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

第 44 章

為了集中過掉語言關，林玥報名了四月下旬連續兩周末的考試。

陸鳴野的集團總部大樓離林玥公司很近，他有時在北郊的家裏別墅住，有時在市中心附近另一套自己的房子裏住。如果兩個人不出差，在他沒有應酬的晚上，林玥下班後會步行去陸鳴野的公司，陪他吃晚飯，然後在他偌大的辦公室的另一張桌子上複習或者處理工作，陸鳴野開車送她回家。作為集團總裁，陸鳴野工作也時常要到很晚。他一般三餐都在公司解決。在他有應酬的晚上，陸鳴野也堅持林玥到他公司等他接她回家。

本來陸鳴野要早晚都送她上下班的。“你也說你最寶貴的是時間，把時間浪費在路上不劃算。而且擠地鐵太辛苦。”

“太遠了，你這樣是繞路。你的時間也寶貴啊。而且早上會堵車。”林玥回答。

最後折中的方案就是白天兩人各忙各的，盡量每天晚上都見面。有應酬的時候是司機開車。林玥一開始想不明白，“你滴酒不沾，為什麽有應酬就要帶司機？”

陸鳴野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你也參加過飯局，有司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而且應酬也是公務，用司機順理成章。”

林玥恍然大悟，“所以送我是私事，你就自己開車了？”

陸鳴野笑着，“我是學交通的，也喜歡各種車。總不開車，心癢。”

晚上在陸鳴野的辦公室，稍微閑下來的時候兩個人會聊天，過往的情感經歷是自然會談到的話題。

陸鳴野曾經有兩個女朋友，一個是大學戀愛，女孩和她一起回國，不到一年因為重病離世。另一位，門當戶對、稱得上是青梅竹馬的富家女孩，談了半年，因為培養不出感情也分手了。

“培養不出感情？”林玥好奇。

“當時我祖母身體不好，她特別希望能看到我結婚。”

“所以你想找個熟人來結婚？”

“嗯…她家和我家從小就有交情，一直也走得近。我以為我可以為了結婚培養感情。但還是不行，她還是更像妹妹。”

林玥開玩笑，“也許你們真的結婚就有感情了呢？”

陸鳴野很認真地看着她，“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但有的感情就是培養不出來。先有果實再去栽花？我做不到。”

周末，兩個人不知疲倦地軋馬路，有時叽叽喳喳有時沉默不言。陸鳴野會帶林玥去各種中餐廳吃飯，當然，都是環境上檔次、菜品精致得讓人不忍下筷子。只是林玥不願意去包間，總是堅持在大堂。倒不是覺得奢侈，而是當菜肴端上來以後，密閉的空間裏只有兩個人，她覺得空氣稀薄，自己坐不住，雖然陸鳴野從來除了和她一起吃飯也沒什麽其他動作。

周末吃完飯，陸鳴野總是試圖拉着她去那些店員比顧客還多的店裏買衣服、買首飾、買包，她不用看價格都知道是什麽價位，她一開始還試圖接受。但是兩次以後，她坐在車上，神色郁郁。

陸鳴野注意到她的情緒，問她，“怎麽了？剛才買的衣服不滿意？”

林玥轉頭看他，“不是。太奢侈了，這些衣服我穿在身上都沒法走路了。”

陸鳴野問她，“你喜歡這些衣服嗎？”

林玥想了想，“漂亮衣服首飾包包誰不喜歡，但也許是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在我的價值觀裏，這些很多都是溢價的，牌子比物品本身值錢。”

“你要習慣這種生活，習慣于穿漂亮的衣服、去高檔餐廳，以後還要習慣鐘點工。”

林玥臉紅，“簡而言之就是被人伺候的生活？”

陸鳴野笑，“玥兒，你不會覺得談戀愛以後還要把經濟賬算得很清楚吧。”

“當然不會。親密關系裏的兩個人如果還不想有經濟牽扯，那為什麽要談戀愛呢？不過我身無長物，沒有什麽資産可以牽住你。倒是你的資産和家裏關聯太多，所以也不要花太多錢在我身上。”林玥很坦然。

陸鳴野心裏有點酸，不想和她繼續再讨論這個問題，退了一步，“那這樣，我們以後去那些你曾經覺得努力伸手能夠到、或者計劃有錢了就去買的店，好不好？不過去餐廳吃飯你倒是不在乎價格了。”

“衣裝和吃飯不是一回事。”林玥笑嘻嘻地說。

晚上因為大部分時間在陸鳴野辦公室，回家就要休息，林玥會在每天中午飯後去公司附近的步道散步。有一天在步道邊的長椅上，她看到了公司的小魯正哭得梨花帶雨。

她停下腳步，坐在小魯旁邊，“怎麽了？”

小魯入職還不到一年，工作中難免出錯，被同事責怪拖後腿，被上司批評。

林玥拍了拍她的後背，“工作久了就好了，誰還沒犯過錯，久了臉皮就厚了。”

小魯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笑，“玥姐，你也會犯錯嗎？”

“你還是在外面掉眼淚，我當時都是直接在工位上哭。”林玥回憶。

“那有人安慰你嗎？”

“公司業務太多，都忙得熱火朝天，誰會管你哭啊？發洩出來就好了。”

知道林玥要準備考試，孟曉凇讓林玥不要再摳太多細節，他能處理的事情都交給他來做。花卉博覽會的二次競标還是沒有成功，馬拉松比賽五一後要投标，音樂廳布展項目準備資料。還有新接的中青年書法家作品展等。

四月底的考試是調休的工作日。林玥直接從這天開始請年假。考完試的第二天，林玥就要和舒梅出發去旅行。周五，林玥在陸鳴野辦公室複習完，陸鳴野應酬結束回來接她。

談戀愛以後，晚上在車裏她時而不知不覺睡過去。陸鳴野開車的時候，每次醒來她都看到他在駕駛位上含情脈脈地看着她，但他也只是把她送到家門口。司機開車的時候，兩個人坐在後排，陸鳴野喜歡在她一上車就拉過她的手，待她醒來，總是在陸鳴野懷裏，陸鳴野也只是抱着她。

今天還是這樣，她醒來時在陸鳴野溫暖的懷抱裏。

陸鳴野牽着她的手送她到家門口。“明天早上我來接你。考完試我們去吃大餐。”陸鳴野揉了揉她的頭發。

“好。”林玥踮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