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灰色的靈魂Grey （格蕾絲）

灰色的靈魂Grey （格蕾絲）

第一幕三區聯席會議前一個月，威廉的官邸

（格蕾絲披着睡衣，看着回來的執政官。威廉臉色陰沉，因為他的得力手下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刺客。）

格蕾絲：他受傷了麽？

威廉：他沒有事，但是他寵愛的那個女人被暗殺了。

格蕾絲：你不去安撫他麽？

威廉：不用，他既然決定追随我，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他和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複仇——這些刺客應該是賞金獵人，幕後之人應該是想要給我一個警告。不讓我推廣基因編輯手術。（忽然拈起她的一縷又黑又亮的頭發）你害怕麽？

格蕾絲：我不怕——（摟上他的脖子）我本來就是死去一次的人了。現在的每一天都是意外之喜。

威廉：（神情嚴肅）格蕾絲，如果三區聯席會議召開，我沒有把握保住你。自從我力排衆議讓你進入研究院以來，反對派一直想要煽起民憤，剝奪你在這裏享有的公民權利。你平時出入研究院還是多加小心。

格蕾絲：如果我遭遇了不幸，那麽更加不幸的應該是德洛斯的醫學發展吧。還請執政官閣下多保護我喽。（一臉平靜地端起了一杯紅酒）

威廉：（無奈地握緊了拳頭）你到這裏來的三年裏，已經發生了十幾場暗殺行為。還不包括被情報部門截下來的那些。為什麽我覺得只有我在擔心你的安全呢？

格蕾絲：（故作無辜）威廉，你穿梭七萬光年帶我來到這裏，不會只是為了要我的性命吧？

威廉：我喜歡你們的文明。尤其喜歡亞歷山大大帝生前的最後一句話，“給最強者”。不過，你居然還有心情喝酒？

格蕾絲：災難就要降臨，我選擇活在當下。

威廉：對我那麽沒有信心麽？你不要忘了，是誰力排衆議，把你留在這裏的？

格蕾絲：我的英雄——可是，你只有活着，才能成為我真正的英雄。（她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

威廉：（解開了她束起來的頭發）你的頭發，好長——

格蕾絲：你喜歡我麽？我知道，你喜歡我的。從你第一天帶我回來時，你就用那種眼神看着我。

威廉：你早就知道——（自嘲）我開始以為你讨厭我——

格蕾絲：沒有——你很快就要上戰場了——

威廉：你在發抖，害怕了麽？

格蕾絲：不是，我只是覺得冷。

威廉：（揭開外套，把她包了起來。有意無意地在她頭發上蹭過，小心翼翼地親她的額頭）如果我凱旋而歸，你會高高興興做我的新娘麽？

格蕾絲：（小聲說道）明早你走的時候，不要叫醒我，我不想和你道別——

威廉：好——

第二幕冷月政變

（市政廳大門前）

格蕾絲：現在你看到了吧，我是怎樣的一個怪物。（微笑着看向威廉，雙手沾滿了鮮血）

威廉：（雙眼深沉，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沒事了——讓安娜送你回去。

（安娜示意格蕾絲和她一起離開）

安娜：（撫着額頭）你披着威廉的外套，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格蕾絲：什麽意思？

安娜：威廉向來不近人情，從來不會關心人。可是他居然會關心你冷不冷。

格蕾絲：所以呢？（譏诮）我要為此感恩戴德麽？

安娜：不，至少這說明，你在他心中非同一般。

格蕾絲：是啊，我可是攜帶了珍貴的基因呢？

安娜：格蕾絲，你不明白——

（後來的官方文件記載：由于三區執政官菲利普對一區執政官威廉進行刺殺，聯席會議不得不暫停召開。也是在那個夜晚，一區進行了反擊，兼并了三區，史稱“冷月政變”）

第三幕慶祝德洛斯星球統一的舞會上

威廉：格蕾絲，和我跳個舞麽？

格蕾絲：你不去陪安娜麽？（詫異）三區合并，她的犧牲很大，你總該安撫一下她。

威廉：格蕾絲，你在開玩笑麽？安娜最不希望別人将她視為柔弱的女子。另外，除了你之外，今晚我不想和別人共舞——

格蕾絲：（莞爾一笑）好吧。

（威廉挽着格蕾絲進入舞池）

威廉：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這裏跳的第一支舞？

格蕾絲：當然，那時我剛來德洛斯不久。你領着我去和那些政界要人寒暄，想要保住我。

威廉：你永遠不會背叛我的，對麽？（停下了舞步）

格蕾絲：當然，我今天依然能夠站在這裏，還是多虧了執政官閣下。

威廉：（好像并不滿意這個答案。他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機械右手，輕輕拂過格蕾絲的臉頰）就算看在這只手的份上，你也應當說實話。

格蕾絲：威廉，我為你做的這只手怎麽樣？無論生物派還是機械派都應當滿意。

威廉：我為你失了一只真正的手，你卻還對我戴着面具。

格蕾絲：（笑道）執政官對我說實話了麽？你真的沒有想過，萬一情勢所逼，把我獻出去麽？

威廉：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你說的沒錯，我跨越了七萬光年才找到你，絕不會舍得犧牲你。況且，你的基因這麽珍貴，我怎麽舍得把你讓給別人。（他湊到她耳邊，不經意地問道）小雪？

格蕾絲：（臉色微微發白）為什麽這樣叫我？

威廉：（湊到她耳邊）你最近睡着的時候，會叫這個名字。

格蕾絲：我已經很久不用這個名字了，你忘了它吧。

威廉：是麽？可是我怎麽覺得，這個名字更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