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花面好(3)
第30章 花面好(3)
“徐公子都這樣說了, 那這藥自然會有。”
“盡快。”徐清羽背往後靠了靠,看似在認真聆聽,實則視線卻移向了樓下。
熟悉的身影躍進自己的視線, 徐清羽原本清和的面色有了些許波動。
趙景湛為何會出現在此?
匆匆和那人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徐清羽離開了屋內。
臉上随和的笑意不再, 他沉聲吩咐身後人, “看好小姐, 別讓她多事。”
徐清羽确定那人就是趙景湛。
可是趙景湛身為太子, 此時不是應該在東宮處理事務嗎
皇上剛剛把修建驿站的事務交給了太子, 此時的他不應該是手忙腳亂嗎, 怎麽還有心情出宮……
想到了什麽, 徐清羽詫異了一刻。
一些話湧上心頭。
原本崔德音和趙景湛關系甚是親密這件事情, 自己是知曉的。
可是後來崔德音選擇了入宮,至于這原因,徐清羽卻不知。
那時的自己太過懦弱,無法親自保護崔德音。
可等他羽翼豐滿之時, 少女的眼裏,卻已經有了她人。
那段時間,徐青青一直在府內嘲笑崔德音,說是是因為趙景湛在外面有了其他喜歡的女子, 非要帶進宮去做側妃,崔德音不願意,兩人這才生分了起來。
徐清羽心裏厭惡三心二意的男子,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崔德音, 這才是為什麽上一次在宮內的時候, 他提出要崔德音嫁給自己。
嫁給自己的話,便不會再受太子的控制。
所以, 趙景湛今日出來,是來與自己的相好……
徐清羽怒了,他站起身,面色平淡,“去跟這裏的人說,我丢了一塊玉佩,是我母親的遺物。”
“無論用什麽方法,今日,務必都要找到。”
侍從雖然不明白徐清羽的用意,可還是照做了。
丢失至親遺物的事情說大不大,可若是是在福來樓之內,被有心之人故意拿了去,那這福來樓的名聲,可就不能要了。
于是福來樓的人思慮過後,當即報了官。
錦衣衛負責徹查城內偷竊之事,一隊人馬不過一會就趕到了福來樓。
徐清羽淡然的看着一行人湧進樓內。
長安城內誰人不知,錦衣衛是趙景湛一手栽培,皇上對這個孩子極為信任和重視,幾乎對趙景湛毫無疑心。
就算錦衣衛查出趙景湛同宮外的女子不清不楚,可錦衣衛真的會讓這件事情散播出去嗎?
想着趙景湛離開的方向,徐清羽擡腳,往樓上走去,生怕自己只是滿了一步,就讓趙景湛和那個女子離開了福來樓。
就當徐清羽剛上四樓的時候,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阿檀。”趙景湛的聲音低沉而又帶着些沙啞。
像極了……
情動時的樣子。
此時,屋內。
“音音,”趙景湛右手托着崔德音的柳腰,鳳眼昳麗,唇角微微勾起,像極了深藏不露的狩獵者,“再喚我一聲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崔德音此時面色酡紅,渾身也無力。
“阿檀,再來一遍吧。”趙景湛吻了吻崔德音的眼角,無比憐愛。
就在剛剛。
兩人不過剛剛上樓,福來樓的人就來報,說是虛假的公子因為丢失了玉佩要報官。
錦衣衛都是自己的人,趙景湛自然是不怕。
可是徐清羽又是什麽目的呢?
趙景湛把視線移向身旁容貌嬌豔的少女。
趙景湛不是那種會拿女人報複男人的人,可是他陪在崔德音身邊多年。
他也是個人,有着七情六欲。
他沒有辦法忍受自己還在崔德音身邊的時候,其他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自己。
“他這是想做什麽?”崔德音不解,心裏也多了幾分厭惡。
“音音,”趙景湛開口,“今日你陪我演一出戲,我可以給你一個願望,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會滿足。”
崔德音不管是演什麽戲,趙景湛答應自己的願望本身就讓她自己已經心動了。
“什麽事情都可以嗎?”
“嗯。”
“那就一言為定。”崔德音面上展露笑意。
可是還未等崔德音反應過來,趙景湛的雙手就已經環住了少女的腰,而後将少女抱在了懷裏,換了一個方向,大步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想不想要?”趙景湛音色纏倦極了,讓崔德音椎骨酥麻。
“什麽?”崔德音還沒有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到了屋內。
将懷裏的少女放在床榻上,趙景湛手指一松,解開了崔德音的衣裳。
“摟住我的脖子,”趙景湛柔聲,“可以嗎?”
