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從車上離開之後,段江離立刻便向機場趕去。

對于段廷龍的做法,她并不覺得很震驚,因為早就想到了。

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永遠不要高估自己在別人心裏的地位,早在一開始,她就做好了事情不會朝着自己預想中發展的可能性。

故而她早早就有備無患提前做了準備,上車之後也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以往卓興載自己去參加一場宴會時,都會在開車途中提點自己對方的性格、喜好乃至重要程度,可這一次卻一言不發,這是顯而易見的破綻。

或許是跟在段廷龍身邊,早就讓他習慣了段家是段父的一言堂,理所當然的連逢場作戲都懶得演得認真點,讓她輕而易舉就發現了破綻。

也許在他們眼中,就算她發現了又如何,難道還能逃得掉麽?

現代社會離不開攝像頭,也離不開網絡上近乎赤luo的信息流,她除非去到段家勢力輻射不到的國外,不然遲早會被找到的。

段江離也沒想往國外跑,在車上時她一直都在思考。

以段廷龍的本性來說,面子裏子如果可以,他都是想要的,更別提巴結一個比自己小上一輪的年輕人,他是不可能拉得下那個臉的。

而之前段江離也試探過段廷龍的口風,他确實是已經不打算借她跟初靜交好的,這麽突然的轉變,只有一個可能——初靜拿出了他拒絕不了的條件。

什麽條件她暫且不知道,她只需要知道自己被放棄了就好了。

所以,她該怎麽辦呢?

段江離笑容深了深。

首先,她得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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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不是為了逃脫,而是為了試探。

初靜願意付出大代價得到她,這并不算什麽,畢竟她夠瘋,不代表重視,只代表她可能在發瘋。

因此現在就看誰先找到了她了,如果是段廷龍,那就說明是他單方面更熱切,如此她的處境就有些堪憂了;而若是初靜那邊先找到,那就說明她的重要性比她想象中還要更大一些。

這至少告訴了她,付出這麽大代價得到的玩具,對方是不會輕易讓她損壞的。

雖然段江離這些天調查初靜後就已經發現,某種程度上來說初靜也勉強算得上是個遵紀守法的人,至少她的手裏沒有一條人命。

盡管有些時候,活着會比直接死亡痛苦一萬倍,但這至少證明了她是有底線的,哪怕這個底線在很多人看來十分可笑。

對段江離來說這一點很重要,如果沒有這一點的話,她是根本不敢羊入虎口的。

她沒有實力,只有野心,所以段江離早就做好了事不可為遠走國外的準備,說到底,這樣退場只不過是往後無法風光,又不是往後窮困潦倒,對她來說這完全是個可以接受的結局。

用自己的卡訂了張機票,段江離直接招手坐了輛出租去機場。

不出意外的話,機場那邊肯定是有人堵着的,段廷龍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哪怕是對他的心腹也是如此。

雖然段江離用了信號屏-蔽-器,但卓興手機裏也有定位器,一段時間裏沒有向總控發出信號就會立馬發出警報,哪怕不能及時趕過來,一個電話過來也能立馬讓她想要坐的那趟航班延時起飛。

十幾分鐘的車程,段江離便趕到了機場,在路邊的小商店裏随手買了棒球帽、墨鏡、口罩三件套戴上,直接走了進去。

J市的機場向來都有着堪比上下班高峰期的人流,段江離混在其中絲毫不起眼。

此時候機廳已經沒有座位了,想了想,段江離放棄了找機場工作人員帶自己去vip客戶專屬座位的想法,畢竟那樣哪是去逃跑的,度假的還差不多。

段江離進了機場旁的一家免稅店,從試衣間走出來時已經徹底換了身行頭,這才慢悠悠的找了個角落呆着,等着他們找過來。

如果沒有找過來,那更好,直接就能遠走高飛了。

從反應過來到搜查是需要時間的,她的手機是自己去專營店買的,裏面自然沒有被安裝什麽亂七八糟的程序,所以她放心的點開信息,看了眼通訊軟件,沒有人給自己提前報信。

這說明段廷龍那邊應該還沒有發現異常,或者說,已經發現了,但卓興不想自己在段廷龍那邊失分,瞞了下來打算等把她抓回去之後再彙報。

她也不在意,百無聊賴的點進一個種田單機游戲,這種游戲最适合打發時間,也能阻止人思緒無意義的胡亂發散吓到自己。

正玩得出神,一只蒼白的手突然抓住了手機,來人在她耳邊輕幽道:“抓到你了。”

段江離心跳都跟着停了一拍。

她是鬼吧!

飄飄忽忽,出沒無常,每次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出現。

一抹淡淡的微笑在初靜唇邊慢慢漾開:“你的父親已經将你送給我了,江離,你是想逃跑嗎?”

段江離眼睫顫了顫,臉色莫名蒼白了幾分,語氣卻顯得十分無辜:“我不知道。”

初靜伸手碰了碰她的頭發:“現在不是知道了?”

“不要逃跑哦,我不喜歡玩我追你逃的游戲,我會打斷你的腿的。”

她的身子越發接近,寒涼的體溫跟暧昧炙熱的呼吸形成了兩個極端,段江離只要稍稍扭頭,就會碰到她的臉。

段江離扭過頭去,微微仰頭,離初靜的臉只有幾厘米的距離,語氣幽幽,“阿靜的癖好真是與衆不同。”

“你好喜歡吓人,越不容易屈服的,阿靜就越感興趣。”

“你想看我崩潰,看我憤怒,看我絕望。”

初靜笑着說,“江離這麽了解我,是想走進我的心嗎?”她自然而然環住她的腰身,唇角輕輕一揚,“不用猜,不用想,我很坦誠的,只要你問,我立刻就會告訴你答案。”

她說着,鼻尖輕輕蹭了蹭段江離,笑了起來:“江離要問嗎?”

輕柔的呼吸聲像鬼一樣缥缈浮蕩,段江離每次遇見她,都有種被惡鬼纏身的錯覺,她不受影響,立即問:“該怎麽擺脫你。”

“殺了我,”初靜笑着說,“寶貝,你要跟我玩命麽?”

從外人的角度看去,白發雪膚的女性摟着張揚明豔的玫瑰,充滿神性的面龐溫柔地貼近她,乍眼一看,畫面說不出的唯美動人,全然不會有人想到,她們在交談着多令人奇怪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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