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Wants

Wants

“等等。”庫洛洛卻出聲打斷了衆人,“派克諾坦,你再問一次……就問她隐瞞了什麽。”

派克諾坦臉色閃過一瞬迷惑的神色,但很快就領悟了庫洛洛的意思。

“不管她藏了什麽秘密,這個問題都可以讓她坦白出來。”

洛可可緊緊攥着拳頭,心跳開始加速。庫洛洛還沒打消對她的懷疑嗎?她到底露出了什麽破綻?

她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第一天是什麽原理讓派克諾坦的能力在自己身上失效。萬一那時只是關鍵詞不對呢?

這種大面積覆蓋可能性的暧昧問題要是奏效了怎麽辦?

然而,她眼睜睜地看着派克諾坦的手又伸到自己面前,卻想不出脫身的辦法。

……‘噗通噗通噗通’洛可可聽見自己的心跳越跳越快,派克諾坦的臉色則越來越嚴肅。

“和上次一樣,問不出來。”派克諾坦終于開口了。她意味深長的瞥了洛可可一眼,“她知道的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多。但我始終無法窺探。”

洛可可松了口氣,看來派克諾坦的能力似乎真的對她不起作用,只要她不說就沒人會知道她‘真正的秘密’!

庫洛洛沒再說話,點點頭算是默許了飛坦和信長間的打賭。

于是,洛可可看着信長将硬幣抛向空中,又打着旋從最高處落下。

這一瞬間,她的心提到了半空,必須聽從命運的安排嗎?

哈!

命運又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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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般她搶先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正落到半空的硬幣。

信長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做,呵斥了一聲跟着就要作勢拔刀。

飛坦卻擡手先一步制止住了他的動作,對洛可可命令道:“別動。也別松手。不然,這只手你就別想要了。”

“飛坦,你什麽意思?”信長的火噌噌直冒,一臉如果飛坦的解釋不能讓他滿意,那就後果自負的表情。

“硬幣在她手上,我們管我們繼續。你先選好了呢。”

信長收回刀,沒多想就做出了選擇,“反面!”

“正面。”飛坦随後冷冷的宣言。

這下洛可可頓時覺得手心裏的硬幣像長出刺般變得十分紮人,到底會是哪一面呢?

她緊緊地握着硬幣,連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了。

俠客和芬克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起哄道:“飛坦,要不要賭她會不會松手?”

“她不松手怎麽辦?”

不松怎麽辦?

洛可可自己也不知道,動手前她根本就沒考慮這麽多……

飛坦卻根本不在乎她的糾結,不容反駁的命令,“把手攤開。”

飛坦的拷問已經在洛可可的潛意思裏刻下了絕對服從的印記。她終于放棄最後的掙紮,緩緩攤開了手心。赫然出現的是畫着十二只腳的骷髅頭。

“正面。”俠客看了一眼大聲說出了答案。

“她歸我了。”

“信長,團裏的規矩這樣就沒辦法了。你運氣不好。”芬克斯也安慰了兩句。

“我運氣哪裏不好了?等下去賭場讓你見識見識。明明是她運氣差!”信長奪過洛可可手裏的硬幣重新抛了一把,“看!反面!”

俠客湊近飛坦一邊說話一邊對着洛可可指指劃劃,“飛坦,她的能力真挺有趣的,我想到幾個實驗……”

庫洛洛則一臉深沉地觀察着洛可可,看到她不甘心又無可奈何,沮喪又不安的表情終于開口了。

“飛坦,別弄死了。”

洛可可心頭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飛坦壓低了聲音,“團長命令嗎?”

“啊啊。其他的随便你。”

庫洛洛說完重新坐回高臺頂端,似乎又翻開了手裏的書。

信長有點幸災樂禍,捅了捅飛坦,“聽見沒,團長命令哦。”

洛可可終于手掌一翻,硬幣輕輕從指尖滑落到了地上。這個是自己造成的命運嗎?

“對了,她要住在哪裏?”芬克斯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讓她一個人住8號的房間?誰盯着她?”

“就這裏也可以啊。順便讓她先收拾幹淨自己弄髒的地方。”信長指指之前洛可可吐的位置。血跡已經幹了,留下一片暗紅色污漬。

“難道不是和飛坦住在一起?”俠客理所當然地說道,“這樣方便觀察嘛。”

飛坦還沒有表态,信長又感嘆道:“真可憐。日夜都要對着飛坦嗎?”

“應該不會堅持太多天的。”芬克斯立刻接了一句。

“就算是有那個自動恢複能力嗎?”

“要不要打賭?”

“來啊。誰怕誰。”

飛坦無視已經開始壓籌碼了的信長和芬克斯,對洛可可勾了勾手指,“過來。”

他的房間在一樓最深處,通過內部樓梯連接着地下室。

第一次洛可可被敲暈後直接關進了地下拷問室,第二次她從拷問室裏出來根本沒有餘力去觀察,這時第三次才終于看清了房間內部的樣子。

四面斑駁的牆壁和一臺巨大的電視連接着幾部不同的游戲機直接擱在地上,到處丢着各種游戲軟件,似乎還有不少書和畫冊夾雜在裏面。

飛坦随手指了指一處牆角,言下之意那裏就是洛可可容身的地方。

洛可可自覺地過去坐好,窺視着飛坦似乎還算心情不錯,趕緊提出了問題。

“我的背包呢?我餓了的話去哪裏找吃的?你要拿我做什麽試驗?”

“話太多了。”飛坦看到她閉上嘴,才幽幽地道,“背包扔了。我會做什麽你到時候就知道。你要吃東西?”

