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風波又起
第49章 風波又起
雲月當天晚上糾結了許久, 硬是熬到半夜十二點才睡下。
第二天早讀課班主任讓考試分高的上去講,雲月緊張得要死。
洛梨坐在她旁邊鼓勵她,“沒事別怕, 來那麽兩次就熟練了, 還好你除了總分只有兩門課排在第一, 要是門門課都第一,那才難受呢!”
早讀課鈴聲響起,秦松臨準時來到教室, 他往下方緩緩看一眼, 然後拿出另一張成績單,“下面就有請雲月同學上來跟我們分享一下她的學習方法……”
雲月戰戰兢兢地拿着稿子站起來,她站在講臺上往下看, 全班起碼有一半的同學到現在都名字對不上人,除了周圍同學,班幹部, 其他人雲月幾乎都不認識。
她緊了緊手上的稿子,發現自己手心都出汗了。
下方認識的不認識的同學都朝她投來目光, 這其中有一束目光是洛梨的,雲月覺得洛梨的眼神粗看好像顯得冷漠, 但仔細感受就會察覺到裏面的溫和。
她全程就盯着洛梨那一小塊, 磕磕巴巴地把稿子念完了。
秦松臨也不為難她,讓她下去之後再讓下一位上來。雲月下去好久之後還覺得自己心跳有點快。
洛梨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等所有學生都說完之後她才說:“很好嘛!這麽看上去其實還行,看不出來你昨晚緊張成那樣。”
雲月小聲回答:“因為我昨晚寫好之後, 今天早上早早起來念了好幾遍, 我還給你帶早餐了呢!就在書包裏。”
洛梨看着雲月紅彤彤的臉,心想:這不是還怕嗎?臉這麽紅。
愈發覺得, 前世沒有抓住機會了解新人時期的雲月,是一件可惜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家都喜歡和學霸玩,尤其是知無不盡還成績好的學霸。
雲月也不怎麽會拒絕人家,經常在課間就有人拿個練習冊過來問題目,她每次都仔仔細細給別人講一遍,自己沒看懂的題目就研究一番再告訴別人。
洛梨覺得自己就坐在旁邊看她都累。
好在雲月樂在其中,她性格雖然內向,但也不是不喜歡和別人交際。
期中考試帶起的風很快就刮過去,人的适應能力都是很強的,雲月也很快習慣別人“學霸”,“學霸”地這麽叫她。
洛梨在教室時間長了就坐不住,她喜歡課間出去放風,有的時候去洗手間,有的時候就在樓下的花壇看看。
她成績也還不錯,主要是偏科,文綜的成績比起理綜,可以非常糟糕。不過秦松臨也找洛梨談過,說她這樣也不用擔心,等高一下學期文理分科考試之後,學理的就不用再考文科了,反正高考不考。
洛梨和王藝倒是熟悉起來。
兩個人都是沒什麽亂七八糟心思的人,洛梨臉上經常面無表情,但性格其實很不錯,恩怨分明。別人怎麽對她她就怎麽對別人,一點都不含糊。
中午吃飯的隊伍也由原本的兩三個人變成後來的五六個人。雲月在班級裏擁有了其他關系很好的朋友,比如說黃芷,張志勝等人。
洛梨對此本來沒什麽感覺,她的芯子本來就是成年人,怎麽也不可能像真正的未成年人那樣,連自己的好朋友和別人多說一句話都要斤斤計較。
因此,有一天課間操時間王藝突然對洛梨說:“今天中午我們不和他們一起吃飯了吧!我想吃校外那家淌面,黃芷不是不吃嗎?咱倆一起去吃行不?”
