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我會讓你承認你也喜歡我的◎

“白榆,你說這世上會不會真的有鬼啊?”

宋詩言全程躲在白榆的身後,一只手捏着白榆的衣角,一只手則是拿着和小胖借的手電筒。

“又慫又愛玩。”白榆被拽着很難受,回看了一眼,拍掉宋詩言的手接着說道:“松開。”

宋詩言搖着頭,擡眸剎那看出了白榆的不耐煩,這才依依不舍地松手。

“牽這。”

她一個擡眼就看見伸在自己面前的手臂,白榆将手縮到袖口裏,宋詩言毫不猶豫的抓住他的袖子。

空曠的夜晚校園,香樟樹是動的,月光的也是活的,月之精靈撒在筆直的走廊之上,晚風徐徐涼,宋詩言和白榆借着月光從西東走到東棟。

“砰砰砰。”

就在兩人走到廊頭時,樓上突然響起來皮球敲擊地面,聲音由小變大,由遠變近,就像是在兩人的旁邊拍。

除此之外宋詩言還聽到了幽怨的笑聲,“哈哈哈哈……呵呵呵呵……”短而促,空而靈。

皮球聲與鬼笑聲混着夜風聲圍繞在宋詩言的耳旁,眼前的樓梯間陰森極了,黑暗中看去的宋詩言身後漬着虛汗,突然一道白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彼時恐怖的皮球聲消失了。

白榆與宋詩言對視了一眼,沖了上去,就在他爬上三樓時,那道光又出現了,“什麽人在那?”他喊了一句,拿着手電筒照了過去。

“啊!”

樓下傳來宋詩言的聲音。

他心中漏了一拍,“宋詩言!”他奮力一喊,立馬沖了下去,此時他的腦袋一片空白。

你不想當別人的英雄嗎?

宋詩言的問題在他的腦袋裏重複着,而他現在的回答是:想。

方才,宋詩言本想沖在白榆的身後,可就在她跑到拐角處時身後傳來了一個凄慘的女音,“同學~你一個人嗎?要不要一起玩皮球啊~”

“你別裝神弄鬼了。”宋詩言努力睜眼一看,見到蒼白的臉藏于長黑發之下的女鬼站在不遠處并向她慢慢走來,雖說她不信這世上有鬼,但是往往有的時候人比鬼更可怕。

距離越來越近,宋詩言直接被逼在牆角裏,心慌之下她叫了出來,就是因為這個叫聲把白榆喊了回來。

“宋詩言。”

溫柔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宋詩言擡頭一瞧便濕了眼眶,球聲依舊在,她走到樓梯下,下一秒被白榆擁在懷裏,她的一只耳朵貼在白榆的身上,另一只則是被一只溫暖的手捂住,“沒事了。”

白榆擡起電筒,燈光之下躲在暗地裏的人落荒而逃,只留下一根紅繩和皮球。

“你們沒事吧?”

于洋和顧楠佳也聞聲趕來。

宋詩言在于洋的電筒光裏逃離白榆的懷抱,看着滿頭大汗的顧楠佳詢問道:“你們那邊是出了什麽事了嗎,留這麽多汗?”

顧楠佳與于洋對視了良久,“剛剛從那邊爬上二樓的時候就聽到了三樓的拍球聲,我們一路跑過來,又聽到球聲在二樓,我們從那邊下來正巧看到她對着這裏拍,當我們趕過來她就跑走了。”

“對了,我看到她手上綁着有一根紅繩。”于洋補充說道。

白榆若有所思,鄒着眉頭,視線下移看到了地上的那根紅繩,他在矚目之下撿了起來,“你記不記得那個誰?”

“誰?”于洋總覺得這個東西似曾相識,但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你們在哪幹嘛呢?”

樓下保安用着專業的照射筒,一下子将二樓的那塊樓梯全部照亮,宋詩言被晃着眼睛,用手掌擋了一下,又聽到樓下的保安再喊,“你們不回家,在那幹嘛呢,快給我下來!”

幾人的捉拿兇鈴之任到此為止,走下樓後被保安和依舊在加班的副校長陸禮。

宋詩言:“老師,我們真的是要去抓那個裝神弄鬼的同學。”

于洋:“我們真的沒有在學校裏幹壞事。”

“我們更沒有在約會~”

四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證據呢,你們總得給我證據讓我相信你們吧?”陸禮攤手問道。

白榆将褲兜裏的紅繩交了上去,于洋也在此遞交籃球,最後在他們軟磨硬泡下陸禮同意帶他們去保安室查監控。

“就是他。”白榆指着電腦裏披着黑色披風,體型稍微有點胖一直拍着籃球的人說道。

由于沒有看清人臉,他們無法直接判斷出那個人是誰。

“難怪總有學生跟我反應下晚自習的時候樓上會有奇怪的聲音,還有女同學說在校園裏被鬼追,我還以為是玩笑話就沒有管這事……”陸禮捏着手上的紅繩,轉頭看向幾人說,“你們幾個回去吧,不然父母該擔心了。”

“好的,老師再見。”

“老師再見。”

和陸禮道別之後,幾人走到校門口,顧楠佳和于洋都有事先走了,這下街道上就又只剩下宋詩言和白榆兩個人。

兩人不言語,都在回味剛剛的那個猝不及防的擁抱。

宋詩言漫不經心踢着腳下的小石子,背着手慢慢地走在白榆的身旁,片刻側着頭看向白榆,“白榆,我們關系都這麽好了,你試着喜歡我一下呗?”

