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花面好(2)

第29章 花面好(2)

若是放在平常, 聽到趙景湛這種話,崔德音肯定是要不高興的,可是她現在被吻的迷迷糊糊, 耳朵也帶着些嗡鳴,也顧不得趙景湛說了些什麽了。

“我今日來找你, 是為了一件別的事情。”餍足過後的趙景湛顯而易見的心情變好了許多, 說話也沒有平時那般欠了。

他不厭其煩的将崔德音的黑發繞在指尖玩弄, 慵懶的開口, “馬上就是秀女大選了。”

崔德音悶悶的嗯了一聲。

“皇後這段時間實在煩人, 我便用了些法子, 讓她不再催我們。”

崔德音眨眨眼, 心想這件事情果真如此自己所想, 是趙景湛插手了。

不過,他竟然能說得動昌平郡主,聽說那位郡主是個高傲的,心氣也是高的很, 誰都不樂意搭理。

“謝謝殿下。”崔德音極為識相,放軟了聲音。

她知道趙景湛喜歡溫順的自己。

“在秀女大選上,我與皇後已經商量好,會選你做我的太子妃。”

“屆時, 你什麽都不用管,只管安心的待在宮中出嫁便可。”

“待在宮中出嫁?”崔德音疑惑,擡起水潤潤的杏眼,“為何不是在崔府?”

此次換成趙景湛沉默了。

“你若是想在崔府出嫁, 也不是不可以。”趙景湛道, “只是……”

“只是什麽?”

“沒什麽,就在崔府出嫁吧。”趙景湛皺眉, 明顯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

若是在宮中出嫁,她美好的一切自然只是屬于自己的。

可若是在崔府……

趙景湛想起崔德音那個俊美又喜歡撒嬌,整日黏在崔德音身後的那個弟弟。

煩躁湧上心頭。

一個男人,整日撒嬌,成何體統。

偏偏崔德音還就喜歡那種小白臉。

趙景湛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醋意甚至已經蔓延到了和崔德音有血緣關系的家人身上。

他觊觎自己的獵物很久了,想要把崔德音所有的一切都占為己有,以此來彌補自己心中的自卑和空缺,甚至是崔德音和自己的弟弟關系好他也無法接受。

“你是我的正妻,自然是要給定情信物的。”趙景湛醞釀好情緒,扯開話題,“這些不放在禮品單子上,我在宮外找了工藝極好的師傅,為你打造十二種定情信物。”

崔德音懵懵的,趙景湛最近是怎麽了?

他不是要欺負自己嗎?怎麽變得突然這般正常了起來。

習慣了趙景湛的那一面,男人突然正常的行為倒是讓崔德音感到有些不适應了。

“就趁着秀女大選的前幾天,你我出宮,這樣,等你我成婚的時候,你便可以拿到了。”

“手镯所用的玉,等你去了自行挑選便是,都是世間最好的。”

崔德音耳垂泛紅,有些局促的低下頭。

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一種兩人

從未鬧過矛盾的感受。

一對有情人在成婚之前,大都這般期待吧?

“還有一件事情,陳靈兒她會……”

“殿下!”趙景湛的話突然被門外的蕭長清打斷。

趙景湛不耐,可崔德音開口,“蕭侍衛找殿下定然是極其要緊的事情,殿下要說的話,以後再說也是不遲的。”

趙景湛開口讓蕭長清進來。

蕭長清看到崔德音在場,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崔德音見狀,識相的要離開,卻被趙景湛一把抓住了細長的手腕。

“不用走。”趙景湛道,“都是自己人。”

而後趙景湛把目光轉向蕭長清,又恢複了平時清冷的嗓音,“什麽事?”

蕭長清作為趙景湛的貼身侍衛,怎麽可能聽不出自家主子話語中的不滿?

他也是知曉自家主子在和崔小姐相處,可這件事情萬分火急,甚至對他們之後的計劃有着莫大的影響,蕭長清得到消息之後便快馬加鞭的往這裏趕來,絲毫不敢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殿下,崔小姐。”蕭長清抱拳,語氣凝重,“探子來報。”

“徐青青,已經有孕一個月了。”

屋內靜默一瞬。

崔德音訝異的睜圓了眼睛。

“這個孩子,是趙修的?”趙景湛沉聲。

“看來是了。”蕭長清面色凝重,“殿下,那我們之前的計劃……”

即使崔德音曾經短暫的背叛了自己,可是趙景湛只會允許自己欺負她。

只要他活着,他就不會讓自己的小青梅被別人欺負。

就算有一天他死了,他所有的生機都将留給崔德音,為她所用。

所以當徐青青陷害崔德音的時候,趙景湛心裏就已經下了殺意。

他不是什麽善人,更何況徐青青做的事情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他才不會管徐青青即将入宮為妃這種事情。

