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

胡春秀對二根有印象,然後她好象想到了,眼光霍一下轉到秀秀臉上來,随後臉色就變了,似乎有些慌,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想要逃跑,可惜車開走了,然後她就擡起臉,笑容就堆在了胖臉上,奇怪,三年過去了,她一點也沒老,三年前,粗看能看到四十歲,其實那會兒她告訴秀秀她只有三十四,現在算下來三十七了,卻反而只看到三十四五了,這三年,她日子看來過得不錯。

“秀秀啊,你是秀秀吧。”她居然還記得秀秀的名字,嘴也一樣的甜:“唷,越來越漂亮了,我第一眼真沒認出來,看這一身,啧啧啧,是發財了啊。”

這張嘴唷,秀秀在心裏搖頭,嘴角帶着絲冷笑,走攏去,微微有風過來,秀秀聞到了一股多年未聞卻又非常熟悉的味道:狐臭。

秀秀突然想笑了。

她眼光轉到那女孩子臉上,見秀秀看她,那女孩子也很禮貌的沖秀秀笑,微帶着兩分羞澀,天真的女孩子,最好的年齡,也是最容易信人最容易上當的年齡。

“你有狐臭。”秀秀笑着問。

那女孩子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有些尴尬,看一眼胡春秀,又看一眼秀秀,沒吱聲,只是臉紅了些。

“你是路上碰到她的吧。”秀秀不理她的尴尬,繼續往下說:“她聞到你身上有狐臭,然後告訴你,說她以前也有狐臭,把喜歡她的男人都熏跑了,但現在她身上卻沒這個味道了,治好了。”

那女孩子本來有些尴尬還有些微微的着惱,聽到這裏,眼晴就亮了起來。

果然是老套路啊,劇情都沒改一下,秀秀嘆氣,繼續說:“她會告訴你,這化縣有個肖老醫師,治狐臭特別厲害,只要弄一味草藥,擠了汁塗在腋窩下,第二天就好了,而且再也不會發了。”

“胡姨就是這麽說的。”那女孩子連連點頭,一臉的興奮:“原來肖老醫師真的這麽厲害啊,我先前還有一點兒不相信呢。”

“不相信你怎麽跟着她來。”

“我相信胡姨。”那女孩子一臉感激的看向胡春秀,而胡春秀這會兒卻一臉尴尬,看着秀秀,低聲叫:“秀秀,那個,你現在過得好,那個-----。”

秀秀不理她,還是看着那女孩子,那女孩子好象也看出了不對,叫:“胡姨----?”

“胡姨。”秀秀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女孩子有些疑惑的看她,秀秀止住笑,道:“三年前,我跟你一樣,也有狐臭,也是在車上碰到了這位胡姨,然後她帶我來這裏找肖老醫師治狐臭,然後呢?”

她說到這裏停了,那女孩子好奇心已經給勾起來了:“然後呢?”

“秀秀。”胡春秀一臉哀求的看着秀秀,又看着二根,意思是要二根幫着說說好話,二根這會兒心思複雜,就他本心來說,他是要感謝胡春秀的,可問題是,他怕了秀秀,難道為了感謝胡春秀而幫着她,那不是找死?所以二根笑嘻嘻,看好戲,絕不出聲,他也覺得巧呢。

“然後啊。”秀秀笑着一指胡春秀:“這位胡姨就把我賣進了這大山裏,做了這大山裏的媳婦。”

“呀?”聽到個賣字,那女孩子尖叫起來,退開一步,驚恐的看着胡春秀,就仿佛小白兔突然看到了狼外婆的尾巴,不過她還是有一絲絲不相信,道:“你---你說真的?”

