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單篇：暗夜如歌

單篇：暗夜如歌

一  暗夜

夜晚。

“如歌，如歌，我到底要把你怎麽辦？”

阿夜說這話的時候，如歌正貼着他的灰色西裝，像一只小貓一樣。她那長長的頭發撓得他脖頸酥癢。

“阿夜，你不是答應過我，再也不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麽？”

他微微一笑，拉着她站了起來，走到窗口。從大幅的落地窗向外看，可以看到下面的樓盤一片燈光璀璨。“如歌，這邊風景可好了。要是你喜歡，可以天天來這裏。”

看着如歌皺眉不語，他繼續說道，“你相信我，等我做完這單大生意，我就洗手不幹了。”

****

第二天。

安妮點了一支煙，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真沒想到，你和那只小夜莺，居然當真了。”

“這是我的私事。”他眉頭一皺，表示不悅。

“這麽多年朋友，你對我真的一點情分都沒有？

他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安妮，你也不小了，找個人好好過日子吧。”

“你是害怕你的錦繡前程被我拖累了吧？”安妮挖苦諷刺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随你怎麽說。”從前安妮是很好的夥伴，但是這幾年來，她變得太貪心。他也因此心生厭惡。

二  如歌

她看到了，她親眼目睹了他殺人。

雨水和淚水一起順着她的睫毛滴下。

他把價值幾萬元的名貴西裝脫了下來，給她披上，把她抱回車上。

而她就僵硬着任由他擺布。

到了家裏。

他小心翼翼地說，“如歌，我做了冬筍炒火腿和雞湯面，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

“不用了。”

“你還在生我的氣麽？就當是陪陪我，行麽？”

白色襯衫襯托出他憔悴的神色，如歌原本繃緊的心不禁柔軟下來。

吃完了飯，他忽然從背後把她摟在懷裏，什麽也不說，可是顯然不想讓她走。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溫柔。可是她還是狠心地推開了他。

“我要回去了。”

“別走。”

他忽然脾氣上來了，也不管她的零星反抗了。

一晚上之後，她筋疲力盡地睡倒在雪白的被子裏，被他心滿意足地摟着。

他知道她有認床的習慣，換了地方總是睡不好。所以在她睡不着的時候，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輕聲哄着她。

她竟也在半夜裏沉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三  暗夜

“都這種狀态了，還把自己浸在冷水裏，真是胡鬧。”

他氣得一把掀開簾子，引起她一聲尖叫。

他不依不饒，一把将她從水中拽了出來，一條厚厚的浴巾将她裹得嚴嚴實實。接着，直接把她抱進了裏屋，放到床上。

“你自己換衣服還是讓我來？”

“你轉過去。”她哆嗦着。

他不耐煩地等了半晌，轉過身來。

如歌裹在被子裏，仍然瑟瑟發抖。

他連着被子一起把她給抱了起來。

“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孩子。”

“你說什麽？”

“你還敢騙我？我都知道了。”

“我的孩子，絕不能當私生子——”

在他懷裏，她竟然還嘤嘤地哭。

他心情煩躁，掏出手帕，“好好擦擦你那哭花的臉，我可不想要一個哭哭啼啼的新娘子。”

四如歌

他從來不願意被任何人威脅，也不會因為她而有所例外。

“我之所以同意來談判，只是想做個交易。”

“是麽？”對方的目光猶如霓虹燈一樣閃爍。“那我是會錯意了？你連為你懷了孩子的女人都不顧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黑暗中，她哭着奔向他。

他向她張開雙臂，一朵血花猙獰地在他胸前綻放。

好像來不及了。為什麽到了最後，老天都不能給他們一個好結局。

他拼盡最後一股力氣将她摟到懷裏，“我做的那些混賬事，今天算是報應到了。”

“你不可以就這樣丢下我，不可以——”

****

三個月後。

“我等你，不管你被判多久，我一定等你回來。”

“有沒有搞錯，大哥可是道上的人。那些警察也不給些面子。”

“三年算好的了。”

如歌笑笑，看看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能夠被搶救過來，她已經非常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