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屁股

第32章 打屁股

蘇以為白義說的是狩獵,點點頭,語調依然冷峻:“只要體長不超過十米,我都能威懾它一瞬。”

這麽說的話,野山雞果然也不會例外?

白義狠狠地心動,下意識看向了辰。

辰挑了挑眉,表示你做主。

白義已經傾向于答應,只是還有些顧慮——蘇一看就不好惹,就算辰打得過他,要是讓他自己或者島上其他人受傷也很不劃算。

像蘇這樣的獸人怎麽看也不像會乖乖聽話的樣子。

蘇似乎看出了白義的擔憂,簡短地道:“我不會跑。”

“我倒不是怕這個。”白義摸了摸下巴,“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麽願意做奴隸?”

以蘇表現出的實力,白義相信他自力更生肯定比做奴隸強。這恐怕也是小部落根本不敢買他的原因。

蘇道:“我同意了。”

白義:“啊?”

蘇皺了皺眉,似乎對白義的理解力很意外:“我答應了部落會聽話。”

白義沒想到蘇看起來冷酷無比、和部落關系又緊張,居然是個信守諾言的人。

看蘇只說完這句話就沒有再解釋的意思,白義想了想,下了決心:“那我去問問雲貝部落,看你貴不貴。”

貴的話那也只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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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貝部落的負責獸人是躺着和白義交流的。

他和蘇給人的感覺類似,冷冰冰又有點兇狠,臉上被蘇打出的傷口已經止血,只是還剩下一些血痂。

紅葉部落的獸人怕他們打起來,來了幾個人陪着。

按照紅葉部落的介紹,躺着的那個獸人叫威,是雲貝部落數一數二的戰士。

威盯着白義身邊的蘇,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惡意與敵意:“蘇。”

蘇對他表情很冷漠,理都沒理。

威咬了咬牙,轉頭看向了白義和辰,表情很快平靜下來:“你要換他?你能用什麽換?”

白義本以為威會惡言相向甚至确信就是他們藏匿了蘇,沒想到威反而拿出了認真交易的态度。

他過來之前就和紅葉部落的人打聽過,奴隸交易本來就少,價格也非常不固定,全靠

雙方商量的情況。

白義想了想,壓了壓價準備等還價:“一筐紅薯幹?”

一筐紅薯幹的量頂得上一只不小的獵物,不過紅薯幹的味道香甜,價格會更貴點。

旁邊的紅葉部落的人眼睛都瞪圓了。

他今天好奇去白光部落的攤位上用一把用不上的石刀換了幾塊紅薯幹,咬在嘴裏嘗了嘗,初嚼的時候還不覺得,後面甜味慢慢地散出來,讓他滿嘴都是甜蜜的口感!

這種甜味比他在島上吃到的紅蜂蜜還要甜!

他含着嘴裏那塊沒舍得立刻吃完,捧着剩下的小跑着返回自己的帳篷,拿去給自家亞獸和幼崽嘗嘗。

這個白光部落是什麽來頭,居然有這麽甜的東西?想到之前還給他們推銷過紅葉部落的紅蜂蜜,這個獸人就覺得相當羞恥。

而現在白光部落居然要用一整筐紅薯幹來換一個可能不聽話的獸人奴隸!

紅葉部落的獸人差點脫口而出“要不換我吧,我只要半筐”。

而如他所想,威毫不猶豫地就道:“可以。”

這讓白義反而愣了一下:他價格出高了?還是這個時代奴隸的價格并不高?

不過價格已經喊出去了,白義也不打算反悔,只看向了旁邊紅葉部落的獸人。

那獸人看他宛如敗家子,心痛得要命,搖搖頭嘆口氣:“那就成交了。”

威再次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看了眼蘇,轉頭對白義道:“如果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可以還你一半。”

白義又是一愣:“什麽請求?”

“不許他離開你們的島。”威盯着蘇,“更不許讓他返回雲貝島!”

白義聽着感覺好像蘇在雲貝島上做過什麽超級壞事一樣,試探問道:“這是你們島神的意見?”