白榆停了下來,他那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深邃與寧靜,裏面透出的光讓人十分琢磨不透,他就那樣一直盯着宋詩言看,目光都是寵溺,“宋詩言,好好學習吧,考上好的大學比得到我的喜歡更重要更有意義。”

考上大學之後,你可以遇見更好的自己和更喜歡的生活還可以碰上優秀的男生,而我的喜歡相比之下一文不值。

“那是不是我和你一起考上清華,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宋詩言窮追不舍的問道。

白榆退後了兩步,站在了宋詩言的身後,她轉過頭來,他卻入了神,“不是什麽事都需要承諾,人是會變的,我不可能給了你承諾之後一成不變。”他向前走了幾步,到離宋詩言只有一步之遠的地方,停腳,“以後的你也不一定承受的了我今天的諾言。”

“我才不要你的什麽承諾,我要的是你立刻馬上和我一起。”宋詩言往前跨了一步,步子不大,但足以拉進兩人的距離,他們離得很近,近到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白榆皺着眉頭屏住呼吸,想以此控制狂跳的心髒。

宋詩言見到他這慌亂的樣子覺得萬分的可愛,她“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說,“總有一天你會承認你會因為別人靠近我而吃醋、會包容我的任性、會因為我的突然靠近而心跳加速。”

說着說着,她調皮地踮起腳尖,唇瓣與唇瓣之間能感受到對方的一呼一吸,她盯着白榆已經羞得通紅的臉,說,“我會讓你承認你也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的。”

表白的話,宋詩言在今早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勇氣可嘉,她把白榆的話聽了進去,雖然她知道那些都是白榆拒絕她的話術,但是也不是沒有道理。

她在早讀時候沒有做物理題,而是拿出了語文課本。

要想考高分,重點擅長的科目之外還得補不足的科目,語文就是她從小最頭疼的科目,下學期就要分科了,她必須把語數外和物化生學好才有可能和白榆在同一班。

“《琵琶行》、白居易,浔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宋詩言重複着背這一句得有五六遍,還是沒有背熟,她決定中場休息一下,右手撐着下巴左手把玩着筆,看着一旁的空座位覺得不可思議,又有點擔心。

因為顧楠佳不會無故曠課,就算是早課也不可能。

“于洋,你知道顧楠佳去哪了嗎?”宋詩言轉頭拍了拍已經快要睡着的于洋。

“怎麽了,顧楠佳怎麽了?”于洋突然驚醒,紅着眼問道。

這時,教室外響起打報告的聲音,兩人望去,是顧楠佳。

“佳佳,你今天怎麽遲到了?”宋詩言問道。

顧楠佳搖搖頭沒有回答,靜靜地坐下,打開書包拿出裏面被撕毀得不成樣子的小說本,将其壓在身下,趴着誰也不理。

“她怎麽了?”于洋做着口型,輕聲細語。

宋詩言搖搖頭,之後兩人一直觀察着顧楠佳,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才敢問。

“顧楠佳,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欺負回去。”于洋站在顧楠佳的課桌面前,拍着胸腹自信的說道。

“對啊,佳佳,你還有我們呢,大不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打回去然後被罰拖一個月的走廊。”

顧楠佳在安慰聲下抽泣的更加厲害,整個人連帶着桌子都抖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哭了出來,她起身抱着宋詩言,泣不成聲道:“我……我爸……把……把我寫的小說撕爛了,他還說……以後再看到我不學無術就跟我斷絕關系……”

昨晚她回家回的晚,一回去就洗澡,忘記把書包放在房間裏,洗好澡出來就看到滿地的寫滿字的紙片,她蹲下來看,發現那是自己寫的小說,剛要撿就被坐在沙發上西裝革履,面色深沉的顧以天吼了一聲,随後是長達十分鐘的謾罵。

罵她不懂得養父母的用苦良心,罵她太過于叛逆不讨喜,還說如果她繼續做違背他們的話就滾出這個家,最後還罰她在院子裏面壁思過,不顧外面的風又多大有多凍。

“好了好了,叔叔肯定是在外面遇到什麽事了才會這麽兇,等他氣消了就好了,再不行,你還有我呢。”宋詩言撫摸着顧楠佳的頭安慰道。

于洋在心底想了多少遍安慰的話,可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一遍又一遍的嘆息,他将視線定格在桌子上那一團雜亂的紙,注意到了一條紙條上寫的內容。

男主角:于遠

他眼底閃過一絲意外,略有些遲疑,半帶輕笑道:“多大點事啊,你把它交給我,明天我還給你一個完成的小說本。”

作者有話說:

我會有夢想,會努力,會和白榆同頻共振。

————小言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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