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情

第20章 深情

◎“嗯,婚戒。”◎

溫窈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好像她是什麽不懂事進來的未成年人似的。

她很想把自己裹成一個球藏起來。

事情解決之後已經很晚了,靳邵禮開車帶兩個女孩到了酒店,溫窈陪司喬開好房,囑咐她晚上把門反鎖好, 注意安全。

原本司喬還以為溫窈要和她一起住, 想到靳邵禮頓時明白了什麽,“那你先回去吧。”

“不過話說……”司喬小聲道, “你的那位好有安全感啊。”

也不怪溫窈會喜歡他, 成熟男人的魅力大概就是不管面對任何事情都能理智地處理吧, 再一想到她今天帶去酒吧結果跟人家打起來了的男同學, 她頓時一陣頭痛。

世界的參差,司喬心裏冒出這五個字。

溫窈沒說話, 有些不好意思。

她從酒店裏出來,看見停車位旁, 靳邵禮正靠着卡宴抽煙。他指尖夾着煙草,一點猩紅在風中搖曳, 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濃重的夜色淹沒。

溫窈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走過去時,他像往常一樣将煙熄滅。溫窈想了想, 還是說,“對不起……”

男人看向她,“鬥毆的又不是你。”

“但是我去了酒吧。”

靳邵禮的語氣再平淡不過,“去酒吧是你的自由,但是我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

他想了想, “我有個朋友經營酒吧, 下次你要是想去玩, 我跟他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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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窈的心因為他的無微不至再度觸動,她唇角染上幾分笑意,跟着靳邵禮上了車。

大概是太晚了,她上車後沒一會兒就睡着了,迷迷糊糊裏只聽得見外面公路上車疾馳而過的聲音,燈紅酒綠在車窗上掠過。

等再醒來的時候,溫窈已經被抱到了沙發上,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聽到靳邵禮說,“醒了?去洗個澡。”

“好。”

熱水澆在皮膚上,溫窈突然有些燥熱。

女孩嬌嫩的腳趾蜷縮起來,粉色蔓延至全身,她回想着他的每一處細節,想到剛剛,他就在她面前時,鋒利的喉結上下滑動,那樣的姿勢,好像要壓着她一樣。

溫窈一個澡洗了一個小時,差點憋死在裏面。

她躺到床上沒多久,門外響來敲門聲,溫窈一手扶着擦頭發的毛巾一邊走到門口開門,潮濕的水流順着她的發絲往下,一直流入令人遐想的位置。

靳邵禮不動聲色地移開眼,将手裏的熱牛奶遞給她,“把頭發吹幹了再睡覺。”

掌心一片溫熱,溫窈笑着說,“謝謝哥哥。”

隔天溫窈睡到很遲才起來,靳母給她發了信息去吃飯,她上車的時候想起酒店裏還有個司喬,于是發信息問她現在是否安全。

“住個酒店而已,能有什麽不安全的。”

溫窈心想昨天去酒吧的時候,你是不是也這麽想的。

對方還在懊惱,“我本來還想說帶你出去見見世面的,昨天晚上真掃興,改天我必須叫那兩個狗請我們吃飯。”

溫窈回,“去派出所,應該也算一種新型的見世面吧。”

司喬:“……”挺有道理。

到了靳家,溫窈難得見到靳野在,很好奇職業選手這麽閑嗎?別人不都是一直呆在訓練基地。她随口問了一句,結果對方破防了,“啧,別人巴不得看見我呢,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靳邵禮從溫窈身後走過來,他瞥了靳野一聲,靳野沒敢再放肆,當即換了副面孔,“嫂子好。”

溫窈:“……”

她也懶得跟靳野計較,幼稚。

中間吃完飯,靳邵禮給她洗了葡萄,她窩在沙發裏吃的時候,聽到他們聊天才知道,靳野剛輸了比賽,難怪今天脾氣怪怪的。

“打假賽你知道嗎?丫的我們兄弟幾個在臺上那麽認真地打,他想發設法地給對面破綻。”靳野平日裏雖然不穩重,但很少會飙髒話,這回真的忍不住了,直接化身電報機。

溫窈瞪圓了眼睛,似乎沒想到靳野還有這麽低素質的一面,可見他真的是憤怒到了極點。

只是國粹輸出沒多久,靳邵禮就看了他一眼,“別說髒話。”

“啊?”

男人看向溫窈,示意,“會帶壞小孩。”

靳野剛剛還憤怒的表情此刻硬生生停留在臉上,顯得他十分像尊石像。他剛剛那麽委屈那麽憤怒地表達着自己有多慘,結果他哥……只在乎自己老婆會不會被帶壞?

靳野唇角抽搐,無語的樣子就像是在路邊好端端地走着,突然被經過的情侶踹了一腳。

靳邵禮沒覺得哪兒不對,“你接着說,這事兒後面處理了嗎?”

“現在網上輿論正發酵着呢,處理是肯定的。”

兄弟倆繼續聊着,溫窈繼續看她的電視劇,她看着電視屏幕裏的服裝,突然來了靈感,起身要去找她的筆記本。

過了好一會兒,從車裏拿回本子的溫窈盤腿坐在沙發上,低頭開始畫了起來,她眼神很專注,幾乎感覺不到旁邊人的存在。

靳野見她這樣頓時感覺有些迷惑,他看向靳邵禮想問問這是幹什麽,卻見他家大哥垂眼看着溫窈。

那種神情怎麽形容呢,大概是欣賞,又似乎是無奈,說不上來的情緒,怎麽看,都沒有那麽純粹。

恰好這時,電視裏放到男主角垂眼看女主角的畫面,那一眼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像是要把對方徹底裝進眼底。

兩副畫面重合,男主角的視線如出一轍。

靳野從前沒有發現,他大哥居然長了一雙深情眼。

這個家他是一點兒也待不下去了。

溫窈一畫就是許久,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等畫好後她遞到靳邵禮面前,她滿眼都是他,好像只想得到他的認可,“好看嗎?”