“真的假的,你問你這位胡姨啊。”秀秀笑。

“你---你---。”不用問,看到胡春秀尴尬的臉色,那女孩子就完全明白了,尖叫起來:“你是人販子,呀。”她接下來的舉動,到是讓秀秀意外了一把,她居然猛地揚起手中的包,重重的一下甩在胡春秀臉上,那包裏也不知有什麽東西,打得怦怦響,一下就把胡春秀打了個踉跄,胡春秀跌坐在地,頓時就哭叫起來:“啊唷喂,我錯了,妹子,莫打了,我錯了。”

那女孩子打了一下,到也沒再打了,小臉蛋白中帶紅,即有憤怒,也明顯帶着害怕,對秀秀道:“這位大姐,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就上她的當了。”說到這裏,又想起件事:“大姐,你也是拐來的是吧,要不要我報警,要不我們一起跑。”然後她眼光落到二根臉上,眼珠子居然瞪了起來,嘿,這還真是個膽兒肥的。

秀秀到是笑了,和那女孩子聊起來,女孩子就是鄰縣人,也是打工回來,還真就是煩了身上的狐臭,她喜歡跳舞,卻找不到舞伴,煩死了,車上碰到胡春秀,所以上的當,情節和當年的秀秀差不多一模一樣。

聊了一會兒,反向的車過來了,女孩子上了車,謝了秀秀,還指着胡春秀罵:“今天就算了,下次莫讓我碰到你,再碰到你,我叫人把你舌頭割了。”

車子遠去,秀秀轉頭看着胡春秀,胡春秀還坐在地下裝死呢,臉上擠着幾滴淚,鼻子裏哼哼嗯嗯的,見秀秀看她,她眼淚又多擠了點,看着秀秀道:“秀秀,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了,我保證。”

“你這張嘴唷。”秀秀冷笑:“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嗎?”

“那---那我把錢退給你。”胡春秀沒辦法了,看着二根:“這位兄弟,你幫我說說話,我退錢給你,不過我身上沒那麽多。”她記得秀秀名字,到忘了二根名字了,不過她就算記得二根名字,二根也不敢幫她說話,胡春秀看他,他就擡頭看天,臉上要笑不笑,是想笑,卻不敢笑,這事太巧太有趣,而胡春秀拐了秀秀賣給他兄弟倆,他是一千個滿意一萬個感謝,可當着秀秀的面,他這真心不能露出來啊,找死不是?所以是想笑又不敢笑了。

秀秀當然明白二根的心理,瞪他一眼,到記起當時二根強奸她的事,可這會兒也恨不起來了,最多晚上回去再把他強奸一遍,還能怎麽着,換着花樣玩,到把他美死。

秀秀看着胡春秀,一時卻不知要拿她怎麽辦?報警送進派出所?然後她做為受害人,再去折騰半天,好象沒意思,也沒那個時間,但就這麽放過胡春秀?那絕不可能,秀秀心裏這口氣,還弊着呢。

這時又來了輛班車,車一停下,胡春秀就想往車上爬,在她想來,不論開往哪裏的,能逃離這裏就不錯。

“你動一下試試?”秀秀哪能就讓她這麽跑了,手一指:“賽虎。”

賽虎最乖了,秀秀說話,賽虎就在她邊上坐着,秀秀一叫一指,賽虎霍一下就站了起來,對着胡春秀咆哮,牙齒呲着,只要秀秀叫一聲咬,它就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八條狗裏面,只有賽虎最通人性。

“呀。”胡春秀爬起來沒站穩,給賽虎一吓,一個踉跄又栽倒了,手撐在地上,撐着個尖石頭,頓時就叫了起來,眼淚鼻涕齊下:“秀秀,你放過我,我再不敢,再不敢了。”