這兩天洛可可最後吃過的東西是飛行船上的那半包爆米花,現在早就餓得頭暈眼花了,聽到飛坦最後的五個字立刻就用力點了點頭。

“啧,麻煩。”飛坦擡了擡下巴,“自己去找,有什麽吃什麽。”

洛可可順着他比劃的方向看過去,電視機前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裏似乎混着食物包裝袋的樣子。

她開始扒拉起那堆小山一般的雜物,果然從裏面翻出了袋開過封的薯片和幾塊能量棒碎塊。

“就這些?”洛可可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飛坦什麽時候吃剩的。

“愛吃不吃呢。”

“……我快餓死了,團長剛說過不能讓我死掉……”洛可可開始試探飛坦的底線。

“相信我,你再餓幾天連自己的腳都會啃的。”

“…………”

洛可可絕對相信飛坦說得出做得到,看來還是自己天真了。她嘆了口氣,從袋子裏狠狠地抓一大把薯片塞進了嘴裏。

‘咔嚓咯嘣咔嚓咯嘣…’

在刮幹淨袋子底部吃掉最後一點渣渣後,洛可可摸了摸恢複感覺的胃終于暫時停了下來。

“請問,有可以換的衣服嗎?”

“沒有。”

“那怎麽辦?”洛可可為難地看了眼自己身上滿是血漬污跡的爛布條,“你把我背包扔了,我的行李全在裏面。”

“有什麽問題嗎?”

“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就穿這個吧。”也不知道會被關多久,季節已經變冷了。

“也不是不可以呢。”

飛坦拷問前後都會換衣服,地下室的工具也收拾得很整齊,而且他的房間雖亂卻不髒(剛才找到的食物也沒發黴呢),洛可可決定搏一下……

“……那我就一直這個樣子?萬一不小心碰到你的書,你的游戲……”

嗯?

他猶豫了?

洛可可在心裏松了口氣。賭對了。飛坦果然有潔癖。

看西索那麽愛洗澡就知道,變态都有潔癖!

“……等等。”

飛坦皺着眉轉身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就提着洛可可‘被扔掉’的背包又回來了。

“啊!我的包。”洛可可接住飛坦丢過來的背包,立刻開始檢查裏面的東西,“嗯?我的手機呢?”

“在俠客那裏。”

和蜘蛛們主張什麽所有權是不會有用的,洛可可只能弱弱地問:“會還給我嗎?”

“你要手機做什麽?”

當然是聯系…哦,不對,是等聯系。洛可可并沒有西索和伊爾迷的電話號碼,只能看他們什麽時候想起來找自己了。而她的手機裏只有一個來電號碼…

“我靠許願能力賺錢,需要電話和客戶聯系。”洛可可說得理直氣壯,她才不怕俠客從手機裏查出什麽,最多就是找到那個美食獵人大叔而已。

“以後你不需要呢。”飛坦的口氣不容置疑,“記住,不要企圖逃跑,不然你絕對會後悔的。”

這次洛可可不敢再試飛坦的底線,她是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過去的二十四小時了。

可如果她什麽都不做飛坦就真的不會傷害自己嗎?

“飛坦,你到底要拿我做什麽實驗?”

“不是說過我要做什麽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需要心理準備。”洛可可開始争取,“你知道應激死亡吧?”

“呵呵,你到現在都活得挺好呢。”

“我希望以後也能繼續挺好地活下去。”洛可可繼續努力說服飛坦,“你告訴我要做什麽,我可以配合你。你動起手來也會比較順利,對不對?”

“我更喜歡看你不配合呢。”

這到底是什麽變态啊!

洛可可想仰天長嘆,終于還是忍了下來,老實地承認道:“我害怕。飛坦,我害怕你的手段。”

“放心,你不會死的。”

“可我會很痛!”

“不痛就沒趣了呢。”

真是危險的發言!

洛可可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隐隐作痛,“飛坦,你把我要過來總不會單純就是為了得到個‘弄不壞’的玩具吧?”

“你不是真的蠢呢。”飛坦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冷笑了一下。

“你要我做什麽?”

“嗯,先保持治愈能力發動的狀态。”

“可是我沒受傷。”

“需要受傷才能發動嗎?”飛坦的手搭上了傘柄,“很容易呢。等等……”

“不、不需要!”洛可可往後一縮,“……要保持多久?”

“我說停為止。”

“為什麽?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問題太多了呢。”

飛坦一記眼刀射出來總算讓洛可可閉上了嘴。不知不覺間她就會忘記自己在這裏是‘囚犯’‘試驗品’‘拷問對象’的身份……洛可可坐在地上調整了下姿勢表示自己準備好了,沒想到飛坦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飛坦,你做什麽?”

“別動。開始吧。”

洛可可越想忽視被抓住的別扭感神經就越是不聽控制的集中到手腕上。

飛坦的手很冷,卻又與伊爾迷的不同。伊爾迷像一塊冰,從自身散發出寒冷。而飛坦更像是沒有任何溫度的石頭,好像不管捂多久都不會暖起來。

“做不到嗎?”

飛坦的聲音扯回了洛可可發散的思維,她幹脆将渙散的精神統統聚集到了被抓住的手腕處。就把飛坦當作刀子好了…

嗯,就假裝我手腕受傷了…洛可可閉上眼睛,奇妙的光芒慢慢籠罩住了兩個人。

‘真的很像。’飛坦盯着自己在光源中心已經看不太清楚了的手。

‘很像将那個霸占整個垃圾場的男人踩在腳下的時候。’

‘很像第一次砍斷包圍自己的敵人們的腦袋的時候。’

‘也很像每次花手段撬出情報時候瞬間的滿足感。’飛坦的指甲已經掐進了洛可可的肉裏,只是血絲尚未冒出來就被能力治愈恢複了。

而洛可可毫無察覺地努力維持着能力的發動,如果這個時候她沒有閉上眼睛就會看見飛坦眼底升起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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