洛梨想了想點點頭,“好吧,我一會兒和雲月說說。”
早晚會有這麽一天,李思绮和雲月是室友,關系不錯,但她好像非常不喜歡王藝。
王藝性格雖然好,但也不是包子,別人都表現出來不太喜歡她,她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巴巴往上湊。
這一天總會到來的,當一個小團體越來越大,就會開始分裂。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中午自習的時候,洛梨像往常那樣到點就睡覺,她腦袋枕在小枕頭上,看上去睡得特別香。
雲月學習的間隙看了她好幾眼,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洛梨不在,她就覺得心裏好像有點空落落的,別人和她說話她也總是走神。
不管外表有多少閃閃發光的光環包裹,雲月從心裏好像還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總是會想很多。
洛梨明明和平時相比沒有太大的變化,雲月卻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等午休下課鈴聲響起,洛梨準時從枕頭上擡起頭,雲月剛想問她中午的淌面味道怎麽樣,王藝就揉揉眼睛回過頭,“洛梨,洗手間去不去?”
雲月沒出口的話就吞了回去。
洛梨把枕頭裝起來挂在課桌側面,“去,現在就去。”
雲月看着她們倆從教室後門離開,感覺胸口悶悶的。
過了半分鐘,雲月的肩膀被側後方的趙羽橙拿筆帽戳了戳,“大佬,我有一題不會,你能給我講講嗎?”
雲月點頭,撇去心頭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哪題不會?我看看。”
她現在給別人看題都看出經驗來了,基本成績好的同學也搞不定的,就那麽幾個類型的題目。
萬變不離其宗,雲月把出題老師的意圖和題目裏難解的點講出來,其他同學基本就恍然大悟,自己能解了。
趙羽橙這題花了雲月五分鐘時間,她很快給出思路。趙羽橙一邊發出膜拜大佬的聲音,一邊連連點頭,他在心裏想:要是我可以一直坐在洛梨和雲月後面就好了,有什麽不會的題目問她倆總沒錯。
也可以問洛梨,雖然她可能不會,但她可以問雲月。
洛梨和王藝回來的時候在聊最近新出的一個女團,王藝特別喜歡團裏面的一個成員,可惜班級裏都沒什麽人關注愛豆相關,沒想到洛梨看上去不像追星族,對這些事還挺清楚。
洛梨:要是你相信,我還能說出一些更勁爆的消息。
雲月試圖聽她們說話,發現一些圈子裏的專業術語根本聽不懂。
雲月:腦子有點嗡嗡的。
時機總是那麽不巧合,等王藝回過頭,雲月剛想說話,發現任課老師抱着書本來上課了。
她只好默默把上課要用的書本拿出來,有什麽話等下課再說吧。
洛梨雖然平時散漫了點,但上課聽課特別認真。
雲月倒是走了好幾次神,有一次甚至被老師注意到了。
感受到臺上老師投下來若有似無關注的眼神,雲月覺得有點臉熱,她連忙把思緒收回來,不想那麽多了。
仔細想想也沒什麽事,沒必要上課的時候還自己瞎想,雲月在心裏告訴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老師一離開教室雲月就問洛梨:“你們中午去吃的那個面條,好吃嗎?”
洛梨好像仔細想了想,才對雲月說:“還行,你們中午吃了什麽?”
雲月:“吃了套餐,就是兩素一葷的那種,感覺不怎麽好吃。”
洛梨:“那你們下次可以換一種吃,這個窗口直接拉到黑名單裏好了。”
雲月想問:‘你們’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之後都不和我一起出去吃飯了嗎?
她到底沒問出這個問題,總覺得聽上去有點莫名其妙,并且無理取鬧。
*
幾天之後,洛梨終于發現雲月好像有點問題。
她原來雖然也內向,但和自己幾乎什麽都說,說話的時候頗有一種不動腦子的感覺,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但這段時間,雲月總給人一種感覺——她說話之前斟酌了這句話要怎麽說出來。
洛梨沒有多想,從她的角度來看,實在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只當雲月是因為考試之後和別人交流有點多,因此有了些顧忌。
這種感覺她熟,前世剛出道的時候說話也随便,後來有點小火的趨勢之後,這些很久之前的發言就被挖出來當成黑點被攻擊,那段時間她開口之前都要在腦子裏思考半天,都成了一種條件反射了。
洛梨挺高興看到雲月認識這麽多好朋友的,她一直以來都太安靜了,但本人好像又不是那樣的。
很多次洛梨都覺得,雲月本人需要有好朋友在她身邊,幫她解決一些問題,傾聽她的煩惱。
作為孩子她太內斂壓抑自己,作為大人又顯得過于稚嫩。
而且……只有一個朋友怎麽行?就洛梨這狗不理的樣子,都有很多朋友呢!
