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懷孕番
懷孕番
一天,唯二度工作室來了位四歲的小客人,他的媽媽正一邊跟大家胡侃他的來歷史。
“我家那位,恨不能沒領證時候就要我懷上好拴住我。”
“你們可能不知道,原因就是他求婚求了三次,我拒絕了三次,把人惹惱了。”
說話的,是營銷部的展婷婷。奶奶帶着孫子剛好在附近的游樂場玩,餓了找到展婷婷這邊給沖奶粉喝。
她們不知道的是,聊天的間隙裏,小朋友已經串門去了。
小奶娃不認生,撿了地上一支筆,然後無意間推門進了蘇栀的辦公室。蘇栀沒出來跟大家一起,正看着電腦郵箱裏新來的一份拟請資料。
看的專注,沒看見進來的小朋友,直到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拿着一支筆在她桌邊露了出來,剛好出現在她的餘光裏,桌面高,小朋友整個身子看不見,就只有一只肉嘟嘟的小手在那招呼着,然後是隐在桌下磕絆的小奶音:“阿姨阿姨,你的筆掉了。”
蘇栀先是驚訝,接着便被這道奶音可愛到,視線右移,接着就看到了小朋友毛茸茸的發頂還有肉嘟嘟的小圓臉。
蘇栀诶了聲,捏了捏他的小手,“謝謝,”然後将筆從他手裏拿走了,其實筆不是她的,就是那筆連個筆帽也沒有,筆頭尖尖的,蘇栀是怕紮到他,把筆放到一邊接着又問:“你是誰家的小朋友啊?”
“我是、我媽媽的。”
小客人話說的可愛,把蘇栀逗得咯咯笑。
然後起身看到敞開不少的門縫,剛巧聽到外邊展婷婷的聲音,在找孩子:“橙橙,橙橙?”
蘇栀拉着小橙橙的手,接着幹脆抱起來走出去,避免人着急:“橙橙在這兒呢。”
展婷婷笑呵呵的迎上來把孩子接過去,“沒搗亂吧?”
“沒有。”蘇栀視線一直在小橙橙身上放着,小朋友抓着她的手也是不放,軟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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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誰問了句:“婷婷,你多大生的橙橙?”
“我二十八那年懷的他,其實如果想要孩子,盡量還是趕在三十歲之前,身材也容易恢複。”
“是嗎,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
另外一同事熱鬧打趣兒:“你三十了不假,可婚都沒結呢,你就是清楚管個屁用?得有人肯給你打配合不是?”
“滾!”
蘇栀站在一邊跟着笑了會兒,然後放在辦公室裏的手機叮叮當當響了起來,随即過去接電話去了。
臨近下班,是周宴拾的電話,讓她下班沒事,過去國會大廈那邊吃飯。
是一場大型宴會,不少研究單位都在。
蘇栀收拾東西到那的時候是一個小時後。
進場需要邀請函,蘇栀到了地方立在門口給周宴拾打電話,電話接通,她直接跟人說:“我進不去,我不是嘉賓。”
宴會內外隔音好,蘇栀聽到電話裏傳出來的嘈雜,還有一聲周宴拾帶着微醺醉意的笑:“你是家屬,我交待過了,你是不是沒給他們報名字?”
