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眉目了
有眉目了
老李頭的原身是狼王,他帶着狼子狼孫們,生活在人世間。
世間靈氣稀薄,适宜修煉的地方越來越少,這些年能化為人形的幾乎沒有。整個狼族也不過百十口人,而跟在老李身邊的,算上小九,只有八個。
他和狼子狼孫們寄宿在人類體內,按照人世間的法則生存。不敢破壞天地間的規矩,生活的小心翼翼。
本想着靠上陳爺,修為能得到提升,卻不想有人為了修為,不顧天地間的法則,吞噬靈力。
老李恨自己的貪婪,若不是他急于求成,也不會害了小九。
狼族向來有仇必報,陳四年知道勸也沒用。而且這事,源頭在他。若不是他提取了靈泉水,注入包子內,也不會招來不該招的東西。
小九的死,激發了整個狼族的憤怒。他們在短短兩天內,全部趕到了老李的住處。群憤激昂,勢要為小九報仇。
老李端坐上位,在陳四年面前發誓要報仇的他,呆呆的,不發一言。
小六攥着拳頭,脖頸子憋成了紫色。他和小九的關系最好,報仇的心最切。若不是老李壓着,早就現了原形,去找仇人了。
老李的眼珠轉動,一一掃過下方的臉。這些人有多少是真心替小九報仇,有多少是來看戲,又有多少為了自保,他心裏清楚。
“謝謝各位,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小九是我的孫子,他的仇我要親自報。小六,你帶叔叔伯伯們去休息。”
小六心有不甘,叔叔伯伯們來幫忙,不是更好嗎。
老李瞪了他一眼,小六不敢耽擱,請了他們下去。
老李站起身,他剛剛收到陳四年的消息,有眉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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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四年回到家已經很晚了,陶瑤和三個孩子早睡着了。他去廚房看了看,餡弄好了,面也發好了。在虛空中一揮,出現一片竹林,竹林旁一汪泉水。
這是他的修煉空間,那汪泉水是在五千年前,移進去的。
當時是為了修煉方便,沒想到世間的靈氣越來越稀薄,他反倒因為有靈泉水,不曾受到影響。
就在建國前期,他的修為達到了上神的水準,只要渡劫成功,就可以直上九天。正當他滿心歡喜地迎接雷劫的時候,人間的帝王卻關閉了成神的通道。
他修煉上萬年,只為那一朝,卻再也無法成神。他憤怒,懊惱,不甘,甚至想毀了整個世間。
頹廢了好長時間,如同行屍走肉。
其餘的小妖們卻在偷偷尋找八字契合的宿主,因為人間的帝王在清理妖怪。在他看來,妖怪存在于世,是不祥的征兆。
他要人世間,除了人類,再無其它能化形的東西。
想到這裏,陳四年的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冷笑,就算活了萬年又如何,還不是任人擺布。
他走到空間內,用青瓷瓶裝了靈泉水,把玩了一會兒,倒入餡中。那靈泉水呈現淡綠色,隐隐透着光亮。這次放的比以往都多,只要吃上一個包子,凡人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妖怪,修為得到提升。
他要放線,釣魚。
陶瑤照例淩晨起床,讓她詫異的是,陳四年已經在包包子了,而且快包完了。
陶瑤的眼睛瞪地跟核桃似的,“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陳四年的眼底有紅色的血絲,精神卻出奇的好,“你再去睡會兒,好了我叫你。”
“不好吧,怎麽能讓你全幹了呢。”畢竟是搭夥。
“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
“我去!”陶瑤轉身就進了屋,有覺不睡,她不是傻麽。
又睡了一個多小時,陶瑤才起。
陳四年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坐在廚房裏閉目養神。
陶瑤洗漱好,“好了,可以走了。”
“等下。”陳四年從鍋裏拿出一個冒着熱氣的包子,“吃了再去。”
陶瑤:???
每次不都是賣完包子再回家燒飯嗎。
陳四年:“你嘗嘗我包的有沒有你包的味道好。”
陶瑤翻白眼,包包子,關鍵是餡,餡是她調的,面也是她發的,味道還會差?
陳四年舉着包子不動,大有你不吃,我就不下去的意思。
陶瑤嘆着氣,接過包子,咬了一口,眼睛就享受的眯起來,“我包包子的水平越來越高了,這麽好吃,怪不得他們都要來買。”
味道怎麽說呢,反正用陶瑤匮乏的語言是無法形容的。她就只想吃完這個,趕緊再吃一個,沒有停下的意思。
吃完,陶瑤伸手還要再拿,被陳四年摁住了,“吃一個就夠了,剩下的給孩子們。”
好吧。陶瑤眼巴巴地瞧着,肚子不停地抗議,“真的不能再吃了?”
