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說他恐同

第23章 他說他恐同

這天周末,徐耀辰早晨醒來就覺得喉嚨口刀片割一樣的疼。

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傳染了最近的病毒性感冒,還是被那天宮昊油鹽不進的反應氣得上了火。

自從那天之後,他好些天都沒去妹妹家聽她的人類觀察報告了。

想起宮昊看自己的那個警惕疏遠的眼神,徐耀辰心裏頭一股子的怨怼,覺得“愛特麽誰誰,這種戀愛腦傻逼,老子真是不想管了。”

他掏出手機,盤算着今天晚上是找李慎出來吐吐苦水,還是一個人去Gay吧找找新菜。

結果那手機卻突然一下子自己響了起來。

徐耀辰定睛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鄭直的來電。

他心裏本來就不舒坦,看到這人來電話更是煩,按下靜音把手機擺到了一邊想等它自己挂斷。

誰料對方锲而不舍,在僵持了三個來回之後,徐耀辰本着“萬一這是人家的求救電話呢?”的想法,把電話接了起來。

“老徐,早上好,沒吵醒你吧?”看來鄭直還是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聽勸地改了對徐耀辰的稱謂,這讓徐耀辰一下子覺得自己不那麽厭煩他了。

“嗯,剛醒。”徐耀辰對着鏡子攏了攏自己亂糟糟的發型,打算今天先去找tony老師理個發,晚上再出去“重振山河”。

“我看你連打了我好幾個電話,有什麽要緊事兒嗎?”他問。

“今天你有空嘛?學校藝術節的舞臺布置,缺人手,能來幫個忙嗎?”電話那頭的鄭直說道。

“我……”徐耀辰當然是想說自己沒空。

他本來就對學校活動沒有興趣,更何況那天在宮昊面前那麽失态,他可不想浪費大好的周末去跟人再見面,自己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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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老師這些天發燒了,我們男丁實在是不夠。”沒等徐耀辰婉拒的話說出口,鄭直又說道。

“啊?宮老師病了?”徐耀辰眼皮跳了一下。

“嗯,好像前天就發燒請假了,已經三天沒來學校了。怎麽?曉月沒跟你說?”鄭直問。

前天,也就是徐耀辰給了宮昊特效藥的第二天。

如果宮昊當天回去就吃了藥,到今天早就應該康複了的。

除非……除非那傻子為了“避嫌”,根本沒吃他給的藥。

徐耀辰氣得都想把手機給扔出去了。

什麽叫好心當成驢肝肺,他游刃有餘地叱咤情場那麽多年,還是頭一回體會到。

“下午有幾個比較大的舞臺背景要上牆,是為了我們班的那個節目,曉月也參加表演的。”電話裏的鄭直語氣誠懇,“我擔心媽媽們的力氣不夠大……需要個男同胞來搭個手。”

“好吧。”徐耀辰覺得既然宮昊不在場,他為了自己妹妹順路去幫個忙也沒什麽,反正本來今天也是要出門的。

“但我只能呆兩三個小時,下午還有其他事兒。”他說。

“足夠了,兩個小時一定能搞好了。”鄭直興奮地回道。

徐耀辰挂斷了鄭直的電話。

然後又從通訊錄裏翻出Tony老師的電話,約了個下午的理發。

最後他猶豫了一會兒,決定找他常去的那家gay吧的銷售訂了個今晚的卡座。

完美的周末,他徐耀辰今天開始要充實往日的雄姿。

徐耀辰來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禮堂裏的裝修布置已經搞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零星的裝置還在等待安裝懸挂。