“秀秀村長,這是怎麽回事啊?”秀秀背後響起個聲音,秀秀回頭一看,是那個張鳴琪。

張鳴琪依舊梳得油光水滑的,一臉的笑,鏡片後的兩個眼睛好象會發光,不過眼光有點往下斜,在秀秀胸口狠狠的溜了一把,就仿佛一只無形的手,在秀秀奶子上抓了一把。

秀秀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這個張鳴琪,到不全是那天說什麽賄選的事,而是這張鳴琪眼光太邪了,明顯就是個色鬼,他以前沒見過秀秀,恥高氣揚的,後來見了秀秀,态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秀秀熱情得不得了,就為上次的事,他道歉都道了八遍了,現在他有事沒事喜歡往坳灣子村跑,明裏是看修路的進度,他分管文教宣的,說是做宣傳,其實就是來找秀秀,他的那點兒小心思,秀秀當然看得出來,懶得理他,大根二根對官有一種天生的畏懼,先前張鳴琪來,他們還總是很熱情很拘謹,後來秀秀說了一句,不要理他,兩兄弟就真個不理他了,張鳴琪這人看着細皮嫩肉的,臉皮卻非常的厚,秀秀不理他,他還是往上湊,這會兒必然是看見秀秀站在外面,所以又湊上來了。

“這女人什麽人啊。”秀秀不答理,張鳴琪自說自話,站到了秀秀邊上。

秀秀有些煩燥,她正拿不定主意呢,張鳴琪還來湊熱鬧,秀秀可就按捺不住心火了,斜着眼睛看着張鳴琪,說:“我說張副鄉長,你還是真是閑啊,等明兒個見到譚書記,看來要提個意見,你這樣精力充沛的年輕幹部,要多加擔子才行啊。”

“不得閑,不得閑。”張鳴琪吓一大跳,他在一般老百姓面前耀武揚威,但在譚梅山面前卻跟灰孫子一樣,一聽秀秀暗示要去告狀,他挺不住了,連忙揮手:“那你忙,我才從外面來,還有事呢。”說着轉身急匆匆走了。

“呸。”二根呸了一聲,他後來也明白了,張鳴琪老是找秀秀,沒安什麽好心呢,山裏人怕官,但山裏人也性烈,他跟大根說了,張鳴琪要真敢打秀秀的主意,他們不會客氣,本來工地上不空,他之所以跟着秀秀來鄉裏,就是防着這家夥。

秀秀與張鳴琪的對話,胡春秀都看在眼裏,心下吃驚極了,那個人居然是個副鄉長,莫說鄉長小,還是個副的,在這大山裏,可是個人物呢,然而秀秀卻冷嘲熱諷,不假辭色,而且那人還叫秀秀村長,三年不見,那個傻乎乎的小丫頭難道還當了村長,她可是給拐進來的外鄉人啊,太不可思議了。

秀秀本來一時拿不定主意,給張鳴琪一打岔,秀秀不想呆在這裏了,對胡春秀道:“站起來,跟我走。”

胡春秀身子打個哆嗦:“到---到哪裏去。”

秀秀冷笑了一下:“哪裏去,到我家去啊,你可是大媒呢,好不容易見一面,茶總要請你喝一杯吧。”

“那不要了,不要了。”胡春秀到還客氣上了,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了。

“不喝茶?那也行。”秀秀哼了一聲:“不喝茶就跟我進派出所,到派出所裏吃牢飯吧。”

“不要,不要。”胡春秀吓一大跳,忙站起來:“那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這時有個拖材料的拖拉機過來,秀秀招招手,拖拉機停住,秀秀看一眼胡春秀:“要喝茶,那就上去。”

胡春秀沒辦法,只好跟着上去,秀秀坐好,突然笑了一下:“那一次,也是坐的拖拉機呢。”

“是,是,真巧。”胡春秀陪着笑了一下,那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尤其與上次對比,上次可是奔着三萬塊去的啊,容光煥發,得意洋洋,而這一次,天知道秀秀要拿她怎麽樣?這心情,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不過這真巧兩個字,到是說出了她的心裏話,怎麽就這麽巧呢?

