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女高音

周六, 艾果兒和宿舍的姑娘們約好了,要去步行街逛街。

她這個本地人, 遇見這種情況, 想要拒絕是不可能的,那些女人是不會放過她這個活體導航, 她們說帶上她能省好多的流量。

說好的時間是下午去, 艾果兒想了想,和程陳晨說:“我上午回去一趟, 下午一點咱們在學校門口見。”

程陳晨正在和她的班長男友聊騷呢!用脖子夾住了手機,和她比了個“OK”。

難以想象, 大周六的, 艾果兒還是早上六點就起了床, 自己在操場上跑了幾圈兒,去食堂吃了早飯,才收拾了小包, 往家回。

回之前,也沒打個電話。

主要也沒啥好打的, 反正她每周六都會回去。

頻繁的程度,以至于她姥姥都已經煩她了,上回還虎着臉說:“你一月就回來兩次。嗯, 最多三次。”

切,她要是聽話也就不叫艾果兒了。

九點鐘準時到家,艾姥姥正在花園裏伺候她那些海棠花。

這些花簡直就是艾姥姥的寶貝疙瘩,恨不得一天看八回。

艾果兒一進門就叫了聲“姥姥”, 啥話都不想說了。

小的時候和頭狼争寵就算了,好歹狼是個活物兒。

長大了又淪落到和植物争寵的地步,只能說人生啊…很大的可能是她投胎的時候拿錯劇本了。

艾果兒怪不高興的往屋裏走,艾姥姥在後面“哎”了一聲。

艾果兒回頭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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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姥姥的眼神兒往樓上飄了飄,又擺了擺手,“算了,沒事兒。”

艾果兒皺着眉進屋了,和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艾青華打招呼:“爸!”

“回來了。”艾青華上下打量着她。

艾果兒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也沒怎麽樣,很正常啊!

警服雖然沒有警號,但這也不是她第一次穿回家了,新發的棉襖,也還好啊!反正,都是一個色兒的。

艾果兒被打量的莫名其妙,拎着包上樓了。

脫了棉襖,又脫了警服外套,她解開了白襯衣的扣子,在自己的衣櫃前凝視了很久。

天氣冷了,她想帶兩個長點的棉衣到學校。

可她的衣服顏色都很鮮豔,以前還不覺得什麽,現在往一片黑藍色裏頭一站,她不想出挑。

艾果兒凝神了片刻之後,想起來了,那頭狼走的時候,衣服一件都沒帶走。

艾果兒光着腳出了房間,一腳踹開了那間空置了很久的狼窩。

房間沒有拉開窗簾,光線有些昏暗。

艾果兒開了燈,徑直走到那頭狼的衣櫃前。

她抖着腿打開了衣櫃,櫃子裏收拾的特別整潔,除了幾件厚棉衣懸挂着,其他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襪子和內褲分別放在兩個收納盒子裏。

艾果兒有些不快,一邊翻找,一邊吐槽,“又不回來了,該扔的就扔呗!”

她動起了手,先是扔了他的襪子,又把裝內褲的盒子一腳踹飛。

扒拉了半天,兩件白色的襯衣,她扔在了自己的肩頭,準備當睡衣。

一件黑色的襖子,她拿出來比了又比,就是袖子有點長,身子長了倒沒關系。

她正猶豫不定,耳朵後頭吹來了一陣熱氣。

艾果兒扭了頭,先是瞪大了眼睛,跟着咬緊了牙,新學的擒拿手使了上去。

樓上傳來了果兒喊叫的聲音。

艾姥姥揉了下耳朵說:“你閨女真不應該上警校,她應該學唱歌啊,肯定能唱女高音。”

艾青華抖了抖報紙,呵呵笑。

那頭狼總是出乎他的意料,一想起他可能幹了件“引狼入室”的事兒…艾青華就忍不住又頭疼了。

愛屋及烏這個詞的後面,包含了無數的嫉妒,不說都沒人知道。

艾青華是不想承認的,他嫉妒那頭狼和他的女兒關系太好。

所以送那頭狼走的時候才送的那麽利索。

那會兒就想着孩子越來越大,說是親的吧又沒有血緣關系,說不是親的比親的都親。再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會出點什麽事情。

沒想到啊,送走的狼還是會飛回來的。

如果那頭狼離開個五六七八年,艾果兒可能會成熟到那種把所有的怨氣都憋在肚子裏的程度,見了他,矜持地笑矜持地點頭,再說句不輕不重的“好久不見啊”。

但那頭狼還沒有離開三年,三年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但三年的時間還是不夠漫長,不足以讓人忘記很多的曾經。

在電話裏,艾果兒可以和他說笑,像是一點都不生氣。

但見了面,呵呵……擒拿手沒用,她就上腳,踢不着還能咬。

那頭狼是不會和她動手的,躲了幾次,被她踢中了屁股,摔趴在床。

艾果兒側着身子,一屁股壓在了他的腰上,拍着他的後腦勺說:“裴骁,不對,勤簡!換名字啦,換身份啦,富二代啦!你說你還回來幹啥?找打!”