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小青梅竟然張開了羽翼。

因此,他也就稍微收手,好鍛煉一下崔德音。

可現在,徐青青懷孕了。

若是這個孩子是別人的到還好,若是是趙修的……

“查,自從她被送回府之後,都去了那些地方,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情,務必事無巨細的告訴我。”

蕭長清得令之後便行禮退下。

屋內又只剩下了崔德音和趙景湛。

“在想什麽?”趙景湛率先開口。

自從蕭長清說出徐青青有孕之後,崔德音便緘默不言。

“我曾同殿下說過,我是要殺了徐青青的。”

崔德音黯然,“可是如今她懷孕了。”

“與我有仇的是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并沒有關系,我不願傷及無辜。”

“更何況,她肚子裏的孩子……”

崔德音聲線顫抖,“是陛下的。”

“若是殺了她,便是謀害皇嗣,這樣的風險,就算我自己可以承擔,可是我身後的崔家卻無法承擔。”

“殿下,我……”崔德音有些無助,單薄的肩膀顫抖着。

趙景湛一把摟過崔德音,柔聲安慰,“害怕什麽。”

“徐青青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自己的下場。”

“更何況,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下定論。”

“趙修這些年臨幸過的宮女和秀女不少,為何她們遲遲都未曾有孕,可是徐青青一次就有了呢?”趙景湛對這些事情早有懷疑,可是無論趙修有多少子嗣,與他并沒有很大的關系。

因為屬于他的太子之位,早已經定了。

可是現在這件事情的疑點成了關鍵,于是那些他本不在乎的事情不得已要放在明面上查了。

“可是,貴妃娘娘,幾年前,不是……”

“你說吳貴妃?”趙景湛哼笑。

崔德音不明所以,而後聽到趙景湛開口,“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

“宮中多年未曾有新生命的降生了。”

“不管這是不是趙修的報應,亦或是皇後的手段。”

“音音只管考慮,讓徐青青怎麽死,這就可以了。”

崔德音愣住,腦中止不住的回蕩着那句“皇後的手段。”

半響,內心複仇的情緒戰勝了懦弱,崔德音環住趙景湛勁瘦有力的腰身,把臉埋在趙景湛的胸膛處,“辛苦殿下了。”

趙景湛嗯了一聲,而後極其正經的開口,“無妨,等你我大婚之夜,音音補償給我便是。”

崔德音白玉般的耳垂紅的好似要滴血。

她不明白趙景湛為何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調戲自己的話。

真的很像長安城裏纨绔浪蕩不學無術的公子哥。

“對了,”趙景湛補充,“原本成婚之前,是要有教習嬷嬷來教授房中事的。”

“我知曉你害羞,因此到時候名單上會有,但是不回來人教你。”

“畢竟這種事情,有孤在,孤教你便已經足夠了。”

崔德音忍着羞愧,低低的嗯了一聲。

*

“徐青青有孕?”陸瑤輕嗅手邊的花,語氣随意,“這孩子不是陛下的。”

“母後此言何意?”趙景湛道。

“太子如此聰敏,難道看不出我對陛下的感情嗎?”陸瑤淡定的反問,把問題抛給了趙景湛。

“太子恨極了他,我又何嘗不是呢?”陸瑤喃喃,手中的花也被緊緊的攥住,終究是凋敗了。

“太子也經歷了至親之人被害,自當是明白我的心情。”

“三皇子死的蹊跷,我心中對他的疑慮存了多年。”

陸瑤轉身,精致的眉眼滿是淡漠。

“他害死了我的孩子,那麽他也別想有孩子了。”

趙景湛與陸瑤關系一般,即使是有同情,那也只是一瞬的。

“可是,吳貴妃……”

“蓮兒是本宮的人。”

趙景湛皺眉,他知曉吳貴妃的本命為吳蓮心。

當年趙修南下江南,對身形婀娜的她一見鐘情,當即便封了妃,誕下皇嗣之後,又封了貴妃。

宮中皆傳,吳貴妃的地位和受寵的程度,也許有朝一日,會超過皇後。

但是趙景湛向來不關注這些。

“她是本宮的人,她的孩子,怎麽可能是趙修的呢?”