已經答應了趙景湛,此時崔德音也不好再拒絕什麽,雖然她不知曉趙景湛要做什麽,但是……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衣裙。
雖說是解開了,可是還是完好無缺的在自己的身上。
崔德音倒也不害怕,大大方法的摟住了趙景湛的脖子,凝望着上方的男人。
一件事情足夠改變一個人。
趙景湛還記得屬于他的初遇。
那晚下了一夜的雪,崔德音陪着家裏人入宮,那時崔德音不過五歲,穿了一身白衣,頭發用兩根紅繩眨着,已經可以看出長大之後定是天人之姿了。
聽着席上所有人對崔德音的誇贊,趙景湛不屑,當即離開了宴席。
離開一會,就聽到了這位崔家嫡長女丢失了的消息。
他冷哼一聲,只覺得有趣的緊。
可是拐到下一條路,他就看到了崔德音。
雪團子一般的小姑娘正背靠着一座假山呼呼大睡,白皙的小臉已經被凍的通紅,身子也在顫抖。
趙景湛覺得有趣極了。
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肮髒的,可是崔德音卻不是。
她有愛她的父親,疼她的二伯父,她出身高貴……
不像他自己,是被強迫生下來的種,連身上的血都是肮髒的。
趙景湛心裏得意極了。
這般好的小姑娘有什麽用呢,不過馬上就要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罷了。
趙景湛得等着這小姑娘咽了氣再離開。
等了許久,趙景湛有些不耐煩了,起身走近查看情況。
他一靠近,崔德音仿佛就感知到了什麽,朝趙景湛的身上蹭去。
“你做什麽!”趙景湛一把甩開崔德音,眼裏滿是厭惡。
可誰知這一甩用了不小的力氣,崔德音的額頭不小心撞上了假山,馬上就紅了一塊。
那抹紅色在崔德音白皙膚色上實在太過明顯,趙景湛還沒做過壞事,一時間有些心虛。
“你,”趙景湛不耐煩的用腳踢了踢崔德音,“起來。”
崔德音好像有點反應了,迷迷糊糊的半睜着眼。
如同葡萄一般晶潤的眼對上趙景湛的視線。
那時,趙景湛才真正感受到了什麽是自卑。
“還記得路嗎?”冰天雪地之中,男孩冷聲。
“我,我看不見了。”崔德音才五歲,聲音也軟軟的,好像是被湯圓浸泡了一般。
“好好說話。”趙景湛身邊都是一些太監,從來沒有聽到過這種嗓音。
他越想越生氣,這個崔家的嫡女既不認路,還看不見,聲音又這般奇怪,為何所有人都喜歡她?
為何沒有人喜歡我?
心中所想,嘴裏就說出來了。
崔德音迷迷糊糊抱住趙景湛的鞋子,吐字不清,“別傷心啦,音音喜歡你。”
許久未曾有人拜訪過的荒地忽然煥發出生機,趙景湛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心裏炸開了。
“閉嘴!”他氣急敗壞,當即打算丢下這個讓他厭惡的小姑娘。
可是走到半路,趙景湛忽然停下腳步。
雖說她惹人厭,自己不想讓她活下去。
可她看着就不聰明,很容易死的樣子,要不就看在她是第一個說喜歡自己的人的份上救她一次?說服了自己,趙景湛原路返回,抱起有些虛弱的少女,把她放在一個明顯的地方,等着人來找她。
誰知自那之後好幾年,崔德音都沒有進宮,他也時不時地打聽,崔家那個嫡女到底死沒死?
回答自然是讓他不滿意。
思緒回歸,趙景湛忽的把手放在了少女最為脆弱的脖頸處。
“殿下?”崔德音眨眨眼睛。
“孤記得,你小名阿檀。”趙景湛移開手,“孤喚你阿檀可好?”
“殿下想喚什麽都可以。”崔德音乖巧。
“喚我太子哥哥。”趙景湛俯身,俊美昳麗的容顏放大,“可好?”
