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初吻
第42章 初吻
不得不說,看日出這個事兒确實如葉林誠所想的那樣,達到了效果,促成了好事。
葉林誠穿了個長袖衛衣沒覺得,但謝初只穿了件黑色短袖t恤,從下了纜車開始就凍得直發抖。
山頂上的氣溫和山腳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驟然降溫十多度,又是太陽還沒出來的時候,晨風刮着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所以他沒坐一會兒,就把自己想說的話咕嚕咕嚕全吐了。無暇欣賞天邊泛起的澄金和旭日東升的壯闊。
大石塊上,氣氛凝固了幾秒。
小年輕第一次偷摸約會,經驗顯然不太足。
葉林誠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窘迫,飛快的從謝初身側往後挪了幾步,兩條腿叉開坐下,胸口貼上謝初的後背,
“對不起,考慮不周,”他伸手虛虛的環摟着懷裏的人,感受着謝初身體的僵硬程度和接受程度,慢慢的收緊,
“這樣...可以嗎?”
寬大的胸膛貼着後背,一陣暖流随着觸碰滑進身體裏。葉林誠的腿很長,半屈着膝剛好貼着謝初露在外面的那截小腿,雙臂環在謝初胸前,像裹着幼崽一樣把人從四面八方裹了一圈。
倒是比剛才暖和了很多,也不漏風了。
就是謝初被人完全圈在懷裏,身後貼着的炙熱的胸腔不停傳出“砰砰”的跳動聲。
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緊張的不只是自己。
謝初唇角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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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基本需求之後,看日出很快變得浪漫起來,朝陽一點一點從雲霧間露頭,天地都開闊了起來,一種應運而生的渺小感讓人渾身戰栗,謝初甚至有空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想要拍幾張照。
但他整個人被牢牢圈着,頭頂抵着葉林誠的下巴,像只小崽一樣施展不開手臂,還是身後的人接了手機咔咔替他拍了幾張照。
看完日出也就到了7點多,山上很多茶舍和小廟都開了門,兩個人呼呼喝下幾杯熱茶,從頭到腳都暖了起來。之後又趁着人少,葉林誠拉着謝初,帶他去了景區的廁所。
一進廁所,葉林誠就開始脫衣服。
六塊腹肌,均勻勁瘦,就明晃晃的閃在眼前。謝初咽了咽口水,側着頭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瞟。
這進展的是不是有點快?
“給。”
葉林誠伸手把衛衣遞給他,然後轉過身不看他,“換一下。”
謝初接衛衣的手一怔,随後心虛着道,“不...不用了吧,你會冷的。”
葉林誠摸了摸光着的手臂,沒正經的學謝初表白的時候說話打顫:“乖...,你...你再不換我就...就真的冷了。”
謝初一下羞的轉了身,乖乖把t恤換給了葉林誠。
從身體素質來說,alpha自然比ega強的多,這點冷對葉林誠來說自然不在話下,謝初的t恤也是寬松款的,他渾身肌肉很結實,穿起來也沒什麽問題。
倒是自己的衛衣是oversize的大碼,到了骨架偏小的謝初身上就顯得松松垮垮,領口大了一圈,袖子也長了一截。配上那張清美的臉和白到發光的膚色,瞬間多了幾分魅氣,像個不好好穿衣服的問題小少年。
葉林誠眼神暗着,給他拉了拉領口,才帶人出去轉了轉山頂的風光,8點多終于等到班上同學都坐纜車上來。
兩個人就站在纜車進站的進站口,因為都是分批次上來的,沒人發現這倆人的出現有什麽不對。
喻揚困的眼都睜不開,看見葉林誠就是一句,“你來的還挺早,叫你你都走了。喲?學委也在啊。”
這種半夜豪擲千金坐50塊一趟的纜車的事情兩個人實在沒臉說,而且才剛剛确立關系,也沒想好該怎麽交代,葉林誠打着哈哈,“嗯,剛好碰上了。”
下一班車顧聲緊随其後,瞟了一眼葉林誠:“嘶,我就知道,你個沒記性的肯定也不記得穿長袖,艹他媽凍死我了。”
他跺跺腳:“就喻揚這狗不知道誰提醒的他穿了個長袖,真他嗎狗...喲,學委也穿了長袖,啧,聰明人就是不一樣。”
謝初:“......”
到最後兩班車紀非飛才上來,蹦着腳縮縮袖子朝謝初奔,“初初你走的也太早了,我都沒提醒你要穿長...”
