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玉墀(2)
第8章 白玉墀(2)
“別哭了。”趙景湛側開身子,俊美的眉宇緊緊皺起,屋內搖曳的燭火将矜貴的男人身上渡上一層光暈。
他又不是故意,明明是她自己撲在了自己的懷裏,弄得好像自己沒有做一個君子,故意欺負了她一般。
他生性淡漠,哪裏會像那種不知深淺的毛小子一樣喜歡逗弄人。
趙景湛不耐煩的等待,眉間隐隐有怒意洩出。
“崔德音,”趙景湛的聲音帶着些咬牙切齒,眼底的冷意幾乎要迸發出來,“你是烏龜嗎?只不過是換個衣裳而已,怎麽這麽慢!”
“殿下是男子,我是女子,殿下在這裏,我不方便……”崔德音清秀柔媚的嗓音帶着些明顯的委屈。
“等着別動。”趙景湛拂袖,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話,便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趙景湛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崔德音這才感到砰砰直跳的胸口起伏小了些,她探出頭,試探的睜開眸子,确認趙景湛已經離開,趕忙起身離開,去拿一旁屏風邊上的衣服。
她察覺到身後有些動靜,剛擡眸,便不期然對上了一雙黑沉沉的眸子。
趙景湛身量欣長,寬肩窄腰,黑色的身影與無邊的黑夜交織在一起,看起來冰冷的很。
崔德音害怕極了,如玉藕般纖細的小腿止不住的發軟,整個人就往前撲去。
而後直直的撲在了前方男人的懷裏。
帶着些少女香氣的花瓣和水漬沾到了趙景湛的衣服上,他擰了擰眉,一把抱住懷裏的少女,而後将門關的更嚴,直直的往床榻邊走去。
崔德音羞愧的不敢擡頭,她從未想過兩人會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從前的她是端莊有禮的崔家嫡女,每每心動之時,也只敢在月色正濃之時偷偷勾一下對方的手指,亦或是親吻一下嘴角,從未有過如此不符合禮法的舉動。
少女白皙光滑的肩頭微微顫抖,随即便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帶着溫涼的觸感所覆蓋。
“穿這個,”趙景湛擰着眉将東西扔在床上,斜靠着柱子站在一旁,沒有把視線放在崔德音身上。
崔德音忍着懼意,纖纖玉指微微挑起衣服的一角,而後好似被子外面有野獸追趕一般,急忙又縮了回去。
趙景湛就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這反倒讓崔德音更害怕了。
“行了沒有?”男人不耐煩的轉身。
床紗他特意讓人換了月白色的,根本遮不住什麽東西。
少女動作之間,胸前高聳的白兔一蹦一跳,好似要溢出來一般,纖細不盈一握的小腰不斷前傾或後彎。
心裏忽的就産生了些本不應該有的心思。
趙景湛揉了揉眉心。
“殿下……”崔德音雖然在長安長大,可是聲音卻帶着江南水鄉的婉轉,水靈靈的,似乎能掐出水來。
“這衣裳,穿不了……”崔德音半是羞愧半是委屈的嗓音從月白色的帳子裏傳出。
“穿。”趙景湛沙啞着聲音,滿滿的不可抗拒之意。
帳子裏的崔德音緊咬着下唇,低頭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胸口開的有些大,紫色妖豔,雖然将她白色的肌膚稱的如雪,可原本應該到腳踝處的布料卻平白無故的消失。
竟是到了大腿處就沒了。
更可惡的是,崔德音此時的後背也是光裸着,盈盈潔白。
崔德音緊緊攥着身下的被子,眼眶緋紅。
“崔小姐是不喜歡孤為你親自挑選的衣裳?”趙景湛直接掀開紗幔,居高臨下的看着崔德音。
少女的膚色極白,此時更是被紫色襯得如雪一般,剛剛出浴的身體仿佛還冒着些熱氣,不聽話的水珠彙聚在悠悠山谷之處,将那飽滿圓潤之處更顯晶瑩。
崔德音是見識過眼前人的性子的,自是不敢對他的話有何反駁,因此只是低着頭,眼中含淚。
“孤想着崔小姐已經穿了平日裏都不穿的海棠紅色的衣裙,想來這紫色,崔小姐也是極為喜歡的吧?”說罷,趙景湛冷笑一聲,大手輕緩的撫上少女光潔柔滑的背。
趙景湛常年習武,手上免不了有繭子。
粗糙的觸感覆上崔德音光滑如同綢緞的玉背,趙景湛心裏忽的就産生了些要将眼前的人吃幹抹淨的想法。
這種想法越演越烈,在趙景湛看到崔德音淚眼朦胧的眸子的時候幾乎達到了頂峰。
“之前當真是孤對你太好了,以至于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崔德音驚訝的捂嘴,似是沒想到趙景湛的話如此直白,她含着淚往後躲,卻被趙景湛一把攥住手腕,纖細的手腕處立馬出現了一個紅印,惹得崔德音痛呼出聲。
“崔小姐既然放下了架子去取悅別人,那這個架子就不适合再端起來了。”
燈光寂靜之下,崔德音不敢直視趙景湛矜貴的面容,卻還是被男人一把捏住了下巴,被迫直視。
男人過去的溫柔已經被嘲弄和冷意所代替。
還有厭惡。
沒有之前的愛意。
現在所做的一切,也只不過是為了懲罰自己罷了。
高傲如他,被自己背叛之後,定是不會放過自己。
資深的獵人會時刻關注着獵物的走向,精心為它們布置好一切。
只為等待最後一刻獵物的落網。
随後便是吞吃入腹。
崔德音心裏空落落的,心軟了下來,身子也随着軟了下來。
“我不知曉太子殿下的意思。”崔德音忍着淚水,別開臉,眼中寫滿了抗拒。
“你不必知曉,你只需要知道你躲不掉就可以了。”趙景湛的眸子裏寫滿了無情,嗓音也是,“還未有人如此戲弄于孤,孤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逃不掉的。”
“我不知做錯了何事,惹得太子殿下動怒?”
