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千國大亂
千國大亂
三月過後,寒冬來臨。
山間的清晨總能讓這些郁郁蔥蔥的植物挂上一層雪霜,多了一絲蓬萊仙物感覺。
蕭客在新家的小院子裏安置了一個美人椅,房子的周圍一圈是他從山間砍來的竹子編織而成的圍欄。
這圍欄處處有一個成人這麽高,若是從外頭看進來,便只能看見一種樹木林裏多出了一個屋頂。
自從入了冬,蕭客變得實不愛動,好在前些日子賺了錢,在衣着穿石上并不會苛刻自己,身上裹着一層白毛毛貂,就跟入冬的動物一樣。
白日寒冬的暖陽照在身上,并不會感覺很曬,反而能讓人感覺到舒服,于是他時常躺在院中那美人榻上,一眯就是一個下午,時刻都在困倦的狀态。
這個時候王大爺也只會趴在他旁邊,也是一副困倦的模樣。
小玉只是坐在一旁,桌子上放着暖爐,學起了針線活。
這是小玉最近發現的愛好,于是每一個月他會抽空下山去聽一堂課,雖說這針線一般都由女工學,男子去學,會引得一些閑話。
每當這時蕭客都會踢翻那人桌前的水,并且一副警告,在那人被他這潑婦似的恐吓,吓得閉上了嘴,灰溜溜的逃走後。
蕭客又會挺直着胸,怕剛的話被小魚聽進去了,惹了他不開心,所以特意扮的古怪的表情在小玉眼前出現。
“都什麽時代了,還搞這封建迷信的,小玉別聽他們的,你要想學就學,反正我有一大把銀子。”
小玉只是笑了笑,搖了搖頭,挽過蕭客的手遞過一個小火爐,倆人在這熟悉的集市裏逛了逛,買好自己的必需品,就又回山上去了。
他們每個月下山次數并不多,幾乎有時兩個月一次。
每一次下山蕭客所了解到的情況都會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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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這次
前幾個月鬧得浩浩蕩蕩的駐地将軍,最近突然熄了火,沒有半點聲響,據說好像還暗地裏回長京城。
蕭客對這事也只是抱着看一看的态度,要是真的想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恐怕得問一下蕭府他那個渣爹了,不過他并不想多管閑事。
另外還有一條消息,就在十幾天前,有人發現身向深處有一個老人家受凍而死,發現時身體已經被凍僵了,地上都是灑落的黃豆,手中還拿着幾顆。
檢查這房中發現又沒火柴又沒糧食的,想必這死因不用人告訴,圍觀的群衆一段唏噓,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
這個老人被遺棄了,老人閉上了雙眼,卻能同情想到,在最後一刻老人的神情是什麽樣的。
那個老人頭磕在桌子上,像在安詳的睡去。
一邊是燒幹淨的蠟燭。
那人便是關婆婆。
蕭客在美人榻上睡得不踏實。
蕭客原本以為蕭暮已經把關婆婆安排妥當了,真沒想到原來如果一個人沒有了利用價值,便在蕭暮面前也沒有了光彩。
确實也是可笑,關婆婆生前把蕭暮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兒子處處都是為了他好,處處都在針對自己,如今蕭暮卻像一個白眼狼,把她抛之腦後。
不知道遠在京城的蕭暮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會不會愧疚。
而這三個月中,長京城這邊可是變化莫測,局勢早已經天翻地覆。
宋無燭毫不掩飾得狂魔,他的一雙眼睛,對比幾個月前更加的疲憊,确實又瘋狂了許多不。
縱使這空氣中寒冷的風。
他也身穿着一身藍衣,身上沒有披着一件貂裘。
因為此時的身份只是一個小太監。
他漫步的走在太子殿特例設置的擠出觀賞的花園。
這裏很安靜,沒有幾個人能路過這裏,确切來講,如今這宮中,人心惶惶。
“快了,就快了。”宋無燭摘下了在寒冬寥寥無幾的小花,随後他放在了手中狠狠的握着。
花汁濺出浸透了手指。
正如他的內心,如今宋無燭的棋局已經下好了。
四皇子在一天晚上莫名的瘋狂,見人就咬人的模樣早已經消失,像一個從山中沒有經過規矩打理過的野獸。
最後發現這四皇子睡前喝的最後一杯水,裏面暗藏着能毀人明智的藥。
而害的四皇子,如此的元兇矛頭就會落在前段時間與他不和的八皇子。
面對這些指控,八皇子也是百口莫辯,最終皇帝也看不下了,卻也只是罰他在城外金明寺中好好的抄誦經文,什麽時候悔改了,知錯了才能回城。
朝廷中最近也不平,四皇子與八皇子落得那下場,随後輪過來的便是那六皇子。
舉報六皇子不敬,在宮中搞起了巫術紮小人,那小人上的名字竟是他的父親,千國的皇帝。
當時這皇帝就被氣得胸悶暈了過去,于是這六皇子比其他兩個哥哥弟弟還要慘,被打進了牢中。
而這皇帝見自己的兒子一個一個露出了馬腳,得了心病,卧病在床。
就在前幾日宋無燭趁着夜黑風高潛入了這千皇的龍寝。
搭上脈搏的那一瞬,宋無燭挑起了勝利的嘴角,他很确定手中這個人,在未來幾個月中定會命隕。
宋無燭背着手突然一陣風刮起了樹葉上的雪,他似乎已經想到了來者是何人,并沒有警惕轉過身。
“主子,按您的吩咐,以在宮中的五門和七堂設下了我們的人,只要到時主子吩咐一聲,計劃會如實按照。”石六踏在假山石上,這庭院中雪沒有人掃,他站在雪地上,竟然也沒有留下任何自己的痕跡。
“石六這裏的一切,你要看好了。”
“主子何意?”
