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第 六 章
“剩下的那百分之一是我給顧楠佳同學主動和我成為朋友的機會。”于洋自信地說道。
宋詩言的白眼已經翻破天了,“你怎麽就那麽自信我們佳佳會主動和你成為朋友呢?”
于洋:“因為我幽默風趣且帥氣啊。”
宋詩言:“……”
跟某人一樣……
想着,宋詩言不經意地撇了一眼一旁,少年倚着凳子,單手搭在椅子背上,慵懶散漫,頭一直半側向窗外,黑眸被太陽光晃的輕眯着,像一只有攻擊力但很倦怠的貓。
少年對別人投來的目光十分敏感,微正腦袋,看向宋詩言,回想宋詩言說過的那句——自戀狂。
那時少女的眼中充滿了嫌棄和鄙夷,和現在白榆對上的眼神一模一樣。
“你在心裏罵我是自戀狂?”白榆突然開口道。
宋詩言:“……”
靠,太可怕了,這人不會是會讀心術吧?
宋詩言再一次被白榆讀懂心思,努力擠出微笑,一擺一擺地搖頭,身體也很自覺的轉回去。
就在她快要轉到原位時,她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下一秒有一股力量猛地扭過她的身體,瞬間那張不想面對的臉近距離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正當宋詩言在思考怎麽哄騙過去時,于洋将白榆的手拿了下來,“你是聾了嗎,宋同學明明是在說我,白榆同學,你別總搶我風頭行不行?”
白榆:“……”
顧楠佳:“……”
宋詩言:“……”
搶風頭,居然有人想搶着被罵。
上課鈴聲再次響起,宋詩言趴在桌子上把語文書當成故事書看了一邊又一遍,終于挨到了下午的最後一節課,學校通知各班要進行大掃除。
勞動委員分好任務并把每個人該做什麽都寫在黑板上。
但有些偷懶的同學卻在想盡辦法把任務推脫給別人。
不會拒絕別人的顧楠佳便成了他們欺負的對象。
“學習委員,我肚子疼你可以幫我掃掃地嗎?”
“學習委員,這裏我夠不到你能幫我一下嗎?”
“顧同學,我家有事,你就幫我擦個黑板吧。”
顧楠佳剛把三十張桌子擦完,已經累到全身無力,額夾開始冒汗,但她還是沒有拒絕同學們的要求,“好的,你們放在那,一會兒我慢慢做。”
宋詩言負責拖走廊,她剛拿拖把去廁所沖洗回來就看到自己班的女主背着書包就要下樓。
“那個顧楠佳可真好說話,以後的值日有人幫做咯~”其中一個女生笑着說道。
以前和顧楠佳同班的張悅附和道:“我初中就是和她一個班,她一直喜歡讨好別人,搞得我都習慣麻煩她了。”
宋詩言也認出那個女生,初中的時候一直讓顧楠佳幫她值日,蹬鼻子上臉的時候還求着顧楠佳幫她寫作業。
沒想到顧楠佳的好心在她們這裏就變成了讨好,宋詩言真是越想越氣。
“砰。”
是宋詩言把拖把扔在地上的聲音。
幾個女生心裏咯噔一下,轉過身來,張悅看到是宋詩言的那一秒心底莫名的慌張,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宋詩言拉着往教室走。
“還沒打掃完,你們走什麽啊,快給我回教室去。”宋詩言對後面的兩個女生說道。
“宋詩言你再這樣,我告老師了!”張悅喊道。
“先把衛生打掃了,之後随便你告。”反正在理,所以宋詩言不怕她告老師。
總之欺負她的朋友就是不行。
顧楠佳正在幫張悅擦窗戶,就聽到張悅罵罵咧咧的聲音,扭頭一看,宋詩言正拉着張悅的手腕風風火火地走來。
她扶着在一旁幫她忙的孫雅的肩膀,跳下桌子,“張悅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好幾雙眼睛一直定格在張悅的身上,她瞬間無比心虛,即便是有點偏黑的臉此時也染上了紅色。
“我突然想到我家裏沒什麽事了……”說着話,眼睛也不忘是不是看一眼斜後方的宋詩言,“所以我就回來了。
“顧同學,你把擦布給我吧。”張悅接過顧楠佳手中的擦布就走到還未擦的窗戶,嘟着嘴幹活。
“小言~”一遇到這種事情,顧楠佳就特覺得沒有宋詩言不行。
宋詩言:“沒事的,以後你不好意思拒絕的事,我幫你拒絕。”
說完,宋詩言走到講臺,拍了拍講臺清了清嗓子說道:“請同學們尊重一下勞動委員的勞動成果,看好黑板上寫的字,認領自己的任務就去認真完成。”
“如果有些活太重,女同學做的有些費力的話可以找其他同學幫忙,記住,我說的是找同學幫忙,而是把任務扔給別人,然後自己就先走了。”
其他同學停下手中的活,認真聽着。
“好!”