趙景湛瞳孔一縮。

兩人此時是在陸瑤的密室裏,因此兩人的談話也不需要顧忌什麽。

“這花開的好,我記得建安以前最是喜歡了。”陸瑤愛惜的将地上的花瓣拾起,“那年她說會陪我成親。”

“可她還是食言了。”

“有時候,人的諾言就像是虛無缥缈的風,存在過,卻沒有記憶,只徒留原地的人心心念念罷了。”

“等兒臣和音音成婚之後,也會跟随母後,前往開元寺,為皇弟祈福。”

“你們有心,便是最好的了。”陸瑤疲憊的擺手,“太子公務繁忙,本宮就不多留了。”

趙景湛行禮,正要轉身離開,陸瑤卻突然想起了什麽,開口,“太子。”

“你與音音青梅竹馬,就算是之前有什麽矛盾,可大選之後,她便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作為太子,我知曉你定會給音音屬于太子妃的足夠的尊重,可你也要記得,音音也是你的妻子。”

“你既然心中有她,便不要……”

陸瑤猶豫,“要同她說出來,這會讓她安心,也會……”

“兒臣心中只有權利,娶她,也不過是權衡之計。”趙景湛打斷陸瑤的話,一字一句。

“若是長安城內有比崔德音更為合适的太子妃人選,那麽太子妃之位,定然不是她的。”

“因為兒臣心中沒有她,不喜歡她,所以也就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時間有些晚了,兒臣告退。”

趕在陸瑤再次開口之前,趙景湛行禮,大步離開了密室。

等到那黑色的身影終于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陸瑤無奈的嘆氣。

趙景湛對崔德音什麽心思,她一個過來人還能不明白嗎?

若是只把崔德音當做制衡的傀儡,自己穩固太子之位的物品,何必在崔德音十歲的時候就把她放在自己身邊,看着她

長大。

甚至不用放棄自己休息的時間,陪着崔德音出宮,在原本應該是讀兵書的時間跑去和崔德音看上元節的花燈。

可是往往當局者迷,即使自己剛開始感情平淡如水,可後來也如同燎原之火,越發的不可控制了。

再其次,若是他真的不喜歡音音,為何在得知自己要讓音音入宮為妃之後,臉色那般陰沉,絲毫沒給自己留面子?

平日裏太子和自己的相處算是和諧,唯獨那次,陸瑤從趙景湛的身上感受到了殺意。

陸瑤嘆氣。

一旁的嬷嬷安慰,“太子和崔小姐會和好的。”

“他們都是經歷過苦難的孩子,明明是可以相互理解的,可是卻因為我生分到了這種地步。”

“我是不是很自私?”陸瑤喃喃,恍惚間,她竟從銅鏡中看到了自己頭上有了白發。

嬷嬷安慰,“等有了孩子,兩個人關系會好起來的。”

“但願如此吧。”

*

轉眼間,時間已經來到了九月中旬。

陽光已經沒有那麽毒辣,風裏的熱氣也不會讓人難以接受了。

還有三天就是秀女大選了,崔德音這幾天一直在學習制作糖人。

那日趙景湛走了之後,她思慮了許久,還是打算做一個老虎。

畢竟趙景湛以後可是要謀權篡位的人,老虎是百獸之王,自己做一個老虎給他,他一定很高興吧?

昨日,趙景湛身邊的人來了一趟,說是今日趙景湛會帶崔德音出宮。

于是崔德音早早的起床梳妝,因着出宮的緣故,她又是秀女,自然不能打扮的太過招搖,于是也只是穿了一身青衣,帶着自己做好的老虎糖人便出門了。

為了掩人耳目,崔德音只得與趙景湛分開坐,這就導致兩個人會面的時候,崔德音做的糖人都快化了。

“崔德音,這是什麽東西?”趙景湛不滿,“慢吞吞的。”

崔德音心裏委屈,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

她沉默着跟着趙景湛上了馬車。

“這是我給殿下做的糖人,卻沒想到路上耽擱了,竟然成了這般。”崔德音委屈,越說就越感覺淚水好像要止不住了。

趙景湛好似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嚴重了,只是擡手接過崔德音手裏的糖人。

“殿下,已經化了,不要吃了”崔德音其實更多的是覺得有些丢人。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信誓旦旦的跟自己的太傅保證自己的學業定會名列前茅,可是等結果出來了卻不盡人意。

“很好吃。”趙景湛的視線移向崔德音,“你要嘗嘗嗎”

崔德音鮮少碰到趙景湛這麽好說話的時候,心情也變得愉悅了幾分。

“不用,我在宮裏,早就已經……”崔德音說話的時候,如櫻桃般紅潤的唇一張一合,看的趙景湛有些入神。

他從來都是想做什麽便做了,一個俯身,拉近了崔德音之間的距離,兩人身上的香氣若無的相接,混合在了一起。

伴随着崔德音迷茫的眼神,趙景湛輕輕捏住崔德音的下巴,吻住了少女喋喋不休的小嘴。

今日崔德音是主角,她還有的忙,于是趙景湛也沒想着過分為難她,只是吻了一會便松開了她。

“今天沒有抹口脂?”趙景湛用指腹抹去崔德音唇上的水光。

“嗯。”崔德音被迫擡頭仰視着趙景湛,緋紅的臉頰,害羞的神情全部落入趙景湛的眼中。

趙景湛滿足極了,“沒有口脂,音音也很美。”

崔德音有了經驗,倒也沒有第一次聽見這些話那般局促了。

“那糖人怎麽樣?”