“找你。”狼的臉埋在了枕頭裏,悶聲悶氣。

“找打!”艾果兒氣呼呼地又說。

“就是…找你。”

“找我就是找打。”

“反正就是找你。”

“那我…打死你。”

兩個人說着轉轱辘的話,實際上艾果兒壓上去之後,也沒打他幾下,光在後面打量他了。

不是大背頭,身上也沒煙味。

至于左擁右抱,呵呵,他敢嘛!

該出的氣出的差不多了,艾果兒心想,她要是現在下來的話,會不會顯的她也太好哄了!

耗,也得再多耗一會兒才行!

坐在背上的人半天沒了聲響,狼偷偷偏了下頭,扭着脖子偷看她。

以前她長頭發的時候,也沒發現她長了個天鵝頸。

現在…狼的眼睛在她又細又長的脖頸上流連,不經意的一往下,燙傷了眼睛。

“你衣服…沒穿好。”嗯,想看又看不清楚,狼的脖子都快扭斷了。

艾果兒低頭一看,剛才準備換衣服來着,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裏頭運動型的文胸似隐似現。

艾果兒頓了一下,伸手去戳他的眼睛,結果狼一擋,戳中了枕頭。

又是一輪“我打死你”和“你打不着”的游戲,狼一發力掙紮了起來,艾果兒還來不及反應,嘴上忽然被啃了一口。

時間仿佛一下子靜止住了。

霸王花的內心又炸了。

卧槽,她說她自己有男朋友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騙那些女人的。

可現在他是幾個意思?

他表白了嗎?

他追她了嗎?

想當年沈倫送了她半月的蛋糕和酸奶,連她的手都沒碰到過。裴賢重揉了她臉一把,她把他踢成了豬頭。

狼太緊張了,其實都沒親在嘴上,只親到了她右邊的嘴角。

見她在愣神,嘴巴動了又動,這才親了個結實的。

親完之後,還體貼地給她擦掉了口水,跟着特別害羞地竄下了樓。

狼一下樓,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裝模作樣地和艾姥姥告狀:“姥姥,我在房間裏睡的好好的,忽然進來了一個賊。”

說“賊”,“賊”就氣勢洶洶地下來了,一個猛撲,跳起來打他的頭。

一邊打,還一邊想:叫你不表白,不追我,還敢親老子!打死你丫的。

太兇殘了!

艾姥姥忍不住咧了咧嘴,邁着小腳逃離了“兇案現場”,嘆了口氣和艾青華道:“哎喲,哎喲,家裏出了個女霸王。”

艾青華看笑了,老神在在的模樣,終于琢磨出他女兒上警校的好處來了。

武力值高啊!

當爹的都有這樣的心理,自家的孩子欺負人确實是不好,但總比被欺負好對吧?!

估摸着他女兒的氣消了大半,艾青華才出來當和事佬:“行了,行了,也回來不了幾天,別鬧了。”

艾果兒一聽這話,臉色一沉,皺着眉道:“回來不了幾天?”

緊跟着又踹了一腳,噔噔噔,上樓去了。

皮糙肉厚的狼,也不是沒一點感覺的……最後這一腳是最疼的。

狼沒有跟上去,他倒是想跟,就是被艾青華叫住了。

“勤簡,你睡好了嗎?”

狼是淩晨四點才到的地方,躺到如此熟悉又懷念的床上,卻半天沒有睡着。

真的是才開始迷糊,房門就被她一腳踹開了。

一開始還以為她是來找他算賬的。

勤簡收回了已經跟着她拐彎的眼神,瞬間變得很嚴肅,他點頭回答:“睡好了,叔叔。”

狼的智商很高,雖然在該被引導的時間沒有人正确引導。

可智商這個東西,有時候沒啥用。

狼的情商就是有點叫人捉急的。

尤其是以前,做狼的時候根本不需要情商。做人了之後呢,光顧着飛速發展智商,情商就被落下了。

說起來,還是以前在艾家的日子過的太舒坦了。

他離開艾家才幾年啊,情商似坐上了火箭,“嗖”一下就飛上天了。

他很有眼色的,艾青華對他是挺好的不錯。

可艾青華要是看見他親了果兒……呵呵,會打爆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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