威搖搖頭:“是我們首領的意見。”

蘇的眼球轉了轉,依然保持着冷峻酷哥的樣子。

白義慎重思考了一下,搖搖頭:“未來的事情我沒法向你保證。”

威皺皺眉:“那至少十二個月亮時。”

一年?白義看了眼辰,本着有羊毛不薅白不薅的想法點點頭:“那可以。”

威這才吐了口氣,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蘇自始至終都保持着沉默。

……

白義帶着蘇返回白光部落的攤位時,看到攤位周圍圍着烏泱泱一群人。

他還以為是銀和銳他們出了事,趕緊往裏擠。

蘇見狀主動走到了白義前面。

他周圍自帶煞氣光環,靠近的獸人紛紛下意識後退,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

白義走到攤位前,才發現沒有出麻煩——兩個獸人正各拎着明顯現打來的獵物,臉紅脖子粗地争搶着最後半筐紅薯幹。

“我的翎鳥烤過之後特別好吃!”

“就那麽點肉夠吃什麽?我的黃羊分量才多!”

白義看了眼表情無奈的銀:“發生什麽了?”

銀指了指身後的幾個筐子。那裏原本裝着他們帶過來的紅薯幹等貨物,現在變成了一些毛皮和雜七雜八的物件。

“我們的東西都被換光了,只剩下這些紅薯幹,他們在争。”

白義吃驚地道:“都賣掉了?”

這麽受歡迎?

銀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自豪:“我們部落的東西當然是最好的。換到了第二把尖尖鋸,還有一些石刀、骨刀……”

銀本想好好介紹一下他們的成果,但記起旁邊還有兩個在競價的,便先停住嘴,“還剩下半筐紅薯幹。”

“還好還剩下。”白義指了指身邊的蘇,“我用半筐紅薯幹和雲貝部落換來了蘇,你們把紅薯幹送過去吧。”

那邊還在競價的兩個獸人一聽不幹了:“等一下,是我先來的!”

“我先來的!”

白義有些歉疚地道:“不好意思,但我這邊交易确實已經達成了。”

其中一個獸人看了眼蘇,露出了畏懼的表情,不敢說話了。

另一個轉了轉眼珠,來了想法:“這位首領,這麽兇的奴隸買回去很危險,我覺得不如買足量的獵物穩妥。”

蘇淡淡地看了過來,這個獸人立刻縮了縮脖子。

白義态度堅決地婉拒,想競價的、看熱鬧的這才都散了。

銀和銳對視一眼,看着周圍散發着無形氣場的蘇,內心不約而同提高了警惕。

銳直接問:“這是我們部落的

奴隸?”

白義看了眼蘇,斟酌了一下才道:“目前算是。”

他看向了蘇,趁這個機會表明了他的态度,“我其實不太喜歡奴隸的制度,如果你的表現好,我們會接納你成為真正的成員。”

蘇冷漠地道:“謝謝。”

語調裏一點感謝的意思都沒有,好像壓根不在意自己奴隸的身份。

銀看蘇對白義似乎不是很尊敬,不太高興地皺皺眉,但沒有插嘴,只拉上銀一起去給雲貝部落送紅薯幹,并打算從對方那裏打聽一下蘇到底是什麽人。

白義則坐下來開始研究這次的收獲。

多一把鋸子對他們島嶼的土木工程建設有非常大的幫助,各種各樣的刀和錐也完全彌補了他們的工具不足的的問題——這些工具都是別的部落用過一陣的,相當趁手。

白義還非常驚喜地發現了三根骨針。

雖然這針看起來是用堅硬的魚刺做出來的,又粗又長,但尾部穿了孔,确實能用來縫補東西!

白光部落的成員太少,每個人要做的事情太多,打磨工具這種事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成功,這次一口氣換來了不少,讓白義看到了新的道路:

交易!

他的島上有源源不斷的食物産出,還能進一步培育這個時代不存在的各種食物,拿來換好用的工具,豈不是相當方便?

白義心裏給紅葉部落打了個好評:以後得常來!

……

就這樣,白義滿載而來、滿載而歸,後面還有紅葉送的紅葉樹的小小島綴着。

和完全沒有發覺的銳和銀不同,蘇站在他們的木筏上時不時向後看,似乎察覺到了後面有個小小島跟着。

這讓白義有些驚訝:蘇在獸人中似乎真的很強!

——拿這麽強的獸人去養雞是不是有點浪費?

白義腦內閃過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心安理得地壓了下來:養雞多好啊,不用流血、不用受傷就有肉吃!要是大家都能馴養家禽家畜,就不用參與危險的狩獵了!

