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真的,我哭死

他真的,我哭死

沈烜赫趕緊走進去,坐在那張暖玉床上,情不自禁地輕輕撫摸着這張床,暖玉的質地很好,細膩光滑,摸上去還有微微的暖意,這讓剛剛經歷了孤雲宮外面的嚴寒的沈烜赫感覺被觸動到了,那暖意好似要沁入他的心間似的。

“師尊,此處可是有什麽不妥嗎?”沈烜赫擡頭卻見到謝時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什麽動作,那雙烏黑的瞳仁不帶一絲感情地看着他,讓他不禁有些慌亂。

是不是這個房間是師尊特意拿來考驗他的,只是為了看自己定力是否足夠,是否會被這些東西給迷住了雙眼,是否吃得下苦,他剛剛是不是沒有通過師尊的考驗,師尊是不是對他很失望......

一連串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敲擊着沈烜赫的內心,他曾聽說像師尊這樣的劍修對像自己這樣的世家子弟并不喜歡,會覺得自己這樣的世家子弟吃不了苦。

沈烜赫急忙站起身,他有些畏懼地走到謝時的身邊,明明謝時什麽也沒有說,但是他卻覺得自己又惹得他不快了。

“無事,你今日在此處好好休息便是了,從明日起,你白天跟着學堂中的夫子學習,為師晚上會教授你功法和劍術。”謝時的意識剛剛才從識海中退出來,便注意到他家小徒弟不知怎的又一臉畏懼地站在自己身旁,于是便出聲安慰着。

“師尊我白天不能跟你修煉嗎?”沈烜赫原以為謝時會把自己帶到身邊,親自教導,但是卻只有晚上才來教自己,那自己這樣和其他沒有拜師的弟子有何不同?

謝時聽見了沈烜赫的話微微皺眉,他看向沈烜赫,沒有講話。

白天?白天正是他睡覺的時間,哪裏有時間來教你啊!作為一個與尋常修士作息日夜颠倒的吸血鬼,白天可是謝時的黃金睡眠時間,他怎麽可以錯過呢!

“為師白天要獨自進行修煉,晚上亥時再來找我教你,其餘時候我的寝宮皆設置了禁制,你進不來的。”謝時要提前和這個孩子講好自己的作息,不然萬一他在自己睡覺的時候過來闖他的陣法,他還得去把他給撈出來,這會嚴重影響他的睡眠質量的!

沈烜赫一聽白天是謝時的修煉時間瞬間就不再多言了,他曾經聽父親說過,當年他拜入清光宗修行的時候也想過要拜謝時為師,但是當時謝時卻表言明他此生不會收一個徒弟,父親才铩羽而歸,前不久是聽林掌門透露謝時最近有收徒的意向才把自己送到清光宗來。

謝仙尊本就一心放在大道上,要是因為要教自己而耽誤了修煉,他怕是要被父親怪罪死,別說是父親,就算是自己也會十分自責。

“我曾聽家父說過,師尊哪怕是晚上都在修練,弟子這樣可會占用了師尊的時間?”沈烜赫擡頭望向謝時。

謝時對他而言很高,約有一米八幾,雖然在那些以煉體出名的劍修中謝時的身形甚至有些瘦弱,但是正是這樣的人一劍傷風,揚名于修真界。

“到了為師這個境界,修為的精進早已不是修煉的時間長短的問題了,是一時的頓悟,是對道心的追尋。”謝時端的是一副高人的樣子,耐心為沈烜赫解釋着,也算是打消了沈烜赫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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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沈烜赫難得地起了疑惑,他看向謝時,露出不解的神情,“師尊,道心是什麽?師尊的道心又是什麽?”

“道心是指你修煉的本心,你為什麽而修煉。”謝時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在思索着該如何向沈烜赫解釋自己的道心是什麽。

至于我的道心?謝時在內心罕見地陷入了疑惑,他從來都不知道。

“為師的道心是這天下人。”謝時斟酌着字句,算是找到了個聽上去比較高大上的話來回答沈烜赫。

天下人!沈烜赫被謝時給震驚到了,師尊雖修無情道,但是卻依舊心系天下黎明百姓,這是何等的偉岸,師尊不愧是正道的魁首,光是這境界就不是他們可以與之比拟的。

“弟子今日聽了師尊的話,受益匪淺,師尊的教導弟子必牢記在心!”沈烜赫突然朝謝時一拜,他突然一本正經地感謝着謝時,卻弄得謝時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這孩子怎麽動不動就拜啊!謝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拉他起來還是什麽都不要動,思索片刻,謝時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站在原地等着沈烜赫自己起來。

但是等了片刻,這沈烜赫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似乎要等着自己發話,謝時也只好出聲道:“起來罷,為師贈予你的那柄劍可想好名字了?”

