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哄他

第32章 哄他

◎你指的是哪方面?(修)◎

要他如何說出不好的話。

所謂命中注定, 大概就是那時坐在餐桌前,旁人眼裏幾乎是一場荒唐的鬧劇,他卻應了一聲好。

他那時究竟有沒有和她一樣藏着不為人知的私心,連他自己都不得而知。

想着照顧她, 借着結婚的名義護她一輩子的周全, 可為什麽到現在,卻又不想看到她和別人走得近?

為什麽看着她表面無欲無求, 背地裏卻又暗瘾橫生?

靳邵禮的心軟了又軟, 他甚至吐不出一個字,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的接觸還是因為她過分誠摯的告白, 身體早已代替他給出了最誠實的答案。

蟄伏的野獸清醒,兇狠地彰顯着它最原始的獸性。

溫窈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 男人悶哼一聲,手上身上哪兒哪兒都疼。

幸好溫窈很快就困意來襲, 借着酒勁倒在他身上睡着了。靳邵禮不知道自己該是松了口氣還是其他情緒,耐心地将她扶到自己的床上, 将被子蓋好。

他原本想守着她,坐在床邊看了會兒她安靜的側臉,想着她那天為他換藥時一雙眼睛濕潤地看着他, 想着她平日裏似乎總是彎着的眉眼,他突然煙瘾犯了,從座位上起來。

靳邵禮獨自去了露臺,他左手還受着傷,只是單手将煙遞到唇邊,因為風大打火機點了幾次都沒點着。

最後終于點燃, 濃重的夜色幾乎淹沒那一點兒猩紅, 也淹沒他最原始的欲望, 一切都被遮掩得很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靳邵禮下樓想安頓好母親,靳母想着反正家裏也很近,所以準備和靳野一起回家。

靳野走在後面,悄悄笑他:“時間這麽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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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邵禮冷着臉,挑眉問:“欠收拾?”

“別,我就開個玩笑。”

男人不吃他這一套,冷硬開口:“別開你嫂子玩笑。”

靳野猝不及防地吃了口狗糧,這護妻護得也是沒誰了,想想這大概是遺傳吧,小時候頂撞了他媽兩句,差點沒被他爸揍死。

靳野忍不住想,他要是以後結婚了,絕對不會像他們這樣被媳婦吃得死死的。

安靜的夜晚很快被消耗殆盡。

溫窈醒過來的時候渾身被熟悉的木香味包圍,她睜開眼發現是靳邵禮的床上。她有些懵地坐在床上,努力回想着昨天發生的事。

好像記不得了,所以她為什麽會睡在這?

溫窈環顧四周,沒看見靳邵禮的身影,她也不确定昨晚是一個人睡的還是跟靳邵禮睡的。

但目測來看這兩者并沒有區別。

溫窈走進自己的房間,她進浴室洗澡發現自己的衣服扣子開了,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衣服為什麽解開顆扣子就能看到內衣邊,看起來好像在勾引人呢?

她昨天晚上不會做了什麽丢人的事兒吧?

溫窈洗了個澡後換了身衣服出來,餐桌上已經放了杯蜂蜜水,眸光觸碰到靳邵禮的眼神後她有些心虛:“那個……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有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

靳邵禮打量着她,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微妙,這讓溫窈十分緊張,過了幾秒鐘之後,她聽見他帶着幾分戲谑的聲音:“吵着要睡我的房間,說喜歡住那兒。”

“是、是嗎?”

溫窈心想還好,她說的是睡他的房間,不是睡他。

她松了口氣,坐下來吃着東西,但很快,斷片的記憶回籠了一點兒,她腦海裏突然出現一些零星的片段。

等會兒,她說了什麽?

“我們前兩天不是剛睡過”?她喝醉酒都在胡言亂語些什麽啊?後來呢,她吵着鬧着又說了些什麽?

溫窈仔細回憶着,突然羞恥的記憶齊刷刷地湧入腦海,她想起自己居然跟靳邵禮告白了。

“……!!!”

溫窈腦袋冒着煙,紅暈從耳朵一直蔓延到脖頸,她怎麽喝酒之後就什麽都說了,還對着靳邵禮撒嬌,甚至……甚至想脫衣服。

溫窈羞恥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還好靳邵禮阻止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幹出什麽事。

溫窈小口喝着蜂蜜水,大概是因為水還是熱的,那股燥熱順着胃部燒到五髒六腑,她小心翼翼地擡眼看向靳邵禮,觀察着他每一個表情。

然後內心一排彈幕刷過——

“怎麽辦怎麽辦……”

早知道自己酒品這麽差,她就不喝酒了。

溫窈垂下眼,過了一會兒又看向靳邵禮,如此反複幾次,看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最害怕的事兒還是發生了,雖然喜歡他,但一直都很怕他知道這件事。現在知道了,然後呢。

溫窈整個人有些飄乎乎的,總覺得自己在做夢。

她旁敲側擊:“哥哥……”

叫完,她改口:“阿禮。”

靳邵禮剛喝完咖啡:“不習慣這個稱呼的話,可以和以前一樣叫我。”

溫窈不同意,故意叫了幾聲:“不要,阿禮阿禮,我就要叫你阿禮。”

她這語氣有些撒潑的嫌疑,靳邵禮無奈地笑,也只能縱容她,溫窈咬着唇瓣,猶豫片刻後開口,“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覺得被冒犯?”

靳邵禮不答,反而問她:“你指的是哪方面?”

