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二選一？
二選一？
托了任肖的福，他語出驚人大膽猜測後倒是很快就睡着了，言臻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早上還要去當社畜打工。
腳蹬自行車往公司趕的一路上，言臻時不時就要把任肖拎出來罵兩句。
一路到達公司，正巧遇到了孟川。
他們對視一眼，一個眼中帶着鄙夷，另一個不想看對方。
言臻是那個不想看對方的。
當然平心而論，他對孟川沒什麽好态度，但這天早上他的臉色确實很臭。
“哎呦，”寬敞的門框，孟川非得過去和言臻擠。所以邁入公司門內的那一秒，他蹭了下言臻的肩。
“臻啊，你……是不是喜歡同性啊？”
在耳邊纏繞了一整夜的話在孟川蹭自己的一瞬間又響了起來，言臻立刻往旁邊平移幾步，随後蹙眉拍了拍自己的肩。
孟川：“……”
看着言臻的動作，孟川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不是，自己也不髒啊，言臻為什麽這樣？
言臻依舊蹙着眉，臉色很難看，聲線冷淡：“沒必要離這麽近。”
孟川張着嘴，想說點什麽，又被什麽堵住了話頭。他看着言臻走向電梯口，不可置信地又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順帶又湊鼻子過去聞了聞，确定沒有異味。
擡頭時，看見前臺正看着自己這邊，臉上笑意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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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狀若無事地撓撓後頸，在原地轉了幾圈，特意等言臻進了電梯才往那邊走。
兩個前臺挨近了些，竊竊私語。
“孟川身上有異味？”
“不知道诶。”
孟川等電梯時又遇到了兩個同事，他下意識離他們遠了幾步，進入一個電梯還注視着他們的反應。
出電梯後他才忍不住問：“你們……有聞到什麽味道？”
“沒有啊，”那兩個人回答道。
即便得到這樣的回答，孟川還是第一時間去到洗手間在全身噴了香水。
言臻：沒動手，但殺傷力是有的。
到辦公室，言臻先下好了前一天晚上的訂單，看着這個單由紅轉綠通過審核之後，田娜來叫他，“言臻，你給大家分享一下八萬七的單吧。”
言臻快速捋順了邏輯，說：“這一單就是我第一通電話加上的女客戶，護膚品送到之後她主動找我聯系。其實這個有很強的運氣成分，這個女客戶只收禮心裏過意不去，咨詢了母豬保健的産品。”
“一拿拿這麽多？”
言臻：“她有8000頭母豬。”
聽衆紛紛傻眼。
“你早就知道？所以才會以送禮的方式加她？”
言臻：“也不算很早，打電話接通的時候，我聽見那邊有個男聲說中午有5000頭育肥豬出欄，就……”
岑溪站在原地鼓掌，目光略微有些呆滞，問旁邊的人：“你學到了什麽？”
林蘇：“學到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下一位。”
下一位梁威：“學到了打電話的時候要聽清楚對面的一切動靜，下一位。”
下一位田娜：“行，嚴格來說也不算是運氣，就算說是運氣，也是你為自己争取來的，之後維護好客戶，技術服務和客情都不能落下。”
言臻點頭。
“言臻你又開單啦？”二部的人剛要回到自己工位上，一個人看了眼手機，正巧看到總群的消息，是言臻剛下的訂單。
田娜：“……”任憑她在銷售場上混戰十載，這麽短的時間，這麽牛的出單量，也是令大部分人望塵莫及的。
“那你再分享一下這個單？”田娜說。
言臻：“其實這個訂單要感謝……呃，其實這個單是前兩天溝通過的，客戶的母豬生産後發現仔豬有八字腿，是黴菌毒素超标，很緊急。”
漆京京推門走進來，笑臉盈盈：“厲害呀言臻！真棒！”
看到京京進來，言臻忽然想起當時她說的獎勵。
她只提了随時下班，并沒有提到別的。
言臻并不懷疑是漆京京忘記了，只是那瞬間好奇，別人有和領導吃過飯嗎？
如果吃過，也是和姜徊酌一起吃的嗎？
他試探着問道：“如果、我再開一個5萬以上的訂單，獎勵是……還是随時下班嗎？”
漆京京不明所以：“對呀。”
旁人：“？你還有一個5萬以上的訂單？”
言臻看着他們的反應，忽然有個預感。
他說：“沒有，只是好奇。公司沒有別的獎勵嗎？比如二選一……”頓了頓，他補充道：“我之前兼職，那家公司是如果業績好，老板會請吃飯。”
林蘇“嗐”了一聲，說：“放心！言臻你放心！姐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明白你們這些小年輕有多抵觸和老板接觸。咱們銷售的獎勵都是京京選擇的，上報前偷摸和我們溝通過了，放心，絕對沒人選那種要老板請吃飯的晦氣獎勵。”
言臻點頭。
心裏更不放心了。
“你剛剛要感謝誰來着？”梁威問。
言臻：“感謝前兩天的自己。”
衆人：“……”
都散去後，田娜坐在言臻身邊的空位上，給他講了講這個行業裏怎麽維護客戶，怎麽計算客戶還有多少庫存，什麽時候可以聯系客戶複購。
都講完後，田娜問：“你之前都做過什麽？”
言臻：“沒做過正式的工作，一直在打工，什麽工都打過。”
梁威悄麽聲在他們後面聽着，聽到這句話，随口插話道：“什麽工都打過？工地上搬磚也去過？”
豈料言臻側過臉，表情很平靜地回答自己：“沒搬過磚，但是扛過石灰。”
梁威呲着大牙的臉瞬間就垮了。
他被田娜拎走，言臻把剛剛的重點注意事項都記了下來。
一直到中午下班，言臻才想到，昨天晚上和姜徊酌分開時，他們說了“明天見”。
可事實上，如果沒有人刻意去制造見面的機會，他們好像并不會見到對方。
除了這一點，言臻還想到了姜徊酌說的獎勵，以及同事們說的獎勵。
正思索間，任肖的那句話冷不丁又浮進腦海。
言臻立刻起身，拿上東西就往外走。
想不通就不想了。
下午來到公司，言臻用工作號在總群裏找到裴代安，發送了好友申請。
畢竟在之後的工作上離不開技術老師的支持，言臻很懂這點。在考核那天他已經留了足夠的面子給裴代安，現在他主動添加好友，都是成年人，裴代安沒理由再故意針對。
一整個下午，好友申請都沒有通過。
下班的時候言臻差不多忘記了這件事，他騎車去了趟醫院，回學校後看到工作號有一個好友申請。
點開，頭像是北知畜牧公司的LOGO，但名字是：技術服務部——裴代安。
他下午從總群裏添加的裴代安微信號，明明不是這個。
退出去看了一眼，下午申請的還在等待驗證。
點擊同意後，他發過去一個：[裴老師？]
那邊很快回複：[是。]
言臻垂眼看着屏幕上的字，睫毛半壓，遮住眸內的大半情緒。
那邊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這是分號，主號同事和客戶太多，顧不過來。以後在這個號聯系我。]
言臻回：[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