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想要木匠

第13章 想要木匠

白義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無語道:“為什麽要吃我的東西?”

辰輕輕揚了揚眉:“你的東西?”

白義對辰語氣中的質疑頗為不爽:“我種出來的、我做熟的,當然是我的。”

辰碧綠色的眸子宛如一汪深潭,潛藏着白義看不懂的神情。他緩緩地道:“生長在島嶼上的一切,都屬于島嶼。”

白義在銳面前裝習慣了,此刻脫口而出:“我的島上的東西當然算我的!”

這下辰的表情也有了波動,似乎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你的島?”

白義說這話已經理直氣壯:“當然,這個島是我第一個發現的,也是我一手種大的,當然算我的島。”

辰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道:“你确定嗎?島神都是非常任性的想要擁有一個島,就要承受一般人難以承受的代價。”

白義心想難道我是被吓大的,目前他還沒見過任何島神存在的痕跡——而且就算真的有島神,他狐假虎威這麽久對方肯定也已經知道,沒有給他降下懲罰說明這個島的島神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于是白義更加理直氣壯地道:“當然,我已經得到了島神的認可,你最好不要太過分,我這邊還有一個很強壯的獸人,你不一定打得過……”

就在這時,棕鷹從天而降,在地上撲騰着打起滾來:“快來幫我!”

白義扭頭一看,這家夥的身上纏繞着一只足足有三分之二只鷹這麽大的肥碩章魚!

章魚的觸手吸盤死死地卷着棕鷹的脖子,試圖把這只膽敢把它從海中撈起來的狂妄之徒勒死。

白義沒想到銳真的能抓到一只章魚,頓時顧不上辰,從旁邊抄起斧頭,上下瞄準了一會:“你別動啊,小心我劈錯了人。”

棕鷹和章魚纏繞在一起拼命打滾,他根本瞄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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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銳現在被勒得幾乎喘不過氣,肯定要罵他一句“要不你試試”。

就在白義打算冒險一試的時候,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背,帶着他胳膊向前一揮——

白義手指不由得脫力,斧頭飛出,狠狠地劈中了章魚,腥臭的污血頓時爆炸,澆了棕鷹一頭一臉。

章魚的觸手散開,棕鷹變回銳的模樣,還沒來得及道謝,就“哇”地一聲吐了。

白義頓時嫌棄地皺眉:“這裏是我們的廚房!”

“對不起……但是真的好臭……嘔!”

“那就快去洗澡!”

……

洗幹淨的銳回來,握住了辰的手:“多謝你,好兄弟!”

身為身經百戰的獸人,銳就算跟章魚搏鬥時也沒有錯過周圍環境,知道是這個陌生的獸人幫他砍死了章魚,“海豹頭烤的章魚分給你一半。”

海豹頭扯了扯嘴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嗎?”

銳抓了抓頭:“你要是不樂意,就從我的份額裏分出去。”

白義自從聽銳說過白沙部落的事情,知道銳其實并不太在意食物分配是否共平,對銳的好感提升了不少,緩了緩口吻,有種看地主家的傻兒子的感覺:“你知道他是誰就給他分食物?”

銳滿不在乎:“白沙部落裏也經常收留流浪的獸人。”

他轉頭看向了辰,關心地問,“你叫什麽?是什麽獸人?怎麽頭發這麽少?”

白義扯了扯嘴角,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銳看着辰锃亮的禿頭,表情從迷惑到驚訝、從懷疑到不安,最後變得有點發白:“禿頭……你不會是……”

白義看這傻孩子終于反應過來了,順手補了個刀:“沒錯,他就是之前偷我們食物的那個家夥。”

處于好心,白義沒有提“鬼”這個字。

但就算如此,銳還是面色嚴肅、全身緊繃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緊緊地凝視着辰。

辰坐在新做的長桌前面,提醒道:“章魚不處理一下?”

白義轉過頭,似乎想到了什麽,試探着拍了一下銳的肩膀。

辰平靜地闡述道:“他暈過去了。”

随着辰的話語落地,銳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砸出沉悶的重擊聲。

……

最後白義還是将章魚處理幹淨,架上了火。

烤章魚的香味滋滋冒出來,與烤面包果的香甜一起形成了一股誘人的芳香。

這一次白義提供了新的口味:蒜香。

本來是為了驅邪種下來的新植物,結

果辰似乎對這些完全免疫,失望之下白義只好加入了菜單。

蒜蓉與海鮮的搭配可謂是天造地設,烤的時候白義已經偷偷吃了好多。

銳卻毫無食欲,謹慎地坐在桌子的最角落,眼神時不時往辰的方向瞟。

過了一會,他一把拉住了提着新烤好面包果的白義,小聲問:“到底是什麽情況?”

白義沒好氣地道:“我也想知道——他怎麽吃得這麽多?”

那麽大的章魚,辰一個人吃掉了接近四分之三,還吃了四整個面包果!