紀非飛眨眨眼,怎麽穿上了。
“哎你穿了就好,媽的,還有我昨天買的早飯,艹居然不見....”
紀非飛掃到葉林誠手上拎的面包,驚的半天沒眨上眼。
這事兒瞞得過別人,瞞不過被偷了早餐的紀非飛,白淩山一天玩下來,一個班的人東倒西歪坐在飯店吃晚飯,紀非飛趁着上廁所的功夫對謝初發起了靈魂的逼問,
“你跟他是不是...”
謝初也沒地兒躲老實點了點頭,然後噘嘴賣萌求原諒,“我以為那跟餅幹一樣都是零食。”
“沒說這個。”紀非飛一臉正色的看他,“你昨晚跟他幹嘛了?你...”
大山腳民宿裏,晚上能幹啥?
紀非飛實在想不出這倆人能往哪兒去。
掃了眼謝初身上不合身的衛衣,紀非飛皺皺眉擔憂道:“ega和alpha不一樣,你跟他...,你們談戀愛可以,但是你那個...可不能由着他。”
謝初才多大?
還有兩個月才能滿十八。
太早了。
而且一旦終身标記,ega就很難脫離信息素的控制和依賴,基本失去在一段感情中的抽離自由,把這個alpha當做他的一切,甚至當做他的生命。
保持距離什麽的,說起來容易。
但真到擦槍走火的時候,沖動總是不受控制的。尤其是在易感期和發情期,alpha和ega的行動基本不受理智的約束。
除了頂進去,什麽也想不到。
即使是在平常行事,都有alpha控制不住自己越弄越深最後無标記懷孕的例子。
現在才什麽時候,謝初就和葉林誠發展的這麽快,所以紀非飛擔心的緊,
“我知道,對着這張臉是很難說拒絕,但是你要為自己考慮考慮,你...懂我的意思吧?”
謝初也聽出來他誤會了什麽,于是不得不把葉林誠的土豪事跡又多宣揚了一遍,最後紅着臉,小聲道,“就...就看了個日出。”“就...就看了個日出啊...”
紀非飛張大嘴,臉上愁容散去,尴尬一笑,“啧,不愧是我男神,浪漫哈,哈哈哈哈哈。”
“嗨,是我想多了,沒有最好。你記着就行。”
謝初嗯了一聲,兩個人回了飯店。一頓飯吃完,三三兩兩結伴回了民宿。他們今晚還要在民宿住上一晚,然後明天再坐大巴去白淩山旁邊的一個白淩溶洞玩一天,晚上打道回府。
玩了一天累了一天,泡完澡之後謝初和紀非飛都懶懶得躺在床上,紀非飛連動手指打游戲的力氣都沒有,靠着枕頭拒絕了喻揚的排位邀請。
謝初穿了件松散的白t當睡衣,耳朵裏塞着耳機正在放bbc廣播當聽力訓練,手裏拿着手機,和葉林誠有一句沒一句的發微信。
剛在一起的小情侶,總有說不完的話。
謝初聽着耳機裏的大叔念話,時不時的點開微信看一眼。上一句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之後,葉林誠過了十多分鐘都沒回他。
難道睡了?
謝初歪歪頭想。
果然,下一秒對面就傳過來一句:
葉林誠:想你,記得早點睡。
謝初手一抖,剛洗過的臉頰泛起一陣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幾天的葉林誠總是有一點粘他,現在連慣例的早點睡都加上了“想你”。
但他并不反感,而且...還挺喜歡。
黑亮的瞳仁轉了轉,謝初捏着手機回了句,
我去把衣服還給你,再跟你說個事。
成績的事情他到現在還沒跟葉林誠說,謝初想先告訴他,讓他樂一樂。再鼓勵一下,革命道阻且長,同志還要繼續努力。
拿了換下來疊好的衛衣,謝初就往門口走,攤着的紀非飛掀了一層眼皮,對着悄咪咪閃出去的人影壯聲喊了句,“崽,不要玩火!”
剛談戀愛,猴急的很。
自己只能提醒到這裏了。
謝初回頭沖他吐了個鬼臉,揶揄:“放心,飛飛...”