會交朋友也是一種能力,要是雲月未來注定要加入那個圈子,洛梨希望她現在就可以好好練練組織人際關系網的能力。
就這麽過了一段時間,雲月一直想找個時間和洛梨談談,但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兩人現在依然是最好的朋友,洛梨要是帶什麽好吃的來班上,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她,甚至平日表現和之前也一樣,但雲月心裏總不輕松。
但要真要找她談談……雲月不知道要說什麽。
有些話在心裏想沒什麽,說出口就很奇怪了。
雲月性格本來就內向,平日別人不主動說話她都沒什麽話可說,涉及情感的話題,更沒法說出口。
而且……這狀況真有點怪怪的,雲月有的時候甚至會想:會有其他人像自己一樣嗎?對好朋友也有這麽強的占有欲?
她不知道,沒人教過她相關的知識或者經驗,從小就和父母不親,雲月甚至說不清親情在她心中意味着什麽,各種感情的界限在她心中好像是模糊不清的。
不過,雲月很快就沒時間糾結這件事了。
一天中午,她正坐在位置上低頭專心寫作業,突然桌子被人輕輕敲了一下。
她茫然地擡起頭,右前方的同學小聲對她說:“雲月,外面有個老太太找你,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雲月往外一看,發現奶奶站在外面。
她眉頭微微皺起來,放下手上的書本和筆往外走。
雲奶奶是空着手來的,雲月有點慌。奶奶怎麽突然一個人來了?
雲奶奶拉着她的胳膊往樓梯間走,“雲月,奶奶有點事要跟你說,去樓道說有人能聽見嗎?”
雲月搖搖頭,又突然想起什麽,“奶奶,樓道裏有監控,可能是有聲的,你等我一下,我去跟班主任請個假,一會去操場說吧。”
雲奶奶點點頭,“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雲月點點頭。
兩人到教師辦公室,秦松臨果然在,并且他沒有在睡覺,伏案書寫些什麽。
夏天已經過去,這幾天辦公室都沒再開空調,辦公室門也開着,可能是為了防止學生有事來找吵醒在教室午睡的老師吧。
雲月揮手示意,秦松臨很快注意到她站在外面,他站起來整整衣領,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出了門他才發現,雲月旁邊還有一個老太太。
“這位是?”秦松臨輕聲問。
雲月面不改色地說謊,“這是我奶奶,她從老家過來,給我帶了點衣服,老師我能不能請個假,帶我奶奶去宿舍一趟?”
秦松臨點點頭,“去吧,自己注意點時間,別耽誤了上課。”
雲奶奶還想和孫女的班主任說點啥,雲月拉着她直接走了。
“奶奶,時間緊迫,咱倆還是快點,一會兒午休下課馬上就上課了。”雲月解釋。
雲奶奶跟着她往操場那邊走,午休時間偌大的操場一個人都沒有,兩人并排走在塑膠跑道上,雲月問奶奶,“奶奶,有什麽事這麽着急?還勞你跑一趟。”
雲奶奶小聲說:“你還不知道呢,和你爸一起出去那個,他那朋友的家裏人,和你大伯打電話說出事了!”
雲月一時半會沒理解,“出什麽事了?”
雲奶奶聲音更放小了一些,“走一批貨的時候直接被攔截了,現在那邊正在逮你爸和那朋友,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你爺爺正在找他在派出所的老表,問問具體是什麽情況。”
雲月覺得有點頭暈,“我爸和那些叔叔究竟在做什麽啊?為什麽聽上去這麽危險?”
雲奶奶拍拍她的胳膊,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沒事,就是倒一些來源不幹淨的電子産品,說白了就是個倒爺,我之前都不知懂這是犯法的……什麽包庇,誰知道是怎麽來的啊?”