“很甜。”趙景湛轉轉手上的玉扳指,“比我買給你的還甜。”

*

定制那些定情信物的過程十分順利,崔德音選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料子和圖案,然後等着師父加工。

許是在過程中,趙景湛察覺出了崔德音的猶豫,結束之後,他吩咐師傅把崔德音喜歡的圖案也做出來。

還有耳環,發釵,除去正式的,也都定做了許多件。

崔德音也覺得趙景湛這幾天好似吃錯了藥一般,原本他的這些行為已經出乎崔德音的意料之外了,可誰知事情結束之後,趙景湛竟然主動提出帶着崔德音去見弟弟。

崔德音許久未見自家弟弟,自然不會去考慮趙景湛的意圖,甚至她還怕趙景湛反悔,立即就答應了。

“殿下,這好似不是去崔府的路?”崔德音掀開門簾,有些疑惑。

“自然不是。”趙景湛挑眉,“回府事情太多,你不是只想看見你弟弟嗎?”

“若是回府,定要被衆人拉着問東問西,實在煩人。”

“我們直接去福來樓找崔宵征。”

裝飾普通的馬車緩緩的穿過鬧市,來到一處隐晦的小巷子。

兩人是喬裝打扮出宮,自然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從福來樓的正門進入。

崔德音為了避人耳目,還戴上了面巾。

“聽說崔家嫡長女馬上就要封妃了。”不過走了兩步,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就傳進了兩人的耳朵。

趙景湛不耐的瞥了一眼,而後轉頭對誰示意着什麽。

“這崔家的嫡長女也真是可憐,當年死了父親,自己不知道母親……”

崔德音帶着面紗,面紗下的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心漸漸的沉了下去。

還未等那婦人說出最後一句話,趙景湛便擡手,捂住了崔德音的雙耳。

“這等市井婦人的風言風語,永遠都不要往心裏去。”

趙景湛的鼻息溫熱,噴灑在崔德音白皙的耳垂上。

夏日的風混着蟬鳴,崔德音恍然,好似回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和趙景湛的初遇。

那時候也是這幅場景:自己被其他的同齡女子嘲笑,那時她心情低落,本不想回應,可誰知趙景湛就如同天降一般,來到自己身旁,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直至今日,崔德音都不能忘記,自己進宮之後,是這個人保護了自己年幼時最在乎的東西。

所以即使趙景湛對自己做了這些,她心裏的怨恨也沒有達到頂峰。

“成大事者,只管做自己的事情,而不去在意他人。”走出那條小巷,趙景湛望着前方,淡淡。

“我知道,”崔德音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謝謝殿下。”

趙景湛嗯了一聲。

等兩人成親之後,這些大的道理,他會一點一點的教給崔德音。

萬事都是不急的。

在蕭長清等人的掩護下,兩人成功的進了福來樓內。

無論是白天或是黑夜,這裏都是長安城內最繁華的地方。

外來的商人在這裏數不勝數,各色人等都有,因此趙景湛選擇在這裏和崔宵征碰面,這樣被注意的幾率極小。

而最大的一個原因,則是……

福來樓,是一個舊人的産業。

就算是出了什麽事情,也會被那個人壓下去。

“跟緊我。”許是到了吃飯的時間,福來樓的人比其他時間要多,人群熙熙攘攘。

崔德音身形瘦弱,看起來就嬌弱的很。

趙景湛害怕若是自己不看好她,下一秒她就不知道被擠到什麽地方了。

于是他十分熟練的牽起崔德音的手,還護住了崔德音的肩膀,防止別人撞到她。

崔德音此時心裏只想着見弟弟,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

兩人不知,在二樓的某個房間,徐清羽與友人也相約在這裏。

屋內的花香實在是太過濃郁,徐清羽漂亮的眼眸裏隐含着淡淡的厭惡之色。

可是他面上不顯,一身淺青色的長衣,給以一種清貴公子的感覺,讓人覺得清風拂面。

“徐公子許久未曾來了,今日來尋我,可是?”那人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徐清羽黑眸半斂着,內心不屑,還是道,“此次來尋你,當然是要談一筆生意。”

“你這裏,可有讓人無聲無息落胎的藥?”

“落胎?”那人明顯的愣住,試探的開口,“可是……”

“我的一個京中好友尋了個外室,可他即将就要成親了,這孩子自然是

留不得。”徐清羽慢條斯理的解釋,“懂了嗎?”

“懂,當然懂了,可是這無聲無息……”那人思慮一番,“只要是這種藥,多多少少都會有影響的。”

“不。”徐清羽動作慢悠悠,眼底卻隐含着一絲狠厲,“這個孩子,必須悄無聲息的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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