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素戒
第44章 素戒
蘇栀給陳禮發了微信, 看不到回複她有點焦慮,躺在床上翻看了會書,就丢下起身去上衛生間。
下床時候特意從周宴拾剛剛丢放手機的櫃子旁邊過, 看人看書認真,不會注意到,伸手直接拿過帶着手機一起走的。
周宴拾撩起眼皮看了眼人。
小動作盡收眼底。
合上看的心不在焉的書, 然後丢到一邊。
陳禮果然回複了信息。
陳經理:【輿論已經下去了, 宋玉向工作室索要你的聯系方式,說是要給你道歉,正想問你, 要不要給她?】
蘇栀想了想,問陳禮:【大家怎麽看?】畢竟這已經不算是她自己的事。
陳禮這次回複的很快,似乎一直在等她的信息:【因為我們已經給對方發了律師函,要走法律程序, 大家意見就是, 不接受。】
蘇栀:【嗯,我想法跟你們一致。】
接着停了一會兒, 蘇栀已經洗過手準備出去, 以為陳禮不會再發信息過來的時候又進來一條, 【之前不知道你和周先生是夫妻關系】
雖然是說了一半的話, 但是蘇栀明白其中意思。
她想起來陳禮當時開車遇到她和周宴拾後警告提醒她的事情。但也不怪別人,要怪,也是怪她自己, 礙于周宴拾身份,藏着掖着, 沒跟人明說,不夠光明磊落。蘇栀想了想給人回複:【經理, 是我自己沒說清楚,改天請大家吃飯】
對話到此為止。
陳禮沒再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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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栀從衛生間推門出來,床上已經沒了人,這麽晚,周宴拾出去了?
“周宴拾?”她嘗試喊了聲。
“沒丢,在這兒呢。”旁邊門一并被推開,聲音透着淡淡的散漫,吓了蘇栀一跳,倏地往後看。
周宴拾端着一杯水,邊喝邊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問她:怎麽了?
蘇栀沒做聲,跟着人腳步,快到床邊的時候偷偷順手将手機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她看了眼他端着的水杯,也有點渴。
重新躺到床上,蓋上被子,蘇栀看到同樣躺上床的周宴拾順手将水杯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她和水杯之間隔着一個周宴拾。
蘇栀舔了舔幹澀的嘴角,目光循着,看看水杯,又看看周宴拾,周宴拾注意到人小動作,又想到剛剛她無端的別扭,低頭看過去問:“有事?”
“我能不能喝一口你的水?”他們沒共用過水杯,也不知道人願不願意。蘇栀話說完,随即反悔要起身:“我去倒一杯。”
周宴拾伸手像拎小雞一樣捏着脖子将人扯了回來,他總是愛捏她脖子,蘇栀後腦勺直接撞在了人胸前。
挺硬的,不過倒也不是跟石頭一樣,因為有溫度。
蘇栀揉着後腦勺坐起分開,周宴拾端着杯子已經送到了人面前,“自己端着喝。”
“謝謝。”蘇栀挺客氣的,接過給人道謝。
周宴拾看着人:“慢點喝,喝幾口都行,喝完我再給你倒。”
蘇栀:“......”
周宴拾溫柔又縱容的語氣莫名令蘇栀熱了耳朵,不看人,只小口喝着水。
周宴拾重新翻開他的那本書。
夜深人靜,旁邊櫃子上放着鬧鐘,蘇栀看了一眼,已經十點多。他們還沒睡。
蘇栀喝了水,窸窸窣窣的越過周宴拾,伸着胳膊将身體探出多半,方才将杯子放回了原位。
小心翼翼。
但也絲毫沒察覺頭發從周宴拾看的書上掃過去,又掃過來。淡淡沐浴露摻雜洗發水的味道更是撲鼻。
周宴拾擡手撓了下眉心。
被短暫耽擱的時間裏,他沒看進去任何內容。
然後躺下,将被子拉高到脖子的位置,雖然時間不早,可蘇栀沒有一點瞌睡的意思。人還不給玩手機。剛剛那本介紹地标的畫冊她已經翻了個差不多,沒有再想看的欲望。
但是想想已經十點多,蘇栀索性閉上眼開始醞釀睡意。
她和周宴拾蓋的同一個薄被,床很大,被子也很寬敞,幾乎挨不到。
蘇栀想到他們在學校公寓和臺風天時候在旅館的那張床,不大,伸個胳膊都能碰到。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好。
嘆了口氣,蘇栀側身背對着人,眼睛睜的老大。看着被風吹動的窗簾,想着,周宴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把書看完......
