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宋詩言,你真是個笨蛋。”◎

“班長拜拜。”

“顧楠佳拜拜。”

“拜拜……”

班裏的同學将自己的書本搬到走廊上,樓梯間上之後剩下的就交給班委來。

因為班裏的其他男班委已經将桌子排好,所以剩下的工作就都交給宋詩言和顧楠佳。

宋詩言将貼在桌子上的準考證挨個按着序號帖好,嘴上回答着同學們。

“小言,你沾好了嗎?”顧楠佳從後門探出頭來,于洋從她的後面走進來,手裏拿着垃圾桶。

“最近學校附近不安寧,天也很晚了,你們回去的時候注意點安全,我就先回去了。”于洋放下垃圾桶,說了一句就背起放在窗戶上的書包離開。

“拜拜。”

宋詩言與顧楠佳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後顧楠佳走到宋詩言的跟前協助她一同貼準考證,大概在于洋走後的二十分鐘,宋詩言和顧楠佳才慢慢的走下樓。

二樓到一樓的路燈已經壞了很久了,她們往着漆黑的樓梯相視不言,今晚的月亮藏在烏雲裏,風兒呼嘯而過,樓下的香樟樹發出沙沙的聲音,像極了苦苦□□的紅發苦命女就在她們身後。

宋詩言心中打顫,管不上一旁的顧楠佳,“啊”的叫了一聲撒腿就跑。

“宋詩言,你跑什麽!”顧楠佳扯着嗓子邊追邊喊道。

許是心裏有鬼在作祟,顧楠佳感覺這一層樓梯長的緊,她怎麽也跑不到盡頭,宋詩言也早已見不得身影。

“宋詩言,你在哪,你別吓我啊。”顧楠佳縮成一團,扶着牆摸着黑往下走着,用着顫抖的聲音喊着宋詩言的名字。

可怎麽也得不到回應,宋詩言像消失了一樣。

“砰砰砰”

皮球拍在地面上的聲音,應該是樓上傳來的,顧楠佳以為是自己幻聽,可那聲音越來越清楚,越來越近,“蹭”的一下,她的背後被虛汗浸透,她半眯上眼睛往下沖去。

卻和樓下的人撞了個滿懷。

被撞的人因重擊從鼻子裏發出一個深沉而長的“嗯”字,他微微收緊抱在顧楠佳背上的雙臂,颔首皺眉溫柔地開口問道:“怎麽了?”

這聲音……是于洋的。

顧楠佳聞聲擡頭,她比于洋矮了許多,擡着的下巴剛好抵在于洋鎖骨之下兩寸處,見到熟悉的面龐的那一秒,所有的緊張都變成了委屈,她咬着嘴唇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他們貼的很近,于洋總感覺隔着一層衣服的胸口處有一樣柔軟濕潤的東西時不時的貼着,低眼看見顧楠佳正淚眼汪汪地盯着自己,而她的嘴唇正貼着自己。

“顧楠佳……你怎麽了?”于洋被顧楠佳近距離的貼貼弄得手足無措,這時宋詩言不知從哪走到兩人的跟前。

她打量着膩歪的兩人,開口問道:“你們這是……在擁抱嗎?”

她這是明知故問。

顧楠佳看了一眼宋詩言,在瞧了瞧她和于洋兩人此時的動作,也是下了一跳,她一下子推開于洋随後擦幹眼淚,然後輕輕地打了一拳宋詩言說道:“你剛去哪了,你吓死我了。”

宋詩言指着烏漆嘛黑的樓梯拐角解釋道:“我剛剛打算在這吓你來着,沒想到……”她用着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眼神再次打量兩人又接着開口道:“沒想到計劃被毀了。”

說完她還做出非常痛恨惋惜的表情。

在宋詩言和顧楠佳的注視中,于洋害羞的撇開頭‘賞月’,他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最近學校後街經常有女同學被尾随,我怕你們出事就回來看看。”

對于這事宋詩言也聽說過,隔壁班就有女同學被尾随了一路,最後那個人給她看了自己的弟弟後還很猥瑣的往女同學身上撞,還好最後沒有讓他得逞,但是那個女同學在事後也很久沒有來學校。

三人走到公交車站之後顧楠佳立馬打車回家,今天她爸爸回來,要求全家人一起吃飯,而于洋自然是被司機接回家。

一下子,周圍的環境倒是少了點喧嚣,清風徐徐的夜晚,宋詩言坐在告示牌前,靜靜地數着來來往往的車輛,看了看手表,距離下一輛車的到來還有二十分鐘。

在她等車的這段時間裏,有三兩個喝醉酒的醉漢跌跌撞撞地從她身後走後,現在她的旁邊坐着一位沒有頭發,大秋天的露背的大叔。

大叔身上有一股黏膩腥臭的味道,又刮着風,味道都随着風撲進宋詩言的鼻子裏,她屏住呼吸,忍着惡心往一旁挪了挪,與臭原體拉開距離。

一旁的人好像能感覺到她的抗拒,竟在她後退的時候又悄悄地向她靠近。

宋詩言只好不斷的後退。

“同學,你能幫我看樣東西嗎?”胖大叔突然開口問道。

“嗯?”宋詩言轉過頭,瞬間那個人突然站起來,正對着她拉開褲子。

“你幫我看看,我的弟弟大不大。”猥瑣大叔的笑聲充刺着宋詩言的耳朵,眼前那一團醜陋猙獰的東西更是讓她僵在原地,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麽反應來面對。