雲月覺得有些荒唐,都專門幹這一行了,怎麽可能不知道貨物的來源,就算真這麽說,別人也不可能相信。
“讓爸爸去自首吧,說不定會少判幾年,奶奶,你別擔心,這種不涉及人命也不涉及黃/賭/毒的,應該判不了幾年。”雲月緊緊抓着奶奶的手。
雲奶奶眼淚一下就下來了,“你是個小孩你不知道,那好好一個人,去那裏蹲着,出來就沒個人樣了,你爸現在還年輕,出來一輩子就毀了,那裏的日子是真難過啊!”
雲月沒哭,她現在還沒什麽真實的感覺,總覺得發生的一切好像一場夢。
雲奶奶又絮絮叨叨說了些什麽,最後看時間不多了才抓着孫女的手說:“我就來和你說一下,要是有人來找你,問你相關信息,你就說你不知道,你只是個學生什麽都不知道,懂了嗎?”
雲月點點頭,感覺心裏一陣迷茫。
雲奶奶說完這些就坐車回家了,雲月回班級的時候還在走廊遇到秦松臨,秦松臨對她點點頭,雲月甚至微笑着說了句“老師好。”
她好像分成了兩半,一半像往常一樣處理身上發生的事,另一半卻神思不屬,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洛梨已經睡醒了,她今天可能醒得早,雲月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把枕頭收起來,正專心寫作業。
感覺到身邊有個人坐了下來,洛梨微微偏頭輕聲問:“剛剛去哪啦?睡醒沒看見你。”
雲月搖搖頭,小聲說:“我奶奶剛剛來了,和我說了幾句話。”
洛梨想繼續問什麽,但敏感地感受到什麽,沒再繼續問。
“你沒事吧?”她試探着問。
雲月搖搖頭,“一會再和你說,我現在要理一理思緒。”
洛梨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她沒想太多,只當雲月奶奶又說了些讓她不高興的話,或者是被秦松臨打電話打過來的。
被秦松臨打電話,那必然沒什麽好事。洛梨還沒聽說哪個同學是因為表現得太好才被班主任打電話的。
一直到晚上吃飯,雲月和平時的幾個飯搭子說今晚有點事,讓她們自己去吃飯。
她和洛梨一直到樓道沒什麽人了才走。
雲月簡單地複述了一下奶奶的話,洛梨聽得直皺眉,“你爸那邊就算你擔心也沒什麽用,我覺得更需要擔心的是你自己,要是真的有穿着制服的人來找你……那很難解釋。”
雲月有點沉默,“我也在擔心這件事,雖然我什麽都不知道,但難保不被找去談話。”
洛梨安慰她,“你別擔心,我晚上回去找專業的人咨詢一下,看看會不會有問題。”
雲月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她小聲對洛梨說:“這種事真是太可怕了,我之前就很害怕他在做違法的事,沒想到直覺這麽準。”
洛梨拍拍她的背,“你別擔心這個,沒什麽事的,這種案子應該不算什麽大案,就像你奶奶說的,本來就幹的累死中間商的活,源頭甚至下游還有很多環節呢!那些才是應該大力打擊的,你別擔心。”
雲月有點哽咽,眼淚不停往下掉,“我真沒想到他真幹這種違法的事,家裏人,家裏人一句話也不跟我多說,沒想到這下真出事了……”
洛梨從口袋裏拿出紙巾給她擦擦眼淚,“別哭了,不還沒啥事嗎?你就當什麽事都沒有,下次你家再來人,你就讓他們勸你爸自首,本來就不是什麽大罪,自首還會輕判。”
雲月不停點頭,好半響眼淚才不流了。
晚上兩個人就随便吃了點東西,在進入教室之前,洛梨仔細看了看雲月的臉,小聲說:“你眼睛好紅,千萬別哭了,再哭明天眼睛肯定是腫的。”
雲月小聲答應了一下,洛梨幫她把衛衣帽子扣上,“這樣就好了,一會進去的時候你低頭走我旁邊,別人就注意不到了。”
她想:雲月應該不想一會兒別人對她問東問西的,這種事不是對真正熟悉的人不能随便說。
倒是秦松臨想起一件事,那天晚自習下課他叫住雲月,“之前登記電話號碼的時候你說你不記得你爸的手機號,那你爺爺奶奶有手機嗎?或者有座機嗎?”