回到白光部落後,白義讓銀和銳負責卸貨,先帶着蘇來到了漿果林。

從九月島帶回來的野雞在短暫的不适應期後快速在漿果林這邊安家落戶。銳和和

珊瑚雖然住在附近,但遵守白義的命令沒有去幹擾他們,只有敏偶爾會來掏個蛋給白義煎了吃。

白義指了指那些在漿果樹的樹頂跳來跳去的野雞:“這些能吓住嗎?”

蘇看了看那些除了尖叫之外幾乎沒有殺傷力的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猜測白義是不是在開玩笑,最後才道:“能。”

白義怕他沒有理解:“不要讓它們受到一點點傷害,只要讓它們不敢動,并且老老實實聽你的話。”

蘇深深地看了眼白義,目光變得堅定,似乎在迎接挑戰:“可以試試。”

如果是殺死它們的話簡直易如反掌,要控制住這些會飛的鳥可能得花點心思。

白義點點頭:“我拿些籠子給你,你抓幾只放進籠子裏。你的工作就是定期給這些山雞喂食,馴化它們的飛行意志,讓它們習慣你、依賴你,就算你不吓唬它們也不會跑。”

這些籠子是早些時候用木板和樹枝搭的,本來就是留給養雞用,可惜之前沒有條件。

蘇認真地聽了這一長串,冰山一樣的臉上沒有表情波動,只在最後點點頭:“好。”

白義本來準備了許多說服蘇的話語,沒想到蘇完全沒有任何異議,完全聽命令行事,好像真的是一個被教訓得很聽話的奴隸。

但白義清楚蘇這樣的獸人肯定不是純粹的奴隸,所以沒有用強勢命令的口吻,而是耐心解釋:“我們的目的是養這些雞,讓它們不停地生蛋孵化,這樣我們就有源源不斷的雞肉和蛋可以吃了。”

蘇的眸中泛起一絲波瀾,依然冷峻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義去拿了木籠子回來,不放心地旁觀蘇抓雞。

蘇慢慢地靠近一棵漿果樹,樹頂停着一只正在啄食漿果的山雞。

他走到樹下,山雞似乎有所察覺,拍動翅膀要飛起來。

蘇眯了眯眼,伸出了手。

那只山雞忽然翅膀一顫,整只雞打起哆嗦,直接站不穩從樹枝上摔了下來,正好掉進了蘇的手裏。

蘇提着山雞的翅膀,走到了白義身邊,把雞放進了籠子裏。

全程山雞都乖巧得一聲都沒叫,更沒有試圖逃跑。

但是當蘇轉頭去抓下一只的時候,白義手裏籠子

裏的山雞就開始拼命尖叫撲騰,試圖掙脫木籠子的束縛。白義不得不把籠子交給辰,免得自己脫手。

等蘇再過來,山雞又開始安靜如雞。

白義驚訝地看着這自然而然的一幕,對身邊的辰感慨:“人的天賦果然不能一概而論啊。”

辰盯着手裏的籠子,語調有些緩:“我想吃雞肉。”

白義疑惑地看着他:“你應該不是因為身為島神卻壓不住幾只雞從而産生了遷怒吧?”

“……”辰語調生硬地道,“當然沒有。”

白義安慰道:“沒事,術業有專攻,你也有你擅長的。”

辰轉過頭,碧綠色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比如?”

白義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不确定地道:“比如說,以後會長出紅色的頭發?”

辰:“……”

……

當天晚上的餐桌上,白義向大家介紹了新加入部落的蘇,沒有隐藏蘇的身份,但也沒有刻意強調,只像對待其他成員一樣描述了蘇負責的工作。

白義最後看向了銀:“需要給蘇建一個住處,就在漿果林那邊,麻煩你了。”

銀點點頭。

銳已經從雲貝部落那裏聽說了蘇的危險性,對蘇提了一百分的警惕,看蘇只是沉默地吃東西,甚至沒有對食物的美味發表見解,不滿度愈發提升。

聽到白義對蘇的安排和珊瑚靠得不遠,銳頓時有些擔心,擰緊了眉頭直說道:“住那邊會不會不安全?”

