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朵栀子花
21朵栀子花
記挂還要找貓的事情，等最後一節課結束，程安安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游魚出了班級。
路上游魚仔細将小的特征描述一遍，她答應于覓會早點回去的，要是于覓沒有看到她肯定又要生氣了。
“你說的這只貓我知道在哪裏，我以前經常灑看到它在花壇裏面曬太陽或者在牆頭上打盹兒。”程安安經常會喂貓，對于校園內的幾只貓還是很熟悉的，尤其是有幾只跟人混熟的貓經常會去食堂蹭吃。
程安安帶着游魚去小貓有可能的地方找去，找了幾個地方果然在食堂附近找到那只貓。
結果他們還沒有靠近，小貓警覺地站起身來叫喚了幾聲，程安安沒有察覺到小貓的反常，主動朝着小貓靠近，向前走幾一兩步，小貓像是收到驚吓一般逃開了。
“哎，這只小花貓怎麽回事，前幾天它還是沒有這麽怕人，怎麽現在見到我就逃跑了我長得很吓人嗎？”程安安叉着腰，罵着小花貓沒有良心，吃了她那麽多火腿腸竟然還不能摸一摸。
“你說是不是，游魚！”
她扭頭看向游魚卻看到人像是失神了一樣，望着前方雙眸無神。
“游魚？”
“啊？”游魚回過神，垂下眼睑遮掩住眸中的情緒，“既然小貓沒事那我們就走吧，它肯定不是因為你才這樣的。”
程安安點點頭：“我覺得也是，說不定是我們突然出現吓到它了，明天我去買點貓糧等上學時候帶給它們。”
“也幫我買一份吧。”游魚說。
“怎麽，你也喜歡上喂貓了？”
游魚沒有說話，程安安爽快了答應下來：“等我們帶到學校來，再一起喂貓，不過肯定要等家長會結束。”
兩個人分別後，游魚走到小區樓下，突然頭頂被什麽東西砸中，下一秒懷裏接到一朵盛開散發着清香的百合花。
她擡頭望樓上看去，就看到于覓站在陽臺上朝着她揮了揮手，手上還拿着一根沒了頭的百合枝。
游魚将百合花拿在手上，不由得懷疑于覓是不是一直在這裏等她。
帶着這樣的想法，游魚上了樓剛到五樓屬于于覓家的大門就被打開。
“這花你哪裏來的？”她問。
她可不記得于覓家裏有栽種百合花，陽臺上倒是有一盆栀子花。
“我媽在花市買的，只抽出一根她不會知道。”于覓将折斷的枝莖在剛才就已經“毀屍滅跡”，不由得慶幸他不對花粉對敏。
游魚拿着花的手微微一顫，像是做了壞事有些不知所措擔心被江阿姨看見。
“還是還你吧！”
“我送出去的花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放心我媽不會知道的。”于覓倚靠在門邊自信道。
“什麽我不會知道？”江雪從卧室出來就聽到門口有人在說話就來看看是是怎麽回事，結果就看到自家兒子在門口說着小秘密。
她走了幾步就看到被于覓遮擋的游魚頓時松了一口氣，差點她都要以為兒子要做壞事了。
不過，看起來的确是做了壞事。
游魚沒想到江雪會突然出現，手中的花更是無處安放，就看到江雪來到了跟前。
“這花……”江雪只是瞧了一眼就明白怎麽回事，目光投向于覓身上，”你小子挺會借花獻佛的。”
看不出來她兒子竟然還會送花給女孩子。
“江阿姨。”游魚恨不得立即遁走或者飛到樓上去。
于覓被發現也沒有尴尬，反正都已經做了，知道游魚會不好意思，随即道：“誰讓您今天不讓我出門，我只好來折騰您的花了。”
“懶得理你。”江雪很是嫌棄道，接着邀請游魚進來，“不要在門口站着了，淼淼快進來。”
要是這兩個孩子真的能在一起，她是一點兒都不會反對。知根知底，她更是看着這兩個孩子一起長大，對于自己兒子的小心思她還是明白的，不過關鍵還是要看游魚，就現在來看，游魚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看來她家的兒子還任重道遠。
游魚：“不用了，我先回家了。”
江雪沒有強留，反正兩家就是上下樓的距離。“對了，我接到明老師的消息下周一要開家長會，淼淼，你父母應該會去吧！”
雖然知道要開家長會，但他們能不能去游魚并不知道。