她将腳從被子裏踢出,吹了會窗縫透進來的涼風,又收回去。
翻個身仰面,看着天花板。然後閉上眼,繼續醞釀睡意。
就那樣閉着,試圖将所有思緒放空。差不多半個小時後,蘇栀又睜開了眼,腦子反倒越睡越清醒了,太清醒了,她偏過臉看了看時鐘,已經到了十一點。
這是要失眠的前奏。
重新側過身,看過了周宴拾的方向。
被子随着她的動作,上下微微起伏鼓動。
蘇栀翻騰的動靜雖然不大,盡量克制着,但是夜間太安靜,所以周宴拾能完全察覺,甚至能窺察猜測到些其中緣由。可周宴拾明明像是什麽都知道,卻依舊看着人,問了句:“怎麽了?”
蘇栀折騰的身上已經有點熱,聽到人問,實話實說:“我睡不着。”還有點熱。
周宴拾目光深切,有些事情,讓她口嗨邀請可以,主動還是有點難。
“我把燈關了。”周宴拾将書放到一邊,伸手直接關了床頭的燈。
漆黑一片,只有隐隐的光線透過窗簾從外邊透進來。
“你不看書了嗎?”蘇栀透過黑暗問。
周宴拾嗯了聲。
然後躺下,往裏湊了湊,将兩人距離拉近,腳碰到了蘇栀的。
一片溫熱貼在那,蘇栀腳有點涼。
她更精神了。
明明腳是涼的,但她就是覺得很熱。整個人都熱。
明明較之前來講,已經熟悉很多,反而說不出來剛開始時候莽裏莽撞的“我們要不要做一下”這種、渾話。
周宴拾呼吸頻率平穩,蘇栀覺得他已經睡着了。
睡覺原來就只是睡覺。
她大着膽子往人跟前湊,已經能感受到周宴拾溫熱的呼吸。
胳膊也碰到了他的。
睡在一起他偶爾也是會抱着她,但是很顯然今天不會有。
又動了動身,動到,她覺得不能再近了,再近,估計會親上。她腦袋清醒的時候,還沒幹過這種事。
“要不要做一下?”周宴拾學她說過的話。聲音裏裹着不容察覺的低笑。
“......”
他沒睡啊?
寂靜的夜裏,突然響在耳邊的聲音吓了蘇栀一跳,下意識啊了聲,接着一張臉熱的不行。
幸好沒有開燈。
周宴拾鼻息輕出,是在笑:“想麽?”
光線很暗,氛圍缱绻,聲音更像是給她下了蠱。
蘇栀猶豫了下,這次卻是直接摸索着湊過去,軟軟的貼在人臉上。沒親到嘴,親到了下巴位置。然後向上,才親到了嘴巴。
“我教過你的。”周宴拾聲音低沉,混混沌沌,缱绻惑人。但似乎有點不滿意。
蘇栀起伏着呼吸猶猶豫豫頂出一截舌頭去他那邊。
沒立馬分開,有點笨拙,還咬了下人的嘴角,承認這點是跟周宴拾學的。
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周宴拾被人撩撥的一身燥熱,反客為主,回吻了兩下,把她的淺吻化為了深入。
親了會兒。
“來,你在上面。”接着扶腰将人扯了一把到身上。
蘇栀很明顯感覺到了人的身體反應。
“自己來?”
蘇栀能從中聽出他說話時有多不正經。
她還鬼使神差的從剛剛就順着人的話做,像是被料準了她心中所想。倒也不是非做不可!
蘇栀轉而要下去,太過丢臉,人還一點面子都不給。
周宴拾哼笑了聲将人按住,伸手拖過脖頸拉着往下,他湊過給了個深吻。想着算了,不逗她了。
窗簾被窗縫隙間溢進來的夜風吹動少許。
周宴拾腹部肌肉線條明顯,時隐時現在窗外透過來的一絲光線中。
起身下床時候,直接将人帶了下輕撞。
蘇栀揪着床單的手指一緊。眼睛裏升起一層霧。
“現在還會疼嗎?”周宴拾的聲音響在耳側,低柔中帶着氣息漸重的溫度。
蘇栀呼吸本就悶滞在了那,也不想讨論這個,剛失了一聲哭腔,此刻又悶着不吭。
周宴拾貼過将人親了親,将額角的濕發挂到耳後,說:“明天我們一起,去挑個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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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栀以為周宴拾只會給買手鏈,沒想到他會主動帶她過來挑戒指。
但是經過幾天裏網上那一番不良輿論發酵,兩人關系已然被大衆熟知,她能想到這些人裏甚至于包括周宴拾的朋友同學還有工作圈層裏的人,如果再見面了手上連個婚戒都沒有,又是要受人非議。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周宴拾明顯是個不愛麻煩的人,不但接觸他的人知道,蘇栀也知道。而買戒指是彰顯和諧關系的最好明示,畢竟,成功人士都是要樹立良好的家庭形象的......
