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發瘋

第34章發瘋

榜一大哥看後,沒有回複她,這說明他不打算借出這筆錢。自己在榜一大哥心中,還不值五十萬,亦或者,他沒有五十萬。

溫卿卿不知道這對于自己,究竟是喜多,還是是憂多。

找榜一大哥借錢的路徹底被堵死了。

一時間,找不到其他來錢的途徑。溫卿卿想來想去,還得賣房子,她決定等母親轉院安置好後,再回家翻一遍。家裏就那麽大地方,她不信一個房産證能憑空消失。

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她的手機震了一下,一條短信發過來,發信人是95566:

您的借記卡賬戶1788,于09月13日收入(網銀跨行)人民幣2000000.00元,交易後餘額2002779.60【中國銀行】

溫卿卿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零的收入短信,她一時居然不知道這個數字到底是多少錢,但她第一反應,這是一條電信詐騙短信。

緊接着,手機響起。溫卿卿心想,短信剛過來,詐騙電話就打過來了,但是令她沒想到的是,來電顯示是甄淵。

她輕了輕沙啞的嗓子,調整下呼吸,才點下綠色接聽按鈕。

溫卿卿:“喂,甄淵姐。”

甄淵:“卿卿,錢收到了嗎?”

溫卿卿:“什麽錢?”

甄淵:“兩百萬,沒收到嗎?”

溫卿卿猛然拿下放在耳邊的電話,翻回到剛才的短信,開始認真數零,果然是兩百萬!

她又拿起電話到耳邊,聲音已經不受控制的發顫,“甄淵姐,你怎麽會,怎麽會,你怎麽會給我打這麽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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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廣告代言費。”

“可是前期的代言費你已經支付了,而且我們談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多。”

甄淵:“我不是說有一部分和營收挂鈎嘛,這是營收的那部分。”

溫卿卿:“你的游戲還沒有公測,現在就有收入了?”

甄淵:“這行的水很深,和你說估計你也理解不了,我只能說,這是你應得的。”

溫卿卿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居然天降橫財。想到前一秒還在為籌錢而無助掙紮,為籌錢而選擇出賣自己,沒想到現在錢居然以自己合理的勞務報酬出現。

“謝謝你,甄淵姐。”溫卿卿強忍着淚水,“真的謝謝你。”

電話那邊出現了片刻的停頓,片刻後,甄淵語重心長說,“好好照顧自己,卿卿。有困難随時聯系我,別……做傻事。”

甄淵說完,挂斷電話。她看向坐在一旁的夏重暖問,“這麽說,你還滿意嗎?”

夏重暖微微地點頭。

十分鐘之前,有人急躁的敲甄淵的房門,她打開門,發現居然是夏重暖。

夏重暖進屋後,第一句話是,“你的銀行賬號是多少,發給我。”

甄淵來不及問發生什麽,怎麽回事,夏重暖又重複一遍,“先發給我,別問為什麽。”

甄淵只好找出來發給她,很快,夏重暖給她銀行卡裏轉了兩百萬,随後說,“把這些錢轉給溫卿卿,轉到她和你簽合同的銀行卡裏。”

夏重暖語氣十分急促,眉心微皺,看起來十分焦切。甄淵二話沒說,把錢轉到溫卿卿的賬號。

夏重暖這才微微松了口氣,“給她打電話,就說錢是她的代言費,還有……囑咐她,別做傻事。”

甄淵照做,她給溫卿卿打電話的時候,開得是外放,她和溫卿卿的聊天,夏重暖聽得一清二楚。

挂掉電話後,甄淵才開口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平日裏高傲明豔的夏重暖,現在看起來頹廢又蒼白。她眼神空洞,眼睛周圍黑漆漆的,呈現出十分疲憊模樣。她沒有直接回答甄淵,而是掃到櫃子中各式各樣的酒,莫名其妙問,“你平日裏,愛喝酒?”

甄淵笑了笑,“心情低落的時候會喝點,所謂一醉解千愁。”

“很好。”夏重暖站起身,朝着櫃子走去,“能給我喝點嗎?”

“你……”甄淵聽了相當震驚,因為夏重暖拒酒怼大佬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而且她也明确表示自己從不喝酒。

“你不是不喝酒嗎?”甄淵忍不住問。

“嗯,那是以前。”夏重暖拿起一瓶黃色的酒,盯着裏面晶瑩剔透的液體問,“你為何而愁?”

甄淵眼裏略過難言的苦澀,略微頓了下道:“愛而不得。”

“bingo,敬愛而不得。”夏重暖說着擰開酒瓶,對着酒瓶,咕嘟咕嘟的一陣猛灌。

甄淵被她行為震驚地愣住片刻,她連忙站起來,沖向她說,“這個酒酒精濃度可是48%,不能這麽喝!”