公路已經修進去了一截,拖拉機停下,秀秀幾個下來,一路走過去,所有見到秀秀的村民都非常熱情的跟她打招呼,胡春秀在後面跟着,心中的驚訝,真的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了,鄉政府前那一幕,她猶覺得可能是意外,但在這一刻,她再不敢懷疑自己的眼睛。

“這個傻乎乎的小丫頭,真的當了村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胡春秀無論如何也想不清楚,神思恍惚,腳下一絆,還摔了一跤,手都出血了,秀秀回頭看過來,胡春秀忙堆個笑臉:“我沒事,沒事。”

其實秀秀根本沒問她,嘴角翹了一下,又回過頭去。

回到家裏,看到虎子,胡春秀堆着笑道:“呀,秀秀,這是你兒子吧,真可愛,來,姨抱抱。”

她想要去抱,後面秀秀猛然叫了一聲:“賽虎。”

賽虎口中立時就發出嗚嗚的威脅之聲,而家中還有七條狗,賽虎一發威,七條狗齊跑了來,呲牙咧嘴,吠的吠,叫的叫,那場面,胡春秀真個吓壞了,媽呀一聲叫,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下,雙手也抱住了腦袋,尖叫:“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秀秀止住賽虎,冷笑一聲,對胡春秀道:“胡春秀,不要亂動,真以為我請你來做客啊,我明白的告訴你,你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十五,你敢亂動,小心我叫狗吃了你,別說這深山裏沒人管,就算有人來問,你應該知道狗是喜歡啃骨頭的,你的骨頭都給狗吃了,再不剩一點渣子,誰又找得到你。”

胡春秀偷眼看秀秀的臉,那嘴角的冷笑,那刀鋒一樣的眼光,還有這種胡春秀想都不敢想的讓狗吃人的話,胡春秀真的怕了,她縮在地下,整個人都發起抖來,嘴中喃喃叫:“我老實,我老實,你莫叫狗吃我,莫叫狗吃我。”

秀秀當然只是吓她,秀秀心中有氣,能吓到她這個樣子,心下舒坦了些,但就這麽吓她一次就算?好象還不行,不過秀秀一時也沒有別的好辦法,她拿過胡春秀的包,翻了一下,裏面有幾百塊錢,有身份證,銀行卡,還有那張當年騙得秀秀死死的計生主任證,別說,就是現在的秀秀,如果換個人,拿這張證明來,秀秀還是不知真假,她确實就沒見過這種證,不過胡春秀這證肯定是假的了。

秀秀把包收了,胡春秀也不敢吱聲,周圍七八條狗呢,她稍稍動一動,那些狗就呲牙咧嘴的發出嗚嗚聲,吓得胡春秀一身肥肉亂顫。

大根做好了飯,可沒叫胡春秀進去吃,秀秀幾個吃完了,大根端了一碗出來,夥食不錯,辣椒炒幹兔子肉,胡春秀也餓了,而且她這人吧,拐人拐多了,經得事多了,神經已經非常麻木了,心裏怕得要死,肚子該餓還是餓,一大碗飯吃了個底朝天。

大根經過看見,到裏面跟秀秀說:“吃完了,要不要再給她端一碗。”

秀秀斜他一眼,哼了一聲:“喂狗。”

“哎,哎。”大根連忙點頭。

不止胡春秀害怕,其實胡春秀來,大根二根兄弟倆也心虛,他們也怕秀秀呢,尤其二根,他老人家當年可是強奸過秀秀的,雖然後來已給秀秀強奸回不少次數,可那不能比啊,所以打從鄉政府前,他一直縮着腦袋不吱聲,大根神經粗大了點,這不,給訓了,二根在廳屋裏聽見,趕忙拐腳喂豬去了,家裏不缺錢,但豬和牛還是喂着,田也耕着,這是農民的本份,秀秀也沒反對過,只是少做一點田,豬只喂一條自己殺着吃。

二根喂了豬,去工地了,大根平時也要去,不過胡春秀在,他還有些擔心,就呆在家裏,秀秀在裏間看電視帶虎子,胡春秀就在外面呆着,屋裏不時有電話響起,胡春秀忍不住嘀咕:“這比總理還忙呢。”

