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35章
顧清嶼似乎并不意外宋堯會過來, 他稍稍往裏靠了靠,最大化讓出身邊的空間。
宋堯走上秋千,坐在顧清嶼的斜對面。
兩人的動作讓秋千難以保持平衡, 輕輕地搖晃起來, 來回緩緩蕩着。
“哥哥, 是收拾好東西出來散心熟悉環境?”宋堯知道叫哥哥茶裏茶氣,但大部分人都吃這套, 即便他自己聽到清秀的少年喊一聲“哥哥”也是心中一軟。
顧清嶼卻沒什麽反應, 淡淡“嗯”了一聲。
“對花賞月,感覺還挺有古人的韻味,”好文藝好有格調的大佬啊。
宋堯擡頭看着圓溜溜的月亮挂在當中, 本想說幾句聽起來十分文藝的詩投其所好, 一時之間腦袋空空, 只想到新疆的烤馕, 一樣的圓溜溜表面坑坑窪窪,剛出爐的時候吃是最香的……
不是, 他要怎麽把話題引過去問顧清嶼聽到了多少啊?
顧清嶼有些好笑, 所有嘉賓裏他年齡最大, 今年二十八周歲,除他之外第二年長的是沈臨, 年方二十二周歲,要到下下個月才滿二十三。
這樣乍一看似乎大家都是二十來歲, 但實際算起來卻是顧清嶼讀大學帶着同學創業建立公司時候, 這群娃兒才小學剛畢業, 還是毛都沒長齊的歲數。加之他也不是圈內人, 覺得彼此之間有代溝,從不主動搭讪交流。
是不是他平日裏表現得太過“高冷”、“難以親近”, 讓這群小孩對他有什麽誤解?
他雖說注重儀式感,也有些文藝的愛好,倒還不至于半夜孤身一人坐在這裏對月暢想的程度。
“接了個公司的電話,安排員工整理材料了,在等回信。”
回去別墅要交手機,顧清嶼一直很守規矩。如果有任何電話信息助理都會第一時間去通知,但碰到事情時候交流密集,這時候回去反而浪費時間,就不如多等一會兒了。
顧清嶼并沒有閑情逸致賞月,他只是随便盯了個方向走神,琢磨怎麽應付他爸的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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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晟催他催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對此執念極強,送他來戀綜是盼着能找個意中人回去,要是沒有結果……不知道下一步又要怎麽折騰相親,一想到相親他就頭疼。
“嗯……等了很長時間嗎?”宋堯終于把話題引上正軌。
顧清嶼擡眼看了看他,一語戳破:“不長,你們過來之前,我剛挂電話。”
宋堯:!!!
一頭撞死在秋千上算了,尴尬的事兒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顧清嶼極有分寸,也懂得尊重隐私,畢竟做生意談合作時很多話題都是機密,一句話說得不恰當就可能惹惱對方,生意夥伴都十分重視這些。剛才的對話他無意中聽了就聽了,看宋堯沒有讨論的意思,他一句不再多問。
宋堯懊惱了一會兒,心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大佬聽了會不會覺得他是個卑鄙小人,三番五次欺騙朋友?又或者覺得陶希文矯□□兒多,小題大做?
等了一會兒,顧清嶼沒有半分要問的意思,但依然禮貌地看着他。
宋堯忍了又忍,終于憋不住問出來:“哥你就不好奇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嗎?”
果然是小孩兒,沉不住氣。
顧清嶼勾起了唇角,配合道:“好奇,你們怎麽了?”