辰能夠随時觀察到島上的任何地方,所以不論蘇住哪裏都不會逃過辰的監視。白義更多地是考慮養雞就近在漿果林,看銳發表意見,才想起來自己有些疏忽。

他看看對蘇帶着警惕的銳和有些不安的珊瑚,想了想:“那就放在羊圈附近吧。”

敏本來想說點什麽,被銀看了一眼,乖乖住了嘴。

吃完飯,各自洗各自的餐具,公用餐具由敏負責清洗。

傍晚是白義最喜歡的時間,可以泡在涼爽的河水裏吐泡泡。

辰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海豹身邊,揉着他的腦袋:“看來新成員不是很受歡迎。”

“有個性的人一開始是有點不合群的。”海豹翻了個身,讓背上

的白色軟毛也泡在水裏,“你不是說蘇沒有殺害過獸人嗎?那我覺得沒必要太擔心。”

辰挑了挑眉:“那個獸人可能未必喜歡白光部落。”

“不會。”白義篤定地道,“沒有人能夠拒絕美食,哪怕是莫得感情的殺手。”

“殺手是什麽?”

“……沒什麽,我對一些冷酷的獸人的稱呼。”

辰捏了捏他的臉:“從哪看出來的?”

白義吐了個泡泡,笑嘻嘻地拍了拍肚皮:“他把分給他的食物吃了個精光,而且一直在看鍋,似乎想要下一碗。”

辰故意道:“也許他只是貪吃。”

“那也不是,他蔥只吃了一口,之後再也沒有嘗過。”白義說到這裏搖搖頭嘆息了一聲,“怎麽會有不愛吃蔥的人?”

辰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古怪。

白義以為他也被酷哥居然有挑食的毛病震驚,得意地笑道,“是吧,蘇雖然有點特殊,但還是個正常人,我們總要包容不同的人。”

辰盯着他,慢慢地問:“所以今天吃飯的時候你一直在看他?”

“觀察一下我們的新成員啊,怎麽了?”

辰眯了眯眼:“你怎麽不這麽觀察我?”

“……?”白義圓圓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圓圓的問號,“觀察你幹什麽?觀察你多久吃光我們的存糧?”

辰捏着海豹的胖臉,語調開始變得溫柔:“嫌棄我吃得多了?”

白義後知後覺辰似乎生氣了,趕緊順毛:“沒有,怎麽會?我們吃的都是你身上長出來的,怎麽會嫌棄你?”

辰不肯罷休:“那你為什麽不觀察我?”

白義哭笑不得:“我們都這麽熟了幹嘛還要觀察你?觀察你有沒有長新的頭發嗎?”

辰拉長了海豹的臉。

海豹用前鳍肢捂住臉,感慨自己的腮幫子居然可以拉這麽長。

以前在基地觀察豎琴海豹幼崽的時候他都小心翼翼生怕傷到對方,那裏舍得用力捏臉?

看辰似乎還要無理取鬧,白義感覺自己的父愛正在遭受挑戰。

孩子也不能一直慣着,該打還是打!

白義翻了個身,板起胖乎乎的臉:“別鬧,再鬧

打你屁股了啊。”

辰碧綠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白義露出了成年人應該有的威嚴。

辰忽然笑了起來,随後把海豹頭一把抱在懷裏,語調溫柔得像是能擠出水來:“打屁股是吧?”

……

珊瑚看到白義進門一瘸一拐,愣了一下,緊張地站起來:“首領受傷了?”

他心裏快速回憶以前用過哪些能治傷的草藥。

“啊不是不是,沒受傷,過陣子就好了。”白義捂着屁股坐下,随後“嘶”了一聲,忍不住罵了一聲,“辰這個混蛋。”

珊瑚:“……”

珊瑚:“…………”

他耳後的鳍動了動,又動了動,最終還是忍不住問,“是辰……做的嗎?”

“是啊,混蛋勁兒真大!”白義想起自己被打得嗷嗷叫就覺得丢臉,臉上忍不住泛起了羞恥的紅暈,“算了不說這個,我來找你有正事。”

他拿來了從紅葉部落那裏帶來的骨針,問珊瑚能不能從編織業嘗試向紡織業發展,能夠創造更穩固的鞋子和衣服等等。

說完了一通自己的設想,白義發現珊瑚似乎有點走神,伸手在珊瑚面前晃了晃:“珊瑚,聽到我說什麽了嗎?”

