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陌生熟人

第85章 陌生熟人

祝然這兩天敏感地覺得不對勁。

她雖然一直比較傻白甜,并且知道洛梨朋友多,但她從來都覺得自己是特別的那個,洛梨和她明顯和別人不一樣。

但這段時間她突然不這麽覺得了。

不管什麽感情好像都能分出個三六九等,祝然之前覺得洛梨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自己應該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沒想到上了初中之後突然殺出個雲月。

雲月看上去溫溫柔柔不争不搶的,人也有點兒土。不知道為什麽洛梨那麽看重她,經常來三班找她。

這還沒什麽,幾天之後祝然才從別的同學那知道,洛梨之所以經常不和她們一起吃午飯,因為拉着雲月回她家做飯去了!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祝然覺得有點傷心,沒想到她一直把對方當成好朋友,對方卻轉頭就交了個新朋友,還對對方比對自己更好。

她有什麽事也不藏在心裏,直接就問了。

“哎呀梨子,你這段時間有點過分了,中午帶雲月去你家吃飯,都不帶我去!”她試圖喚醒對方心底殘留的一點兒良知。

洛梨看祝然一眼,“你會炒菜還是會炖湯?”

祝然有點莫名:“這跟我會什麽有什麽關系?我會吃啊!”

洛梨白她一眼,“雲月在我家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你又不會炒菜,也不會炖湯,跟去幹嘛?”

祝然撅嘴,“我就不能是去混吃混喝的嗎?”

洛梨無所謂,“那你去問問雲月,人家要是不介意你就跟我們一塊。”

祝然和雲月怎麽溝通的洛梨不清楚,反正下一次洛梨帶雲月回家霍霍自家廚房的時候,祝然也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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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不會做飯,但洗菜是會的,幫雲月打打下手也行。

洛梨覺得雲月可真是個寶藏女孩,還這麽小呢,不管什麽食材,全都信手拈來。

雲月只道家裏人忙,廚藝練練就出來了。對方沒有想詳細透露的意思,洛梨也不往深處深究。

祝然這人雖然說話直接,還一度把雲月當成她和洛梨友情之間的“第三者”。但很快她心裏對方“假想敵”的形象就倒下了。

雲月的廚藝真的很棒,尤其是祝然經常吃快餐,什麽炒面馄饨炒飯,吃多了也是會厭倦的。

她媽媽很忙,經常兩人晚飯就泡面解決了。早上随便給祝然幾塊錢讓她解決早飯和午飯,祝然也說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吃過這麽精心烹制的魚了。

祝然一臉誇張的表情,“嗚嗚嗚~雲月你好厲害呀!燒出來的魚有一種媽媽的味道。”

洛梨皺眉,“什麽鬼?”

祝然飛速滑跪,表示對雲月的敬佩以及插入兩人的友情之間做一個“第三者”的決心。

雲月還是笑,她好像在收到別人的誇獎時也不知道怎麽說客氣話,就只笑。

洛梨伸出筷子喇一大塊魚肚子上的肉放雲月碗裏,“你快吃,別管這人,她說話一直這樣,人傻了點,沒壞心思。”

祝然湊近雲月一點兒,意思是我要和大佬貼貼,不和你斤斤計較。

洛梨不搭理她。

三人往學校走的時候,祝然非要站中間,一邊挽一個。

洛梨無所謂,雲月看上去也不在乎,她非常有耐心,祝然問她一些千奇百怪的問題,她都仔細回答。

到初一教學樓三人分成兩波分開,洛梨穿過組和組之間的距離走到自己的位置。李晴不知道在那想什麽,直直看着她。

洛梨:“幹嘛?有事嗎?”

李晴:“沒事,就……突然發現你漂亮得挺不一樣的。”

洛梨沒聽出她話外的意思,但也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謝謝,如果沒事可以不要這麽看着我嗎?”