後來秀秀在裏屋突然笑起來,說是逮了個人販子什麽的,胡春秀聽得要清楚不清楚,好象電話那頭也是個給拐過的女孩子,她是人販子她知道,這大山裏缺女人,也舍得花錢買女人,所以不少人販子都盯着這大山裏,心下可就想,莫非秀秀專門盯上了人販子了?那可真叫一個倒黴了。

胡春秀不知道,給秀秀打電話的,是吳小青,吳小青那次回去後,沒多久就把秀秀給她的錢寄了回來,還多寄了一千,然後吳小青的姐姐也打了電話來感謝,電話裏面,吳小青爸爸媽媽也不住的感謝,秀秀到也不要他們謝什麽,吳小青多寄的那一千塊錢,她也寄了回去,說得直接,不缺你那一千塊錢,吳小青當然也知道,心中感激,隔三岔五就打電話來,這個電話就是吳小青打的,秀秀抓了胡春秀,正一肚子話呢,就跟她聊了起來,聊着聊着,吳小青給秀秀出了個主意,這些人販子,該千刀萬剮的,送公安也不解恨,最好的辦法,是把她們也賣進大山裏,讓她們也嘗嘗給人販賣的滋味。

秀秀一聽,這個辦法不錯啊,要不她還真不知拿胡春秀怎麽辦呢,不過賣給誰呢,秀秀想了想,突然想到張陀子,就在電話裏說了,而且說了張陀子因為陀背找不到女人,躲在山裏搞母狗的事,她還覺得有些說不出口,吳小青在那邊卻尖叫起來:“搞母狗?太好了,就是他了,這人販子比母狗還不如呢,秀秀姐,就是他了,你一定要把這人販子送給那張陀子,要是張陀子不要,你就補貼他點錢,反正你有錢不是。”

吳小青在那邊笑得暢快之極,秀秀先還有些猶豫,後來也笑了,憋到要搞母狗的,有女人搞,會不要,怎麽可能?

秀秀放下電話後,又給老支書那邊打了個電話,讓張陀子下工到家裏來一趟,即然要把胡春秀送給張陀子,秀秀就對大根說:“讓她進來,把身上灰打一打,到廳屋裏坐着。”

大根招呼胡春秀進來,胡春秀還客氣:“我在外面就好,外面就好。”

秀秀冷笑,輕叱一聲:“賽虎。”

這兩個字,真如天雷炸頂,賽虎還沒發威呢,胡春秀先怕了,急忙叫:“我進屋,我進屋。”兩步就進了廳屋,差點又摔一跤。

秀秀忍不住一笑,忙又撐着,腦中不自禁想到張陀子帶了胡春秀去搞的情形,卻又覺得惡心,慌忙岔開念頭,心下暗叫:“讓張陀子象搞母狗一樣搞你,這也算是個報應了。”

快天黑的時候,張陀子提前下工回來了,他在廳屋裏看見胡春秀,還對胡春秀笑了一下,胡春秀不知道張陀子是做什麽的,更不知道秀秀要拿她怎麽辦,陪着小心呢,一見張陀子對她笑,她便也對張陀子陪個笑臉,張陀子搞母狗的事,坳灣子村其實大部份人都知道,尤其是女的,見了他,躲都躲不贏,更莫說笑了,胡春秀居然對他笑,而且笑得燦爛,張陀子忍不住也還以回頭一笑,結果沒注意,一下子撞在門框上,他還不好意思,抱着腦袋回頭沖胡春秀嘿嘿笑,秀秀在裏面看見,撲哧一笑,其實她心裏還有點小糾結,有點兒道德心做祟,可看了這一幕,她心下到是想了:“有緣份,不錯,就是他了。”

張陀子進屋見了秀秀,陪個笑臉,道:“秀秀村長,老支書說你找我有事?”