一人起頭,瞬間其他同學都跟着鼓掌。
宋詩言在掌聲中補充了一句:“學習委員人好,不會拒絕你們,你們有什麽事就找我,我喜歡拒絕別人。”
她說完還不忘給出個大大的微笑。
趴着睡覺的白榆被掌聲吵醒,一睜眼就看到宋詩言在臺上說着那段講話,心中稍有些驚喜。
從第一次見面起,宋詩言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不管是非對錯,總想着幫別人卻一直幫倒忙的乖乖女形象,沒想到她還有一個讨厭麻煩又護短的一面。
他目送着宋詩言走出教室,再扭頭透着窗戶看着她拿起拖把認真的拖着走廊。
“白榆,走,打球去。”于洋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那,沖着白榆喊。
聞言,白榆傷已經完全好了,他一個起身,走了出去。
在一旁擦窗戶的張悅看到了之後嘟囔道:“不是愛刷存在感嗎,有本事去把白榆喊回來擦窗戶啊。”
白榆和張悅被分到擦窗戶,白榆負責擦高的地方,張悅負責矮的,但白榆從老師說要大掃除起就一直睡覺,張悅又不敢去打擾,就只好一個人幹。
眼看着白榆的背影越來越遠,張悅還是極度不滿地走到宋詩言面前,故意踩着拖把。
宋詩言看到突然踩上來的腳,動作一頓,認出來找她麻煩的人是誰後,立即眉頭緊鎖,擡頭沒好氣地說道:“讓開。”
見對方還是不擡腳,接着說道:“張悅,我叫你把腳挪開。”
張悅:“宋詩言你這麽幹不就是想在白榆面前刷存在感嗎?又是在籃球場上惹事,又是在班裏激情發言。”
籃球比賽的事情在就被人發到安寧市學生論壇裏了,張悅知道這件事也不奇怪。
你可以說是宋詩言打斷了比賽,但是你不能說她是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才這麽做。
宋詩言:“我宋詩言做這些都是為了在白榆面前刷存在?”
她十分不理解。
張悅:“不是嗎,你剛剛說各自的任務各自完成,你現在又任由白榆去打籃球,不就是想告訴他,他在你這是個例外的存在嗎?”
宋詩言真沒想到她的這些話,會有這麽深層的解讀,但她确實只是單純的沒有注意到白榆而已。
她甚至以為白榆是被安排到老師辦公室打掃衛生。
見宋詩言不回話,張悅把手上的髒帕子仍過去,“別想讓我為你們之間的暧昧買單。”
好在宋詩言接住了手帕,不然她的衣服就要遭殃了。
這可是不知道擦了多少地方的帕子,烏漆嘛黑的,還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酸臭味,裏面肯定有很多的細菌。
“你有病吧,什麽暧不暧昧的,你要是實在不想幹,可以找你的搭檔幫忙。”
話音剛落,宋詩言就把手上那惡心的手帕反擊回去。
然而,張悅已經往教室走,而那個帕子久久沒有落地。
“宋詩言!”
熟悉的死亡的味道伴随着狠戾的聲音從她的頭頂散開。
宋詩言知道對方是誰,她不敢擡頭,一直不停地九十度鞠躬,“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張悅帶頭在窗戶看戲,心想這下宋詩言肯定會死的很慘。
“宋詩言同學,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實在不行,咱們打一架解一解恩怨吧。”白榆勃然大怒道。
一聽到打架宋詩言的腦中開始播放電視劇裏校霸打架的場面,白榆就是那個校霸,而她是被摁在地上打的小弟。
“白榆同學我真不是……”宋詩言擡頭,看見濕漉漉的髒帕子如同狗皮膏藥貼在白榆的脖子上,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宋詩言邊說邊上前幫白榆将帕子拿下來,突然腳下一滑,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撲了上去。
她的下巴抵在白榆的胸膛前,兩人的眼神恰逢其時的相碰,說不清是今天的太陽太大,天氣過于悶熱,眼底都是燒然的火焰。
宋詩言的心髒跳兩下就落下一下,微風襲來,白榆的剛過眉毛的碎劉海輕輕地偏向另一邊。
他的頭發好像變長了。
白榆眼角的那顆朱砂痣如同穿着紅裙的精靈敲打着宋詩言的小心髒。
宋詩言:“……”
我的心跳怎麽這麽快啊,我一會兒不會要心悸而死吧。
不過這人長得是真的好帥,簡直就是美男一個,這種美放在古代肯定會禍國殃民的吧……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時候,上方傳來一句:“你是嫌自己的衣服太幹淨了嗎?非要貼上了。”
與此同時,那塊帕子從上掉落,準确的将宋詩言的臉全部覆蓋住。
白榆看到這一幕,用鼻子冷哼一聲,說道:“活該。”
尴尬,太尴尬了……
宋詩言扔掉帕子,撒腿就往廁所跑。
她要趕快把臉洗了,要是破相了以後可怎麽泡帥哥啊。
白榆一直待在原地,看到宋詩言的背影,突然想起她跑完就攤在地上的樣子,嘴角就不自覺地往上揚。
直到宋詩言整個人都消失在廁所門口,白榆才收回眼神,撿起地上的帕子,走進教室。
于洋見狀抱着球喊道:“白榆打球去啊,你回去幹嘛?”
“擦窗子。”
他可不想某人因為這事給他蓋上跟“自戀狂”一樣的“罪名”。
作者有話說:
尴尬歸尴尬,但是他長得是真的好看。
————小言日記(認真的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只小精靈**白榆眼角那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