“別管我。”夏重暖冰冷聲音透着強烈的暴躁,甄淵感覺如果自己強硬阻止她,她肯定會拿酒瓶爆自己的頭。

人總是需要發洩情緒的。

甄淵往後退了幾步,坐回到對面客廳沙發上,十分理解地說,“你想喝就喝吧,有些時候,壓抑久了,是需要放縱下。”

夏重暖靠着酒櫃坐下,咕嚕咕嚕開始大口喝酒。

一瓶喝完,站起來又拿第二瓶,把甄淵酒櫃一層酒都喝光了。地上零零散散,全是酒瓶。

甄淵默默坐在對面,給她數她到底喝了幾瓶,她看夏重暖雖然喝了好幾瓶,但是依然清醒,甚至臉都沒有紅,正感嘆她海量的時候,夏重暖突然站起來。

她一手掐着腰,一手直直舉過頭頂,神色凝俊的注視着前方,用高昂的語調說:“下面請欣賞舞蹈《紅星閃閃》。”

甄淵:“????”

緊接着,夏重暖開始原地踏步走,口中配合着唱:“紅星閃閃放光彩紅星燦燦暖胸懷,紅星是咱工農的心黨的光輝照萬代。”她神色莊嚴凝重,若不是甄淵知道她是喝多了,在耍酒瘋,一定會認為她在認真跳舞。

這首歌,甄淵感覺十分耳熟,她忽然想起來,這是溫卿卿的手機鈴聲。

甄淵不禁感慨,這兩個人是在什麽環境下長大的,喜歡聽的和唱的歌居然如此高度一致。

甄淵第一時間掏出手機,錄像。

夏重暖《紅星閃閃》唱完後,又開始唱《東方紅》?接着是《保衛黃河》?然後是《團結就是力量》?

甄淵跟着夏紅暖,徹底進行了一次紅色歌曲大欣賞。

終于,在夏重暖唱完“要把那些強盜豺狼,全都埋葬! 全都埋葬!把他們全埋葬”後,咣當一聲,跪在地上,吓得甄淵渾身一顫。

夏重暖低垂着頭,似乎要把腦袋貼在胸口,她長發全部散落,把臉徹底擋死,活脫脫一個現實版貞子。

詭異的笑聲從夏重暖身上傳來,如老牌恐怖片,反派得意時毛骨悚然的大笑。笑帶動着夏重暖的肩膀不停地顫動,很快笑聲中夾着嗚咽。

“為什麽,為什麽?”夏重暖仰起頭,抹掉臉上的淚水,“為什麽,她那麽讨厭我,讨厭到寧願……寧願、”夏重暖哽咽的頓了下,“寧願出賣自己的身體,向一個可能對她心思不純的人借錢,也不願意對我開口。我……我喜歡她,有錯嗎!當初,當初明明是她先撩我的呀!她說我好看,說要娶我,說要一輩子不和我分開。是她……明明是她,是她。在那之前,我真的只把她當妹妹的,明明是她、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我想不通,想不通。就算是不做戀人,我也是和她一起長大的,我們、我們也可以做親人,可是、可是、可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忽略了我。她知道我明明可以的,可她卻跳過了我,”夏重暖語氣從最初的亢奮,狂怒暗淡下來,越說,聲音越無力輕弱,最後聲如細蚊,“跳過了,就像我從來不存在一樣。”

夏重暖說話間,淚水不受控制的簌簌而下。

她憤恨,她不甘,她崩潰,她絕望,但她只能默默地把這些情緒掩藏,至少,不能被溫卿卿知道。

甄淵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看夏重暖從平靜到癫狂,從崩潰到平靜。她終止手機的錄像,把發洩完的趴在地上的夏重暖扶到自己卧室,在客廳坐了一晚。她有些羨慕夏重暖,雖然夏重暖愛而不得,但至少她愛的人是存在的。可是她愛的人呢,無處尋覓,本就是個虛無,虛無中的真實。

一個月後,溫卿卿在病房忙着收拾行李,臉上帶着難以掩飾的喜悅之色,溫卿卿收盆和碗筷的時候,對坐在床上的溫母說,“媽,你出院以後,可千萬別再去擺攤了。給你買的靶向藥要按時喝,不要心疼錢,你女兒我現在有錢了。”

對于女兒突然間掙得巨款,溫母還是帶着疑惑和懷疑,她不厭其煩的問,“卿卿,這錢真的是代言費?是幹幹淨淨掙得?你別騙我。”

“真的是……”溫卿卿不厭其煩地解釋,“你女兒是能賣毒,還是能賣身,真是我自己掙得。”

溫母眉心微微舒展,“那就行,你別騙我。你要是因為給我治病籌錢,做……”溫母頓了頓,“我死了,都沒臉去見你爸了。”

溫卿卿正在往包裏塞水杯,她聽媽媽這麽說,動作微微頓住,随後露出爽朗的笑容,“不能不能,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樣。”

溫卿卿辦完出院手續,背着大包小裹離開住院樓。她回身望着這座蒼白的大樓,回想這一個月陪床的煎熬,心想這輩子可再也不要來了。

“走了,媽。這鬼地方,我們以後再也不來,我們打個車回家。”

溫卿卿和母親踏出住院樓沒兩步,一輛銀色轎車在她們面前停下,攔住了溫卿卿和母親的路。

溫卿卿剛想怒斥幾句,但随着副駕的車窗緩緩放下,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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