“太子哥哥。”崔德音緊繃着。
她也是是個女子,更何況眼前人的容貌稱得上是長安城第一美男子。
顯然趙景湛不這麽以為。
他一直知道崔德音喜歡那種文绉绉的男人。
心中的攀比之意更深,手指移動到了不可言說之地。
“阿檀,繼續喚我。”趙景湛聲音沙啞,同時也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崔德音面色潮紅,身下的觸感實在是太過于明顯,如同潮水一般的波濤襲擊着她,加上兩人所處的環境,心中的隐秘感更為深刻。
“阿檀,阿檀……”不知是不是崔德音的錯覺,前幾次行事的時候,趙景湛皆是冷靜自持的樣子。
可是這次,他好像……
想到這裏,崔德音試探的擡手,再次環住了趙景湛的脖子。
趙景湛身形一僵,而後手上撥弄的速度變得更加急速了起來。
紗幔垂下,屋內的光影浮動在上。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冷風透過窗戶吹到徐清羽的衣裳上。
細細的雨,在徐清羽聽到屋內女子的聲音之後,卻變得冰冷了起來。
徐清羽小心翼翼的又靠近了一步,顯然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崔德音的聲音。
趙景湛用手輕輕揉着崔德音的腰部,崔德音的視線則是順着男人的喉結一直往下。
趙景湛肌肉緊實,即使是衣着整齊,但在崔德音的角度,隐隐約約可以看見趙景湛腹部整齊分明的肌塊。
察覺到門外的聲響還在,趙景湛移動身體,将崔德音全部擋住。
“阿檀。”趙景湛低嘆了一口氣,“我好像有些等不及了。”
“阿檀,你說,你一輩子只會跟我在一起,好不好?”趙景湛慢悠悠的開口,可崔德音竟然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慌張。
他是誰,他是趙景湛。
狠戾無情,只愛權勢。
斷不會有這種不屬于上位者的心情存在。
反正是演戲,崔德音已經答應了趙景湛,此刻說起來絲毫也不覺得扭捏。
“我這一輩子,只會和太子哥哥在一起。”崔德音一字一句。
門外的聲響終于消失,趙景湛柔聲,“好。”
可心底裏那些隐晦不清的東西卻如同雜草一般瘋長。
“他走了嗎?”崔德音推推趙景湛的胸膛,兩人做了起來。
“他可真煩人。”崔德音嘟囔,“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卻因為他浪費了不少時間。”
趙景湛轉頭,“那孤找個機會殺了他。”
“不可。”崔德音急忙開口,而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穩着聲線,“他的手裏還有我想要的東西。”
“更何況……”崔德音猶豫,“他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崔德音說話之間,趙景湛一直注視着她的白皙的後頸。
像是一塊軟玉一樣,一碰就會碎掉。
自己的小青梅還是太過單純。
自己看來還是得用點更為狠厲的手段,讓她知道,這世間,真心是換不來真心的。
*
兩人因為徐清羽的意外出現耽誤了許久,趙景湛害怕徐清羽會将怒氣歸結到崔宵征身上,剛才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早已經吩咐人安排崔宵征從後門離開了。
費盡心思出宮的崔德音沒有見到自己的弟弟,心裏肯定是有怨氣的。
可她良好的教養倒也讓她做不出什麽來,只能是暗暗的生悶氣,在心裏偷偷罵了徐清羽一句。
回宮的馬車還是來時的那一輛,崔德音氣鼓鼓的,嘴角也耷拉着,旁人一看就能看出她心情低落。
趙景湛見狀覺得好笑。
他也很久沒見到崔德音這副模樣了。
崔德音雖然表面是大家閨秀的風範,可是那時兩人關系極好,她也會把自己的小情緒展露在趙景湛面前,活脫脫一個小姑娘。
那時崔德音不喜歡與其他的世家女相處,為了維持表面的和諧,卻還是不得不裝出那副乖巧的模樣。
時間長了,小姑娘的情緒就控制不住了,終于有一天,她委屈的和趙景湛哭訴。
那天之後,趙景湛想了很多。
他比旁人都更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小青梅腦子不怎麽靈光,在皇宮裏都會迷路,一不小心就容易死掉。
若是那群煩人的世家女将崔德音氣出病來了怎麽辦?
所以趙景湛無比認真的開口,“音音,等你長大之後,做我的太子妃吧。”
“這樣,你就不會被他們欺負了。”
誰知崔德音卻比趙景湛想的更深,“即使是這樣,她們尊敬的也不過是太子妃的身份,而并不是崔德音這個人。”
“我有時候想,只有我自己變得強大,才會贏得他人的尊重。”
崔德音想起什麽,忽的笑起來,“父親曾與我說過,人生在世,不必考慮他人的目光,只需成為自己便可。”
“所以,我現在不傷心啦!”
崔德音迎着陽光,雪白的衣裙閃耀,仿佛世間最為嫣紅的花朵。
趙景湛并不了解崔德音的父親,他只知道那是個很好的人。
好到,在他消失之後,所有活着的人都在懷念。
“這次時間太緊了,沒能去拜訪伯父,等你我成親回門之後,我定會提前将公務忙完,而後帶你去拜訪。”
“嗯。”崔德音看起來高興了些,嗓音也軟了下來,“謝謝殿下。”
*
幾天的時間眨眼而過。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被趙景湛和陸瑤安排好,用陸瑤的話說,她只需要等着出嫁便可。
但在這空閑的時間,她也沒有閑着。
陳靈兒那日莫名其妙的話,以及看起來漏洞百出的回答。
還有自己給父親立碑一事,也因為自己的選秀而耽誤了不少。
徐青青的仇還要報,崔德音這些日子想了幾個方法,卻總覺得自己下不去手。
崔德音此時覺得自己還是無法完完全全的成為陸瑤口中的那種冷血無情的人。
崔德音不知道,人人其實都可以學會無情。
只不過,是還沒有被逼到絕路上罷了。
*
選秀的那天是一個豔陽天,趙修和陸瑤端坐于上方,靜靜的注視着下方的秀女。
崔德音穿了一身藍粉色的衣裙,有了些平時不曾有的淡雅氣質。
不知是不是內心對陸瑤的愧疚,趙修是選秀的主角,可這次選秀,他竟然只選了徐青青一個。
還是內定的。
此時,內殿裏。
陸瑤一身鳳袍,頭上的步搖熠熠生輝,一雙柳葉眉微微皺起。
“只留下了徐秀女,”陸瑤轉頭,“陛下當真不再選了?”
