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正月初六，《痕跡》劇組正式開機，白笙的粉絲紛紛在官博轉發，祝姐姐開機順利。
白笙在劇圈已經是風頭無二，第一次拍電影就能搭檔晏時，可見以後的路會走得更穩。這讓其他幾個大花不由眼紅。有公司偷偷發了通告內涵白笙跟晏時有着不正當的交易。但上午剛發下午煎果娛樂和晴時文化發了聲明，幾個營銷號不得不趕緊低頭道歉，紛紛删帖。
虞晴從做經紀人開始就帶着白笙，用盡自己所有的資源。她也不負期望，靠着三部爆劇一步步走上了收視女王的位置。虞晴對她的事業規劃很嚴格，同類型的角色不接，同類型的題材也不接。嚴格限制她上綜藝的次數。
即使現在上綜藝的通告費快趕上一個電視劇的收入，但虞晴依然拒絕無數邀請。她對于白笙的事業定位是演員而不是明星。這兩者的區分在女演員40歲之前沒有很大的區分，但是之後就有了明顯的劃分。
女演員花期短，競争激烈，但比男星而言更容易出頭。很多人都選擇掙塊錢，上綜藝，接商務，炒cp，搏眼球。外面的人鄙視她們這種行為。可誰會跟紅豔豔的鈔票過不去。即使她們話題争議不斷又如何，至少有了足夠的名氣。不知多少女演員到最後只能草草留下幾個有點出圈的角色黯然離去。
虞晴陪着白笙走過了7年，知道她野心極強。對自己也要求苛刻。在把她磨練的差不多才放進劇組。電影跟電視劇要求更加嚴格，因為大熒幕的無限放大，演員細小的表情會被鏡頭呈現出來。
雖然虞晴知道晏時是行業內出了名的活閻王，但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就收到了白笙哭訴的電話。
“虞總，我不想拍了。”
虞晴眼見白笙在屏幕裏面哭的梨花帶雨，眼圈通紅，看旁邊高高的紙巾，是受了不少委屈。
“怎麽了？”
白笙抽抽搭搭道：“我今天一直被晏導NG，一條都沒有過。”
“他沒說是哪裏出了問題。”
“晏導他就說四個字，重新開始。”
“我從早上九點拍到下午五點，午餐都沒有吃。整個劇組的人都看我笑話。”
白笙深深陷入了自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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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晴料定她開機第一天會不順利，但一條都沒過實在出乎她的預料。
白笙是有演技的，但是随着她的名聲起來，不少導演都對她的要求下降了不少。畢竟現在的電視劇情況她們的演技更多大于自身所帶的流量。
即使你随便演完，也不缺招商。頂多消耗一下你的羽毛。白笙的演技水平不能說下降，但是近兩年一直停滞不前。
但能讓她心态崩到這個地步，顯然是受到很大打擊。
她跟Joe說明天不用上班，給兒子準備三天的吃食後，便驅車前往劇組。
已經是大年初八，諸多人已經早早返城，開始工作。諾大的路上只有零星幾個車輛。但是很快虞晴就察覺到不對勁，有輛車一直在五十米之外跟着她。
本以為是錯覺，但是下了高速，對方依舊緊跟着。
她眸色微冷，輕哼道：“哼，有意思。”
虞晴不慌不忙繼續向前開着，路邊的景色由林立的高樓變成了低矮的平房，她看了一眼導航，先直接拐進了一個村落，這後面有一條大道，雖然會多走一段路程，但是能甩開身後的跟屁蟲。
可十幾分鐘後，那輛黑車依舊出現，只是離得更遠一些。
虞晴心裏有些不妙，跟着她的人不會是狗仔。這個點不可能還跟着娛樂公司的老板。
也不可能是劫匪，否則為何行在這麽偏僻的路上依舊是原來的速度。比起跟蹤，更像是監視。
她心裏下定注意，看到前方的一條小路，直接拐了進去，随後踩了剎車。身後的黑車裏的男人看到車停下立即也停下來。
“車出問題了。”車裏的男人猶疑着，但是沒有下車。
“啪嗒。”
打火機的聲音在冷風中響起，點亮女人精致的側臉，她從兜裏掏出一支香煙點上。随後徐徐吐出一點霧氣，模糊了些許面容。凜冽的寒風吹起她的長發，這個動作跟她那張清純的臉實在不怎麽搭配。
在大多數人眼中，女人是不該抽煙的，這似乎應該是男人的特權。虞晴對此嗤之以鼻，在外人看來她有着乖乖女的皮囊，但骨子裏卻特立獨行。最讨厭的事情就是被約束。
Joe不抽煙，他認識虞總這麽多年，第一次知道她也會抽煙，這也在提醒他，對方的心情很糟糕。
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他便下了車。室外的溫度太低，他的眼鏡上出現一層薄薄的霧氣。
虞晴将指尖的煙給掐滅，語氣不好戲谑：“還真是你？”