他見了秀秀,笑得總是不太正常,尤其秀秀在當了村長後更甚,不過秀秀現在也不計較這個了,笑道:“是有點子小事,先吃飯,去,洗手。”

主人若這麽叫客人洗手,那是大失禮,但秀秀這麽叫張陀子,張陀子心裏反而美死,連聲應着,屁颠屁颠到外面洗手去了,趁着他出去,秀秀到廳屋裏,對胡春秀道:“你也去洗手,然後進屋吃飯,不要亂說話,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胡春秀連忙點頭,她這會兒,是真的怕了秀秀了,天越黑,她就越害怕,哪敢有半點抗拒。

張陀子喝酒,大根也喝點兒酒,自己家釀的米酒,放點兒當歸枸杞什麽的,每天喝一點,有好處,大根就陪張陀子喝酒,其實二根也喝酒,但他性子燥,喜歡跟人拼酒,飯前小口小口的抿,到不太習慣,尤其張陀子又不是什麽客,胡春秀更不是,所以他直接吃飯,三大碗飯,五分鐘搞定,然後他抱虎子,要秀秀吃飯,秀秀這會兒卻沒胃口,她使個眼色,讓二根跟她到西頭屋裏,對二根道:“呆會你把張陀子叫出來,告訴他,我給他找了個女人,要他帶回去睡,要是那女人反抗,張陀子不敢睡,你就告訴他,我以後不會給他找媳婦了。”

二根性子本來比較浮燥,喜歡些新鮮玩意兒,一聽秀秀這個主意,眼光頓時就亮了,悄聲道:“你說那個胡春秀,好,太好了。”他興奮得搓手:“我立馬去告訴他,還不敢睡?不敢睡,我把他們家母狗打死,我看他搞什麽?”

二根一旦興頭起來可等不得,立馬就把張陀子叫了出來,不過沒進屋,拉着張陀子遠遠到地坪邊邊說去了,趁着他們出去,秀秀把胡春秀叫到裏屋,冷眼看着胡春秀,說:“你把我騙進這大山裏,三年了,胡姨同志,你說,我敢怎麽報答你?”

胡春秀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秀秀,我錯了,我罪該萬死,你原諒我,原諒我啊。”說着伸手去抽自己的臉。

別說,她打得還不輕,啪啪響,不過也是臉上肉多吧,秀秀冷眼看着,哼了一聲:“不要裝模作樣了,我這裏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

胡春秀猛然停手,驚恐的看着秀秀,想張嘴,卻又沒敢出聲,看着秀秀的眼裏,滿是恐懼,這不是裝的,她是真害怕。

秀秀不會同情她,先吓她一下再說,伸出一個指頭:“第一條路,我還沒喂狗,就拿了你喂狗,你這一身肉,我八條狗估計可以吃三天,然後骨頭還可以啃兩天。”

“不要啊。”胡春秀一下子吓軟了,她最怕的就是這個了,整個兒縮在地下,眼淚鼻涕齊來:“求你了,不要啊,不要。”

秀秀冷笑一聲:“不想喂狗是吧,還有一條,剛才那人你看見沒有,他叫張陀子,你跟他去,做他的女人,你把我賣進這大山裏三年,那也跟他睡三年好了,三年後,你可以走人,到時身份證和銀行卡什麽的都還給你,我不要你一分錢。”說着又一笑:“說不定張陀子到時還打發你幾千塊錢呢。”

胡春秀可不知道張陀子是搞母狗的,只是跟張陀子去睡,相比喂狗,可是要強得太多了,她還有些猶豫,悄眼看一眼秀秀,秀秀冷着臉,兩道眼光象剪刀一樣,頓時吓得她一顫,只得點頭答應:“我選第二條,我---我跟他去。”

“這算便宜你了。”看她有些勉強,秀秀還補一句:“你若老老實實的,三年後我就再不跟你計較,當然,你也可以跑,不過有身份證有相片,警察肯定能找得到你,到時你就要吃牢飯了,那算是第三條路。”