謝時想着尋些話題緩解一下尴尬,免得這孩子去想自己為什麽一直不讓他起來。

“弟子愚鈍,看見此劍時只能想到一個名字,害怕師尊不滿意,便一直沒有說。”沈烜赫有些害羞地拿出那柄黃金劍,小心翼翼地遞給謝時。

“無事,說。”左右都不會比錢來更差,反正也不是自己用,難聽也不是難聽的自己。

“黃金臺,弟子只能想到這個了。”沈烜赫低着頭,等待着謝時的評價。

“尚可,為師便幫你把這個名字刻在劍柄上。”謝時聽見這名字就差沒拍着大腿叫好了,這修真界的人還真謙虛,這名字取的文藝,比他那錢來好聽多了。

謝時的手中彙聚起一抹冰靈氣,靈氣在劍柄上雕刻這,十分狂放的黃金臺三字逐漸出現在劍柄上。

寫完字後,謝時把劍遞回給沈烜赫,沈烜赫十分恭敬地接過劍然後把它收進自己的劍鞘中。

“為師要去修煉了,你且好好休息,明日就要和其他弟子一起學習了,如無特殊情況,不要來我的寝宮打擾我,有事用傳音紙鶴,每日亥時記得來為師的寝宮找我,過時不候。”謝時說完這句話後便拂袖離去,他的背影融入那雪中,漸漸失去了蹤影。

回到自己的寝宮後,謝時長舒一口氣,然後卸去了自己的僞裝,眼神銳利地看向一個方向,“胖胖!你給我出來,你最好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麽我給我家小徒弟的房間裏的東西會少掉這麽多!”

胖胖抱着頭,委屈巴巴地從謝時寝宮的內間走出來,“我這不是想要維護一下你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嘛,要是裝扮得太過奢靡,被外人知道了,你經營了這麽久的形象不就毀于一旦了嗎?”

“所以呢?我的那些東西去哪了?”謝時不相信地看着胖胖。

“在這呢。”胖胖打開內間的門,他住的房間中多了一張用鲛绡做成的窗簾和被子,同時整個房間呈現異常的光亮。

“你這貪心的家夥!”胖胖的房間是謝時親自裝扮的,裏面多了什麽,少了什麽,他一清二楚,他哪裏還不知道胖胖這是把沈烜赫房間裏的東西都搬進就他自己的房間。

“謝時,謝時,你是不是該到吃飯的時候了。”胖胖趕緊拿謝時喜歡的東西轉移他的注意力。

謝時身為吸血鬼,進食不像尋常人類那樣需每日進食,但也不像那些已經辟谷的修士一樣,每天光喝西北風就夠了,謝時需要每個月吸一次血,而今天就是謝時這個月進食的日子了。

“算了,諒在我今天要去吃飯,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你留在這幫我打掩護,我先下山了。”謝時說完這句話,便瞬移出了孤雲峰。

“真的是!一說到吃飯,跑得比誰都快!”胖胖搖了搖頭,然後身形一變,一個發如雪的仙人便出現在了這寝宮之中,“還要我幫你打掩護,你這鬼地方,除了你那掌門師兄外也沒有人會願意來吧。”說完,胖胖便盤腿坐在蒲團上,進入入定狀态。

片刻後,清光宗的結界外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衣,風流俊秀的少年郎,若是林青槐在此處,一定可以認得出來,這個少年居然和少時的謝時長得一模一樣。

此人正是恢複了原貌的謝時,他把自己身上的氣息隐藏起來,展露出他本來的性格,來自異界的術法,在外人看來大抵和魔族差不多,所以別人見到了也只會當他是個長相俊秀的魔修,而非那修無情道的孤雲仙尊。

謝時拿出傳音紙鶴給他在凡界結識的好友傳信,告訴他自己出來了,讓他來赴約,自己則是不緊不慢地走去這凡間最大的秦樓楚館——花隐樓。

還沒等謝時走到花隐樓呢,他就被一個一身黑的男子給偷襲了。

謝時直接一掌拍向偷襲他的男子,那個男人趕緊低頭求饒,“祖宗,祖宗,對不起,我的錯,我不該偷襲你的,怎麽一月不見你又變厲害了這麽多。”

謝時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宋玉悲,這是你第幾次偷襲我失敗了?”謝時頗為遺憾地看向那個黑衣男子。

“你說你,修為不夠就算了,還老是想着不幹好事,整日流連于花叢中,這身體遲早有一天會被掏空。”也不知道這修真界有沒有腎寶片這種東西。

那宋玉悲是個長相極其風流的男子,天生的桃花眼,倒是和沈烜赫有些像,不過這宋玉悲光看面相就可以看得出是個天生的多情種,他正是謝時在凡間結識的好友,一個魔修。

“小石頭啊,哪有你這樣咒自己好友的,我身體被掏空了對你有什麽好處?”宋玉悲把手搭在謝時的肩膀上,拉着謝時向花隐樓走去,“走走走,我前不久在這花隐樓發現一個絕世美人,你絕對喜歡!”

謝時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這好友平日裏沒啥愛好,除了愛看美人就是愛看美人,當年自己和他結識也是因此,屬實是不知該怎麽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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