蘇栀随即給守門的禮儀報了名字,就沒再攔着。
電話還沒挂,她一邊往裏走,語氣透着輕松:“我進來了。”
周宴拾嗯了聲,“我就在最前面,你進來先自己找吃的。”
“好。”
進去內堂,蘇栀擡眼看過去,遠遠能看見周宴拾在最前面的一衆人中,一身西裝革履,端着一杯酒半垂眸聽着旁邊人說什麽,嘴角不容察覺的隐隐勾起,似乎心情不錯。
不知誰還帶了位小朋友,大約七八歲的樣子,也是穿着小西裝,打着領結,無比正式,端着一杯果汁然後像是被某位長輩慫恿撺掇着,過去跟周宴拾敬酒去了。
看口型,小男生喊的“叔叔”,周宴拾低頭看見人,好脾氣的還真的挪過手中酒杯給人小孩碰了碰,然後一并擡手拍了拍小男生的頭。
蘇栀眼睫輕閃,莫名覺得那場面過于溫馨,在周宴拾這裏,真的鮮少見到。
接着周宴拾低頭的間隙,餘光往後邊看,看到了蘇栀,中間人頭攢動,蘇栀擡手往右邊的一排位置指了指,示意她等下會過去那邊坐,讓他不用管。
然後就自便的找盤子和夾子,給自己弄東西吃了。
旁邊人喊,周宴拾也收回視線。
這種場合她等同于過來蹭晚飯,都是自助餐,進去為避免不必要的搭讪,蘇栀拿着盤子和夾子挑自己喜歡的拿了幾樣後,就端着找了個不太顯眼的沙發位置,然後坐下來準備吃東西。
可越是想低調,越是低調不了,正吃着一口牛肉,旁邊就有人喊了她:“您就是周太太吧?”蘇栀偶爾會出現在周宴拾的研究院,時間一長,次數一多,未免不會讓人漸漸眼熟,不少周宴拾周邊業內的人也漸漸對她熟悉起來。
來人是一位将近四十歲的男士,端着一杯紅酒,然後一并也給蘇栀端了一杯,放到人跟前:“我是周先生老合作夥伴了,我姓李,敬您一杯。”
這人明顯比她年長很多,資歷深,敬她自然看的是周宴拾這邊,畢竟蘇栀工作跟他們又不搭邊,完全是人情。
蘇栀客氣的起身,端起酒杯跟人碰了下:“李先生您客氣了。”
接着這位李先生仰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蘇栀也不能沒有一點表示,抿了兩口以示回應。
“不打擾您用餐了。”來人說着很禮貌的擡了擡手中的空杯,然後走了。
蘇栀沖人笑笑,見人往一邊去呼出一口氣,重新坐下,喝了兩口紅酒頓覺熱氣上臉。禁不住擡手給自己扇了扇風。
蘇栀飯量不大,吃了點肉和幾塊點心很快就飽了。況且那牛肉原本飽腹感就強,她一連吃了好幾塊。孜然味的,上面還撒了黑胡椒鹽,生煎的,挺入味挺好吃。
之後又玩了會手機,時間不算長,接着等來了要散場離席的周宴拾。
周宴拾剛剛還在身上的西裝外套此刻沒穿,脫了抓在手裏,過來走到蘇栀旁邊,低頭看手機的她沒察覺到人過來,直到周宴拾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擡起頭。
“看什麽呢,這麽專注?”周宴拾說着往外出口的方向擡了擡手,“走,回家。”
蘇栀哦了聲,拿上包起身。
周宴拾酒喝了不少,擡手松了下領結,然後帶着人一起往外走,邊走邊問:“吃飽了嗎?”
蘇栀将包往身上挎,“吃飽了。”然後又看了眼內場,還有好多人在,禁不住問:“我們是不是走的太早了?”
周宴拾看了眼人,“是挺早,他們還有第二場,下來要到晚上一兩點才散。”
“......”蘇栀抿抿唇,安靜了兩秒後就只說了句:“熬夜傷身體。”
周宴拾哼笑了聲。
車子在地下停車場停着,周宴拾到了地方果斷上了副駕駛,蘇栀看着那駕駛位猶豫了,周宴拾肯定以為她沒沾酒,事實上她也喝了,雖然是紅酒,雖然是不多,但是沾了酒,就不能開車,随即拉開車門但是沒上車,跟人說:“我們叫代駕吧,我也開不了車,我剛喝了點紅酒。”她沒說是他那什麽合作夥伴過來敬的。
“......”原本已經拉好安全帶的周宴拾聞言果斷又将安全帶給扯了,然後推開門下車坐進了後排的位置,一并拍了拍身邊,“上來坐這裏,叫代駕。”
蘇栀低頭翻着手機上車,地下停車場光線不太好,車裏沒開燈,手機屏幕的那點亮光打在臉上一片白。
她在網頁上正叫代駕。
叫好了代駕,要等個十分鐘。蘇栀側臉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半阖上眼像是在睡,腦中忽然又閃現剛剛他低頭溫柔跟小朋友碰杯的溫馨場景。
随即手纏上去,摟着人脖子,下巴磕在人身前的位置,淡淡了句:“周宴拾,我們要個孩子吧。”
短短的幾分鐘裏,周宴拾像是真睡着了,隐約聽到了蘇栀在說話,但似乎并沒聽清人說的是什麽,惺忪了下眼睑,然後掀開眼縫看靠在身上仰着臉的小姑娘,嗯了聲,是低沉溫柔的疑問上揚語氣,接着直接低頭親了親近在咫尺的粉紅唇瓣,問:“怎麽了?”