他在禮堂轉了一圈,沒找到鄭直,就打電話給他,被告知他正在後臺參加排練。

徐耀辰到了後臺,聽到不知從哪裏傳出一陣陣悠揚的華爾茲樂曲。

他順着音樂來到了一間空置休息室門前。

門沒關,他看到裏面有三組家長正在跟随着音樂翩翩起舞。

跳的是宮廷交誼舞,只不過似乎男女舞步是反的。

他看到鄭直穿着他那雙傳說中的44碼定制水晶鞋,一手空懸在半空,面對另一個女性家長,非常生疏地踏着腳下的舞步。

徐耀辰覺得這畫面怪有趣的,不忍打斷就在一旁看了一會兒。

一曲終了,三組人腳下舞步暫歇,互相看了看彼此都長舒一口氣。

鄭直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徐耀辰,高興地沖他小跑過來。

鄭直:“你來啦。”

徐耀辰:“這就是你們要表演的節目內容?”

鄭直:“嗯。要演灰姑娘的故事嘛,這段是宮廷舞會的場景。”

徐耀辰感慨:“跳得挺好,挺有創意的。”

鄭直嘿嘿一笑:“老徐你要不要來?我們這裏也稀缺男家長……”

徐耀辰沒等他說完就擡起手擺了擺婉拒:“我只出賣體力。”

鄭直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

徐耀辰問:“你說要我幫忙幹的活在哪裏,現在就去弄吧,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臺上需要搭個假山背景,你跟我來吧。”

徐耀辰跟着鄭直來到了前臺,來到了幾個已經按照位置擺放好只差用支架立起來的背景板跟前。

确實工作量不大,只是因為單個板材的重量還是有的,需要兩個成年男性才能搬得動。

徐耀辰雖然也算得上是個富二代,但不嬌氣,聽完鄭直解釋的“施工要求”,就撸起袖管埋頭幹了起來。

鄭直有了個幫手,幹起活來輕松許多,于是一邊手頭敲敲打打,一邊和徐耀辰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起了天。

“最近那波病毒性感冒好像挺厲害的。”

“嗯。”

“我真是每天都擔心我們家鄭于飛有情況,每天一回家就讓他換衣服消毒,早晚給他量體溫。”

徐耀辰研究着手裏兩個支撐架的卡扣,随口說:“其實不用那麽擔心,沒基礎疾病的孩子一周就自愈了。”

鄭直:“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怕他生病了,然後把我也給傳染了。”

徐耀辰手裏動作停了一下,擡頭奇怪地看向鄭直。

“哎,你是沒經歷過這個。小孩子有時候就算發燒到40度都能活蹦亂跳精力旺盛,我們這些成年人得個37.5度的低燒都會昏昏沉沉腰酸背疼。萬一我和我兒子同時都中招了,一個破碎的我如何去照顧那個高燒的他……”鄭直擔憂地絮叨着。

徐耀辰身體挺好,成年之後幾乎沒怎麽發過燒。

對于那種發燒了之後天旋地轉渾身酸痛的感覺他确實沒什麽概念。

“有那麽難受麽?”他質疑道。

“因人而異吧。”鄭直說,繼而突然想到了已經倒下的宮老師,感慨了一句:“哎,不知道宮老師怎麽樣了。”

對哦,宮昊一個人住。

徐耀辰突然想到。

這倔脾氣不肯吃藥,硬扛着發了高燒,知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人照顧。

“哎,要不你打個電話給宮老師問問?”徐耀辰突然說。

鄭直沒明白他的意思:“啊?問什麽?”

“他一個人住,生病在家可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呢。”徐耀辰說。

“宮老師一個人住?”鄭直表現的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他和家裏人住一起呢。”

看起來鄭直雖然經常和宮昊交流家委會的事情,關于私下的生活宮昊卻不曾和他聊過太多。

“那是要關心一下!”鄭直邊說邊掏出了手機。

然而,解鎖手機屏幕之後,他似乎一下子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你早就知道他一個人住,怎麽不早些想到?”

徐耀辰愣了一下,兩秒的腦內飛速運轉之後,他說了一個非常荒唐但好像又合理的理由。

“宮老師知道我是同性戀,他說他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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