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極端又冷漠
第8章 極端又冷漠
“林時硯!”
楚淮舟生怕林時硯真的割了孫婷的舌頭,急忙說道:“你忘了你家了霧不喜歡血腥味兒了?為了個蠢貨惹一身騷,不值當!”
‘了霧’這兩個字像是某種咒語,讓林時硯原本已經觸碰到孫婷舌尖的刀瞬間停了下來。
他看着孫婷舌尖冒出的血珠,停在那裏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楚淮舟看着林時硯手中的刀,心一直懸在半空。
他甚至都想好了一會兒警察來的時候該怎麽說,又該找誰擺平這件事。
盡管這事兒根本不用他考慮,林家自會處理。
好在林時硯只是盯着孫婷看了會兒,就像扔垃圾一樣把孫婷扔在了地上。
他将刀扔到一邊,從茶幾上抽了兩張餐紙,一邊擦手一邊對孫父說:“知道林家怎麽處置貪心的人嗎?”
想起那些前車之鑒,孫父渾身一顫,低着頭,惴惴不安的說:“知……知道。”
林時硯瞥了眼孫父,神情冷漠,“我給你個機會,用那把水果刀切下孫婷的手指,一根十萬萬,你切多少,我抹平多少賬。”
一根十萬,林時硯顯然是想要毀了孫婷那雙端着餐盤的手!
“林少爺,使不得啊!”孫父跪在地上,咚咚的磕頭。
孫母見狀,也跟着跪了下來,哭着求饒。
林時硯冷冷地看着他倆,眼眸閃過一絲不耐煩,“我的機會只有一次,去死,還是動手?”
楚淮舟見孫父遲遲不動手,勾着嘴角笑了下,玩世不恭的說:“哎呦,你別那麽死心眼啊,在林家,只要貪污款低于一百萬就可以不用去死了,一根手指就是十萬,你自己琢磨琢磨,用一根手指換你一條命,值不值?”
孫父擡眸,眼中瞬間流露出一種大徹大悟的光芒。
他将視線游移到孫婷身上,在孫婷驚恐的視線中抓住了她的手,順便還撿起了林時硯扔在他腳下的水果刀。
“爸,你……你要做什麽?”孫婷驚慌失措,害怕的一直往後躲。
“婷婷,只要一根手指就好,只要一根手指,你爸就不用去死了!”孫父像是魔障了,他雙眼赤紅,不停的呢喃:“對,只要一根手指,我就能活命了!”
“爸,你放開我,我好怕啊!”孫婷痛哭流涕,“媽,救我,救我啊!”
“老孫啊,你這是要做什麽啊?”孫母哭着爬上前,抓住孫父的衣角。
“你放手!”孫父瞪大眼睛,一把将孫母甩到一邊,“要不是為了給你弟填那筆賭債的坑,我至于貪圖那一百萬?至于住在這破地方嗎?!”
“婷婷,為了爸的命,你就忍忍吧,爸保證,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醫治,爸向你保證!”
孫父說罷,按住孫婷的手,手起刀落,一刀剁在了她小拇指上。
“啊——”
女生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刺耳。
林時硯垂眸,忪懶的睨了眼孫婷,見她面色慘白奄奄一息,提步,面無表情的離開了擁擠的房間。
楚淮舟緊随其後,在徹底離開居民樓後,他深呼吸一口氣,吐槽道:“媽的,可算出來了,那破地方又小又舊,還有一股子怪味,弄得老子衣服都臭了。”
楚淮舟說着,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
還沒等抽的盡興,就聽林時硯冷冷淡淡的說:“把煙掐了,了了氣管不好,聞不了煙味。”
楚淮舟微微一愣,像是見鬼一樣的四處張望,“哪兒呢?許了霧在哪兒呢?”
“在許家。”林時硯回答的雲淡風輕。
楚淮舟瞠目結舌,将剛抽了一口的煙扔到地上,狠狠地碾了一腳,咬牙切齒的問:“你有病吧林時硯,許家離這兒起碼二十公裏,老子抽根煙怎麽了?”
“煙味兒會沾到我衣服上,我今天答應了了了要去給她講睡前故事,身上沾不了煙味兒。”林時硯說着,走向停在一旁的邁凱倫P1。
楚淮舟被林時硯的話驚到宛如被雷劈,好一會兒,才扯着嗓子吼:“你家許了霧都多大了?還得聽睡前故事?你糊弄鬼呢?”
林時硯放下車窗,挑釁似的看了楚淮舟一眼,勾着嘴角說道:“等什麽時候你單段戀愛時長超過一個月,你就不會再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
說完,林時硯啓動車,在楚淮舟呆滞的神情中揚長而去。
沒坐許了霧的車,林時硯車速快到讓楚淮舟連尾燈都看不清。
林時硯趕到許家時已經十點半了。
他推開許了霧的房門,還沒等進去,就驀然被一個身影撞到向後仰了下身子。
“林時硯!”許了霧仰頭看着林時硯,眼眸明亮似星辰,一雙纖細的胳膊緊緊地抱住林時硯的腰,半個身子都貼在他的身上。
許了霧雖然和林時硯親近,卻很少主動做出這麽親密的舉動。
林時硯低頭回抱住她的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問她:“怎麽突然這麽熱情?”
許了霧避重就輕,“熱情點不好嗎?你不喜歡?”
林時硯看破不說破,勾唇,輕咬了口她的臉頰,沉聲道:“喜歡。”
許了霧被咬的地方有些癢,她縮了下脖子,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手臂處的抓痕上。
許了霧短暫的停頓了下,繼而關上房門,牽着林時硯向屋裏走去。
許了霧在許家的房間是由林時硯親自設計的,一磚一瓦,甚至連鋪在床上的床單被套都是林時硯親自挑選的。
他知道許了霧皮膚敏感,所以連添置最簡單的床單被套,都要親力親為。
許了霧拉着林時硯走到床邊,等他坐好後,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小型醫療箱,打開,溫柔而仔細的為林時硯處理起手臂上的抓痕。
“不想問問這道傷哪兒來的嗎?”林時硯垂眸,低聲問道。
許了霧不答反問:“你想說嗎?”
林時硯眸光微沉,用細長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不想,但是只要你問,我就會說。”
許了霧不語,繼續為林時硯處理傷口。
片刻後,她将消毒的工具收拾好,擡眸,捧着藥箱看向林時硯,輕聲道:“林時硯,我不好奇你是怎麽受傷的,我只想知道,你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