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番外一
番外一
初遇時,歲至總角之年。
那日,先生照舊來府上教導我女誡,冗長的書篇,我已然昏昏欲睡。
好在仆人叩門而入喚走先生,我仰頭望去院牆外春色正好,待先生入內遍尋我不得之時,我正跨坐院牆上欲閉眼跳下,還疑惑雙腿未有觸地之感,一雙有力的手環過我腰抱我個滿懷。
我睜眼瞧他結發加冠,面容清秀,含笑望我。一瞬間的慌神後,我掙紮着叫嚷喊他放下我,他松開了手卻仍舊笑而不語。
雖有些惱怒,我仍舊緩聲道謝,快步走開。我知曉他是笑我年紀不大,行徑頑劣。可我也可憐他端正清秀,卻是啞巴,許是太過同情,不禁吶吶出聲。
我轉頭望去,瞧他怕是沒聽見,又暗自舒心。忽而憶起他面容,尤記得鼻梁上一顆小痣。轉而又啧了啧嘴,多災多難啊。
再遇時他叫謝錦生。你瞧,緣分總是這樣。
那日,我照舊尋到兄長的院子中去。我一路連走帶跑,揚起的衣角紛飛,回廊曲折,禁步壓不住的叮當聲。
無視院口小厮的低頭問安,我大步踏入。院內石桌旁,兄長似是有客。未瞧見茶盞滕升煙霧,想來已閑談許久。我知曉兄長有客不便打擾,也就在一旁候着,解着禁步的絲縧玩。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左腿累了換右腿的時候,那人終于站起身來。他背對着我,我确也瞧不見他,就看到他高高束起發,倒頗有些鮮衣怒馬少年郎的感覺。适時,兄長也站了起來,不知開口說了些什麽,揚手指了指我的方向。我想着許是引見,還不等我穩穩倚歪的發簪,他轉頭已對上我的眼。
這下可算是真真切切看見了“那啞巴?莫非你想挾恩圖報?”我猛地一開口倒是把兄長吓着了他聽了我這話 眉毛一擰厲聲道“胡鬧什麽一點禮數也沒有!”
待兄長領人近前來同我介紹時我還在心裏腹诽 “瞧瞧,瞧瞧人家穿的可是綢緞,用的可是金線,果真是沒少拿這種招術騙人。”
說完還不忘上下打量他一番兄長似是不願再理我這些彎彎繞繞,只是聲音頗大了些說“這位是謝大将軍謝錦生。”
“他?大将軍!?”我瞪大着眼又打量了他一番,仔仔細細他笑着一副身子前傾的樣子任由我打量我還沒來得及退一步避開,他的手就已經落在了我的頭上,拍了拍并緩緩開口道 “是,我是大将軍。”
我一時之間愣了愣等我從他既是大将軍又并非啞巴的事實中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領着小厮踏出了院門我挺身重新站定,理了理發,又尋了院內一塊略顯崎岖的石子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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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故意的,發簪都歪到後腦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