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謝石，查無此人
謝石，查無此人
“科學！相信科學！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謝時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無比，他伸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握拳，眼中仿佛有着某種堅定的信念。
不知為什麽宋玉悲總感覺自己甚至可以從謝時的眼中看見星星火光。
如果宋玉悲是個現代人，那麽他應該知道，謝時現在這幅表情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表情堅定得仿佛要入黨。
拿完了水之精和雷之精，謝時和宋玉悲來這個秘境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謝時本就只打算在這個秘境待個幾天，然後趕緊回去找他的小徒弟，現在提前完成了任務，他自然是一心想着回去。
可宋玉悲似乎不願意謝時這麽早走。
“小石頭，要不要去我家？得到了這個水之精，總要有個人來幫我護法。”
宋玉悲的理由實在是充分，只是幫他護個法而已，這對于謝時而言也是舉手之勞。
“我急着回去了，吸收個水之精而已，你自己也可以的。”
然而謝時卻拒絕了，他已經出來有四、五天了，要是再陪宋玉悲吸收那個水之精，恐怕還要耽擱一個月，這水之精也不是什麽危險的東西，宋玉悲實力又不差，有沒有自己護法都一個樣。
“小石頭還真是冷漠啊，我每次想和你見一面都很困難，小石頭每次都急着回家，你似乎從沒有告訴過我你家在哪......”宋玉悲拉着謝時的衣袖不讓他走。
宋玉悲與謝時相識兩百年，但是兩人見面的次數卻是極少，宋玉悲只知道每次謝時和自己見完面後都會急着回去，但是謝時從哪裏來，又是誰，他竟全然不知......
“你最好不要去我家。”謝時怎麽可能帶宋玉悲去自己家，他現在住在清光宗，把宋玉悲一個魔族帶過去不就是等于狼入虎口嗎？
“為什麽這麽說？難道你家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宋玉悲故作輕松地打趣道。
Advertisement
“沒有，只是家裏人不太好相處，見了你怕是會打起來。”
修真界的人見到魔族，絕對會打起來的！
“對了，等煉化完這個水之精，記得和我說一聲，我來給你好好慶祝慶祝。”謝時朝宋玉悲笑道，“我是真的要走了，到時候記得告訴我啊！”
“對了，謝石，五年後的仙魔大會，你可以......陪我去嗎？”宋玉悲朝謝時的背影小聲詢問道，語氣中帶了幾分懇求。
他的話近乎是在告訴謝時，他在魔族的地位不一般，魔族能去仙魔大會的不是王族就是魔族中聲望極高的人，宋玉悲又是裏面的哪一種呢？
“我不去，我對那什麽仙魔大會不感興趣。”謝時依舊果斷拒絕了，他還要主持仙魔大會，就算想陪宋玉悲也分身乏術啊，除非......謝時想到了某個黑白相間的家夥。
“行吧行吧，你快滾吧，我可不想再看見你這個絕情的家夥。”宋玉悲擺擺手，嗔笑着讓謝時趕緊離開。
謝時果真十分幹脆利落地離開了。
留給了宋玉悲一個看上去有些孤寂的背影。
雪落在謝時的頭發上，遠遠望去，就好像是一夜白了頭一樣，雪模糊了宋玉悲的視線，柔化了謝時此時留給他的背影，卻好似給這個背影平添了幾分仙氣一樣。
不知為何，那背影竟讓宋玉悲覺得有些眼熟。
......
待謝時回到孤雲峰後，沈烜赫正在雪地中練劍，練的正是六合劍法的第一二式，不知是不是太過專注，所以并未發現謝時已經回來了。
謝時也沒有打擾沈烜赫，他站在原地看了許久，直到發現沈烜赫的一劍出錯了才出聲。
“錯了。”
聽見周圍傳來聲音，沈烜赫眼神一厲，迅速拿劍指向聲源處，“是誰！”
月光下，謝時的身上仿佛披了一層潔白的月華，身上帶着幾分冷氣，手裏還拿着一柄冰劍，面無表情地看着拿劍指着自己的沈烜赫。
看見是謝時，沈烜赫連忙收回劍，臉都變白了幾分，他趕緊低頭道歉：“對不起......師尊，我不知道是您！若是知道是師尊，我就算是吃了十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這般對師尊。”
沈烜赫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讓他尊師重道，沈家是世家，更是注重這些規矩禮儀，謝時又是仙門首席，他的師尊，像他剛剛那樣拿劍指着自己的師尊，怕是現在被逐出師門都不為過。
“無事，你剛剛有一步錯了，為師給你演示一遍。”謝時說完就拿起劍将六合劍法前兩式舞了一遍。
白發仙人在雪中舞劍，一招一式都深深地印在沈烜赫的腦中，這幅場景足以稱得上是賞心悅目。
沈烜赫素來慕強，而謝時又是這天下第一人，沈烜赫想，或許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幅場景。
謝時着重将沈烜赫剛剛做錯的動作演示了兩遍，演示完後，謝時手中的冰劍化作碎冰，“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沈烜赫連連點頭，趁熱打鐵，他又拿起劍将謝時剛剛教他的劍法練習了一遍。
少年的動作十分認真，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這一招一式間，稚嫩的臉寫滿了一絲不茍。
“師尊，我剛剛怎麽樣？”結束後，沈烜赫像是邀功的小孩，滿心期待地看着謝時。
“尚可。”謝時點點頭。
沒能從謝時的口中得到極高地評價，沈烜赫難免有些失望，他急忙問道：“可是我剛剛還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嗎？”
那倒也不是，謝時看向沈烜赫，很想解釋，但是為了維護一下自己在徒弟面前高人的形象還是換了一種說法，“修真之途，沒有頂峰，為師都不敢自稱是絕佳。”
沈烜赫受教地點點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今天就先到這，明日為師教你六合劍法第三式。”謝時揮了揮手，示意沈烜赫先回去休息。
這小子也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這幾天每天練到幾點，現在都夜半三更了，現在的小孩身體素質這麽好嗎？
魔界
宋玉悲剛剛準備煉化從秘境中獲得的水之精，但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他叫來自己的手下，“你去調查一下關于謝石的事情。”
“謝時？孤雲仙尊謝時？”手下懷疑地複述了一遍。
殿下讓他去調查謝時幹什麽？難道殿下終于要對那群修士下手了？
“不，不是，是石頭的石......”宋玉悲剛說完，謝時的背影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白雪覆滿了謝時的頭，與記憶中孤雲仙尊的背影詭異地重合了起來，鬼使神差一般，他說道：“孤雲仙尊也查一下。”
......