接過話頭,宋堯終于有了個可以傾訴的宣洩口,一股腦兒把他和陶希文的過往抖落出來。反正娛樂圈也沒什麽秘密可言,只要有心,在網上都能搜到蛛絲馬跡。
“沈臨先私下找我,要我選他的,我已經答應了總不能言而無信。小希那邊我拐彎抹角地糊弄了一下,并沒有實際許諾,是他誤解了我。”
“加上之前我在他那裏有前科,他以為我這次又要騙他……我真的沒想那麽多。”
顧清嶼一直注視着宋堯的眼睛,時不時點點頭表示理解。自從來了這個世界,由于原主作的惡,宋堯多數時候面對的都是誤解和罵名,這讓他忍不住将所有埋在心裏的話全都抖落出來。
“其實,我跟你說個秘密,”宋堯咽了咽口水,思慮再三還是講了出來,“沈臨和陶希文本該是一對兒的,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好像是個禍害,搞砸了好多事情。”
回想起原著的劇情,再對比現在糟糕的情況,宋堯嘆息道:“我真的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裏。”
顧清嶼本是當個無聊的八卦聽着玩兒,越往後越聽得眉頭緊鎖。“禍害”、“不該出現”……這意思,他竟然是有輕生的念頭嗎?
“別這麽貶低自己,”顧清嶼安慰道,“我今天選你,并不是随手寫的名字,是覺得九個人裏你最特別,最令我感興趣。”
宋堯從垂頭喪氣的狀态中短暫抽離出來,好奇地擡起頭。
“你不逐利媚權,也不刻意讨好,對待每個人都一視同仁不卑不亢。顯然沈臨和陶希文比我更早發現你的優點,都迫不及待想要和你做搭檔。而且,”顧清嶼微微笑起來,“而且,你長得很好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也不能免俗。”
被人誇好看帥氣的時候多得數不清,宋堯也知道自己有副極好的皮相,但頭一回被如此正經的人這樣鄭重地當面講出來,他竟然有種臉頰火辣辣的害羞感覺。
“嗯……謝謝。”
“所以,不要妄自菲薄,”顧清嶼露出個清淺的笑容,“遇到事情就去解決,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沒到最壞的時刻。”
“他誤會你,你就去解釋,他不聽解釋,你就用行動證明。”
“陶希文和沈臨有隔閡,那你幫忙創造機會讓他們相處。但是感情的事情沒法強求,不用過分苛責自己。”
顧清嶼思索了一下,怕宋堯期待值過高會失望:“我不了解具體情況,只能給你這些建議。如果還有什麽苦惱的事情,歡迎随時找我傾訴。”
聽說娛樂圈很多抑郁症病人,想想也是,天天挨罵的确影響情緒。顧清嶼怕宋堯因為這些瑣事焦慮,萬一哪天想不開站上樓頂要去變蝴蝶……他既然聽了人家的秘密,就盡可能幫忙開解疏導一下。
宋堯聽得連連點頭,覺得心裏煩躁郁悶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謝謝哥哥,我一定會繼續騷擾你的,別嫌我煩。”
跟顧清嶼聊天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他是個很好的傾聽者,會給予恰當的回應,讓人感覺到所傾訴的話受到重視。
他會精準找到對方的煩惱點加以安慰,但又不僅限于幫助發洩煩悶,等情緒稍穩定些便給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議,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在他的節奏下,宋堯被帶領着迅速冷靜抽離。
月光中顧清嶼輪廓顯得更加深刻,高鼻深目俊美得像是二次元走出來的人物。
宋堯忽然理解了他為什麽能僅憑一張照片走紅網絡,那種學霸的自信和書卷氣、良好家境的優雅談吐舉止,還有成熟男人的穩重深沉,被他融合得恰到好處。
宋堯上輩子也只活了二十三歲就遭遇車禍,此時他不由得好奇,等自己到了三十歲左右是什麽樣子?
