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王旭寧覺得，這棟小樓裏肯定是有人居住的，就是不知住在這間屋子裏的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這麽多年了一直不現身，反而還裝神弄鬼引人來祭拜他們。
而且，王旭寧想不明白，為什麽這群人會偷住在縣衙裏，難道自己沒有房子住嗎？或者說他們其實是黑戶？
檢查完了小樓，王旭寧一邊往前廳走去一邊說：“吳師爺，你派幾個衙役過來把這樓看着，門和窗都不要放過，一看見有什麽東西人進出，立刻過來通知我。”
吳師爺聽了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說：“王大人，這……真不能這麽做啊，要是狐仙怪罪下來可不得了，說不定能讓您丢官！”
王旭寧聽了故作生氣說：“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世界上哪兒有這麽多的妖怪神仙！”還是那句話，他并不相信這小樓裏有什麽狐仙，住在這樓裏的多半是人類。
吳師爺見王旭寧這樣也不再多言了。他在這衙門裏幹了好多年了，這淩越縣的縣令也換了好幾任了，幾乎都是因為這狐仙。
狐仙脾氣大，稍有怠慢住在這衙門裏的人就得丢了飯碗，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王旭寧執意要這麽做，吳師爺也只好照做了，但心裏卻想着，估計這縣令又待不了多久就得走人了。
來到前廳，王旭寧先大概參觀了一下縣衙，然後又見了衙門裏的衙役和書吏們，大家相互認識了一下，然後他才回書房開始熟悉自己的工作。
淩越縣已經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沒有縣令了，據說上一任縣令上任才不過兩年的時間就因為貪污受賄而入了獄。
吳師爺說這事兒就是被狐仙給陷害了的，他覺得是上一任縣令射殺了狐仙家的幾只狐貍，所以遭到了報複，還特地叮囑王旭寧一定要小心狐仙。
王旭寧聽了心下好奇，于是就問吳師爺他們殺的到底是什麽，是狐貍還是人。
吳師爺回答說是幾只小狐貍，并不是什麽人，他們也一直都沒見那屋子裏有人出入。
王旭寧聽了皺了一下眉頭并沒有說什麽，但他覺得，沒看見人，說不定他們殺的就是普通的狐貍，而不是什麽狐仙。
狐仙說到底還是妖怪，凡人想要殺死它們估計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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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古民間就有升官發財這一說，封建社會，受各方面因素限制，中央對地方的管控并不算嚴格。
縣令這樣的官，雖是小官，但在地方就是土皇帝，信息傳遞慢，皇帝也管不了這麽遠，貪污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
所以他覺得上一任縣令也不一定就是被人陷害了，也許是他真的貪污了。
這種事情很複雜，而且也不是他王旭寧這個新上任的縣令該管的事情，所以王旭寧也沒去糾結上一任縣令到底是怎麽丢官的，只一心開始自己的工作。
不得不說，吳師爺的确是一個很好的官吏，淩越縣一年沒有縣令他依然将整個縣都打裏的很好，并沒有出什麽亂子，唯一沒有解決的就是兩樁懸案。
至于那水莽鬼的事情，因為涉及了鬼怪，吳師爺并沒有過多的去管理，說是自己一介凡人鬥不過妖魔。
不過王旭寧了解之後得知，所謂的水莽鬼在大越朝整個南方一帶都很常見，以吳師爺一個師爺的官職和實力也沒法去管這件事情。
這些事情，王旭寧在了解了之後也并沒有立刻去處理，他還要更多的了解淩越縣的情況才行。
