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爬上床
第24章爬上床
溫卿卿遲疑片刻,爬上床,跪在夏重暖腳邊,伸出手給她捏小腿。
“暖暖姐,我以後是不是你的狗腿子了,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夏重暖帶着一絲笑意看向她,“哪有人自己罵自己狗腿子的。再說,我讓你幹什麽,你真的就幹嗎?”
“違法犯罪的事,我肯定不會幹的。”
“那我要你陪我睡,你會睡嗎?”夏重暖緊接着說。
溫卿卿身體凜然一抖,顫顫巍巍問,“哪、哪種睡法?”
“當然是脫衣服那種了。”夏重暖慵懶又認真說。
溫卿卿整個人凝固住了,按腿的手也停下來,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哈哈哈,哈哈哈,看你那樣。”夏重暖擡腿踢了踢溫卿卿的手,“瞧把你吓得,我逗你玩的。”
溫卿卿整個人軟下來,撅着嘴說,“暖暖姐,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真的很過分!”
“哈哈哈,你最後一句怎麽有點臺腔?”
溫卿卿依舊勤懇按着腿說,“直播的時候撒嬌賣萌的時候會這麽說,不自覺地會用在生活中。”
“你為什麽不用方言?不是更有特色嗎?”
“啥子?啥子嘛!”溫卿卿瞬時轉換語調,“你說的是這種?每次觀衆來電話,我沒聽好,就這麽說?”
夏重暖腦補下畫面,又開始哈哈哈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真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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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淆(笑)了!淆得人家惱火得嘛!”溫卿卿噘着嘴看向她,停下手上的動作。
溫卿卿不接話,夏重暖還能停下來,她這麽一說,夏重暖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滾,哈哈哈哈笑個不停,眼淚都飙出來了。
“有啥子好淆的嘛!像個憨憨。”溫卿卿無奈看向她。
“求、哈哈哈、求你……別說了……哈哈哈哈”夏重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抹眼淚。
夏重暖笑了一會兒,終于緩和下來。
“都笑岔氣了。”夏重暖一手摁着側腰從床上爬起來。
本來溫卿卿還想義正言辭地不讓夏重暖再開類似“喜歡她”“睡覺”這樣的玩笑,但是看夏重暖笑成這個樣子,不好再回歸那麽嚴肅的話題。
“你去洗澡吧,洗完澡,咱倆好睡覺了,已經很晚了。”夏重暖恢複正常說。
“是……脫了睡嗎?”溫卿卿小心翼翼問。
“你想嗎?你想我不介意的。”夏重暖說着要解開睡袍上的衣帶。
“不想!”溫卿卿整個人彈起來,跳下床,一溜煙飛到衛生間。
她怎麽總是開這樣的玩笑呀!溫卿卿洗澡時抓狂地想。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以前……
想到以前,溫卿卿發現,以前自己總是對夏重暖說一些過分的話。
比如“暖暖姐,你好漂亮啊,你以後要是做我老婆就好了!”
“暖暖姐,我考得不好,你是不是就不愛我了?”
“暖暖姐,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不想和你分開,我們怎麽樣才能一直在一起?”
我都說了些什麽!
溫卿卿想起曾經的胡言亂語,真想抽自己幾巴掌,她只能把這些話歸咎于“童言無忌”,無知的時候亂說的。
多虧暖暖姐沒有當真,溫卿卿想。
但,如果她當真了,然後才表白,結果被自己拒絕了,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很渣?
離譜!
離了大譜!
我為什麽要這麽想?溫卿卿用力地晃了晃腦袋,暖暖姐沒有當真,她表白是逗我玩呢。
溫卿卿洗完澡出來,看到夏重暖已經靠在床頭睡着了。她的頭微微側向一面,手中還拿着手機。
清醒時的夏重暖給人一種強烈的攻擊性,但是安靜睡着的她,卻異常的恬靜。
溫卿卿走到她身邊,拿出她手中的手機。
就在這時,夏重暖身體抽動一下,猛然醒了,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問,“你洗完了?”
“洗完了,”溫卿卿把斜歪的枕頭正了正,扶着她躺下說,“睡覺吧。”
“那你陪我。”夏重暖拉住她的手。夏重暖身上的傲氣蕩然無存,只剩柔弱的懇求。
溫卿卿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夏重暖,只能輕聲說,“好,我陪你。”随之,躺在夏重暖身側。
夏重暖面朝她,手臂搭在她的肩上,閉上眼睛,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卿卿,關燈。”溫卿卿命令AI說。
屋裏轉瞬從暖黃變成黑暗。
夏重暖搭在溫卿卿肩上的手移到她的腰上,她整個人更靠近溫卿卿一點,手臂扣得更緊。
“溫卿卿,你說,這五年……你有沒有想我?”夏重暖聲音透着迷迷糊糊時的朦胧。
“當然想了,每天都想。”溫卿卿老老實實回答。
“你騙人,那你不主動聯系我!一次都沒有!你肯定把我忘了!”夏重暖這麽說時,把頭埋到溫卿卿的肩膀處,溫卿卿感覺肩膀處一絲絲溫熱。
她好像在流淚。
溫卿卿聲音更加低柔,“我沒騙你,我是怕你生我的氣,再說,你也沒有給我留下聯系方式,我聯系找不到你。”
“我豈止生你的氣,我快恨死你了。”夏重暖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恨死你了”四個字,若不是溫卿卿就在她身邊,根本聽不到。
“恨我,為什麽恨我?”