她的父母都是醫生，平時就很忙了，不一定能抽出時間來。
即使她很想讓他們去，可是……
游魚只能不确定開口：“我還不知道。”
江雪笑了笑：“沒事，淼淼成績那麽好游醫生他們都知道，到時候還有我呢，阿姨陪着你。”
“謝謝江阿姨，我上樓了。”
游魚露出笑容不想讓他們看到她難過，說完就轉身朝着樓上走去。
等樓上響起開門聲再關閉，于覓才關上家裏的門問：“您要參加家長會，星期一的課不要了。”
“我已經跟其他老師調課了，不過要是淼淼爸爸媽媽不去的話，我可要将你爸拉上，可不能讓淼淼一個人。”
江雪有心想要打電話問了一下游魚父母，可想到這件事班主任肯定已經聯系過了，她就沒有再說。
不過她還是放不下。
于覓：“以前倒是沒有見您重視過。”
“現在可不一樣，明年你就高三了，可不是要重視一下，我也沒有指望你能考個狀元出來。”江雪慢悠悠地說，“我沒有特別的要求，咱們家又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家庭，以後的路還是要你自己走。”
江雪拍了拍于覓不怎麽寬厚的肩膀上，這兩年少年像是青竹一樣迅速拔高，比她還要高出很多，也意識到兒子再也不是跟在她後面需要拉手的小孩子了。
游魚回到房間，放在書包将手中的花放在桌子上。
百合花淡淡的清香飄散出來，游魚從找到一個小的玻璃瓶子灌了水，将花放了進去。
游魚打開手機給于覓發了信息。
【為什麽要送我花？】
那頭于覓很快就回了消息。
【按時回家】
看到這條信息，游魚立即明白了。
【那你星期一能去上學嗎？】
【可以】
游魚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在手機上敲出一行字。
【你不生氣了？】
應該沒有了，于覓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這件事不提起還好，一提起來于覓就會回想到那晚看到游魚受的傷，怎麽可能不生氣。
不過，于覓不想讓她知道。
于覓：【不生氣了】
才怪，這些賬等他回到學校再說。
知道于覓沒有生氣後，游魚松了一口氣。
游魚：【兔子拍拍頭.jpg】
于覓：【兔子抱抱.jpg】
**
等周一上學，家長會是下午開始，等上完上午的課，游魚此時還不知道爸媽會不會來。
“游魚，今天家長會你家裏誰來？”程安安問。
“不知道，我跟他們說過了。”
在周末的時候，正好他們下班回家，她就已經說了。
不過他們表達是班主任已經通知過了，就沒有再說其他。
游魚看着書卻沒有心思再看下去，索性走出班級，來到走廊上趴在護欄上望着下面來往的學生。
今天是整個高中部的家長會，校園內比往常還要熱鬧幾分。
早知道她就開口問了。
突然臉邊貼上一股冰冷的東西，她扭過頭望去就看見于覓拿着一瓶飲料站在旁邊。
“站在這裏曬太陽，不熱？”于覓說着将手中的汽水遞給她。
從冰櫃裏面拿出來還沒有多久的汽水被塞進手裏，冰冰涼涼的，她低頭一看，是她喜歡的味道。
“江阿姨什麽時候會來？”
“應該過會。”于覓回答。
“哦。”
游魚雙手握着汽水靜默了一會，接着說：“上次他們就沒有來。”
于覓知道她口中的他們是誰。
于是從她手中将汽水抽出來，擰開蓋子然後又放到她手中，認真地道：“有我陪你。”
所以不用擔心會是一個人。
等快要到時間，陸陸續續有很多家長過來，程安安跑下樓去接人了，站在樓道上的兩個人好一會沒有說話。
游魚喝了幾口汽水，心情好了不少。
于是便問道：“你這次有估自己的分嗎？”
“有，你呢？”
“也有，我覺得我們倆相差的分數不會很大。”
成績會在家長會結束後才能知道，現在他們誰都不知道分數，更不知道排名。
于覓心中有了預測，他和游魚的成績都很穩定，兩個人又彼此了解，不是他高就是游魚高上幾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教室裏快要坐滿了家長，江雪過來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人，游魚還以為是她看錯了，待走近後才确定。