五年後
後續的日子，沈烜赫一直在按部就班地進行着，上課，習劍，修煉。
沈烜赫本身天賦就高，再加上足夠勤奮，五年間不僅突破了金丹，還一躍成為衆弟子中的首席。
只不過為人與他師尊不太一樣的是，沈烜赫善于交際，憑借着良好的家世，極高的天賦和出色的樣貌，沈烜赫在一衆弟子間十分受歡迎。
本來這段時間沈烜赫是該下山歷練了，但是正好撞上了仙魔大會，謝時讓沈烜赫不要急着離開，等仙魔大會結束後再走。
謝時在這五年間派人收集了不少關于魔族的信息，得知魔族現在分為兩個派別，一個主戰，一個主和，兩個派別的代表人物分別是魔尊宋殷和......魔君宋玉悲。
謝時在得到這份情報時說不糾結是假的。
他認識了兩百年的友人居然是魔尊的弟弟，宋玉悲為人倒是實誠，連假名都沒有編，是自己對魔界了解得太少，所以才不知道他就是魔君。
還有幾天就要仙魔大會了，到時候又要有得自己忙了。
謝時把頭埋進自己的被子中，就像是遇見危險把頭埋進沙地中的鴕鳥。
魔族最好安分一點，要是增加他的工作量，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
一輛華麗的馬車上，宋玉悲正聽着手下彙報情報。
“孤雲仙尊并未有異樣，每年依舊是固定一個月去雪山之巅修煉，至于謝石，依舊是查無此人，屬下也去問過魔界那些吸食人血的魔宗，但是他們都說沒聽過謝石這個人，許是假名。”
“我知道了。”宋玉悲聽着這五年來大差不差的話，他擺擺手，神色間帶了幾分倦意，他靠在車的欄杆上，假寐着。
“對了，最近孤雲仙尊的徒弟沈烜赫突破金丹中期了，此等天賦唯有當年的孤雲仙尊才能比拟，若是不将此子扼殺在搖籃中，怕是會成為第二個謝時。”宋玉悲的手下繼續彙報道。
“謝時還有個徒弟？說一下他的情報。”宋玉悲睜開眼，他記得謝石也說過他有個徒弟。
“謝時的徒弟很出名，是沈家的二公子，一個極具天賦的雷靈根修士，也是個劍修。”宋玉悲的手下把沈烜赫的一些信息告訴了他。
雷靈根？宋玉悲笑了笑，他擺擺手，讓手下離開。
“是巧合嗎？還是......”宋玉悲喃喃道，他望向窗外，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宋玉悲的臉上陡然綻開燦爛的笑容，像是遇見了什麽十分開心的事，他讓手下停下車，走向那位老熟人。
“你還記得我嗎？”宋玉悲笑得十分妖異，竟比面前那專門蠱惑人心的妖狐還要美上幾分。
“你是誰？”妖狐疑惑地看向他，在他的記憶中，他不記得自己見過這般妖異的男人。
“不記得了？”宋玉悲挑眉。
不過也沒有關系，他神色變得狠厲，一把襲向妖狐，使用搜魂之術在妖狐的靈魂中找尋着。
——沒有。
宋玉悲洩氣似地将妖狐丢在地上。
在妖狐的記憶中那段關于自己和謝石的記憶不見了，這個能力宋玉悲知道謝石有，可是謝石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什麽謝石要洗掉那段記憶，難道是害怕別人會發現什麽嗎？
宋玉悲又往後找尋着。
妖狐在被謝石帶走後，一直處于昏迷狀态，意識也是一片混沌，直到......出現在狐族的領地上。
當時妖狐已經蘇醒，雖然只是一剎那，但是那道背影卻留在了妖狐的靈魂記憶中。
或許妖狐自己都不記得了，但是宋玉悲卻發現了。
腰白玉，發如雪，素衣長袍，皎如山上雪，這除了那赫赫有名的孤雲仙尊還會有誰呢？
宋玉悲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本來和謝石五年未見他還很不爽，現在他突然很期待這一次的仙魔大會了。
孤雲仙尊，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