顧清嶼看了眼手機:“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
“嗯,那你也早點回,我先走了。”
宋堯剛一站起來脖頸處又是一陣劇痛,他額角冷汗都出來了。真的懷疑是不是骨頭錯位了,還是他被陶希文按着的時候下意識對抗,扭到了脖子,怎麽會這麽疼啊……
已經低頭開始在手機上翻看文件的顧清嶼聞聲擡頭,見狀沖宋堯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宋堯坐到顧清嶼身邊,卻不想被按倒趴在對方腿上。他臉朝地面,雙手撐在顧清嶼的膝蓋。
西裝褲下的一雙腿結實修長,肌肉卻緊實不誇張,那是常年鍛煉才能有的效果。聯想到他每天出去晨跑,比要出鏡的明星還注重運動。這個人真是自律到可怕。
一只溫熱修長的手覆在宋堯後頸上,指尖按在他最痛的那處。他剛要叫,卻發現被按了幾下,奇異地疼痛減輕了。
又被緩緩地揉按了一會兒,那手法給宋堯感覺好像貓咪被撸毛,舒服得他幾乎要打起了瞌睡。
他仿佛真的睡過去了,直到顧清嶼輕輕拍了拍他:“好了,起來吧。”
宋堯猛地驚醒,他坐起身來動了動脖子,只是有些發酸,竟然真的不疼了!
“好神奇!你怎麽還會這些?!”
“林松源,聽過嗎?”
宋堯歪頭想了想,好像前幾天電視新聞上看到過,是中醫領域的大佬級人物,名氣非常大。
“他是我舅舅。”
“啊?!”大佬的親戚果然也是大佬,宋堯滿臉崇拜,“怪不得你這麽厲害!”
他的表情太過誇張,引得顧清嶼笑了起來:“一般吧,略通皮毛。”
宋堯往別墅那邊走了,顧清嶼目送着他背影離開,繼續三心二意地浏覽文件。
他們相差了八歲而已,好像也沒什麽代溝。
回到別墅,十點半依然燈火通明,客廳裏沈臨、何所期,還有江舸正在湊一起打游戲,吵吵嚷嚷熱鬧至極。
見到宋堯回來,沈臨拿着游戲手柄颠颠兒湊上來:“堯堯快來快來,跟我組隊,打死這倆臭不要臉的。嗚嗚嗚他們倆人欺負我一個,哭哭。”
“哎,是你說的你天下無敵,我們兩個加一起都打不過你的!”何所期毫不留情拆臺,“好茶一男明星啊!宋兒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江舸忙着操縱小人反擊,跟着哈哈笑了幾聲,沒有閑心搭話。
“來啊來啊,走,一起玩。”沈臨拉着宋堯的手把他往沙發旁邊帶。
也不知道是誰,幾個小時前選搭檔的時候,嗷嗷地拍桌子跟導演抗議,不想所有人住一起,要過二人世界。轉頭就跟何所期他們勾肩搭背玩上了。
宋堯無奈道:“我上去洗把臉換件睡衣,馬上下來。”
他們的房間在三樓,陶希文房間在二樓,宋堯沒有走電梯,磨磨蹭蹭上了樓梯,在二樓裝作系鞋帶蹲了好一會兒。陶希文和崔念州的房門緊閉,裏面沒有聲息,看起來好像已經睡着了。
宋堯回自己房間将鞋子整理好,衣服挂起來,沖了個澡換上睡衣,下樓去打游戲。
下去的時候仨人已經從拳皇換成了競速卡丁車,一人叼着一只雪糕,在沙發和地毯上東倒西歪,操控着卡丁車跑得正歡。
宋堯一下樓便被拉着加入戰局,成功和沈臨組隊,對抗何所期和江舸。
之前大家各自一個小屋,每對搭檔互相之間不來往,宋堯跟江舸甚至除了偶爾打個照面,從沒講過一句話。
這個弟弟今年剛滿十八,是中戲的大一新生,本年度的藝考第一名,他高考出成績時更是令人跌破眼球。別說藝術學校了,他的分數讀211名校也穩穩當當,數學更是考到148分,在藝術生裏十分罕見。
這件事一度刷屏微博,被當做藝考生的典範。每每有九漏魚的文盲事跡抖落出來,江舸的成績截圖都要被拿來拉踩嘲笑他們。
沈臨找了個機會,湊到宋堯耳邊提醒:“江舸爸爸是知名話劇表演藝術家,一級演員。”
怪不得……分數那麽高卻來讀戲劇學院,其實大部分父母都更傾向于讓孩子去綜合類高校,也只有身在演藝圈才會允許孩子繼續從事藝術行業。
他們這個節目的嘉賓,還真是藏龍卧虎,每個人背後都有大佬或財團的靠山。
這樣一對比,顯得宋堯更加勢單力薄,獨自一人單槍匹馬闖蕩娛樂圈,糊穿地心。好在嘉賓們都很随和友善,沒出現什麽霸淩欺負的情況。
沈臨一個操作不慎翻了車,被迫出局。
他的操作引來何所期毫不留情的嘲笑:“哎呀,不是說拳皇你很久不玩了,賽車才是專業的嗎?翻車咯翻車咯!”
