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加州旅館

第43章 加州旅館

三人又折騰了大半天,終于是把宮昊的行李全部搬進了新家。

他的新房間比原來的要小一些,此時未拆包的紙箱行李箱堆積在房裏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明天自己慢慢整理吧。今天太謝謝你們二位了。今晚你們有別的事情嘛?一起吃頓飯吧,我請。”宮昊對已經精疲力盡的鄭直和一臉嫌棄看着鄭直的徐耀辰說。

二人都表示可以,并且也确實已經餓了。

宮昊在手機上搜索到了附近的一家評價不錯的小酒館,恰好也就在徐耀辰家附近。

于是徐耀辰把車停回家裏,三人一起步行了過去。

這家店是新開的,徐耀辰也從沒來過。

店面不大,內部是美式鄉村風格的裝修,一臺古董店才能看到的點唱機放在角落裏,邊上貼着個現代化的收費二維碼,似乎是改造過了可以付費點歌。

這環境非常适合朋友間小酌,也很适合小情侶約會。

徐耀辰在等菜的時候好奇地跑到角落擺弄了一會兒點唱機,最後斥巨資點了一首《Hotel California》。

等他回到座位的時候,菜和酒都已經上齊了,讨人厭的鄭直正在跟着點唱機裏的音樂投入地搖擺。

“宮老師聽過這首歌嗎?”

“嗯,聽過。”

“我們那個年代這首歌超紅的,好多明星都翻唱過。對不對,老徐?”

被點到的徐耀辰并不很想承認自己跟他是“一個年代的”,端着啤酒沖他敷衍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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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頭暗罵,這麽浪漫的小環境要是能和宮昊獨處個一晚上,感情不知道能增進到哪裏去了。

也不知道鄭直這家夥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今天非要來做這個電燈泡。

面對着一桌子的菜,三人也不客套,邊吃邊聊。

話最多帶動全桌氣氛的依然是鄭直。

大部分的時間裏,徐耀辰和宮昊都在聽他聊家裏孩子的瑣事,偶爾能插上一兩句話。

徐耀辰在他的絮絮叨叨裏聽了個大概,從他對宮昊的各種暗示中,徐耀辰終于知道了他此行拍宮老師馬屁的目的:為了讓老師下學期給鄭于飛在教室裏安排個靠前一些的座位,因為那孩子近視了。

鄭直又啰啰嗦嗦了一大堆,說自己發現兒子近視之後四處尋醫打探減緩近視加深的方法,又是配了幾千塊的眼鏡,又是點眼藥水,還是沒能減緩可憐的娃三個月近視加深了50度……

徐耀辰聽着都覺得累,心裏感慨自己還好不用生孩子。

他沒辦法跟鄭直共情這件事。

鄭于飛不過是無法達成想要當空軍飛行員的夢想,他徐耀辰可是失去了一次和宮昊獨處的機會啊!

鄭直說着說着都有些聲淚俱下了,宮昊不得不十分有耐心地安撫他的情緒,并且同他分享一些他在美國念書的時候獲得的一些前沿的青少年近視預防和治療的知識。

由于話題過于專業,徐耀辰插不上話,只能在一邊默默喝酒吃飯生悶氣。

兩杯啤酒下肚後,徐耀辰借着酒勁決定要使個壞。

“可憐天下父母心,讓我敬你這位父親一杯!”

他邊說邊把滿滿一杯啤酒怼到了鄭直面前。

不知道徐耀辰壞心思的鄭直還一臉受寵若驚,爽快地接過遞過來的酒杯并且一口氣灌下去大半杯。

“聽了你的話之後我才理解了什麽叫做父愛如山,我們倆再來敬全天下的老父親一杯!”

徐耀辰要把鄭直灌蒙,至少灌倒說話不利索,然後宮老師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你長兄如父,老徐,這些日子也辛苦了!敬你!”鄭直不知道徐耀辰的陰謀,還熱情地回應着對方敬的酒。

然而,一來二去幾輪酒過後,徐耀辰才意識到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自己這個習慣商業談判酒局的人已經喝得有些暈乎了,可是坐在對面的鄭直卻好像沒事人一樣,連個臉都沒紅半分。

遇到對手了,徐耀辰想。

然後他開始篡宮昊一起灌鄭直。

宮昊看出徐耀辰不太對勁,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老徐,你是不是有點醉了?別喝了。”

“怎麽可能?這才喝了多少?你看鄭直臉都沒紅呢。”徐耀辰舌頭有些打結地回答着。

鄭直腦子還是很清醒,只是可能因為酒精的作用激發了他社牛的潛能,他變得話更多更啰嗦了。

他以為徐耀辰酒量也很好,于是繼續招呼着對方敬天、敬地、敬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又是不知道過了幾輪,等到徐耀辰意識到自己确實不是眼前這個看起來酒量很弱雞的全職爸爸的對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徐耀辰只記得自己眼前的畫面變得逐漸扭曲模糊,耳畔嗡嗡作響,不斷循環着點唱機裏放着的那首古早音質的歌。

……

So I called up the Captain, "Please bring me my wine"

He said, 'We haven't had that spirit here since 1969'

……

還有就是宮昊關切地問他“沒事吧。”的樣子。

除此之外,他對之後的事情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徐耀辰第二天是被放在枕頭邊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下意識去摸電話,結果伸手的動作牽動了全身一陣的酸疼。

他當下就覺得不太對勁。

“喂?老徐?昨天後來你沒事吧?”

電話是鄭直打來的,依舊呱噪,完全聽不出有宿醉的跡象。

徐耀辰揉了揉眉心:“昨天是你們送我回家的?”

“是宮老師送你回去的,昨天喝到九點多我老婆突然要出差,緊急召我回家看孩子去了。宮老師說知道你住哪兒,我就把你托付給他了。”鄭直說。

靠!

徐耀辰心裏暗罵了一句。

他知道自己酒品差,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有沒有對宮昊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徐耀辰挂了鄭直的電話,用胳膊支撐着自己勉強從床上坐起來。

他感覺到來自腰部的一陣鑽心的疼。

照理說昨天的重物都是鄭直和宮昊在搬,他不該傷到腰部的啊。

該不會……

徐耀辰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床。

除了自己睡的那半邊,到也沒有很淩亂,也沒有發生過什麽不堪入目事情的樣子。

到底有沒有呢……

徐耀辰一手扶着腰,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往房外走,一邊回憶着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趁着酒醉對宮昊做過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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