游魚：“媽。”
“淼淼，我應該沒有遲到吧！”陳敏靜還是第一次參加游魚高中的家長會，剛好出門的時候碰到了江雪，于是兩個人就一起過來。
早就接到班主任通知的時候她就想過，于是特意調了班次，趕來這次的家長會。
對于游魚的學習他們從來沒有過問很多，她知道游魚一直很努力，也不用他們操心，可這份懂事卻讓她很心疼，只能盡量去彌補。
當班主任特意打電話過來說下學期就是高三，最為關鍵的一年，她與丈夫都認為應該過來。
上次的缺席，是他們的确沒有辦法過來，這一次是他們想要彌補的遺憾。
“沒有。”游魚搖搖頭。
江雪道：“我們先進去了，你們倆在外面逛一逛。”
等他們進了教室，游魚終于笑了起來：“我媽媽來了，于覓。”
“嗯，我看見了。”于覓回道。
等家長會結束的時候，游魚和于覓坐在校園花壇邊看着遠處程安安在喂貓。
于覓現在不敢碰貓，游魚則是想到那天的貓看見她立即就跑掉的事，心情複雜便也不願意去了。
于是她就和于覓一起坐在花壇邊等着家長會結束。
“你們倆怎麽坐在這裏？”結束後，江雪和陳敏靜一起下了樓，江雪正好看到他們兩個人，上一句還說着這兩個孩子去了哪裏，結果就坐在教學樓下的花壇邊。
見到兩位家長都已經出來，游魚和于覓皆都站起來。
“今天下午的課也不用上了，你們去收拾東西等會一起回家。”江雪走到他們面前道。
游魚看向陳敏靜正想問是不是一起回家，就聽到她開口：“今晚正好有時間，我們請你家一起吃個飯，我已經将位置訂好了，等淼淼爸爸下班後就會趕來，也叫上于覓爸爸一起，很感謝一直以來你們對淼淼的照顧。”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感謝，可除了請吃飯，他們送的禮都被以其他方式還了回來。
“我喜歡淼淼，可是将她當作幹女兒看待，吃飯就沒有必要了。”江雪客氣道。
陳敏靜說：“這頓飯一定要吃的，都已經定好了可不能退的。”
江雪只好同意，給丈夫發了信息，讓他下班直接去定好的位置。
接着又将于覓攔住，拉到一邊語氣略帶嚴肅道：“你知道你這次考了多少分嗎？”
“多少？”
“年級第一不是你了。”江雪就知道他會這樣的态度，不過偶爾的成績波動她都能理解。
“那第一是誰？”于覓關心是這個，“應該是游魚。”
“嗯，是淼淼。”江雪說完就看到于覓竟然還笑了。
“果然是她。”
江雪說：“淼淼可比你認真多了，收收心，小心分沒了。”
然後再媳婦也沒有了。
“放心吧，下次年級第一還是我的，我去拿東西了。”于覓顯然并不擔心，說完就轉身朝着樓梯走去。
**
等晚上，兩家人聚在一起，其樂融融。
在路上的時候，游魚知道成績還超過于覓後，臉上都帶着笑。
暗地裏還跟于覓發起了信息。
游魚：【年級第一是我了！】
游魚：【兔兔驕傲.jpg】
坐在游魚身邊不超過半米距離的于覓點開信息，看完後朝着游魚看了一眼，随後低下頭發起信息。
于覓：【下次可不一定了】
游魚：【好的，我等你追上我】
于覓：【會追上的！】
兩個人看着信息同時笑了，游魚放下手機正準備加菜，正準備夾盤子裏面的雞腿時，就看到另一雙筷子在她之前落了下去。
她順着筷子主人看去，就看到了是于覓。
幾個大人還在聊天，所以讓他們自己吃，這時盤子裏的菜大部分都沒有動。
然後她看中了雞腿被于覓夾走了。
可是，盤子裏就一只雞腿。
“于覓，你覺得雞有幾個腿？”她扭頭看向于覓問。
于覓回答：“兩只啊，怎麽了。”
游魚：“那你看看現在盤子裏有幾個？”
于覓聽到後還真的去看了。
沒有腿了。
那他剛才夾的是最後一只腿。
“半只雞當然就一個腿。”于覓看着盤子裏份量不是很多雞肉猜測，應該只是半只雞的份量，可游魚突然問起來雞腿，定然是不簡單。
他看向自己碗中的雞腿，頓時了然。
于是問：“我還沒有吃，你要嗎？”
“…我不要了。”
“嗯，你要我也不會給你的。”于覓咬上一口雞肉道。
游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