“……”她又想到自己脫衣服,差點咬着自己的舌頭,問不下去了。

溫窈白天有事要和司喬出門一趟,她坐車的時候指責了一下靳野,怪他昨天晚上非要給自己調酒喝,靳野帥哥無語:“是你自己嘗了一口說好喝然後非要讓我給你倒的吧。”

溫窈不信。

“而且你這時候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我這算是助攻了你們好嗎?”靳野八卦,“你們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點兒什麽?”

溫窈忍着拉黑他的沖動,“沒有。”

誰知道靳野說:“難道我哥不行?”

他這話說得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畢竟靳邵禮說的是別開溫窈玩笑,而不是別開靳邵禮玩笑,所以他就算诋毀了他大哥應該也沒事。

誰知道那頭的溫窈也容不下他說一點靳邵禮不好:“不準開他玩笑。”

“……”可惡的情侶。

靳野剛好要去訓練,直接結束了對話,免得自己無端被虐狗。

溫窈思緒很亂,她下車前将想法全都甩出去,算了不想了不想了,正事要緊。

她是想着臨畢業前創立自己的品牌,所以和司喬出來做個市場調研,順便商量一下具體事宜。

一忙起來,溫窈也就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畢竟她暫時也不知道如何應對,靳邵禮也沒表态,她總不好直說吧,萬一他直接拒絕了怎麽辦。

結束後來,溫窈又多了一件煩心事。

她在糾結到底是創業還是去找工作,糾結着糾結着,她就想去上面的花園裏坐一會兒。

正好今天天氣挺好,剛下過一場雨。

溫窈走到露臺上,瞥見爬着綠植的秋千架後白色的襯衫衣角,除了靳邵禮還能是誰。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看見男人正在抽煙,他纖長的指尖夾着煙草,身上多了幾分倦怠,煙霧将他的眼睛籠住,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樣。

高山白雪冰冷得要命,遠遠地都能感受到寒氣。溫窈敏銳地察覺到靳邵禮心情不好。

他在煩心什麽事兒呢?

聽到耳邊的聲響,靳邵禮看見女孩的身影,擡手将煙熄了。他讓她待會兒再過來,但溫窈沒聽。

她走過去:“你是不是遇見什麽難過的事了?”

少女的眼神清澈,逆着光的時候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

他從昨夜過去就僞裝得很好,即便是現在面上仍舊戴着斯文克制的面具,生怕一點兒心思被她察覺。

可只有靳邵禮自己知道,在她看過來的那一刻他的靈魂仿佛分成了兩半,一半想維護她的單純永遠将她置于純淨之地,另一半卻肮髒不堪,生出隐秘難以啓齒的欲念。

這兩個念頭将他撕扯,幾乎要掰成兩半。

靳邵禮忍着某種沖動,輕描淡寫道:“沒什麽事兒,就是這兩天沒去工作,有點心煩意亂。”

“……”溫窈聳了聳鼻尖:“別人巴不得休息呢,你怎麽這麽工作狂?”

她随即叮囑道,“你要好好在家休息,傷好了再去上班,不然我就跟媽媽告狀。”

他眼底愁雲散去,無奈地想,還學會告狀了。

見靳邵禮似乎開心了一點兒,溫窈也開心起來,自己都忘記自己有煩心事了。她肚子有些餓,于是拉着靳邵禮下了樓,說自己想吃東西。

靳邵禮剛想着叫保姆來給她做點好吃的,溫窈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了兩袋方便面還有火腿腸,笑眯眯地問他,“能不能吃這個?”

“……”靳邵禮眯了眯眼,顯然是嫌棄的意思。

溫窈感覺在某個“老年人”的眼裏這大概是垃圾食品,估計不會讓她吃,但是她實在是嘴饞了:“就吃一次好不好,我好久沒吃了。”

她伸出食指比着個“一”,好像他管着她多嚴似的。

靳邵禮答應下來,從冰箱裏給她翻了些配菜出來,溫窈負責煮面。明明是袋裝方便面,加了靳邵禮找出來的配菜,看起來比正經的面還要健康,既有雞蛋、青菜,還有丸子之類。

煮好後,溫窈終于吃到這口,開心地眯起眼睛。

她吹了下然後舒舒服服地吃了口面,又去冰箱裏翻了瓶飲料出來。

在她要喝飲料的時候,他擡手攔了攔,去找了瓶常溫的給她喝。

溫窈無奈地接受,感覺讓某人接受自己吃所謂垃圾食品已經很難了,可能吃面時讓她不喝冰飲料是他最後的倔強吧。

靳邵禮沒吃,溫窈就擡眼看向他,“你不吃嗎?”

常年飲食健康的靳邵禮看見這高碳水皺了皺眉,溫窈催促道:“你試試,吃垃圾食品會讓人開心。”

她眯起笑眼,笑起來的時候甜進人心坎裏,看起來這歪理反而很有可信度。

“你沒必要做我這一份。”

溫窈當然不願意:“當然要跟你分享,我還給你多加了一個蛋呢。”

好像煮面這件事,都要給他一點“偏愛”。

靳邵禮吃了一口,不知道是因為垃圾食品還是其他的原因,他心底的煩悶确實淡了些。

溫窈瞥見他眼底笑意,“是不是還挺開心的?”

他擡眼,看見她像她說話時像個源源不斷發光的星體,永遠沒有黯淡的時候:“嗯。”

作者有話說:

靳:戀愛腦要長出來了。

放心,很快會有進展的。發紅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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