雲月當然記得自家座機的電話號碼,但不知為什麽,那個瞬間她突然改變主意,不想把家裏的座機號告訴秦松臨了。
所以,她最後把洛梨的電話號碼告訴秦松臨。
洛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覺得可太好玩了。
她對雲月說:“這可真有意思,以後秦松臨給我打電話,我要是在家,就準備一個聲卡,切一個老太太的聲音應付他。”
雲月點點頭,經過這件事之後兩人之間那條縫隙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
很久之後雲月想起來這段時間,才發現全是自己的敏感和缺乏安全感在作祟,洛梨自始至終都如一。
洛梨回去怎麽查的雲月不知道,她第二天再來學校确實給她打了個強心針。
“你放心,既然你和他一點聯系都沒有,并且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參與這種事的未成年,不會找你的,找你也沒用呀!”她這麽對雲月說。
雲月肉眼可見變得沒那麽不安了,她現在只能好好學習,想別的都沒用。
過了半個月之後,雲月覺得之前發生的事真的好像一個夢一樣,學校裏還是該怎樣怎樣,每天重複着循規蹈矩的生活。
知道有一天,雲波濤找來了。
雲波濤來的時候是早上,非常早。一中校門一天24小時都不關,因此什麽人都能進來。
雲月背着書包走出宿舍樓大門的時候,看見門外的草坪邊蹲着一個戴着帽子,口罩挂在下巴,兩指夾着香煙正在吞雲吐霧的男人,她還以為是學校的工作人員在摸魚。
一直到那人擡頭看向她的時候,雲月才屏住呼吸,一時有點怔愣。
好長時間沒看見雲波濤,雲月發現再看他的時候他變瘦了,也變憔悴了,看上去沒了之前那股神氣勁兒。
雲波濤看到女兒也沒說別的,他直接說:“你把那銀行卡給我,我給你那張存生活費的卡,裏面有十幾萬吧?”
雲月點點頭,遲疑着問:“現在那張卡還能用嗎?你現在……”
雲波濤把煙嘴往不遠處的下水道口一扔,“那張卡用你媽身份證辦的,我現在和她又沒什麽關系。”
雲月還想說什麽,但雲波濤卻沒耐心了,他一會還要離開,讓雲月快點把卡拿給他。
雲月默默走回寝室把卡拿出來遞給雲波濤,然後目送他離開。
她最終都沒鼓起勇氣,勸雲波濤去自首。
洛梨知道雲波濤來學校,并且把卡拿走的第一反應是:他怎麽想的?把你卡拿走了,那你用什麽?
雲月搖搖頭,她還沒想到這個問題。
洛梨緊接着發現第二個問題,“我們學校應該到處都是攝像頭吧?我去他這是真不做人啊,自己拍拍屁股走了,反正之後不用再回來了,想過你要怎麽辦嗎?”
雲月皺眉,一時沒想通關鍵。
洛梨繼續說:“這會兒你确實沒事,但要是被相關人員查到他來過學校,還從你手裏拿走了銀行卡,你覺得你還能像現在這樣,過着平靜的生活嗎?”
雲月牙齒咬着大拇指,“那怎麽辦?”
洛梨皺眉想了想,突然說:“要不你搬出去和我一起住吧,能不上學校找人,應該就不會去學校找人。”
“嗯……應該不可以吧?我們寝室每天都有人來查,看看有沒有人不在,要是有人半夜沒回去,宿管是會聯系班主任的。”
洛梨眨眨眼,“你還記得前段時間你給了秦松臨什麽嗎?”
雲月沒想起來,“是什麽?”
洛梨一笑,“我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