回應溫卿卿的是夏重暖均勻的呼吸聲。
她睡着了。
暖暖姐為什麽要恨我?
恨這個字,是不是用得太過度了?何至于此?
溫卿卿想着,不知不覺睡着了。
在夏重暖柔軟的床上,溫卿卿做了一個甜美的夢。她醒來時,已經忘記夢中事,但那份甜美卻給她帶來睜開眼睛的好心情。
她揉着眼睛坐起來,環顧一圈,沒有看到夏重暖。
“暖暖姐,你在哪裏?”
“她下樓跑步了。”AI卿卿回答她。
“你真的好智能,我以為,我需要說‘卿卿’才能把你喚醒。”
“我是暖暖姐最得意之作,要比市面上AI智能千倍萬倍。你完全不用呼喚我‘卿卿’,我會根據你們說話的語音語調和內容來辨別是否需要主動醒來。”
溫卿卿聽着趨同于自己聲音的AI說,有種自己和自己對話的感覺。
“那你也太智能了。”溫卿卿由衷贊美,“暖暖姐真的是神。對了,她每天早上都要去跑步嗎?”她想聽聽AI怎麽回答。
“當然,她極其自律。檢測到她的心率下降,應該是停下來了,她正在往回走。”
溫卿卿跳下床,“那我得趕緊給她做早飯了。”
夏重暖推開房門,便聞到煎雞蛋的香氣。她沒有直接去廚房,而是轉向衛生間,沖澡後才過去。
溫卿卿把早餐擺在餐桌上,最後一個盤子放完,看到夏重暖擦着頭發走過來。
夏重暖看着早餐有些失望,“我想吃擔擔面。”
“中午吃吧,早上別吃了,中午我給你做。”溫卿卿遞給她一雙筷子。
“擔擔面還是郭姨做得好吃。”夏重暖接過筷子說,“我上次回成都,因為剛解除隔離,覺得還是有些危險,就沒有去看她,等下次一定去看她。對了,郭姨的店還開着呢吧。”
“開着呢。我早就和她說別幹了,就她一個人,挺累的,可是她就是不肯。我覺得她身體不是很好,不想讓她太累。”溫卿卿滿面憂愁說。
“不開店,可能會更空虛,我想何姨應該想找點事做。”
溫卿卿輕微的嘆息說,“也許吧……也怪我沒有用,畢業就失業了,我要是像你一樣,就可以讓她享清福了。”
“卿卿,你不要這麽想,每個人都是一首音律不同的曲子,都有自己的節奏。你總有一天會變成百萬粉絲的大主播,絕對會的。”
聽夏重暖這麽說,溫卿卿愁容消散一些,“謝謝你,暖暖姐,我努力,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成功。”
“你一定會的。”夏重暖捏了捏溫卿卿肉乎乎的臉頰,“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別這樣苦大仇深的。”
這句話,夏重暖對她說了無數次,真得如天上的星星都數不清。
以前,夏重暖輔導溫卿卿學習,經常這麽安慰她,說她一定可以考好。但是溫卿卿的考分一次次地打夏重暖的臉。
但盡管如此,夏重暖都沒放棄輔導溫卿卿學習,一道題會想五六種解法,耐心一遍遍講給她聽。
在給溫卿卿輔導功課時的夏重暖,是最有耐心,最溫柔的。
“你什麽時候還回成都?我們一起回去,我要去看看郭姨。我是吃着她做的飯長大的,一定要好好謝謝她。”夏重暖繼續說。
“你回去多吃點她做的飯,就是最好的感謝了。”
兩個人吃完飯,溫卿卿問,“暖暖姐,我們今天有什麽安排嗎?”
“有人今天約我去打高爾夫,咱們一起去。”
“高爾夫?可我不會。”
“我也不會,沒關系,主要是約我打高爾夫的人是我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我還挺喜歡她的,所以約我就去了。”
“喜歡?”溫卿卿重複這兩個字,這世上,能讓夏重暖喜歡的人屈指可數。在溫卿卿的記憶裏,夏重暖幾乎沒有同齡的朋友,一直獨來獨往。
她評價其他人常用的詞,“無聊”“智商低”,她從小到大都帶着生人勿近的面具,天生冷漠,有種注定孤獨的氣質。溫卿卿從沒有聽過夏重暖說“喜歡”過一個人。
當然,她對自己表白那天除外。
“能被你喜歡,還真不容易。”溫卿卿說話時,心裏不由得産生一絲絲嫉妒,“肯定不是一般人了。”
“那是,我向來目中無人。”
“你這是把這個詞當褒義詞來說了嗎?”溫卿卿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