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第二天一早，林玥聽到廚房的聲響起床。林骐安正在煮粥。
看到林玥過來，林骐安笑着問，“你今天中午吃什麽，我本來想幫你準備的，但你冰箱裏好像沒什麽東西。”
“我現在平時不自己做飯了。哥，我還沒找到機會跟你說，我已經決定19年要出國念書，所以要一邊工作一邊學習，時間和精力不能再花太多在做飯上。我們公司附近有工地賣盒飯的，很實惠，早晚随便在家附近少吃點。”
林骐安拿着粥勺的手頓了一下，“你能想開真不容易，不用每天做飯是不是感覺輕松不少？”
“其實以前也不用每天做飯，做活動也總在外面吃工作餐。不過現在确實是有‘由儉入奢易’的感覺。”
“這幾天早晚飯就別出去吃了，我給你做。外面的飯還是少吃。”
林骐安說。
“我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謝謝哥。”林玥笑嘻嘻地扶着哥哥的手臂。
“你現在倒是比一年前豁達不少，要辭職了有這麽開心？就是跟我說話還是太客氣，好像我不是你親哥一樣。”林骐安嗔怪。
“你确實不是我…”看到林骐安的眼神，林玥沒有繼續說，笑着坐到餐桌前喝粥。
林玥正在看智星杯的舞臺設計方案，花緣的信息發過來，“玥玥，我出差回來了，中午有沒有時間吃飯？”
林玥秒回複，“有。”
和花緣幾個月不見，她又換了個新發型。從大學剛認識花緣起，她就一直是短發，只是不停地變換造型和顏色。本科畢業後，花緣從工科生轉成藝術生，投向電影史的懷抱。電影作為職業也免不了東奔西走時常出差的生活。
“今天我們不會誰中途又有事了吧？感覺我們好久沒安安靜靜坐着吃一頓飯了。”花緣坐下說。
林玥忍不住笑了笑，“我下午沒太多事情，就是不知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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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緣吐了吐舌頭，“剛出差回來還找不到我頭上。玥玥，聽說你終于計劃好什麽時候出國了？”
林玥點頭。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現在不用活得那麽苦行僧了？你之前活得太緊繃了，自律得令人發指，有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怎麽靠近你。”
“哪有這麽可怕？原來我在你們眼裏是這種形象？”林玥驚訝地說。
“沒有‘們’，就是我。”花緣挖了一勺雞脆骨橄榄菜四季豆，灑在米飯上。
林玥放下湯勺，又想轉移話題，“你和搖滾樂還談着吧？”
“分了。”
“這位夠格獲得你曾經的男朋友身份嗎？”
花緣仔細想了想，“可以。”
“你這麽走馬燈地換男朋友，不會覺得累嗎？”林玥小心地問。
“沒法建立長久的親密關系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而且每一段我都很享受啊。哪像你，瞻前顧後，左思右想，談戀愛要放松，此刻我很快樂，我們很快樂，不就行了嗎？”
突然意識到什麽，花緣趕緊道歉，“玥玥，對不起。”
“沒事兒。”林玥安慰地握着花緣的手。
“玥玥，你工作也很忙，就沒有那種壓力大到爆炸的時候嗎？特別想釋放，其實找…”
“我沒有辦法接受快餐式的關系，只是一點點吸引或是因緣際會天雷勾地火。如果我沒有和對方長久發展的想法，我沒有任何沖動和他們發生□□關系。”林玥直白地說。
“還是我熟悉的那個保守派。”花緣撇撇嘴。
“而且釋放壓力有很多方式，輕率的□□關系風險系數也很高。你不要覺得我像老媽子，你想…可以用工具啊。”林玥補充道。
“一看你就沒用過工具，工具和真人怎麽能一樣？花好月圓的時刻，雙方都自願，怎麽就輕率了？玥玥，你後來遇到的那些人，沒有能讓你心動的嗎？都工作這麽多年了，你這個文藝女青年不會還糾結□□和靈魂的問題吧？”
“我也說不好。後來那些人，我沒有辦法安心讓他們請我吃飯、送我小禮物，總是想着還回去，沒什麽想法就說再見。我還真是挺幸運的，有過幾次來往的男士都是文明人，沒有結果也沒什麽怨恨，有的逢年過節還給我發祝福。我有時候覺得我是不是很渣，好像我是在賣…”
“賣什麽？哎呀你能不能不要活得這麽沉重？你怎麽還沒有卸下原罪感呢？說到底，什麽不是賣？打工不是在賣腦力、賣才華？更何況你也沒有賣身體。你這樣的美女還不明白，美貌是稀缺的，你都不怎麽打扮就天生麗質吸引人，他們願意付出換取多和美女相處的時間，肯定是那些男人自己感到高興，你也沒有腳踏幾只船模棱兩可。而且，這些所謂的文明人哦，你拒絕之後沒有‘死纏爛打’說明他們對你沒真感情，說不定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備選對象。”花緣又開始對她“諄諄教導”，她總是想讓林玥活得率性一點。
“也不用這麽說他們。條件不錯的人，有很多選擇機會那也正常。我都拒絕了，甩不掉不是更麻煩？”
“你幾次三番拒絕還糾纏不清的那是狗皮膏藥。被拒絕一次就按下不表的心意，不值錢。太多的男人只是把女人當資源、當器官、當成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玥玥，你還在孜孜不倦尋真愛，大多數男人呢是年齡到了找結婚對象，你們當然談不到一路。不過你工作都六年了，沒有遇到讓你動心的人，也不正常。”花緣喝着番茄玉米排骨湯。
“大概我把荷爾蒙吸引的通道關閉了，又或者是我還沒對愛情失去幻想？”林玥低頭說。
“玥玥，你還是那麽單純，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我知道我這些話你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但是不用把愛情想得那麽聖潔和高貴，靈魂無法脫離肉身存在，是因為在此身才有獨特的靈魂。愛情這種東西…人類是先有□□關系，才附着愛情的意義的，所以…”
“所以某些哲學家認為，愛情根本不存在，只是人類繁殖欲望的矯飾？但是經歷過真正愛情的人都知道不是這樣的。”林玥微笑着說。
“誰來定義真正的愛情是什麽樣？抓心撓肝，牽腸挂肚，沒有你我仿佛無法呼吸，刻骨銘心，分手時心痛難忍？然而随着時間，一切都會過去，你還是好好地活着。”花緣好像跟着她的思路也要讨論哲學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