而且他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大四的學生罷了，兼職打過暑假工，但正式的工作他卻還從來都沒做過，更不用說做官這種事情了，就算他有原身的記憶，可沒有親自做過還是一臉懵逼。
一天下來，王旭寧也就大概了解了整個淩越縣的情況而已。
淩越縣是大越朝南方的一個海邊小縣，這裏背山面海氣候宜人，也很少會受到天災的影響，所以農民的收成一直都很好。
生活在海邊的人們以打魚為生，海産豐富，所以人們也不缺食物。
可是這邊的海裏不産珍珠，再加上淩越縣也沒有什麽其他的特産，所以淩越縣這一帶商業不算發達，而且因為山匪和水莽鬼多，商人一般也不願意來這裏。
總的來說，淩越縣就是一個不大不小，不好也不壞的普通小縣。對于一個官來說，這裏非常适合養老，但想要做出什麽業績來就不可能了。
不過王旭寧也沒想要做出什麽業績來，在他看來，自己有一份工作做，能有銀子拿就可以了。
了解完淩越縣的情況和自己要做的工作，一天的時間也差不多結束了。
王旭寧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又想起了小樓的事情，上午吳師爺已經按照王旭寧的吩咐讓衙門的捕頭殷乾安排了人在小樓外守着，也不知道這一天的時間有沒有什麽收獲。
結束了工作，王旭寧便立刻去往後院查看情況，吳師爺見狀也跟了過來。
可誰知，二人還沒到小樓就聽見有人正在訓斥人，走近一看，發現是捕頭殷乾正在訓斥那幾個白天派過來看守小樓的捕快。
見王旭寧過來了，幾個捕快被吓得立刻跪了下來。
王旭寧走上前去問道：“怎麽回事？”
殷乾聽了，立刻生氣的說道：“大人恕罪，這幾個沒用的東西，讓他們看着，他們既然睡着了！”
“什麽？睡着了？”王旭寧聽了也沒在意，心裏估計着這幾個人大概是偷懶被抓包了，于是又說道：“上班時間偷懶，該罰俸祿，吳師爺你看着辦。”
吳師爺點頭答應了下來，王旭寧看那幾個捕快全部都是睡眼朦胧的樣子，心裏覺得有些奇怪，這一個人睡着了還正常，難不成他們幾個都睡着了？
他聳動鼻子聞了聞，發現空氣當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有點像檀香，但卻不一樣。
于是他看着那幾個捕快問道：“你們睡多久了？”
幾個捕快相互看了一眼不敢說話，殷乾見狀立刻吼道：“問你們話呢，還愣着啊！”
被吼了一頓，其中一個捕快說道：“來……來這兒沒多久就……就覺得捆，然後就……睡着了……”
捕快說完，所有人都看着王旭寧，王旭寧并沒有表示什麽，而是問道：“你們都睡着了嗎？”
衆捕快回答道：“都……都睡着了？”
聽了他們的回答，王旭寧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幾個人居然都睡着了，這很明顯不正常。
王旭寧記得小樓的一樓本來就有上香，能聞到檀香的味道也很正常，可這空氣當中還有一股味道存在，雖然聞起來也不算真切，但他覺得這味道和檀香的味道有些不太一樣，聞多了王旭寧甚至感覺有些犯困。
他心想，說不定這香有毒。
這麽想着，王旭寧立刻吩咐殷乾：“你晚上再派幾個人來這裏看守，這回千萬別睡着了，要是再睡着了，我就繼續罰俸祿，看你們有多少錢來罰！”
殷乾聽了立刻鄭重其事的回答道：“請大人放心，這回一定不會睡着了的。”
殷乾保證得很好，但王旭寧知道事情不一定就會這麽順利，不過到底是人在搗鬼還是真有妖怪，還是要調查一下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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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王旭寧睡了一個好覺，并沒有像昨晚那樣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古人習慣早起，衙門裏的其他人都早已經起床了，就王旭寧一個人睡到了天亮才起床。