而看辰表情平靜、吃東西的速度沒有任何減緩,感覺還能繼續吃四個面包果!

就算有泉水能催熟面包果,白義還是難免覺得心疼。

銳壓低了聲音:“不是啊!我是想問他到底哪來的?不會真的是、是……”

白義安慰他:“不管他是不是,你看他會吃東西,就說明會拉,會吃會拉,那有什麽好怕的?”

銳再仔細看了看辰,發現辰除了吃得多之外好像也沒什麽異常表現,看上去也是肉體凡胎,沒有什麽半透明的樣子,多少放心了些,也能吃得下東西了。

辰吃完最後一口面包果,拍了拍手:“我吃好了。”

白義和銳同時在內心發出松口氣的聲音。

辰對他們點點頭,向旁邊走了兩步,随後整個人像融化的冰一樣,忽然融入了土地中消失不見。

白義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超自然景象,震驚地吹了聲口哨,對銳道:“真有超自然力量啊。”

銳沒有回答,因為他再次暈了過去。

……

不管怎麽說,白義和銳都不得不接受了他們有了個新的“島友”。

而這個島友平時幾乎不出現,只有偶爾吃飯的時候才會相當自覺地出現在餐桌上。

為此,銳從“堂食”改成了“外賣”,只要看到辰出現,等白義烤好了食物,他就借口要做的事情太多一溜煙跑了,只留下白義和辰兩個人面對面。

白義對辰白嫖他的食物本來頗有不滿,奈何之前辰顯示出了超自然的能力,白義只能捏着鼻子當做破財免災。

接下來的幾天裏,白義沒有再嘗試利用項鏈制造新的植物,将泉水全都用

在了澆灌面包樹和椰子樹上。

經過他連續幾天的嘗試,差不多總結出了泉水對于植物的催生比例,可以達到稀釋之後最大程度上催熟數棵面包果樹或者椰子樹的效果。

早上澆水,下午就可以摘掉果子然後砍倒當木材。

因此白義山洞裏儲存的面包果越來越多。

如果不是現在氣溫還不算太熱,這些果子可能都會爛掉。

這也是為什麽白義對于辰蹭飯的行為有足夠的容忍。

面包果收獲的同時,白義也收獲了大量的木材,支撐他進行各種家具的嘗試。

因為沒有釘子,白義只能嘗試用木榫結構進行支撐。

削廢了不知道多少木頭,白義還是一個簡單地板凳都沒做出來,不是立不穩就是一坐就塌。

他丢下滿地的碎木頭,歸攏到柴火堆裏,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宣布木匠現在是我最敬佩的職業。”

他跳進溪水裏,變成了毛茸茸的白胖海豹,剛好半截浸泡在微涼的溪水裏,惬意地吐着泡泡。

每吐出一個水泡,等飄到肚皮上方,白義就伸出短短的前鳍肢戳破,聽着“啪”的聲音解壓。

涼涼的水溫讓喜歡寒冷的海豹相當惬意。

就在白義思考着自己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椅子一直做不成功的時候,忽然感覺腦袋被摸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那只手從自己的腦袋向前,在自己的臉上捏了捏。

從來沒有這樣被調戲的白義懵了好一會,才猛然從水裏彈起來:“你幹什麽!”

辰蹲在溪水旁邊,挑了挑眉:“什麽?”

白義向他吐了幾個泡泡,有種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感覺:“不要随便捏別人的臉!”

“為什麽不行?”

白義感覺自己要氣笑了:“廢話!我又不是你的寵物!”

辰自顧自地再次伸手撸了海豹一把,滿意地點點頭:“手感不錯,也不是不能考慮。”

海豹憤怒地拍着水:“是我不考慮!”

這個人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辰看着海豹,感覺自己已經給了足夠的暗示,不由得勾了勾唇:“你就沒有考慮過,或許我和

這個島有什麽關系?”

海豹翻了個白眼:“你是地縛靈?”

辰雖然不知道“地縛靈”是什麽意思,但大致能猜到意思,輕輕揚了揚眉:“為什麽不猜我是島神?”

白義想也不想就道:“恐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辰饒有興趣:“為什麽?”

自從銳單方面認定島神存在能夠驅邪之後,沒事就念叨一些白沙部落裏島神的事跡。

按照銳的說法,島神是相當神秘的存在,幾乎只有祭祀的時候才會出現——對于生活在他們身體上的這些獸人,島神的态度一直是庇佑與愛護。

只不過島神常年沉睡,所以就算部落出了事,一般也指望不上島神。

如果不是見識過超自然現象,白義肯定會把島神崇拜當做對大自然的想象。

但就算島神存在,也沒有人見過島神的真面目。

而辰……簡直跟島神的設定判若雲泥。

再說這種連植物沒幾棵的小島哪來的島神?

海豹頭朝他吐了幾個水泡:“休想白嫖我,你要是島神,那我就是島神他爹!”

辰的笑容頓了頓,收起了現在攤開說的念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記住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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