珊瑚猛然回神,耳後起的鳍再次動了動,慚愧地低下了頭:“對不起,首領,麻煩您再說一遍。”

白義倒是沒生氣,只是疑惑珊瑚為什麽好像有心事。

他再次詳細說了一遍,确定珊瑚完全聽懂了,才滿意地點點頭:“那後面就拜托你研發了。”

珊瑚點點頭:“以前我的獸人懷孕的時候跟其他獸人嘗試過縫補帳篷,我也看了一些,也許能行。”

白義知道珊瑚心細,誇獎了他一句。

這一次珊瑚沒有像以前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表情有些複雜地看着白義,小聲道:“首領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白義疑惑地看着他:“啊?這不是什麽隐秘,別人問你就說就是了。”

搞紡織業有什麽可保密的?

将來能做衣服了白義還想推廣出去呢!

珊瑚再次露出了有些虛幻的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白義思考片刻,自

以為找到了珊瑚心不在焉的原因:“不用太害怕蘇,島神會幫我們看着他的。”

珊瑚似乎現在才想起來新加了個成員,點點頭:“嗯。”

看起來珊瑚好像不是很擔心蘇的事……白義心裏有些疑惑:那珊瑚魂不守舍是在想什麽?

……

白義剛離開珊瑚的帳篷,銳就進來了:“珊瑚,首領找你幹什麽?”

珊瑚正呆呆地想事情,猛地被銳吓了一跳:“啊?銳啊,沒什麽。”

銳滿腹疑窦地看着珊瑚,不放心地問:“該不會首領想和你在一起吧?”

珊瑚還以為自己聽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們島上就你一個亞獸。”銳撓了撓頭,有些氣餒,“要是跟首領競争,我感覺我争不過。”

雖然白義沒有強壯的體魄和超絕的狩獵能力,但白義養活一整個島的能力、各種新奇的想法都讓銳感覺自嘆弗如。

要是銀、敏甚至看起來很危險的蘇,銳都覺得自己還有一點競争的希望,跟白義争就完全沒可能了。

珊瑚聽出了銳的言外之意,有些吃驚,但很快露出了歉疚的表情:“對不起,我沒有再和獸人結合的打算。”

銳比他更吃驚:“為什麽?”

獸人去世之後,亞獸一般都會另外找獸人重組家族,保證自己和幼崽們能活下去;幾乎大部分獸人也不會在意,并且把幼崽們視如己出——幼崽們能夠健康長大的概率太低了,不管是誰的崽都是整個部落的後代。

珊瑚抿了抿唇:“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他沒法忘記他的獸人、他過去的崽子們。而在白光部落,他通過自己的雙手一樣能吃得飽甚至吃得好,不需要依賴獸人。

珊瑚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

銳是個強壯的獸人,性格也不賴,珊瑚很高興自己能有這樣的同伴,但并不打算和銳結合。

看銳似乎還想說什麽,珊瑚想了想,道:“我們海馬亞獸有個特點你知道嗎?”

“什麽?”

“和我們結合,是由獸人懷孕的。”珊瑚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上露出有些複雜、惆悵又帶着點幸福的表情,“大多數獸人都難以接受這一點,

所以能接受我們海馬亞獸的多數都是海馬獸人,只有少數例外。”

而他過去的獸人就是其中之一。

銳看着珊瑚的表情,內心被震驚與沮喪填滿,一口氣堵在嘴裏,忽然慢慢洩掉了。

他看不懂珊瑚的表情,但隐約覺得珊瑚并不是像以前白沙部落一部分漂亮亞獸一樣自矜,剛才的話也不是故意編瞎話搪塞,而是發自內心地拒絕,就算他再說什麽也沒有機會。

銳緩緩吐了口氣:“好吧,我明白了,不好意思。”

“沒什麽。”珊瑚誠懇地道,“你是個很優秀的獸人,肯定能找到你們彼此喜歡的亞獸。”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頓了頓,補了一句,“又或者是獸人。”

喜歡?銳有些迷茫地咀嚼了一下這個詞,有些不懂。

珊瑚難得說這麽多話,但還是耐心地解釋:“就是你看到他之後就只想和他在一起,沒有考慮過別的人,有好吃的東西只想給他、有高興的事情也只想告訴他的那種感覺……要舉例子的話、舉例子的話……”

珊瑚猶豫了好一會,想起白義自己并不在意,才放輕了一點聲音,“像首領和辰那樣。”

銳本來感覺自己搞懂了,聽了最後一句話反而更搞不懂了。

隔了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話,“那我喜歡有羽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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