這個時間對于現代很多人來說剛剛好，但在古人看來卻已經起晚了，不過王旭寧現在是縣令，這裏他的官最大，所以也沒人敢管他。
正吃着早飯，王旭寧就聽了遠處殷乾罵人的聲音。
他心裏想着果然如此，然後就幾口吃完了早餐跑過查看情況。
此時，殷捕頭正在小樓外訓斥人，那幾個被訓斥的捕快依然是睡眼朦胧的樣子，很明顯他們昨晚又睡着了，連天亮了都沒能自己醒過來，估計是被殷乾給叫醒的。
見了王旭寧，殷乾滿臉都是羞愧之色，他昨天還向王旭寧保證不會睡着了呢，可沒想到這回他派來的人居然又睡着了。
王旭寧并沒有在意殷乾，而是問那幾個捕快道：“你們都睡着了？全部睡着了就沒有一個沒睡着的嗎？”
捕快們聽了低頭不語，顯然他們都睡了過去。
王旭寧見此情況也不再問了，而是聳動鼻子聞了聞，發現那股香味兒依然在。
他轉身進入小樓，小樓裏狐仙的雕像面前依然點着香燭，檀香的味道布滿了整個屋子。
王旭寧走出屋子問那幾個捕快：“你們上香了？”
捕快搖頭說：“沒有，我們都沒進那屋子，狐仙的地盤，我們不敢随意靠近。”
王旭寧聽了指着屋子裏的香燭問：“那屋子裏的香是誰點的？這裏有其他人來過嗎？”
捕快們依然搖頭說：“不知道。”
就在這時，吳師爺也走了過來，王旭寧立刻問道：“屋子裏的香燭是你點的嗎？”
吳師爺不明所以，下意識就回答說：“不是，我正想過來上香呢，難道有人先上了？”
這麽一說，王旭寧大概就明白怎麽回事了，但保險起見，他還是吩咐道：“你們去問問，這屋子裏的香燭是誰點的？整個衙門裏的人都問一遍！”
衆人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知道王旭寧為什麽不理會那幾個偷懶睡着了的捕快，反而問起了香燭的事情，但，大家看王旭寧沒罰他們都很高興，立刻轉身就跑了。
可一圈問下來，衙門裏的人都說自己沒去上過香，也沒人到過那棟小樓。
于是王旭寧又問吳師爺和殷乾：“縣城裏有懂香的人嗎？”
二人還是不明所以，但吳師爺還是說道：“有，衙門附近有家彥記藥鋪，那藥鋪的老板很喜歡香，還會自己做香呢！”
王旭寧聽了立刻說：“那，你将小樓裏正在燃燒的那些香燭拿去給他看，看看香燭裏是不是加了什麽東西。”
“加了東西？”吳師爺聽了下意識就想說不可能，因為那些香燭是他親自從紙紮店裏買回來的，不可能有人在裏面下毒。
可他并沒有把話說不來，而是立刻拿了香燭出了衙門，卻找藥鋪老板去了。
王旭寧見吳師爺拿着香燭離開了，才對殷乾說道：“這裏別派人守着了，每次人都能睡着，守着也沒用。”
“是，大人！那屬下先靠退了。”
“行，你先下去吧！”
說罷，殷乾轉身離開了，王旭寧看了看這棟小樓，轉身也離開了這裏。
很快，出門的吳師爺又再次回到了衙門，王旭寧看他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線索了。
果然，吳師爺一進屋就說：“藥鋪的彥老板說，這香并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普通的檀香而已，可那燭裏卻摻雜了一些特殊的迷香，燭點燃之後會散發香味兒，人若是長時間聞到這種迷香，就會昏睡過去，但卻不會傷及人的身體，人若長時間失眠，還能用這個來治療失眠呢！”
說完，吳師爺又說道：“可這香燭是我在附近的紙紮店裏買的，以前也是用的這種，裏面怎麽會有毒呢？”
吳師爺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王旭寧看他這樣就問道：“你覺得狐仙想要人昏睡過去有必要使用迷香嗎？”
吳師爺下意識搖頭說道：“不會，狐仙法術肯定很厲害！”
“所以，那小樓裏住的就是人類，根本就不是什麽狐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