江舸笑了笑,沖沈臨挑挑眉:“一對二?哥?”
沈臨被噎得說不出話,長籲短嘆了一會兒,丢下游戲手柄,喝着飲料看宋堯玩。
他像有多動症一樣,自己不玩的時候手也閑不住,趁着宋堯聚精會神打游戲,上手碰碰肩膀,捏捏胳膊,然後順着腰側往肚子上滑過去了。
“堯堯你平時健身嗎?”沈臨有一搭沒一搭跟宋堯閑聊。
宋堯覺得癢,身子一躲,連帶着操作失誤,到手的第一名飛了,被江舸他們反超。
屏幕上一溜兒滑出排名,第一江舸,第二何所期,第三宋堯,沈臨未完成。
就差一點兒……都怪沈臨動手動腳的!
宋堯沒好氣地回敬:“不健,我都是吃飽了就睡。”
“你幾塊腹肌?”沈臨又要去摸,被宋堯一巴掌扇開了手。
宋堯自己摸了摸肚子:“六塊吧,今晚吃得飽,可能只有五塊了。”
游戲結束,大家玩久了也有些累,剛認識不長時間的朋友湊在一起,開始喝飲料吃零食閑聊。
現在節目播出幾天,熱度持續走高,俨然已經穩坐暑假第一大王牌綜藝的頭把交椅,贊助商也持續增加中,廣告鋪得到處都是,像他們玩游戲的電視、吃的雪糕、用的健身器材,還有廚房的電器,全都是廣。地毯上的一溜抱枕,更是不同廠商的logo,立在那裏刷存在感。
贊助裏還有氣泡酒的廠商,瓶瓶罐罐的就擺在桌子上,但節目裏一般不會喝酒,放在那裏只是個擺設。
今天氣氛到了,似乎覺得該弄點酒助助興。
沈臨視線掃過那些彩色的瓶子,江舸會意,他離得最近,轉身将整整一箱子直接拎過來。
宋堯連連擺手:“我不喝,我不喝,我酒量很差。”
“這個跟飲料一樣,”江舸看一眼瓶身,“才五度,喝不醉的。”不等宋堯再拒絕,他将酒瓶一晃,熟練地在桌上磕了一下,瓶蓋神奇地開了,他率先遞給宋堯。
“小舸這手法,專業啊。”何所期贊道。
“小弟不才,在酒吧幹過幾天兼職。”江舸笑道,又連續開了七八瓶擺在桌上。
宋堯還沒試過對瓶吹,他一向是啤酒一瓶就暈呼呼不辨方向了,有點擔心。沈臨拍拍他:“能喝就喝,不想喝了就停,這種就是氣泡水,沒什麽酒味。”
宋堯這才啜了一口,好像連氣泡水那種略帶辛辣的感覺都沒有,甜絲絲的更像是果汁。他放心喝了起來。
雪糕薯片餅幹花生瓜子……亂七八糟的零食堅果擺了一桌,主打一個放飛自我的不健康飲食。
何所期薯片就酒一口氣吃完一大包,感嘆道:“啊,我好久沒這麽快樂了!我上次吃薯片可能是四個月前了。”
“嗯?為什麽?”宋堯問道。他上輩子入圈早,可能被營養師“規訓”了,雖然每天要記着種類去吃很麻煩,但他早就習慣了清湯寡水少油少鹽的飯菜,很少會渴望各種垃圾食品。
“保持身材啊。”何所期嘆息道,“經紀人要求我體重不能超過130斤,否則舞臺上太腫上鏡不好看,而且太笨重跳起來也不輕盈。”他一米八五的大個子,130斤,已經算非常瘦了。
江舸也唉聲嘆氣:“雖然我還沒開學,但老師已經提前打電話叮囑,要我減重,省得開學了減耽誤上課。經紀人最近在盯着我少吃了。”
沈臨感同身受:“懂你們,我的快樂一陣兒一陣兒的,進組前兩個月開始要加壓健身,還要少吃,但殺青了又可以放縱一段時間。”
