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邊帶了個小家夥
第17章 身邊帶了個小家夥
夜晚,一輛黑車奔馳而過,最後停留在一座高大的商業樓前。
“虞總。”
夜裏十二點公司已經沒什麽人,基本是一片漆黑,只有零零稀稀地幾個,還有保安在巡邏。
虞林舒将外套遞給秘書,便坐在辦公室的旋轉椅上,開始漫不經心地玩着自己的紅豔指甲。
不久後,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了一個四十左右并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一頭利落的兩邊鏟的短發,戴着黑框眼鏡,身着職場白領标配的襯衫,身姿精瘦板正。
“龔總監。”
“虞總。”龔自得進來後,彎着腰略顯無措,知道虞林舒示意他坐才在旁找位置坐下來。
虞林舒朝邊一使眼神,秘書也出去了。
現在的房間就剩下她們二人。
“不知道虞總這麽晚找我過來,有什麽事?是不是項目出了什麽問題?”龔自得認真地問道。
“龔總監,我記得當初,是我父親一手提拔你上來的。”
龔自得伸手一推眼鏡,順着她的話,“是,承蒙虞董事長愛戴,我對他和虞氏一直感激不盡。”
“所以你知道你是我父親的人啊?”虞林舒意味不明悠悠道,“那這胳膊肘,怎麽還朝外了呢。”
龔自得幾乎是在她說完的那刻猛然擡眼,一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意識到反應太大後收斂了一些。
Advertisement
虞林舒沒等他多問,張口直接說:“今晚我接到了許覆的電話,她提到了龔總監你,并且說,你清楚王家和路家之間的事。”
那直逼的眼神,就好似他今天不将話說清楚,就別想安然無恙的出去。
龔自得沉了沉眸子,稍是沉默。
路闫的那個女兒現在跟着許家,與王家對立,将證據交給她,也是變相完成路闫的囑托。
“虞總。”龔自得再擡起眼時,眼中鎮定,平述道:“我手上有關于王潭延有意危害路家夫婦的證據。”
就在一個月多以前,路闫找過他。
那天龔自得突然接到了路闫的電話,并約在以前經常去的一家咖啡館見面。
他們已經許久沒見了,但在他落魄困難的時候路闫拉過他一把,于他而言如同救命貴人一般。二人一見面那些時間沖淡的感情好似又恢複如初。
路闫語速很快,內容很多。
但龔自得從那些話語中總結出一句——王家要殺他們。
龔自得覺得很不可思議,路闫沒時間再跟他多說,只求他幫他一個忙。
路闫說,他會往外面散播他要帶着妻兒那一天跑路的消息,并在後花園水管隐蔽處多安了一個微型的攝像頭,如果那一天他們真的出事了,他想請龔自得去取攝像頭裏面的錄像。
——有人在他的車裏動手腳的錄像。
他在猜,也在賭,王潭延會在這裏下手。
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思的。他知道他逃不掉王潭延的魔爪。
更何況,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如果他們不這麽做,下一次或許就是路家宅子失火,整家人死于火災。這樣做,或許還能保住兩個孩子。
之後,路闫帶着妻子開車離開的那一晚,剎車真的失靈了,并且在橋上,正正好墜了下去。
龔自得做過很多掙紮,最後還是去他講的地點拿到了監控錄像,一直保管。
本想趁着機會給路闫的女兒,但自從他們夫妻車禍,她便投靠了許家,讓他無從去給。
将事情講完的龔自得有些疲憊,他摘下了眼鏡,雙眼好像沉浸在當時。
“但一個錄像究竟能證明什麽,動手腳的人一身黑衣,夜晚也拍不清人,罪魁禍首的王家反正幹幹淨淨一身白,沒用的。”
“我很清楚他為什麽會找我。因為N城向來是王許兩家相争,虞氏常年做着外資買賣,不參與其中的紛争,處于中立地位。萬一王家知道與我有關,憑着我在虞氏一個總監的地位,也不會貿然出手置我于死地。”
動了虞氏的人,以前怎麽樣管不着,以後怎麽樣,那就不好說了。
虞林舒擡起了眼,勾唇,“看你這緊張還視死如歸的模樣,是怕我還是我父親知道了你趟這渾水的事,把你給降職了。”
龔自得不說話,但默默咽了口唾沫。
雙手交叉,指間互相磨搓。
只聽虞林舒笑了笑,“不過你上一句說錯了。嗯......一個錄像确實不能将王潭延的罪名坐實,奈不了他如何。”
“不過你想一想。”虞林舒彎眼中笑意漸深,“要對付他的人,可是許覆啊。”
“況且,還不是一個呢。”
“......”
翌日。
清晨的公司格外繁忙,腳步聲談論聲此起彼伏。
其中一個女人一身職業正裝,披着拉直的烏黑長發,氣質出挑,穿過人群。
艾米希拿着資料,一路踩着高跟鞋,在辦公室門前輕敲門,得到回應後進去。
“許總,這是3郊區那塊地皮改造的......”