“我放不下他們。”
宋無燭說這話也是考慮過的,雖說如今這局面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中,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一絲不安。
他想見到一個人,讓這顆躁動的心才能安靜下來。
原本他的想法是等這一切的事情結束之後,再與蕭客會面,一切的事情再跟他們好好的說一說。
可是最近他心中不安,是一個動蕩不安的局面。
讓宋無燭改變了想法,這人應該要放在自己眼前,自己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石六并非不知道,宋無燭失蹤那幾個月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于是他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主子放心。”
“還有一件事蕭暮此人歸下了誰的羽翼。”宋無燭忽然想起幾個月前那聲名大噪的蕭暮,當時自己吩咐下去了幾個口令,不知道如今蕭暮過得怎樣。
“應主子安排,此人正在京城白家讨生活,當初那幾個想與他交好的官員也已經被他弄臭了,可是最近與二皇子走的近。”
宋無燭聞言擡眸。
這二皇子在幾年前就已經自立門戶,搬出了這宮中,是皇子中唯一一個有着自己王府的皇子。
可如今二皇子足不出門,不與任何人打交道。
就算想要給他強制安上罪名也找不到機會。
“找機會把二皇子同樣拉下水。”
“是。”
“還有那個蕭暮……”宋無燭念起此人的名字,腦海中浮現的人卻是蕭客,不由出了神。
他記得蕭客第一次見面,蕭暮與蕭客鮮明的對比,一個天之驕子被人捧在手上,一個早已經被人忘記了身份踩進了爛泥之中。
宋無燭輕哼一聲,是那一群人看不見爛泥中埋藏着一顆寶,心中有一絲慶幸。
宋無燭自覺自己不是一個良善之人,只要自己認為是對的,不管這世道再怎麽判定,對他來講都是虛言。
“石六,蕭暮此人我有一個要求,他不是天之驕子嗎?他還不是世人手中的良好嗎?他不是只诩自己正直之人?不許讓他死,讓他嘗盡世間百苦。”
他的語氣平淡,好像是他的話中只是在說今天中午在吃什麽。
石六卻在他的語氣裏讀出了認真,暗使的責任便是遵循。
“是。”
宋無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雪地裏一個腳印走遠。
“我只是把他用在哥哥的那一套,還給了他。”
而二皇子的主殿裏。
火爐內炭火噼噼啪啪的響着。
蕭暮竟然只留下了身上的一件裏衣,肩頭上的青紅,宣告着他是經歷什麽。
他臉上剛剛褪去潮紅,卻是一臉的嬌羞,聽着耳邊有力的心跳聲,蕭暮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着。
兩個人就這麽抱着,身上只裹着一層毛披風,而毛披風已經是淩亂不堪了。
“鶴之,今晚我就留在你府中好嗎?”蕭暮帶着乞求的意味,眼神可憐巴巴地投給了抱着他的男人。
千鶴之淡莫的臉上陷落一絲寵溺,卻沒有因為剛剛的親密立馬答應,停頓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
“你在白府,可別在我這裏好的多,等會你就收拾收拾回去吧。”
“什麽,可是……”蕭暮雖然很不想說但是聽着對方的語氣還是生氣的鼓起了嘴。
剛剛流過眼淚的眼睛帶着一絲憤嗔在怪罪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為你心甘情願留在白府為你打探消息,可是每日見到你,說完那些無用的東西,就如此這般急着催着我叫我回去。”蕭暮掐着腰,從這男人的懷中起身。
“你真把我當做什麽了。”
“暮暮,莫要想這麽多,我竟是把你當做心尖寶啊,可是白府掌握着這麽多朝廷的要命,是你要盯着我才安心。”
男人聽着蕭暮的語氣卻是晃了神,急忙的哄到。
“況且我們只要度過了這難關,以後想讓我陪你多久就多久。”千鶴之調皮刮了刮蕭暮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