蘇栀看着櫃臺裏各式各樣的戒指癟癟嘴,電視裏以周宴拾這種身份財力的男主,定做戒指是标配的吧,顯然現實差別巨大。況且她也算不上是女主的戲份,現實中他和他的白月光女主早已be。藝術來源于生活,果然都高于生活,容易完美化。
店面很大,但東西真的少到可憐,應該算得上是一家小衆的法國品牌,蘇栀沒接觸過。
好看還是挺好看的,雖然樣式不是很多。
就是感覺賣這麽點東西租這麽大一個地方,賺的錢怕是連房租都不夠交。
當然這不是她考慮的範疇。
“您好小姐,請問指圍多少?等下試戴我給您挑選合适的圈號。”櫃臺小姐是一位很标準的亞洲面孔,年紀看上去像是在這裏留學的大學生,用的中文,帶了點國內的潮汕口音。
蘇栀伸開看了眼自己的手,她沒戴過戒指,也沒量過。
“把你們尺子給我。”旁邊周宴拾用手叩了兩下櫃臺臺面。
蘇栀轉而看了人一眼。一并被人認真的神色給吸引多看了兩秒。
櫃員羞澀看了眼面前英俊的男人,很快拿了尺子給周宴拾,周宴拾将尺子在蘇栀面前拉開:“手伸過來。”
蘇栀将右手的無名指放了上去,手指纖細,白的沒有瑕疵。櫃員循着也看了過去。
量完尺寸,開始挑戒指,櫃員問蘇栀和周宴拾:“請問兩位是喜歡素點的戒圈還是鑽戒?”
蘇栀對戒指沒有研究,戒圈平日戴肯定會方便的多,蘇栀從這方面想,沒怎麽猶豫的說:“戒圈吧。”她喜歡簡單一點的裝飾。
大概跟她愛好的職業有關。
那什麽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之類代表愛情的東西還是算了,不太适合她。
人還是要想得開。
“是要對戒是嗎?”櫃員又問。
蘇栀看了眼周宴拾。
“對戒。”周宴拾回的直接。
“素圈的對戒,适合尺寸的只有這兩款。”櫃員從上着保險密碼鎖的櫃臺下邊按下指紋後将戒指連帶着包裝盒小心取出來,因為作品都是收錄自世界頂級的高級匠師設計并親手打磨,一年也就出來這麽幾款而已,所以都萬分小心。當然針對的客戶也都是定向客戶,每個過來選品的客人,即使不知道身份,也都不敢怠慢。
一款圈內刻着【only love】的字樣,很藝術的那種字體。玫瑰金色,圈表是樹葉形紋飾,很簡單。另一款裏邊的文字蘇栀看不懂,類似希臘文,只有在一些考古視頻裏見過。圈表是套環的樣式。
蘇栀pass掉第一款,果斷選了第二款,試戴了下,玫瑰的金色将她的皮膚襯托的更加白皙。周宴拾戴上男款。
“确定這款麽?”周宴拾問。
蘇栀嗯了聲,“就這款吧。”簡單素雅,日常可以戴,感覺也不怎麽惹眼,也挺能給他省錢。因為她覺得應該不會很貴。
“要包起來嗎?”櫃員又問。
這次是周宴拾回的:“包裝盒裝一下就行。”
也就是直接戴着。
櫃員收拾好,帶人去刷卡付款前,周宴拾又伸手指向櫃員身後的位置,“把那上邊合适尺寸的挑出來一塊打包。”
上邊是一排鑽戒,大概有十組。
櫃員表情吃驚,但并沒有過于誇張的表現出來,看過後邊保險玻璃櫃,從裏邊将适合的尺寸拿出來兩款。都只是單獨的女戒。白金鑲嵌阿蓋爾D級鑽石,一枚粉色,一枚藍色。
蘇栀不懂,看着跟手上戴的粉色鑽石手鏈上的鑽感覺差不多。
這麽多鑽石,如果都拆下來的話,怕是能裝滿一盒。
還沒等她開口問,周宴拾便跟人解釋:“不喜歡歸不喜歡,這種可以看場合換着戴。”
說着就跟着櫃員過去刷卡了。
蘇栀想想也是,如果哪天跟他一起需要參加個聚會什麽的,被他親朋好友看見她就戴個素圈怕是要折他的面子。是她沒考慮周到。可是再想想,分明也是他要她來選的。
蘇栀坐在外邊椅子上等了會兒,周宴拾付過款很快從裏邊提着簡單到沒有任何Logo标識,卻不乏工藝質感的包裝手提袋走了出來,然後遞到蘇栀面前,戴在他無名指上的玫瑰色戒圈頗為顯眼。
視線不由自主的會讓人往上放。
蘇栀不着痕跡掃過,然後一并接過他手裏的咖啡色布質手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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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法國行,蘇栀陪周宴拾呆了足足五天的時間。