低音拖得老長:“媽”
紀非飛翻白眼。
謝初壓根沒想到那裏去,只是還個衣服,順便告訴葉林誠一下他的成績開心一下,兩個人見個小面,然後就回來睡個好覺。
他是這麽想的。
可惜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葉林誠住的是6層的單間,和大多數人住的3,4層雙人房隔着一段距離。謝初順着電梯到了6樓,電梯一開門,就感覺樓道裏清香異常。
像是薄荷的味道。
他心裏一緊,拿着衛衣往葉林誠的房間走,擡手一敲門,門開的簡直不要太快。
幾乎是一瞬就開了。
但裏面的人看見他,眸色卻沉了沉。
謝初即使站在門口,也很快感覺到整個房間裏的異常,信息素的味道非常濃烈,桌子上的臺燈分體倒在地上。
葉林誠的雙眼都很紅,眼周映着血絲。
戾氣極重。
往常總是輕柔安撫他的薄荷香,這會兒橫沖直撞,似乎要把他撕裂一般的往他後頸裏鑽。
謝初的後頸驟然一疼。
眼前的人一句話沒說,也不敢說,擡手就要關門。謝初連忙往裏一擠,溜着縫隙竄了進去。門在他身後關上的聲音震的樓板都嗡嗡的響。
很明顯,葉林誠現在不正常。
很可能是到了易感期,無法控制自己。
“出去。”
煩躁而不耐的聲音傳來,葉林誠已經重新打開了門,他控制不好力道,門也開的呼啦一聲響,“砰”的砸上門後的牆,暴躁的不行。
謝初站在桌角,這才看到自己手機上葉林誠回過來的兩個字,
別來。
“你...那你怎麽辦?”
謝初着急問,他上過生理課,知道這種時候就像沒有抑制劑的發情期,極不好受。
葉林誠努力控制自己朝謝初那邊撲過去的欲望,胸口起伏着,聲音暗啞的不像話,
“我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他會來接我,乖一點,快出去。”說到最後,語氣幾乎是哀求。
謝初卻沒有動。
等家庭醫生來?
這裏是白淩山,并不是嘉市。
大半夜的山區,上哪兒去叫車?
等到家庭醫生或者別的醫院醫生過來,那豈不是還要等好幾個小時?
如果是十幾二十分鐘,自己挨過去也就罷了。
4、5個小時怎麽挨?
到時候恐怕腺體會難受到爆炸。
他記得,自己的信息素和葉林誠是有97匹配度的。
雖然不是99.9
但是應該是可以幫上忙的。
謝初小心翼翼釋放了一點信息素,試探着葉林誠的反應。
一陣小青梅的味道悄然傳來,迎着滿屋薄荷的味道,很快被吞噬幹淨,一絲不剩。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易感期alpha正狂燥的占有欲顯然不願意讓ega的信息素洩露出去一分一毫。空氣中暴躁亂撞的薄荷氣息收斂了幾分,像是得到了安撫一般,安分了些許。
小青梅顯然很受用。
見自己的信息素被需要,謝初走到床側,朝葉林誠靠近了一些,繼續緩緩釋放着信息素,開口問,
“葉林誠,我們是什麽關系?”
謝初咬着下唇結巴着,語氣裏帶着一點責問,
“我、我不是你男朋友嗎?我都...我都跟你表白了,你也同意了,我就是你男朋友。”
他擲地有聲的自問自答,
“你現在不來找我,你想去找誰?”
葉林誠覺得謝初簡直是上天派來折磨他意志的“大任”,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簡直是找日。
小青梅的香氣慢慢充盈着房間,葉林誠的煩躁感和情緒反複消弭了很多,腺體也舒适了很多,剩下的就全是欲望。
沖動無法再抑制。
下一秒,謝初就被按上了床。
呼吸貼的極近,熾熱的氣息直接打在臉上,葉林誠眸色暗紅,
“你知道我想找你做什麽嗎?”
謝初的心跳的極快,他當然知道。
但他更舍不得看葉林誠一個人被關在小房間裏,難受的得不到安撫。
明明是自己可以做到的事。
謝初慢慢用手圈上他的背,輕輕拍着。
“我知...知道,但是你早上答應我了,你就不會亂來,我相信你。”
一直對自己這麽溫柔的人,
細心照顧自己的人。
謝初都記在心裏。
他從來不認為葉林誠會因為生理的沖動傷害他。
葉林誠抱着謝初疊在床上,難耐的用鼻尖蹭了蹭謝初,刀峰一樣的高挺蹭上白皙的挺翹小鼻子,帶來些微的癢意,
“那我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呢?”
長長的睫毛眨了眨,謝初想想道:“你特別難受的時候...你就告訴我,我...可以讓你分分心開心一下,幫你控制。”
開心一下?