“......”蘇栀手沒地方放似的正勾扯周宴拾的領帶,領口也很快變得松散不堪,露出大片皮膚還有隐隐的鎖骨。蘇栀手點上人喉結,周宴拾喉結下滑,終于沒忍住擡手将人扣住,蘇栀剛張了張嘴想再重複一遍,手機響了,這多半是代駕來了。
沒想到來的還挺快,惹得蘇栀霎時松了手,去接電話,的确是代駕打來的,兩人溝通了下具體位置。
周宴拾重新靠身在椅背上,頭仰着靠後,松散的領口和領帶似乎也懶得去整理,就那樣敞着。喉結輕輕向上滑動了下,再次半阖上眼,只是嘴角多了點若有似無的笑,接着又很快消失不見。
一分鐘後代駕過來,先是勾頭看了眼車牌號,然後敲了敲車門,“是蘇小姐是嗎?”
車門蘇栀原本給人打開是虛關着的,蘇栀直接交待應了聲:“是的。”
得到回應,代駕這才拉開車門上了車。
擡眼看了眼前視鏡,看見了後面坐着半阖着眼在睡的周宴拾。
接着跟蘇栀又确認了下地點,“是國貿旁邊的那個泊心灣是嗎?”
“是的。”
車子很快啓動,然後出去地庫口,上了主幹道。
一路上車廂裏都很安靜,周宴拾似乎睡的很熟。
蘇栀翻看了幾眼手機,又看了幾眼車窗外。最後無聊偷摸覆上了周宴拾搭在膝蓋的手,她的手差不多也就有他的一半那麽大,她用指尖順着人鮮明的骨骼線條還有上面蜿蜒清晰的幾條青筋紋路輕輕的劃拉了那麽幾下。
直到快要到地方,代駕問她是停在外邊還是開到裏邊地下停車庫時候方才将手松開。
蘇栀給人指了指:“麻煩往車庫裏開,車位是在D區。”
代駕司機根據蘇栀一路的指引,到達位置,然後停好車,蘇栀給人付了錢确認了訂單,算是結束。
代駕一走,就只剩了蘇栀跟周宴拾在車裏。周宴拾還在睡,地庫裏靜悄悄的,加上車內也沒開燈光線還有點暗。
“周宴拾?”蘇栀雙手重新纏上人脖子,下巴磕在身前的位置,輕言軟語:“我們到家了。”
周宴拾眼皮松動,原本靠着的身稍稍起了點,手扶上人的腰,轉而直接托起将人拉坐在了大腿上,“你剛剛跟我說的什麽?”
蘇栀手扯着人領帶,因為突然的動作诶了聲,接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點一點幹脆将人的領帶解開,沒有賣關子,直接慢條斯理,清楚明白的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我說,我們要個孩子吧。”
周宴拾兩手将人圈着,蘇栀在周宴拾和前面的車座椅背之間,領帶被她解開,丢在了一邊。
周宴拾神色微醺依舊帶着幾分醉态,看人的眼神混沌卻又深情:“怎麽突然想到這個?”
蘇栀舔了舔唇,眼睫微垂,“就是......想了。”具體,她也說不上原因,有時候一件事的觸動,真的是一瞬間的事情。
“你今年,多大了?”周宴拾聲音低沉,稍加思索的跟人确認,“是剛好二十七對不對?”
蘇栀嗯了聲,“已經不小了,我聽別人說,女人三十歲之前生育恢複的快,我現在懷孕,到明年生産,然後一兩年的恢複期,我算了算,剛好。再說,我們又不是不打算要。”
周宴拾聽到她那句“現在懷孕”幾個字的時候嘴角就已經漸漸揚起,聽人說完,笑着打趣兒了句:“那你這孩子懷的還挺随心所欲的。”
蘇栀自然明白周宴拾意思,“......那、我們努力一點,不就概率會大麽。”
“哦,努力一點,”周宴拾嘴角的笑沒落,身子往後靠,“怎麽努力?”最後幾個字漫不經心的語氣問出口,神色裏也分明很正經。
蘇栀:“......”
反倒讓人更加覺得不正經。
蘇栀擡手打了下人。
周宴拾直接扣過人手腕,把手拉過在手指尖上親了下,說:“這麽說——我們接下來會節省一筆費用。”
“什麽?”
“計生用品。”
“不止,你還不能吸煙喝酒呢。”蘇栀就着被周宴拾抓着手腕的姿勢,給他整理襯衣領口。
“是。”周宴拾語氣聽上去很配合,說着把人攬更近湊到蘇栀脖子裏細細的吻,“那就別浪費,我今天喝酒了,我們等下把最後那點避孕套都用了吧。”
蘇栀推開人的臉,正着神色,又問:“你喜歡女孩子還是男孩子?”蘇栀想到剛剛在宴會上看到他跟小男生碰杯的場景,“是不是男孩子?”
