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雖然詞窮沒文化
第13章 雖然詞窮沒文化
核酸第一天上午，沈清婵累成了狗。
曾經也有人說她嬌生慣養，但是沈清婵卻覺得這是屁話…
直到今天核酸的第一天她感覺自己的列巴骨都不屬于自己。
而又反觀莫燦她腰杆依舊是比普通人直幾分地坐在一天了，沒有任何的煩躁和疲倦的神色。
沈清婵才覺得原來有人說她嬌生慣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沈家祖上一直在南江市紮根，祖上有基業。
追根記載清楚的祖宗都能夠追溯到兩百多年前。
可以說是家底殷實，環境優渥。
雖然從小到大沈家父母不會嬌生慣養兒女，但是沈清婵這一輩的娃卻也吃不了什麽大苦。
畢竟他們父母那一輩在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産業的基礎上，也沒有過幾天苦日子，自然不會像一些吃過苦日子過來的父母會讓孩子以為家裏沒錢來這樣教育孩子。
沈家家族自有文書記錄以來延綿至今兩百多年。
雖然做官的沒有出過那種官位人極的官才。
經商的也沒有出過那種富可敵國的商才。
但就是平平順順，順風順水。
整個家族都沒有經歷過太大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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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改朝換代的亂世。
官場上的沈家人也能夠明哲保身。
在時代背景的大變化之下。
經商的沈家人總是能夠順應時代的潮流作出正确的選擇，在各個時代之下為家族打下一片基業。
沈清婵從小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就算是一個廢柴也餓不死。
——當然這不代表她想要成為一個廢柴。
但是她的确發現自己跟莫燦的差距好像并不只是在學習和智商方面有一條鴻溝…還有在生活甚至是作為一個人應該有的美好的品格例如勤勞、吃苦，堅韌、遇事淡然等…
這些人性的閃光點沒有一點在她身上發光發亮…這讓沈清婵人生第二次莫名地有些喪氣。
人生第一次感到有些喪氣的時候，還是因為在高考的時候把“懷舊空吟聞笛賦”那個吟裏面的今寫成了令...讓當時的她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好蠢。
事實證明，人類的想象是十分美好且無止盡的。
昨天晚上沈清婵閉着眼睛在腦海中都腦補上演着一場相遇相知的世紀大戲。
兩個人視線交彙，在人群中迸發出電光火石。
命運般的牽連指引着兩個人相遇，一切都妙不可言。
沈清婵覺得應該是自己在影院的舞臺上演了太多的戲，所以才有這麽多現實生活中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的想法。
現實中，沈清婵卡着點兒來，一來就套上了醫用防護服。
莫燦比她早到，已經裝備好了。
這整整的一個上午，兩個人隔着五米的距離，根本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莫燦甚至都沒有擡頭望這邊看一眼。
原來戲劇裏面那種命運牽連的相遇在現實生活中真的少之又少。
現實中，當你經常偶遇一個人的時候。
排除你們兩個人上輩子逼着月老給你倆這輩子的姻緣上系了一個死結的概率之外，那一定就是某個人處心積慮地在你面前晃悠。
就像現在的沈清婵。
挨到了中午，學校發的盒飯，兩葷兩素。
沈清婵拿着飯盒心思根本就不在吃飯上面，而是在心裏面打了非常多開場白的草稿。
【莫燦學姐，我是周洋的好朋友...】
不行啊！這句話上一次在操場已經用過了，再用就顯得老套了...
【聽說你是南醫的學霸，我...】
會不會太輕浮了？
她會不會以為我是在質疑她學霸的身份？
【莫燦你好，我是江大的沈清婵，我想跟你交個朋友，請問可以給我一下你的聯系方式嗎？】
啊！腳趾抓地啊！
都什麽年代了！誰交朋友還用這麽正式的語言啊！
沈清婵你是老太太嗎？
【剛剛在那邊看到你，核酸臺旁邊的你...】
啊呸！
是沈清婵自己都感覺離譜的程度...人家都會被你吓跑了啊！
朝着莫燦的方向慢慢走過去的時候，沈清婵心中越來越緊張。
就連前幾天在短視頻上面看到的梗都一股腦地鑽進她那個不會開場白的腦子裏面。
最後沈清婵深吸一口氣。
還是即興發揮最好。
不管是在舞臺上還是在生活中，即興發揮永遠是沈清婵的特長。
沈清婵看到了莫燦的身影，隐匿在那有着很大綠油葉子的盆栽後面。
不注意的話根本就找不知道她。
但是沈清婵一擡眼的時候就确定了那個方向，一下子就找到了她。
距離莫燦還有最多不過15米的距離。
沈清婵慢慢地放慢了腳步，就像是怕驚擾了那一只躲在葉子後面的小兔子。
“莫燦...”