男人神色淡然：“老板，新年快樂。”
虞晴嗤笑一聲，擡起了眼皮，眼神裏浮上了一層涼薄之意：“我的行蹤你怎麽會知道？”
Joe如實回答：“您的車上有跟蹤定位器。”
“呵，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董事長也是關心您的安全。”
Joe本就是她爸爸為她精心挑選的人，這一點虞晴很清楚，但是沒想到他管的竟然這麽多。私下行蹤都會被跟蹤。
“這麽說你是拿兩個人的工資了？”
“是的。”
“那你還真是辛苦，大年夜還要出來工作。”
“今天是三倍工資，倒還好。”
“我給你開得工資不夠多嗎？”
虞晴是認同狼性文化的，野殘貪暴是這種文化的特點，但是想要激發這種特點就需要錢，她是不吝啬用錢來激勵員的，所以給員工工資都是超出同行一大截的。別談什麽企業精神，沒有什麽比錢能更讓員工有幹勁。
Joe垂眸淡言：“有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這種當然是越多越好，看着銀行卡後面長長的數字，他才會有一些安全感。
“我爸什麽都知道了？”
“您和晏時的事情也是之前才知道的。”
“還真是老滑頭，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走了。”
“還是讓我護送您到劇組吧，這樣我也好交差。”
良久的沉默後，女人長嘆道：“跟在我車後吧。”
虞晴沒有想到自己的行蹤竟然被她爸了如指掌。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麽，自己是集團的唯一繼承人，暗處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她。從小到大自己就沒有同父親坐過同一輛車和飛機，就是為了以防不測。但是也不能這樣監視着她。
“您放心，董事長并沒有拆散你們二人的意思。”
聽到這句話，虞晴感覺分外好笑，雙手插兜，倚着車道：“Joe，你是豪門故事看多了嗎？”
男人畢恭畢敬回道：“宋先生是個很好的聯姻對象，雖然晏時也很優秀，但是為了集團考慮，前者更适合成為您的丈夫。”
後者當情人就已經足夠。
“我不是那種為了追求愛情放棄利益的人。”
虞晴很清楚自己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不會為了別人損傷自己的利益。
“那您和晏先生？”
“他是我的愛人但不會是我的丈夫。”
Joe還是想不通，女人比起男人更加感性，容易沉浸在愛情中不可自拔，古人就有對女子的告誡。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但是在這場情感中，很明顯是虞總掌握了主動權。
“他知道嗎？”
“自然是知道的，我不喜歡說謊。”
Joe罕見的沉默，他承認晏時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他以前也看過不少他的電影，很難相信這個驕傲的男人會主動接受這麽一段不見光的感情。
一小時後，車輛終于到達了地方，晏時的新戲選在了郊外，地方很是偏僻。
晏時只身一人站在院外，他給晴晴發消息一直顯示發不出去，以為是山裏的信號不太好，可出來後依舊如此。
他暫時隐隐約約看到一道亮光，不知為何，他下意識認為車上就是他正在想念的人。
果然，從車裏的人就是他的晴晴，他還在發愣，女人就已經跑着擁抱住了他。
她身後繁星點點，像是一團光飛向他。
“surprise。”
Joe靜靜注視着相擁的二人。他還是很不理解，一段注定是be的感情為何還要存在下去，這不是浪費時間嗎？還是有錢人喜歡這樣的游戲嗎
不過這一切與他無關。
“你怎麽過來了？”
她如實相告：“白笙狀态不太好。”
晏時神色有些醋意，原來是為她來的。
虞晴對于白笙自然是要放在心上，公司53%的收益都來源于她。
外面天冷，晏時剛想帶她離開，身後就傳來一聲驚喜。
“虞總？”
白笙本想出來透透氣，沒成想自己晚上才給虞總打電話抱怨，她淩晨就出現在此處。
“晏導，這麽晚你還不休息啊。”
虞晴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與晏時的距離：“我跟晏導剛才在聊些事。”
“那我和虞總先走了。”
白笙眉開眼笑拉着老板往自己房間走去，晏時眼尾下垂，委屈的看向她，用口型說道。
那我呢。
以後再說。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