李晴答應一聲,轉過頭。

下午上課洛梨專心聽講,身邊的李晴好像有點坐立不安,在椅子上動來動去,兩人桌子本來挨在一起,洛梨的桌子随着她的動作搖晃幾下之後,她就把桌子往過道移了些。

李晴發現了,坐直不再亂動。

洛梨沒管同桌的奇怪,李晴這人平時就不太正常,洛梨知道她經常觀察自己,但明裏暗裏盯着自己的人多了,洛梨并不是很在意。

她專心聽老師講課,時不時低頭在筆記本或者書上畫一筆。

李晴用餘光瞟她一眼,沒再有多餘的動作。

雲月一整天的好心情在回到家那一刻消失了,她發現爸爸雲波濤好像來了。

雲波濤經常十天半個月不歸家,村子周圍有不少棋牌室,他具體在哪個棋牌室裏頭泡着,雲月不清楚。

雲奶奶之前也去人家棋牌室鬧過,但沒用,賭博這東西好像一沾上就脫離不了。它讓一個家變得支離破碎,又肆意吸取賭徒的財富和精氣神,最終讓人變得一無所有。

雲月對雲波濤有種天然的害怕,這種恐懼好像根植在她的潛意識中,雖然自從她上初中,雲波濤就很少再出手揍她了。

雲月看見他摩托車的一瞬間想了許多,最終還是慢騰騰地把自行車停在豬圈裏,她一只手拽着書包帶,另一只手揣在外套口袋裏,往堂屋走。

确實是雲波濤,他這會正大爺似的坐在大椅子上,客廳煙霧缭繞,他指尖還夾着一根煙,動作之間吞雲吐霧。

雲月硬着頭皮走進去,心裏覺得這味兒可真難聞。

雲波濤和女兒之間也沒什麽溫情可言,他直接問:“這段時間念書成績怎麽樣?”

雲月小聲回答一句還行,然後打開書包拉鏈把試卷拿出來遞給雲波濤看。

雲波濤長得是真的很帥,這會兒就算沉迷酒色顏值也還是能打,當年也是這村裏的頭一份,他讀過初中,在初二的時候迷上和同學打牌,他們那個時候老師不管,他們就經常溜出學校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玩撲克。

等這事被雲爺爺知道,他的成績已經救不起來,并且學習的心丢了,再也不想繼續回學校念書。

雲爺爺狠狠打了他一頓,他也倔強,就是不想讀書。

進入社會倒是安生了幾年,認識了張豔和她自由戀愛結了婚,沒想到這惡習如此根深蒂固,只需要一點兒誘惑就重新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雲波濤拿着她的期中考試試卷翻了翻,雲月成績一直很好,就是這次考試,她都算年級前三。

雲波濤心情不錯,他把卷子遞還給雲月,雲月沉默着接過來。雲波濤從牛仔褲口袋摸出鼓鼓囊囊的皮夾,雲月看了一眼,覺得那皮夾裏至少有大幾千塊錢。

雲波濤從裏面數出十張紅票子遞給雲月,“一會你爹爹奶奶回來給他們,或者你自己留幾百也行,出去買點衣服穿,你看你這褲子,都短了。”

雲月沉默着接過來,點點頭。

父女之間再無它話。

等雲月洗完澡出來,雲波濤已經離開,雲月習慣了他這種時不時詐屍的德行,她把錢收好準備一會兒全部交給奶奶。

雖然雲波濤讓她自己留下一點兒買衣服捯饬捯饬自己,但雲月知道,要是她真“昧下”幾百塊,那等爺爺奶奶知道了,一準要拿這件事反複說。

雖然雲波濤是那麽說的,但雲月被罵了也不會拉他過來和奶奶對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雲月不想橫生事端,還是全部上交了事。

等雲爺爺和雲奶奶回到家,聽孫女說小兒子回來過,老人追問他現在在哪,雲月無辜地說:“我不知道,他也不會告訴我的。”

兩個老人又罵起來,這次罵的是不成器的兒子,“口袋裏有點錢就想着出去輸光,聽他大哥說在外面欠了不少債,就他這樣,我們死了眼睛都閉不上,誰要他這點錢……”

雲月蹲在地上摸狗頭,左耳進右耳出地聽他們的抱怨。

無所謂,反正每次雲波濤來都有那麽一次,雲月早已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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