“不敢,不敢。”胡春秀連連搖頭。

外頭二根跟張陀子也說了,天爺,有女人睡,那還有不答應的,張陀子自然是沒口子答應,進屋來,才喝完酒呢,飯也不吃了,直接就帶了胡春秀回去,二根還要跟着去送一截,秀秀拉住了他:“送什麽,她就敢跑,這大黑半夜的,她也跑不掉的。”

二根嘿嘿笑,秀秀突然明白了,二根不是怕胡春秀跑,而是心裏有歪想法,頓時就惱了,手一指:“一個星期不許你碰我。”

二根确實有那個想法,農村裏面沒什麽娛樂活動,難得有個熱鬧,都想瞧一瞧,如果秀秀不攔着,二根鐵定悄悄的跟了去,藏到張陀子屋背後聽房——這是二根以前的僻好之一,只要哪家娶新娘子,他一定想盡辦法去聽房,哪怕是坪上白石村他都會去。

第二天早上,秀秀才起來,給虎子穿衣服呢,聽到張陀子在外面喊二根上工去,二根好象在廁所裏,秀秀抱着虎子出來,窗子前看了一下,二根在系褲子了,兩個人就在廁所邊上說話,二根問:“陀子,昨夜搞了沒有?”

“搞了,搞了。”張陀子把腦袋亂點。

“怎麽樣?”二根嘿嘿笑。

“嘿嘿。”張陀子也嘿嘿笑,摸着腦袋,這個習慣和大根有點象:“女人好啊,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就跟早幾年吃紅燒肉一樣,也不對,比紅燒肉味道還好,這個女人啊,真的是,真的是。”似乎紅燒肉還不足以表達他心中的感受,只不過找不到詞了。

不過二根明顯能理解,他也嘿嘿笑,兩個人擠眉弄眼,笑得一樣的猥亵。

張陀子突然把聲音放低了點:“二根,你第一次搞秀秀,搞了幾次?”

“輕點兒。”二根急叫,明顯害怕,秀秀估計他一定在往窗子這邊看,不過秀秀閃到了窗子後面,他看不見,然後聽他訓了張陀子一句:“你想死了。”

張陀子嘿嘿笑,秀秀能想到他兩個的情形,咬着牙,到是要聽二根怎麽說,她以為二根不敢說了,結果二根卻還是說了,明顯有炫耀的味道:“六次,怎麽樣,我厲害吧。”

秀秀又羞又怒,暗暗咬牙,其實二根除了第一天強奸她,後來再沒有過六次的,六次,那也差不多是憋瘋了才創造的紀錄。

“厲害。”張陀子嘿嘿笑。

“你幾次。”二根問。

這些男人真是無聊,居然讨論這樣的問題,秀秀暗罵,不過想想,其實女人也差不多,記得以前打工,那些工友,尤其是結了婚的,還不是一樣,有時說的話,能把人羞死。

“我比你強一點點。”張陀子笑。

“不可能。”二根叫了起來,不過馬上聲音又放低了:“就你,還比我強,你幾次?”

“七次。”

“吹牛。”

“吹牛爛幾巴。”二根不相信,張陀子急了:“我數給你聽,昨天才到門口,她拌了一跤,我扶她,女人那一身肉,怎麽那麽軟乎啊,我一摸着就忍不住了,就在門口搞了一次,然後抱到屋裏,床邊上搞了一次,床上兩次,這是四次了吧,我當時餓了,記起沒吃飯,起床泡了一大鍋子面,放了四個雞蛋,看她吃不,她不吃,我一個人吃了,然後到床上又搞了三次,她都出血了,說是破了皮,要不啊------。”後面的話張陀子沒說了,那嘿嘿笑的意思,如果不破皮,還能要。

“吹牛。”二根還是不信。

張陀子還要說,這時虎子叫了一聲,兩人立刻閉上了嘴,然後二根大聲應了句:“上工去啊,好,走。”早飯也沒吃,就那麽跑了。

秀秀咬着牙,先有些羞惱,但後來卻越想越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虎子覺得奇怪:“媽媽你笑什麽?”