“怎麽樣,要不要嘗一口?”男人再次發笑。

宋詩言的臉上劃過兩行淚。

男人見她這樣就更為放肆,他用手松了松褲頭,邊拍肚子邊靠近宋詩言。

“宋詩言,你回家怎麽不等我?”熟悉的聲音乍然響起,再回神,一直手已經蒙住宋詩言的雙眼,把她往回收一點,她站了起來,一轉身,動作很大,直接撲得身後的白榆往後退了幾步,白榆出現的很突然,這個擁抱也很突然。

“別怕,有我在。”白榆将宋詩言的頭埋進自己的懷裏,低聲安慰道:“閉眼,把你的背後交給我。”

說完,他輕盈的側身,一手依舊擋着宋詩言的眼,一手将放在一旁的書包狠狠地砸過去,男人的胸前受擊立即摔倒,吃癟的他嘴上罵罵咧咧的,還想沖上來。

“滾!”

白榆在他動身之時,伸手指着眼神兇狠的斥罵道。

男人被罵了一愣,不知怎麽他像是受了什麽很大的刺激,又是哭有時笑,最後罵了一句髒話就提着褲子跑開。

她從未這麽近距離的貼着白榆,那但屬于他的山野青草香将她包繞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裏。宋詩言聽到越來越遠的逃跑聲後,懸着的心終于是放了下來,但是心髒卻像是在普無章法的樂曲般亂跳着,

“宋詩言,你心跳好快。”白榆再次開口道。

雖說宋詩言的喜歡已經擺在明面上,但是在戳破的那一剎那,少女還是會慌亂地逃避。

她退後了幾步,動作很大,一不小心踩在石街上,半個腳伸到馬路上。

“啊!”

她沒能站穩,整個身體都要往後倒。

這時,一輛轎車鳴着笛聲往這邊沖來,宋詩言歪過臉瞧了瞧,燈光晃晃,她瞬間睜不開眼睛,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出意外時一只手臂攬住她的腰,再往上提了提。

“宋詩言,你是笨蛋嗎!”白榆在車聲裏喊了一句。

宋詩言再轉頭,告示牌上的兩人也是和他們一樣的動作,不同的人告示牌的兩人穿着西裝和婚紗,而現實中的他們穿的是校服。

下一秒,她将視線移到說話中的白榆身上,身後的燈暖暖地從他的身後打來,他的每根頭發都像是被鍍了一層光,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被睫毛和光加上一道陰影,天造的聲明也不過如此。

白榆一直對着面前的那雙眼,眼眸如幽靜的湖水般,不會被過往的車晃動,但一想到今天某人也是用着這樣的眼神盯着別的男人看,眸底立即變得深沉而邃,良久,因為距離太近,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少年動了動,帶有□□的溫柔地說了一句。

“宋詩言,你真是個笨蛋。”

喜歡盯着別人看的笨蛋。

聽這,宋詩言推開白榆,而她也在階上站住身體,今天的種種在她的腦中過了一遍,她皺着眉頭說道:“你才是笨蛋,般位置的笨蛋。”

白榆知道她在抱怨什麽,也跟着她争了起來,兩人不停地争着,聲音也越來越大。

白:“給別人送水的笨蛋。”

宋:“給別人講題的笨蛋。”

白:“給我送便當的笨蛋。

宋:“扔我便當的笨蛋,笨蛋!”

“我吃了。”

“什麽?”

白榆還沒回答,公交車就來到身後,他走了幾步拿起地上的書包,拉開拉鏈後不顧旁人詫異的眼神,慢悠悠地将包裏的轉頭一提,随後扔在角落裏。

宋詩言:“……”

“上車。”白榆路過宋詩言身旁時簡單說了一句便走上車,投了四塊錢後随便走了個位置坐。

這一趟路,宋詩言沒有坐在白榆的旁邊,而是坐在他的身後隔着一個位置的地方,她盯着被路燈弄得時明時暗的白榆,欣喜着他将自己做的便當撿起來吃,興奮着他在意着自己。

時間就這樣在她的幻想中消逝,她到站的時候白榆正靠着車窗睡覺,她搖搖晃晃地走到他跟前,彎下腰輕輕地在他的耳邊說道:“明天見。”

她下車後沿着路燈回家,而此時車上的白榆緩緩睜開眼睛,他注視着宋詩言離開的方向,直到車走了很遠才收回視線。

此時,車上只有他一個人,少女吹動他耳朵時的溫度還遺留,想起宋詩言嘟着嘴與他争論的一幕幕,嘴角就會有一個很美的弧度。

這個笑容維持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把整個城市繞了一圈,白榆在校門口下車,又重新坐上正确的那輛車。

一到家,打開門就對燈火通明的房子吓到,一種習以為常的不安湧上心頭,他遲遲不換鞋,一直站在鞋櫃那。

“臭小子,又回來的這麽晚。”

作者有話說:

今天要是沒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小言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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