他們本身都是精瘦的體型,但這世上好吃的都是垃圾食品,偶爾也會有想放縱的時候。不想吃和被管着不能吃是兩個極端感受,紅了以後總歸是不太自由。
宋堯慶幸,還好他現在糊,愛吃什麽吃什麽。
“宋兒,你不健身經紀人不會罵你嗎?”何所期好奇。
“我沒有經紀人。”此話一出,三人向他投來又是羨慕又是同情的目光。不被管束,但也不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宋堯反問:“六塊腹肌還不行嗎?難道你們都八塊?”
何所期理直氣壯:“不然呢。”
沈臨無奈搖頭:“寶貝,我已經放縱一個月了,還是八塊。怎麽回事呢我明明已經吃那麽多了。”好一個凡爾賽。
你們男明星,好卷啊……宋堯看向年齡最小的江舸,才十八,長得這麽一張幼态的臉,不會也……
的确如宋堯所說,他酒量不行,江舸現在喝到第四瓶還沒有感覺,宋堯已經上臉了。白皙如瓷的皮膚隐約透出些淺淡的紅色,江舸想到上次跟父親去花卉博覽會,見到一種蘭花叫玉白丹紅,氣質清麗素雅。
酒可能沒有上臉,但是已經入侵意志了。江舸忽然有點壞心眼兒的想法。
他笑了笑,在桌下握住了宋堯的手,撩開T恤下擺拉着他覆上自己的腹部。宋堯一愣,他不太愛跟其他人有近距離的親密接觸,下意識就要掙脫。江舸制住了他,不由分說地握着他的手往下滑。掌心下的肌肉紋理極其清晰,緊實但溫熱的觸感。
江舸松了手,說:“我也是。”
他這一切動作都在桌下,沈臨跟何所期忙着拆各種口味包裝袋的薯片,沒有往這邊丢一個眼神。
擦,這小兔崽子!裝得不谙世事,心機得很!
宋堯躲開江舸的視線,猛地灌了幾口氣泡酒,直喝得那一瓶見了底。
江舸撅了噘嘴,一臉無辜清純相,好像不明白宋堯為什麽忽然這樣失态。
這個弟弟在宋堯心裏徹底颠覆了想象,本以為他年齡小,又長得白淨乖巧,應該是個講話柔聲細語、性格有些腼腆的小奶狗。
後來看他這熟練的開酒喝酒的架勢,以為頂多是個叛逆小狼狗。
現在看來,簡直是只狼,還是個會僞裝成小綿羊的心機狼!
宋堯站起身來:“我有點困了,去喝口水上去睡覺了。”
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幾個人也紛紛站起來:“那就都去睡吧。”簡單收拾了一下垃圾後,他們三個陸續上樓。
宋堯在廚房倒了杯溫水,小口啜着喝完。他現在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安靜地坐了好一會兒,等着略微緩一些了,才上樓回房間。
房子太大也是個煩惱,他扶着額頭感覺走了一個世紀才到卧室,硬撐着困意去洗手間洗漱。
一推開洗手間的門,氤氲的熱氣鋪面而來,宋堯沒在意,低頭開始用涼水洗臉。
身邊一陣響動,宋堯一側頭便看到浴室的玻璃門被推開,四目相對,兩臉震驚。
啊啊啊啊啊!
為什麽他房間裏會有別的男人啊!還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