秀秀把臉湊到虎子肚子上癢他:“媽媽笑你是個大臭屁。”虎子便咯咯笑。

“胡春秀這會兒只怕還在床上。”秀秀想,不過胡春秀的情形應該比她好,她當時可是黃花女兒身,給二根那麽折騰,自然受不了,胡春秀都這麽大年紀了,秀秀可以肯定她是嫁過男人的,當然要好一些,不過一夜給折騰七次,皮都破了,這份罪,受得也不小了。

“老天保佑,這就是報應了。”秀秀暗叫。

胡春秀事件,只是個小插曲,秀秀的主要心思,還是放在修路和找致富項目上,秀秀的公司注冊好了,取名秀根多種有限經營公司,各種證照也辦了下來,最先着手的,是雞。

先辦個雞苗廠,農科院有電孵技術,秀秀選來選去,選中了張陀子,因為整個坳灣裏,以張陀子家最偏僻,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疫病感染。

過了幾天,秀秀讓張陀子把胡春秀叫來,很奇怪,胡春秀不但沒有秀秀想象中那種憔悴,反是有些容光煥發的味道,就好比老南瓜花新淋了雨,到有了幾分晚來的滋潤,只不過看秀秀的眼神怯怯的。

她本來就怕秀秀,然後張陀子還跟她吹吹,其實也不是吹,因為村裏人普遍這麽說的,說秀秀有億萬富翁臺灣叔公,省裏也有關系,聯合國還認識人,錢無底,勢無邊,尤其在這坳灣子村,秀秀跺一腳,整個坳灣子要抖三抖,張陀子的話,加上胡春秀自己親眼見到的,她就不信十分也信了七分,就七分也吓人啊,她如何能不怕。

秀秀這會兒到不冷着臉了,微笑着說了自己的想法,讓張陀子辦一個種苗廠,專門電孵,孵出的小雞,統一由秀秀收購。

張陀子一聽說居然要他辦廠,又激動又緊張又害怕,手都有些抖起來,說:“秀秀村長,我陀子一世都是感激你的,你叫我做什麽,我都沒二話,不過,我---我就怕搞不好啊。”

“沒有什麽搞不好的。”秀秀微笑擺手:“技術方面,農科院會有專門的技術員輔導,種苗房要怎麽建,怎麽管理,要注意什麽,他們都會一一跟你說。”說到這裏她停了一下:“至于前期投入,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秀根公司入股,你投入人力廠地,當然改建的費用我出,總之你不出一分錢,咱們三七分成,你三,我七,二是你自己全資,缺的錢,可以跟我借,當然,你全資我也不會撒手不管,技術方面什麽的,還是一樣,都由我全部負責,你想想,哪種好。”

張陀子明顯拿不定主意,去看胡春秀,胡春秀偷眼看一下秀秀,說:“即然秀秀村長答應借,又管技術,你怕什麽?”

她到是幫着張陀子下了決心,張陀子決定全資,跟秀秀借兩萬塊錢,秀秀一口答應了,事後又找機會把胡春秀叫到一邊,道:“你四處跑的,騙了那麽多人,腦瓜子也是不用說的,我叫你來,就是要你盡力幫張陀子把這個種苗廠弄起來,張陀子富了,我許你兩年內離開。”胡春秀連聲應了。

秀秀知道村民們手頭緊,所以養雞這一項,她前期準備全部墊付,所有的雞苗錢都由她出,村民們只管養就行了,養死了的不要錢,養成了的,秀根最後又全部收購,賣了雞後,再把種苗錢扣出來,這樣一來,等于村民們前期不要一分錢,且後期雞統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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