“都行,”周宴拾對這個沒有什麽執念,接着湊到蘇栀唇邊親了親,“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喜歡。”
“那如果非要你選一個呢?”
周宴拾還真的像是認真思考了下,停頓了幾秒然後說:“那就女孩子吧,像你。”
這似乎跟蘇栀晚上見到的感覺有差,她沒想到周宴拾會喜歡的是女孩。
但是現在想這些也為時過早。
至于蘇栀,她想了想,其實跟周宴拾剛開始的想法差不多,男孩女孩,只要是他們的孩子,她也都會喜歡。
周宴拾身上酒味重,染的蘇栀身上也到處都是。接了吻後嘴裏也都是酒味。
車廂裏光線暗,空間也逼仄,加上車窗都關着不消片刻便讓人覺得悶熱不少。
“被人看見不好,我們回家吧。”蘇栀呼吸起伏淩亂成一團,雖然說這麽在外邊還挺刺激的,也不是沒有過,但蘇栀此刻心裏其實不怎麽踏實,主要還是在自己小區的地下停車場裏,這個時間點還早,萬一再遇到同一個樓棟的鄰居,影響可真是不太好。
“行,回家。”周宴拾倒也好說話。
起開身,然後給人整理了下身上已經亂的不像樣的衣服,将自己襯衣領口敞開的扣子也重新系上兩顆,一切妥當,兩人下了車。
好巧不巧的,還真的遇到了人,蘇栀也剛從車裏将包拎出來挎在身上,整理了下幾縷沒有歸攏好的亂發,迎面便走來了同樓棟的一位鄰居,一位大叔,戴着眼鏡,聽說好像是在市教育局工作,見到蘇栀周宴拾小兩口主動打招呼:“下班了?”說着走向自己的停車位。
周宴拾跟人點頭招呼,應了聲嗯。
其實關系也不算熟,只是同一樓棟,都知道彼此是鄰居,家常的打個招呼而已。
對方打完招呼直接上了自己的車,然後發動車子準備出去。
周宴拾牽過蘇栀手,一路往回家的電梯口走。
林山苑杜清和周父那邊知道了兩人備孕的打算後更是多方叮囑,尤其是杜清,剛開始幾天不斷的給周宴拾打電話。
“宴拾,不要喝酒,不要吸煙,知道嗎?還有啊,不要熬夜。”
“知道了媽。”周宴拾下課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深出口氣。似乎到了這件事上,大家都忘了他還是個醫生的事情。
“我給你們找個家政阿姨吧,我也好給人交待點菜譜什麽的給你們補補身體。”
“......”周宴拾頓了兩秒,耐心跟人做說明:“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我的住處有外人在,不然我會更休息不好。而且栀栀也不喜歡。還有就是,我們兩個身體都挺好的,不需要補,您不用操心。”
這邊打電話的杜清癟癟嘴,口氣變得不好:“那你們多過來這邊吃頓飯總可以吧?”
周宴拾哼笑了聲,順從的說了句:“好。”
“每周至少兩次,你就算了,我主要是給栀栀做好吃的。”
“好,知道了。”周宴拾笑着又應。
晚上,蘇栀拿着筆在床頭櫃上放的臺歷上圈圈點點。
周宴拾洗完澡,上床時候看過去一眼,随口問:“幹什麽呢?”
“我圈一下我的排卵期。”說的很認真。
周宴拾:“......”
周宴拾一把将人扯摁上床,“不用圈,多熬幾個夜就行了。”
蘇栀:“......”
“我、我想——”蘇栀說話斷續。
“想什麽?”