五天有三天在下雨,下雨的時候整個巴黎都是霧蒙蒙的。但是下的都不大,出門打個傘就可以解決。路上不少的人甚至都不打傘,戴個帽子了事,仿佛習以為常。
周宴拾一般都是上午時間忙完,下午就帶她打卡各個地标景點,還有口碑不錯的餐廳。
印象最深的是第三天來到了巴黎歌劇院,她一個舞臺編劇,這種地方要是錯過了會有點可惜。難得過來,下次也不知道會是那年那月了。
她原本的想法是如果趕上周宴拾忙,陪不了她,自己也是要過來看一看。
不過周宴拾陪她一起的,因為下雨,打着一把傘。
當天剛好有演出,芭蕾舞劇《卡門》。
劇院金碧輝煌,蘇栀一路看的眼花,唯一糟心的是半天沒能遇見衛生間,上不了廁所。
直到從裏邊出來,看見旁邊不遠處有挂着英文标識的toilet時,丢下句“等一下”,就從傘下直接丢下周宴拾一路飛奔了過去。
周宴拾喊了聲蘇栀,卻沒把人攔住,看的出來人着急,幹脆立在那等,擡手看了眼腕表,時間還早。看過遠處,嘴角隐出一絲笑。
蘇栀沒料到的是廁所會那麽髒,明明旁邊就是那麽高大上的世界著名歌劇院,好不容易遇到個衛生間,卻是這樣,還沒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味道,沖鼻。
她全程屏着呼吸,在眼睛被熏冒淚之前沖了出來,然後一頭撞在了一個人身上。蘇栀原以為是周宴拾,彈開後下意識擡頭看,是一胡子拉碴的黑人流浪漢,衣服髒兮兮的又破又爛,沖蘇栀伸手說着英語:“Milk!Milk!Milk!”
蘇栀原本心裏就害怕,腿有點發軟,根本沒上心去聽他嘴裏說的什麽,窄小的甬道裏,只顧旁邊硬擠着要出來。
結果把人激怒,流浪漢伸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來回搖晃着她,像晃動一張紙風筝,“Milk!Milk!”
周宴拾立在原地等,擡手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
旁邊不遠處的公園裏一男一女一直在吵架,旁邊公車慢悠悠擦地而過。
片刻,一切嘈雜停止,他聽到了一聲哭腔嗓音低喊出的周宴拾。
周宴拾倏地直接将傘扔下,擡腳便沖進不遠處的女廁裏去。
蘇栀被流浪漢髒手死死的拽着,滿臉透着驚恐,眼裏續着淚,看到周宴拾沖過來的時候潸然落下,挂在了臉頰。
周宴拾上前一腳将人踢開,力道很大,流浪漢踉跄倒在牆邊,将蘇栀從人手下拉了出來。流浪漢瘦骨嶙峋,精神似乎還有點恍惚,嘴裏念念叨叨的,但依然倔強的開始起身。
蘇栀被周宴拾扯在身後護着。
“Milk!Milk!”流浪漢趴在地上拖住了周宴拾的腿。
周宴拾這次沒踢人,皺眉問了聲:“Milk?”
“Yeah.”流浪漢沖人點頭,周宴拾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歐元紙幣,丢給了他。
人将手松開,周宴拾筆挺的西裝褲腳,被抓染上不少泥污。
他沒過多留意,轉身攬着蘇栀往路邊去,問她:“有沒有事?”
蘇栀搖了搖頭。
直到他們走到丢傘的地方,周宴拾彎腰将傘從地上撿起,蘇栀立在那緩過神,下意識左手摸了下右手手背,這才發現了哪裏不對勁,這次她也不顧害怕轉身立馬原路又沖了過去,但是哪裏還有流浪漢,已經不在了!
蘇栀周圍來回跑了一圈,沒找到人,又進去廁所,出來,接着還是找人,周宴拾在身後跟着,喊她:“蘇栀?蘇栀!”
蘇栀蹲在地上哭的肩膀抽搐,周宴拾蹲下身,撥開人遮在面前的頭發,低頭問:“怎麽了?是不是剛傷到你哪裏了?”
她擡頭,挂着一臉淚,顫着左手摸着右手無名指光禿禿的位置,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斷續的說:“戒、戒指沒了!”
戒指被偷了!
說完,蘇栀抹了把眼淚随即起身繼續沿路找人。
可是街邊的流浪漢不是一個兩個,想找出來人哪有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