陳四年搖頭,裏面加的靈泉水多,陶瑤的身體太虛了,要慢慢改善,一下子吃太多,會适得其反。
其實,只要陳四年燒飯,他都會加上一點兒,實在是他們的身體都太差了。
調節了這些日子,陳四年才敢讓他們吃上一個包子。
……
來買包子的人格外多,已經擠成一團了。
那陣仗讓陶瑤咂舌,她不确定地問陳四年,“咱們的包子已經好吃到這種程度了嗎?”在前世她都沒有見到過。
陳四年推着車子的腳步不但沒做停留,反而加快了一些,“要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
這跟信心有關系嗎?
陶瑤扯他的衣角,“是因為你吧?”
陳四年不看她,只推着車子走,“跟緊了,別丢了。”
陶瑤急忙跟上,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有點打鼓。
人們看到了早餐車,呼啦啦圍了過來,“你們怎麽才到,都等半天了。”
“就是就是,早點來嘛,大冷天的,人都快凍僵了。”
陳四年慢條斯理地揭開籠屜的蓋子,蒸騰的熱氣沖了出來,“我們定點出攤,你們若不願意等,可以晚點來。”又沒有非要你們來這麽早。
陶瑤稱是,她一直說六點半出攤,還差兩分鐘呢。
人們不敢再抱怨,自發地排好隊。
陶瑤依然收錢,陳四年賣包子。今天的陳四年給人的感覺有些不一樣,至于哪裏不一樣,陶瑤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怪異。
陶瑤在收錢的同時,朝隊伍裏張望。
人們都伸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早餐車,生怕沒有了。
在一衆人中,有位穿黑衣的男人跟別人不同,他環抱雙臂,跟在隊伍裏移動。眼睛不是看向早餐車,而是盯着陳四年。
表情很耐人尋味,輕蔑、不屑還有莫名的優越感。
你一個排隊買包子的人,哪裏來的優越感。陶瑤暗暗翻白眼。
突然,有人快速跑過來,沖到了隊伍裏,一下子把隊伍沖散了。
人們不滿地抱怨,揪住那人,開始謾罵。
而那男人卻似看好戲一般,嘴角帶着笑意。
陶瑤想去勸解,卻被陳四年拉住,“別管閑事。”
“可是……”
“都是一群男人,你去了誰會理你。”
陶瑤看看原主這小身板,承認陳四年說的對。
陳四年的目光挨個落在他們身上,喝一句,“你們還買不買?不買去別的地方打!”
他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在衆人的心中炸響。人們停了手,沖撞隊伍那人已是鼻青臉腫。
陶瑤捂着胸口,“你下次說話能不能小聲點!”害她心髒噗噗亂跳。
“知道了。”陳四年蓋好籠屜,“不賣了,收攤!”
包子還有呢。
陶瑤拽他,剩下的包子放到明天就不新鮮了。
“聽我的。”陳四年真的開始收拾。
人們一聽要收攤,全往前沖,“別啊老板,我還沒買到呢。”
“不是還有嗎,為什麽要收攤啊?”
“是啊是啊,家裏人還等着吃呢。”
陳四年不理他們,繼續收拾。突然一只手,按住了陳四年,“老板,這樣做不厚道吧。”
那人正是隊伍裏穿着黑衣的男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雙桃花眼,薄唇,盯着你看的時候,似有萬千柔情。
陳四年甩開他的手,“我是老板,怎麽做生意,我說了算。”
“呵呵……”那人笑起來,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四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沖撞隊伍的人。
陶瑤對這種情況太熟悉了,但凡做生意,總會碰到個把小混混。
但是帶頭的這個小混混有點臉熟,好像在哪裏見過。突然她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是那天白小婷逛街,挽着的男人。
他來替白小婷買包子?忠犬男友?
人們一看情況不妙,紛紛退後,留出了大片空地。
陶瑤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勸陳四年,“要不賣給他吧,地頭蛇,咱們惹不起。”
他們就是普通的下崗工人,沒身份沒背景,陳四年的身板也不像是能打架的。
男人輕笑,“聽你女人的。”
陳四年也笑起來,“你怕是沒有搞清楚狀況,你知道跟我做對的後果嗎。”
“吓唬我?我不怕。”
陳四年:“每年總有那麽幾個人不長眼。”他朝男人身後使眼色,男人的眉毛蹙起,聽到了身後奔來的腳步聲。
他轉過身,只見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領着六七個年輕男人沖過來。
黑衣男人拍了下身邊的人,他們四個徑直沖了上去。
陶瑤大駭,賣個包子而已,怎麽就打起架來了。她抓住陳四年的胳膊,“別杵着了,快跑,刀劍無眼!”
被猛地拽了一個趔趄的陳四年:……
他要的就是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