在進去彙報的時候話卻卡住了。
因為,她們的許總旁邊。
還坐了個小家夥?
那小家夥還粘在她身邊,在她旁邊...折小紙?
......她沒看錯吧?
“許、許總?”艾米希聲音帶了些沒掩住的驚訝。
許覆一如既往沒什麽神色,處理着資料,跟平常沒什麽兩樣,“怎麽了,繼續。”
“我——”
艾米希還沒說出口,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知道有人進來了的符鴛笑臉一開,雙手捧着成品送到許覆眼前,“姐姐你看,我折的千紙鶴像不像!”
誰知道許覆冷眼瞥過去。
“沒看見在忙?”
符鴛眨了眨眼,看看她,又看見剛才進來的人,意識到自己好像犯錯了。
“噢。對不起姐姐...”她耷拉了耷拉腦袋,吸了吸鼻子,默默将身子縮回去,自己玩自己的。
還将自己的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許覆沒理會,“說。”
艾米希抖了抖,這才恢複了平常,工作上的事簡潔化地告訴了許覆。
許覆與她簡單交流兩句,交代完,艾米希便出去了,不過還心有餘悸,覺得今天這事可能是她自己沒睡醒。
而辦公室內,氣氛就有些沉了。
只剩下符鴛默默折弄紙張的聲響。
許覆餘光朝旁邊移了移,将面前的文件歸攏放在一邊,“來之前是不是說了,在工作的時候不能多說話?”
“跟着我出來之前,不都說好了?”
符鴛繼續耷拉着腦袋。
看見她這般沮喪的模樣,許覆稍嘆了嘆氣,眼裏不見了方才艾米希在時的冷清與尖銳,神色軟了下來。
一手拿住她椅子上的扶手,将她往自己這邊拉了拉,讓倆椅子緊靠在一起。
然後去拿她手中的千紙鶴,将千紙鶴的頭往裏面折了折。
骨節性.感且纖長的手指,遠比被折得有點皺巴的千紙鶴要有美感。
“這樣才像。”
符鴛眼睛亮了亮,很快注意被轉,“唔,好像是哦。”
許覆将千紙鶴放回了她的手心。
“去玩吧。”
“好!”符鴛仿佛發現了新大陸,把先前的千紙鶴都改了改。
瞧着她幾張白紙都能玩得不亦樂乎,許覆勾起唇角,覺得眼前一堆事務似乎也沒有那麽煩人了。
後來符鴛一上午不斷地折了很多紙,都是跟着許覆給她的平板上面的教程學的,她一步一步十分用心。
最後桌面上堆了很多兔子,小船,籃子,很多很多她的小折紙。
符鴛見沒人進來,雙手捧起一個愛心,“姐姐,給你!”
許覆回過頭,還沒來得及回複她,就聽見了咕的一聲響。
貌似是符鴛的肚子在叫。
“唔。”符鴛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許覆看看表,是大中午了,确實應該吃飯了。
“平板上自己看看,有什麽想吃的,我讓人去買。”
許覆給她點開,讓符鴛自己看。
哇,好多好吃的。符鴛看得嘴角都流口水了,看到鮮美多汁的炸雞,外面還裹了層脆皮,咬下去一定脆脆的。
娴珍她們做的菜雖然很好吃,但她也很想嘗試一下這個。
“炸雞!”
“不能當主食,換一個。”許覆無情拒絕。
“可是姐姐,我在家沒吃過這個。”符鴛指着這個,看許覆眼神含了一絲祈求。
許覆:“......”
我還委屈你了。
于是乎。
代為跑腿拿外賣的小助理在一樓大廳拿到外賣的那一刻,都震驚了。
看着外賣包裝盒那麽大的logo,陷入了沉思。
炸雞。
還是熱乎的。
緩過來兩秒,然後提着上電梯,看見她的人都問了一句,“哎,今天吃炸雞啊?”
小助理默默搖頭。
直到那人不斷追問,然後瞄到外賣上的名字。
——許覆。
“瓦特法克????”
然後現在震驚的除了小助理,還有電梯內的一波人。
符鴛成功拿到心儀的吃食後,迫不及待地就拆開,戴起手套,吃了起來。
“姐姐不吃嗎?”
“不餓。”
許覆察覺到她沒再說話,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文件去,誰知這時鼻間聞到一股油炸味。
她偏過頭,看到符鴛亮亮地看着她,腮幫子鼓鼓的,還在口齒不清地喊着姐姐可好吃了嘗一口嘛。
許覆垂眸看着她遞來的雞塊,張齒咬了過來。
有點油,吃不慣。
但她還是嚼完吞下去了。
沒讓某個小家夥失望。
中午剛過完不久,艾米希便又帶着人進來。
符鴛掀起眼來,就發現面前出現了一個很好看的姐姐。
如果說阿覆姐姐是跋扈張揚帶有攻擊性的美,那這個姐姐就是如同桔梗清冷低調的高嶺美。
“來了?”
王淳在她辦公桌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