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縱不能多不肯無

第47章 縱不能多不肯無

魚松落當即搖頭:“閉嘴。”

蕭元朔笑了笑:“好。”

“還起來嗎?”蕭元朔問他道, “已經很晚了。”

“不。”魚松落道。

“松落。”蕭元朔看他的目光飽含情意,“明日你要去上朝嗎?”

魚松落點了點頭:“這不是廢話?”

“可你眼下這樣,真的可以在群臣前保持威嚴嗎?”蕭元朔話語中帶了些暧昧。

“你不說話, 孤也知道你不是啞巴。”魚松落評價道。

蕭元朔抱了抱他, 又在他眉心落了個吻:“松落,我喜歡你。”

“沒見過這樣的喜歡。”魚松落道, “你看看我。”

蕭元朔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他用咳嗽聲掩蓋尴尬。

見魚松落瞪他, 蕭元朔選擇了最不該用的借口:“昨天是大王非要……”

剩下的話沒說完, 魚松落也知道他這人能說出來的是什麽話:“是你非要喂孤喝酒的。”

被戳破真相的蕭元朔不以為恥:“大王又沒拒絕。”

魚松落還沒說他什麽,他便繼續道:“何況喝了酒之後的反應都是真實的, 這只能說明這些都是你平日就想對我做的事。”

相當篤定的語氣, 魚松落洩憤似地在他胸口錘了一下。

他用的力道并不重,也就導致于蕭元朔開口說的話更加肆無忌憚:“松落, 你這樣對我來說可不算是懲罰。”

魚松落怒道:“從夜裏折騰到上午,你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嗯。”入目滿眼, 都是蕭元朔掩蓋不住的“我厲害吧”。

“你出去。”魚松落開口下了逐客令。

蕭元朔裝作聽不懂他說的話,他眨了眨眼睛:“松落, 這話說的就有些蠻橫了,這裏是我的寝宮。”

“你不走是吧?”魚松落說, “那孤自己走。”

說完之後,他就掀開了被子。

這樣的動作, 牽着他的身子很疼, 魚松落表情頓時就不好看了,偏偏罪魁禍首還滿臉的得意。

蕭元朔又用了最無辜的表情:“大王明日還要上朝, 這會沒必要回去了,在哪都一樣的。”

“孤要去沐浴。”魚松落冷漠開口。

“可是我給大王洗過了。”蕭元朔道。

見魚松落的表情不好看, 蕭元朔還以為是他沒相信,他說:“除了疼之外,大王應該沒覺得身體裏有其他異樣的感覺吧?”

魚松落當真是生氣了:“閉嘴。”

說話的時候倒是還有些氣勢,但臉上的潮紅分明就透露了他的害羞。

魚松落躺了下去,将被子拉過了自己的半張臉,而後又将眼睛閉上了。

完全就是一副不想搭理蕭元朔的樣子。

蕭元朔并不介意他這樣:“大王嗓子不舒服,确實還是少說話為好。”

魚松落沒有聲音,但身子明顯是動了一下。

蕭元朔自然是看到了,他笑了笑,在魚松落眉心落下了吻之後,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但看到他下床,魚松落立刻就表達出了不滿,他皺眉問道:“你去哪?”

“哪都不去。”蕭元朔說,“抄點經書靜心。”

猝不及防聽到這樣的回答,魚松落大致也懂了,就沒再多說什麽。

蕭元朔寫了一會兒之後,問他道:“松落,你這麽躺着,會不會無聊?”

并沒得到回答,蕭元朔朝他看了過去,這才發現,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魚松落已經睡着了。

魚松落從來不會在自己面前多說什麽勞累、辛苦的話來博取同情或者認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都是游刃有餘的。

可這麽一小會的功夫,他便睡得很沉,只能是說明他本人是極為疲憊的。

這點倒是很容易就能想明白,蕭元朔到了梁國之後,魚松落将很多的時間花到了他的身上。

他想要不影響其他的事,便意味着要縮短睡覺的時間。

蕭元朔生出了心疼的感覺。

身處于這樣的位置中,魚松落總得有放棄的東西,他寧可犧牲自己休息的時間,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自己。

此番情意,想要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蕭元朔不會改變自己為人處事的作風,但心中切切實實放了一個魚松落。