葉林誠眸色暗了暗,鼻尖頂着鼻尖,
“我現在就很難受。”
他也沒說假話,某些炙熱昭示他現在有多難耐,忍的多辛苦。
謝初雖然有點懷疑他張口就來,但是對待易感期的alpha男朋友顯然要寬容,不能較真。
謝初考慮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張口道,
“你化學,考了88。”
88。
滿分100,謝初一般都只有95,他考了88。
葉林誠眸色一亮,頭一低湊着謝初下巴蹭了蹭,開心了半小時。
謝初松了一口氣。
學渣其實還是挺好哄的。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謝初一邊釋放着信息素安撫易感期的alpha,一邊擠牙膏一樣轉移着在他臉上到處蹭的人的注意力。
“物理呢?”
“60”
及格了,居然及格了。
“語文呢?”
“130”
漲了20分,簡直要飛。
“英語呢?”
“143”
還行吧,畢竟認真做了。
葉林誠滿意的勾着嘴角,挨到了最後一個小時,微信裏葉家專用的家庭醫生已經發了信息,表示自己已經下了高速,不出半小時就可以到民宿。
謝初笑眯眯的,露個小虎牙,“再堅持一下,男朋友。”
除了被抽走試卷的數學,其他都說騙過了。但葉林誠又蹭上的他的鼻尖,深邃的眸子盯上那兩瓣淺粉色一直誘惑自己的薄唇。
聲音啞着:“難受。”
說完沒等謝初反應,就直直的覆了下去。
成績分數什麽的,不過是個心理安慰,開心一刻之後并解決不了生理上瘋狂的需求。
但他并不想讓謝初失望。
能忍到現在,葉林誠實在是到了極限。
唇瓣的輕咬來得突然,謝初有一瞬的出神,随後耳廓猛烈的發熱。
熾熱而柔軟的觸碰随之席卷了全身的感知,被輕輕舔着唇縫的時候謝初才知道什麽叫難以自持。
第一次的初吻,他毫無招架之力。
随着漸漸濕潤的眼尾,唇縫慢慢張開。
深沉而急切的進攻下,謝初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只覺得呼吸漸漸緊促,全身發熱。
丢盔棄甲。
好像是過去了半個夜晚那麽久,葉林誠才放開他,謝初睜開眼睛穩了穩呼吸,發現只有幾分鐘而已。
“對不起。”
身上的人眼神立刻黯淡下來。
謝初動了動被咬的顏色鮮紅的嘴唇,大腦混沌着,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咣咣咣”的拍門聲響起來,門口傳來陳醫生急切的聲音,“小葉,開門!”
葉林誠馬上打開了門,陳醫生進來之後看到床上的謝初,明顯一怔。
alpha的易感期除了隔離之外,還要使用針對信息素專配的高效阻隔劑進行完全隔離,而葉林誠的信息素專配劑都是家庭醫生保管,以免去定期去醫院配置洩露信息的麻煩。
顧不上問太多,陳醫生立馬帶走了葉林誠回去隔離。
到了第二天,七班衆人才知道這件事。
紀非飛恍然大悟,“卧槽,我說呢昨晚上一直有一點點薄荷味道傳下來,原來那他媽是我男神的味道!”
他嚎完了之後才想起來,
謝初一晚上沒回來。
看到謝初的時候紀非飛幾乎不報什麽希望,易感期送上門的ega,除了被日基本沒有別的可能。只能撓撓頭安慰着,“我跟你說,你這嫁入豪門的時間不遠了,他媽的葉林誠要是不對你負責,老子就敲爛他的頭!”
謝初皺皺眉,“我們沒做什麽,他只是親了我一下。”
而且收尾還是對不起。
喻揚在旁邊聽得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他只親了你一下?你呆了幾個小時他只親了你一下?你确定葉狗是真的易感期他沒有演你嗎?”
謝初:“......”
作為毫無信息素困擾的beta,顧聲為了加入這場讨論,不得不跟着據理力争道,
“就算是我們普通男beta和女beta,躺在一張床上,也不會只親一下!”
紀非飛迅速沖他擠眼,
快閉嘴,這不一樣。
這可是易感期,不是鬧着玩的。
不及時疏解或者隔離是要出事的。
同為alpha,喻揚很了解那種感覺,搖搖頭嘆口氣,“如果他沒有演你,那他可太喜歡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宿10瓶;謝俞小朋友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