後者其實并不懂藝術,他看了眼,用外行人的眼光評價道,“好看。”

一回到家,溫窈就立刻進了房間,她一專注就忘記了時間,在工作間裏呆了很久。

她用白胚布裹在人臺上,按照設計稿做造型,等做出差不多她滿意的禮服後已經很晚了。

靳邵禮敲門的時候,溫窈都不願意起身去開,她只顧着手上的東西,對着門口喊。

“哥哥,你進來吧。”

門輕輕從外面打開,靳邵禮看見女孩正背對着他毫無防備地彎腰撿東西,她今天穿的裙子有些短,雖然下半身穿了絲襪之類的東西,但是這樣的角度,怎麽看怎麽旖旎。

男人手仍舊放在把手上,如玉的手背突出幾根青筋,他不自覺地滑動喉結。

靳邵禮自己都沒發現他心跳變快了,只移開眸光,狀若無事發生,“不記得出來吃飯?”

溫窈一看時間,居然都這麽晚了,“我忘記了……”

然後一擡眼,就看見靳邵禮有些無奈地看着她,雖然他好像什麽話都沒說,但眼神裏分明寫着點兒擔心,又覺得拿她沒什麽辦法。

保姆阿姨已經離開了,靳邵禮不太喜歡個人空間被別人過多地占據,因而基本上做完事兒就會讓保姆回給他們安排的另外的住處休息。

靳邵禮走到廚房裏給她做飯,溫窈想過去幫忙,靳邵禮拒絕了,“廚房裏油煙重,你過來湊熱鬧做什麽?”

她心想好吧,反正她廚藝也差,可能過去也只是幫倒忙。

不一會兒晚飯做好,溫窈坐在小吧臺上吃着,邊吃邊搖晃着雙腿。頭頂幾盞昏黃的燈落在她頭頂上,遠遠看去有些影影綽綽的感覺。

她想起什麽,問他,“哥哥,你是不是快過生日了?”

她上次看過靳邵禮的證件,似乎是四月份的生日,溫窈想了想,“我做件衣服送給你吧。”

靳邵禮沒拒絕,“嗯。”

“不過……”

“不過什麽?”

溫窈托着腮幫,燈光下笑得動人,“到時候你要配合我一下。”

靳邵禮沒想太多,權當給她練習的機會,“好。”

霧城的初春溫度有所上升,沒過幾日又下了一場冰冷的雨,恰逢倒春寒,靳邵禮在檢察院辦公的時候看見下雨了,中午休息時間給溫窈發了條信息。

“最近氣溫變化大,小心別感冒了。”

過了兩秒,那頭回了一個可愛的表情,貓貓比ok的手勢。

他眼底染上幾分柔軟,像江南落了一夜的溫柔雨。

同事都很安靜,新入職的助理沈語忍不住聊起了最近的案子,她是新人,對這種殘忍的殺人案感到有些氣憤,“明明在警局那口供說得好好的,到我們審訊的時候又變了,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一點兒悔過之心都沒有,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真是無語。”

說完,旁邊的人示意她靳邵禮在旁邊,沈語抿了抿唇,心想她是不是有點太情緒化了,畢竟作為檢察官,他們需要理性地依法辦案、需要和犯罪嫌疑人溝通,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靳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怎麽了?”靳邵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沈語忍不住想,她平時是不是把靳邵禮想得太冷漠嚴苛了,所以在這個時候才會害怕他的批評。

但靳邵禮沒有,“你剛說的話都是正常的反應,只是要學會适當地理智,這樣才能更好地處理案件。”

做他們這一行,遇到的人千奇百怪,如果情緒輕易地被那些犯罪嫌疑人牽動,這對于審訊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助理點點頭,又聽見靳邵禮說,“我們作為公訴人,心懷善良、嫉惡如仇是件好事。好好學習成長,不必因為這點小事跟我道歉。”

這番話讓沈語直接颠覆了靳邵禮的認知,再一想到這人審訊犯罪嫌疑人時理智冷清,輕易掌控犯罪嫌疑人的情緒、在法庭上反駁辯護律師邏輯清晰的模樣,沈語直接動了心。

畢竟靳邵禮的人格魅力已經很強了,他還長了張好看的臉。

沈語沒忍住去打聽了一下靳邵禮是否單身,結果對方說從來沒見過他有女朋友之類。

“別提了,我們那時候都懷疑他的性取向。”

另一個人笑着,“這可不能亂說。”

于是之後,沈語就開啓了暗戳戳的追求模式,倒是不明顯,只是剛好靳邵禮能覺察到。

正好先前靳邵禮定制的戒指到了,某次非工作時間幾個同事在外一起聚着燒烤的時候,有人眼尖地看見靳檢手上多了個戒指。

平日裏檢察官不讓戴首飾,因而誰也沒注意過,有人随口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靳檢,你這戒指挺好看。”

他一垂眼,眼尾籠着淡淡的煙火氣,語氣聽起來倒是稀松平常,“嗯,婚戒。”

作者有話說:

靳檢有多守男德呢,前面女主進他房間,他都要把衣服穿好。

一個對自家老婆都如此守男德的男人[點贊]

發紅包,今天小醺生日耶,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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