對我恩同再造，我哪能還要你的東西？”
“你怎麽就這麽倔？”塞壬當真摸不清俞棠的脾氣，軟起來就像一只小奶貓，倔脾氣一上來那就是一頭小豹子，誰都管不了，他扶額片刻，又把人拉了過來，軟下态度，并裝成一副痛心的樣子，“你有節操，我也有我的待人之道，你最近幹了這麽多活，作為朋友我想表示一下，你難道不把我當朋友？”
被反咬一口的俞棠為難了，他皺起清秀的眉毛，秀美的臉也皺成一團，櫻色的唇瓣開開合合，終于有了聲音，“塞大哥是我的朋友，我……”
“那就別廢話，跟上。”塞壬絲毫不給俞棠反悔的機會，帶着俞棠買了一匹适合夏天穿的布料子，又給俞森買了一匹小孩子能穿的料子。
俞棠看着塞壬花錢如流水，仿佛自己的心都跟着那一枚枚銅板被掌櫃的抓在了手上，他見塞壬還想再逛忙不疊出聲阻止，“塞大哥算了算了，咱們又要沒錢了。”
“沒錢再賺，走！吃點東西。”塞壬心裏有一絲絲的不爽，主要是這一次買的布料子太便宜了，自己的錢沒有賺夠可以買自己喜歡的，心裏盤算着要進一步實行自己的賺錢大業。
“五谷羹？塞大哥這玩意兒可貴了，別……你就點一碗你自己吃吧！”俞棠把買回來的布抱在懷裏，坐在塞壬對面探着頭小聲提醒着。
塞壬又是同樣痛心的表情，用表情訴說着“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了？”這句話。
俞棠眉角一抽，不再言語，并吃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美食，頓時忘了自己剛剛在執拗什麽，“唔！可真好吃，要不是小森和三嬸去外鄉省親，我肯定給他帶回去嘗嘗。”
“可以下次帶他來吃。”塞壬用羹匙攪了攪碗裏順滑的羹肴，舀了一匙送進嘴裏，五谷的香甜醇厚頓時化開在唇舌之間，難怪俞棠每一次做夢都會念叨這東西，長時間吃粗面幹糧，嘴巴都快剌成篩子了，苦日子過久了這東西可真是玉液瓊漿級別的了。
看樣子要開始琢磨一下主食了。
俞棠并不知道塞壬心中所想，僅是沉浸在美味當中，每吃一口都會感嘆一聲，随後又滿懷感激的看着塞壬，塞壬可真是他的大救星，不光救了自己，還能精準的知道他的喜好，嗚嗚嗚，這人真的不是神仙下凡嗎？
兩人吃的認真，都沒有看到隐在拐角處的俞老二和俞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