“想——想将我們卧室旁邊那間屋子改造成嬰兒房。”說完一句話像是費了蘇栀不小的勁兒。
“那我改天讓李賀找個設計師過來。”周宴拾伸手幫蘇栀理了理淩亂在一團被子裏的頭發。
蘇栀沒胃口吃飯是在三個月後的一天,倒也不是看見什麽都想吐,一開始就是單純的胃口不好,她沒怎麽多想。
直到那個月該來的月經沒有來,她方才覺察到了什麽。
查了查日期,已經超過了七天的時間,她那個一向很準。心裏某種暗示十分強烈,下班後就過去藥店買了測紙,然後放進包裏帶回了家。
她沒跟周宴拾說,而是回去直接在衛生間裏測,等結果。
周宴拾那天回來的晚,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快十點,提前跟蘇栀打了電話交待過,本以為人已經上床上睡覺去了,結果推開門,人在客廳的沙發裏坐的工工整整,見他回來,扭頭看過門口玄關位置,甜甜的喊了聲老公。
“......怎麽還沒睡?”周宴拾脫掉外套丢在一邊,松扯掉領帶,走到蘇栀跟前,順手丢在沙發裏。
“你看這個,我回來時候測的,兩條杠,是不是就是懷孕了?”蘇栀縮着小身板坐在沙發裏,将手裏的早孕棒擡手遞給周宴拾看。
“......”周宴拾原本一愣,接着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後很是明顯的呵笑了聲,揚着嘴角一直沒落,直接接過然後半蹲身到人跟前,一手拉着蘇栀的手握在手掌心包裹,另一手将早孕棒細看了看。
其實兩人心裏都幾乎已經确定了這件事。
“我月經往常都很準時,這個月已經推遲一個多星期了。還沒來。”
周宴拾輕嗯了聲,“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做個B超。”
第二天在醫院,B超醫生指着儀器屏幕上的一處給周宴拾說:“你看,這個就是寶寶的小胎囊。已經五周了。各項指标發育挺好的,回去多休息,三個月內禁止夫妻生活。飲食注意均衡,刺激性食物盡量就不要再吃了。多吃水果。”
那天過後,随着時間一天天過,蘇栀的生活狀态漸漸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本重口的她越來越喜歡吃甜食。各種糕點糖果,只要看到了,就有點走不動路。
兩人晚上下班逛超市,蘇栀站在一排盡是琳琅滿目五顏六色的棉花糖旁邊走不動,扯着身邊周宴拾衣角眼巴巴的看:“我們少買點,我就吃一包?”
醫生明确說過糖分攝入量要控制,對寶寶和媽媽都不好。
周宴拾嘆口氣,見不得她那個可憐巴巴的眼神,直接拿了一包放進購物車。
所以之後周宴拾特意找了個糕點師傅,師傅手藝好,能把各種水果制作成糖果,而且不含添加糖分那種,既滿足了蘇栀的口腹之欲,又多吃了水果,一舉兩得。
“栀栀,酸兒辣女,你平時喜歡吃什麽?”
這話是一次過去塵芳街,沈惠英問的。
“我喜歡吃甜的。”
“......”沈惠英白了她一眼,那樣子以為自己閨女在故意逗她。
其實不止是真的,而且蘇栀身體反應也不大,吃飯上面頂多算的上不喜油膩,吐倒是一次也沒吐過。
就是随着身材的變化漸漸開始有點愛胡思亂想,剛開始三個月的時候周宴拾沒碰她可以理解為遵醫囑,但是一直到五六月的時候,他也沒碰過她。
自制力這麽好的麽?
一天晚上她忍不住主動湊過去,周宴拾将她摸上喉結的手扯掉,“乖,睡吧。”
“老公,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口氣頗為幽怨。
“......”周宴拾嗤出聲笑,轉而看過她,“想什麽呢,我是怕傷到你們。”
蘇栀厚着臉皮,時間長了,都好幾個月了,她沒想過是假的,“你可以慢點。”手纏在人身上。
“......”周宴拾喉結輕滾,把人手再次拿開,然後放被子裏安置好,“今天太晚了,我們改天再議好不好?”
“不行!”蘇栀手又纏了過去,軟軟的在人身上作亂。
周宴拾哪裏經得住她這麽撩撥,原本多日來吃齋念佛忍得就難受,更經不住。
于是直接翻身下床,一并将人慢慢帶下來,因為怕壓到蘇栀顯懷明顯的肚子,幹脆就拉着人站在床邊要了她一次。
臨近生産的時候,經過家裏人一致決定,在預産期提前一周住進了醫院。
杜清同劉姨還有周宴拾一起輪流着照看。沈惠英身體不好,沒讓她上手,但也一直在醫院裏守着。
這種事情,不是最親最近的人親眼一路來看着,還真是不放心。
進産房的那晚月光當頭,氤氲照人。
周宴拾立在産房門口生平第一次将兩手緊張到搓緊在一起,直到門被推開,他跨步過去先開的口問:“孩子媽媽怎麽樣了?”
護士笑着,她出來其實是沖他報喜的,“不用擔心,恭喜周先生了,母女平安,喜得千金,孩子起名了嗎?”
周宴拾搓緊的雙手終于松散,呵出一聲笑,說:“叫周蘇遇。周公的周,蘇州的蘇,遇見的遇。”
孩子名字是臨近生産前就已經确定了下來,周宴拾起的,不管男孩女孩,說,都叫周蘇遇。
寓意是,周宴拾今生有幸,遇見了蘇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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