莫燦聽到有人喊自己，聲音熟悉。
那個人影遮住了照射進來的太陽，莫燦雙手還拿着盒飯，嘴裏面還有咬下來的四分之一個花菜。
她微微擡頭，便能看見來人。
只不過那人背對着光，那光像是毛茸茸的精靈一樣從她身體的輪廓邊爬出來。
莫燦有些看不清楚她的臉。
但是光聽聲音，莫燦就知道操場上她們不僅見過。
一秒...
三十秒...
一分鐘...
她還沒有說話。
莫燦：“？”
莫燦：“同學，你有什麽事情嗎？”
來人不說話，就這麽看着她。
莫燦覺得有些不自在，而且因為上次操場的事情還有些“怕”眼前這人。
不僅不按套路出牌，而且她的存在本身就還挺引人注意的。
“啊...”沈清婵回過神來。
沈清婵眼中，莫燦那一雙明眸中泛出絲絲的陽光，亮晶晶地看着她，就像是冬日的陽光照在了秋日那微微泛着漣漪但是卻又顯得周圍那麽平靜的湖泊上。
陽光照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光潔的額頭上沒有一點學霸該有的熬夜痘印。
陽光之下的她，整個人就像是在閃閃發光一樣。
沈清婵還看見她吃飯時候就像是小貓一樣，小口小口的。
陽光下她那碎碎的毛發軟軟的，小小地漂浮在空氣之中，讓人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她像是一只在陽光下可愛的貓咪一樣。
就算是全身上下沒有毛毛，但是沈清婵還是覺得自己手癢癢。
沈清婵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長得這麽漂亮。
自己那個看眼識面的天賦在她身上居然也栽了跟頭。
沈清婵第一次看到莫燦那一雙眼睛，以及她裸露出來的肌膚之時，就知道她一定會長得很漂亮。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是有一種人的模樣是她在腦海中想象不出來，只存在于現實生活中的美麗。
她那鼻梁纖巧、挺立。
肉色的鼻翼長得非常精致。
側臉也是十分好看。
明明是簡簡單單的中馬尾，卻顯露出一種莫名的清純。
說清純，比她那個發小甜妹周好看着還有感覺。
但是沈清婵覺得不能光用清純來概括。
相比起清純，沈清婵更想用清冷來形容她。
但是她身上有一種比清冷更遙遠的感覺，就像是長在高山之巅無人處及之地的冰蓮花。
可是偏偏望向她眼睛的時候，沈清婵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冰冷的氣息，相反的是一種令人莫名安心的平靜。
仿佛這個世間任何俗事都無法叨擾她。
就是這麽幾種感覺融合在一起，構成了讓沈清婵看一眼就驚豔的她。
鼻間嗅到了莫燦頭發上的淡淡香味，甚至有一種想要立刻抱住她往她懷裏面鑽的沖動。
沈清婵也不免落俗，喜歡美女。
雖然詞窮沒文化。
“我...”
但是勇敢打直球。
“想追你。”
“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可以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嗎？”
沈清婵沒有任何的技巧，全憑對自己這個人的自信。
雖然好像她也沒有什麽能夠拿得出手的優點...
沈清婵在表白，而且她很清楚自己對眼前這個人産生了一些愛情的沖動。
當她想要去了解和探知一個人的時候，拼了命地想要融入她的世界中。
沈清婵就知道自己遇到了那人們口中定義的愛情。
就在這麽一個尋常封校的下午。
就是在這麽一個毫不起眼的瞬間。
沈清婵下定決心要追求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心動的人。
沈清婵并不會去糾結到底是莫燦學霸這個身份吸引了她。
還是她那跟周遭急躁的人不相同的平靜吸引了她。
沈清婵只要知道想要眼前這個人在她面前笑一笑，自己想要伸手去撫摸她的臉，她就知道了自己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麽。
她是一個十分堅定的人。
認定了一件事情，就會拼盡全力去争取，不會怕羞和恐懼。
并且會用盡一切方法但不違反道德底線下達到自己的目的。
沈清婵此刻心裏已經默默的在跟周洋說了一句——兄弟，對不住了。
而這一邊。
莫燦立在原地，手中的盒飯都漸漸沒有了溫度。
她表面上依舊是風平浪靜，其實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眼前這個人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果然，她剛才就該跑的...
剛才沈清婵在她面前盯着她的時候，腦海之中只有一個和三天前在解剖室，兩天前在操場相同的聲音響起——快走！
明明在操場就栽了一次跟頭，當時那舞臺上的告白燈光照射到她身邊沈清婵身上的時候，莫燦就想趕緊走掉的。
但是當時的莫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遵循從來都沒有失誤過的第六感。
就像現在一樣...莫燦再一次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