“瑤瑤,”趙修一身龍袍,時間仿佛沒有在這個容貌俊美的男人身上留下一絲痕跡。
他轉身,像剛和陸瑤成親那晚一樣,攥住陸瑤的手,堅定,“朕想好了,以後,後宮都不會再有其它的女子,朕想……”
“陛下是怎麽了?”陸瑤雖然沒有将自己的手抽回來,可是話語間卻滿是疑惑,甚至帶了些不滿,“陛下子嗣本就不多,只有後宮的
妹妹多了起來,陛下的兒女才會……”
“罷了。”自己琢磨了許久才說出口的話被皇後不留情面的打斷,趙修的心情實在是好不了哪裏去。
可頓了頓之後,趙修還是低聲,有些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朕想和誰生皇嗣,皇後難道不清楚嗎?”
陸瑤僵住,裝作沒聽到,順帶着抽出了自己的手,冷聲,“後宮裏的妹妹很多,陛下想找誰,直接說便是。”
趙修聽完,眉眼含笑,像是自嘲,“皇後,可當真是好極了。”
說罷,兩人便如同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端坐着。
輪到崔德音,陸瑤擺手,直接讓太監宣讀了聖旨。
得知崔德音竟然被封為了太子妃,在場的其他秀女都露出了訝異的目光。
可這畢竟是在天子腳下,她們再怎麽驚訝,也只是規規矩矩的站着,不敢有什麽其他的動作。
這也給了她們足夠的野心,畢竟,雖然太子妃之位已經給了崔德音,可是,這太子的側妃之位,也是極好的。
崔德音行禮,而後退回原地。
可誰知,宣讀聖旨的太監卻立馬宣讀。
太監有些微胖,看到聖旨上的名字之後慌了一瞬,而後輕咳了兩聲,“陳靈兒,端莊知禮,封為太子側妃。”
一時間,所有人都靜默。
陸瑤也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情她是不知道的,太子也并沒有事先和她提起。
難道太子不知道崔德音和陳靈兒是死對頭這件事嗎?
就算他要選側妃,選誰不行,非得選陳靈兒?
而下方的崔德音腦中只是空白了一瞬,而後便想開了。
傷心是有的,看着年少時那個滿心滿眼裏都是自己的人也會同另一個人做着和自己做過的一樣的事情…。
崔德音感到內心有一塊柔軟的地方崩塌了。
像是八年前,自己得知父親消失之後,幾乎一樣的心痛感覺。
但這種感覺自然是不可能被旁人察覺出來,崔德音漂亮的杏眼裏滿是淡漠之色。
實則內心早已千瘡百孔。
選秀結束之後,崔德音被封為太子妃,以及陳靈兒被封為太子側妃這件事情自然是傳到了阖宮上下。
第一個尋崔德音的必然是皇後。
“這次,我竟然也不明白太子的意思,”陸瑤嘆氣,“我原以為,太子這個孩子……”
崔德音低下頭,規規矩矩,“音兒不在乎這些。”
她擡頭,堅定,“音兒現在只想成為太子妃,完成姑姑的心願,還有為父親立碑。”
“至于太子有幾個側妃,這側妃與音兒是什麽關系,”崔德音顫聲,“我都不在乎。”
陸瑤頓住,而後起身,頗有些憐愛的摸了摸崔德音的臉頰,“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
陸瑤想了想,卻也想不到什麽安慰的話,只能是讓嬷嬷把崔德音送了出去。
在皇宮裏待了這麽多年,崔德音還是懂得一些人心的。
世人皆說,趙修與陸瑤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趙修登基之後,不還是有那麽多其他的妃子和侍妾?
天下的男人許是都一個樣,崔德音清楚的很。
她也不是那種心中只有愛情的女子,她心中有更想要做的事情等着她。
更何況,以趙景湛的心思,等他奪權之後,必定會把太子妃之位留給他喜歡地女人。
真到了那種時候,崔德音也能全身而退了。
畢竟因為從小的經歷,崔德音心裏還是十分渴望被愛的。
所以,只要熬過這段日子,她也可以有其它的男人。
也會和其他男人一樣,過着平常夫妻一般的生活。
而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是趙景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