崔德音嗚咽出聲。
“呵。”男人冷笑一聲,直接傾身覆上崔德音,陰影瞬間将崔德音覆蓋住。
“後妃?”趙景湛找準時機,嗓音也發了狠,像是一頭等待了許久的狼王“音音喜歡這樣刺激的?”
崔德音已經十八,自然是該懂得都懂了,男人身上不可忽視的熾熱與昂揚時刻都抵在自己的腰側,仿佛下一瞬自己若是有所忤逆,自己的腰便會被狠狠的斬斷。
崔德音明清楚的白了。
趙景湛這是介意她參加後宮選秀,想要成為後妃,成為他名義上的庶母這件事情。
難道趙景湛真的不知曉自己為何走上這條路嗎?
若不是那日他殺氣騰騰望着自己,嘴裏還吐出了那樣大不敬的話……
她這般氣性,怎麽會肯入宮,給一個與自己的父親差不多大年紀的老男人做妾呢
“太子殿下何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麽?”崔德音被壓制着,恐懼占滿了四肢。
“就算孤做了些別的,可孤對你動手了嗎?”
“只不過處理了些雜碎,音音這就怕了?嗯?”男人又使壞一般的用了些力,目光落在崔德音昳麗紅潤的面容上。
“我說過,背叛我的人,都該死。”男人的聲音陡然發狠。
“音音,你害怕嗎?”
男人看似随意慵懶的話語,落在崔德音耳中卻不是這般。
她那一刻經受着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她甚至覺得自己要死了。
“太子殿下想要我做什麽?”崔德音顫聲。
“沒有什麽,只不過是我南下臨安兩月,十分孤獨寂寞,之前有崔小姐陪在我身邊,現下崔小姐成了秀女……”
“旁人不懂我的心思,以後孤會經常來尋崔秀女。”趙景湛認真觀察着崔德音的神色,面露滿意。
他達到了今天的目的。
他要讓崔德音害怕。
他想看到獵物因為懼怕自己而露出的恐懼表情。
“殿下何時會來?”
趙景湛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又恢複了那份高冷矜貴之色。
唯獨崔德音青絲散亂的披散在肩頭,眼尾緋紅,眸中水光潋滟,似是被人欺負狠了一般。
“随時随地,秀女準備好便是。”崔德音聽罷,身形一晃,幾乎要站不穩。
“把你帶進宮的海棠色的衣裙都扔了掉,我不想再看見。”
“可我入宮只帶了這幾件……”崔德音弱弱。
“明日一早我便會查人送來。”趙景湛冷聲,側臉的線條流暢。
“殿下知曉我衣裳的尺寸?”崔德音疑惑。
“不若趁着現在無人,孤再好好給你量一量?”
今日不知道崔德音是不是被吓傻了,話總是格外的多,趙景湛氣極反笑
。
“不必!”崔德音緊緊拽住自己身上布料極少的紫色衣裙。
就在崔德音以為趙景湛要離開的時候,男人卻頓主腳步,意味不明的轉身看着自己。
“此處幽靜,秀女可喜歡?”話題被自然的扯開。
崔德音心裏一咯噔,瞬間了然。
“我原本居住的宮殿走水一事,是殿下所為?”崔德音的聲音不自覺的顫抖。
“走水?”趙景湛不甚在意,仿佛那只是一件無足挂齒的小事。
“只不過是點了了小火苗而已,裏面又沒有旁人,你害怕什麽?”
“崔德音,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膽小了”男人俊美的面龐忽的靠近。
“殿下為何這般做?”少女聲音軟軟的,卻也帶了些不服輸的意味。
“當然是此處偏僻了。”
“偏僻之處,最适合做一些孤想對你做的事情了。”
趙景湛的眼尾沁着一抹紅,嘴角勾起一個微笑,不顧崔德音微震的神色,繼續說下去。
“這裏還有一處溫泉。”
“我很想試試,在溫泉裏是什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