魚松落睡着了,蕭元朔也就沒有了一直留在室內的必要。

他開門的動作十分小心,生怕吵醒了魚松落。

一邁出大門,蕭元朔便發現天上下起了小雨。

下雨的天總是讓人覺得天氣要更冷上些,蕭元朔原本以為自己心境開闊,卻也在此時不明朗了起來。

很多事情魚松落并不知道,自己也沒給夠他安全感。

但卻和他……

蕭元朔揉了揉眉心,他在石階上坐了下來,看着這場雨。

既然演戲,就會有落幕的時候,該給那些人一個教訓了。

也該給魚松落一個交代了。

這些話蕭元朔都是放在心裏想的,他不會主動去說。

魚松落付出的實在太多,自己做些事情并不足以為道。

蕭元朔不是沒有可用的人,知道來梁宮當質子的人是他之後,想要為他做些事情就更多了。

但蕭元朔一直沒讓對方行動。

時機是要等的,眼下恰好還不錯。

蕭元朔拿着筆墨紙硯找了處風景好的地方給陸浮安寫信。

他一共寫了兩份,一封是造謠梁宮情況的,另一封則是真的軍防布局。

這兩封信寫完之後,他就謄寫了一遍。

從前都是魚松落自己去看的,這一次蕭元朔想要自己開口主動說。

但蕭元朔也有自己的心機,他給陸浮安寫的那份字跡敷衍,給魚松落的卻是相當端正的字。

原本他只準備留一份的,全都寫完之後,卻準備兩封一起拿給魚松落看。

他進去的時候,魚松落已經醒了。

眼睛就跟着他動而動。

魚松落自然不可能錯過他拿着的信。

魚松落表情頓時就難看了起來:“這就是你說的喜歡,一邊睡孤,一邊給旁人寫親密的信?”

蕭元朔道:“松落,你怎麽會這麽想我?”

魚松落知道自己語氣不好,可也很難改。

昨夜與蕭元朔做了世間最親密無間的事,這會兒就看到他拿着給心上人的信件。

換誰都不可能受得了。

見他快要哭了出來,蕭元朔代入魚松落想了想,就意識到自己做得确實不對。

應該讓他安心的。

一覺醒來看不到自己,魚松落肯定已經不高興了,何況自己的信還沒給他看。

“松落。”蕭元朔問他道,“可以給我一個辯解的機會嗎?”

魚松落當然不可能不給。

蕭元朔把自己寫的所有信都拿在了手上,而後又放在了床榻邊上。

他俯身吻了吻魚松落:“大王,謝謝你肯信我。”

“孤并沒說信你。”魚松落冷漠看他,“只是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而已,信不信在我。”

“我知道。”

說完之後,蕭元朔便把他兩條胳膊都舉過了頭頂,而後壓在枕頭上。

細細密密的吻從魚松落的眉心一路落到唇角。

魚松落感受着他的吻,卻又在與他唇舌交纏的時候失去了所有的思考。

他只能被迫承受蕭元朔全部的動作。

這個吻的情緒很多,有喜歡有安撫,甚至有一些壓迫的味道在。

但魚松落十分受用,他喜歡蕭元朔的吻。

分開之後,蕭元朔也沒準備躲自己該解釋的問題。

“信都在這裏了,松落,你消消氣。”蕭元朔道,“你看了之後,肯定不會生我氣的。”

魚松落掃了眼之後,便知道了兩封信的內容是一模一樣的。

“哪一封信是給孤的?”魚松落問他道。

“自然是字好看的那份,我可不能在你這丢了面子。”蕭元朔說,“本來都怕你對我有意見了。”

魚松落冷哼了一聲,只當他是些敷衍的話。

“你先解釋吧。”魚松落說,“反正信都在我手上了,現在你也不可能寄得出去。”

蕭元朔說:“這和從前是不一樣的。”

魚松落眯了眯眼,眼神中表達的是“你最好是有合理的解釋”。

“我當然有。”蕭元朔道,“之前都是你主動拿的,這一次是我主動給你的。”

魚松落瞪他道:“就這也用得着你拿出來說?孤是不知道嗎?”

“我知道你知道。”蕭元朔聲音低了低,“可我還是想聽到你表揚我。”

魚松落懂了他突然而來的孩子氣。

“我需要好好謝謝你嗎?”

蕭元朔說:“這不用,我只是想讓你心平氣和地看看信。”

魚松落看了起來,只一會兒之後,他就知道了蕭元朔的目的。

“這招雖險,但贏面不小。”魚松落評價道,“将軍确實聰明啊。”

蕭元朔笑了起來:“大王一下子就看懂了,甚至沒有懷疑我一星半點兒,最聰明的還是大王你。”

“客套的恭維話就不用說了。”魚松落道,“喜歡這麽說話的人太多了,孤都聽煩了。”

這話并不客氣,但蕭元朔聽到之後笑了起來:“那有如何,大王又不喜歡其他的人,大王喜歡的人是我。”

“相當自信了。”魚松落評價他道。

“本來就是,我又不是胡說的。”蕭元朔說,“大王的眸子可不會騙人。”

說完之後,他還意有所指:“身體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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