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婚證(三合一)
第35章 離婚證(三合一)
直到手裏捏着那張暗紅色的小本本走出了辦理室的門,嚴霖都還還恍惚着。
嚴霖目光怔怔地看着裏面僅剩自己一人的紅底寸照,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莫大的恐慌感。
好像,只要跨出民政局的大門,她和封月之間便再無轉圜的可能。
于是,幾乎是下意識地,嚴霖伸手抓住了封月的手腕,像之前無數次那樣。
嚴霖的目光落到了封月的手指上,上面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戒指……”
封月垂下視線,看着嚴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還有無名指上那枚簡單卻也曾飽含愛意的戒指。
她咬了咬牙,掙脫了嚴霖的手掌,目光定定地站在嚴霖面前,道:“嚴小姐,既然你提到了戒指,那便将它還給我吧。”
封月冷漠又疏離的聲音,在嚴霖耳邊乍響。嚴霖擡眸,怔愣地陷入了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眸中。
“我們既然離婚了,那結婚戒指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您覺得呢?”
嚴霖說不出話,她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只是覺得眼前這個人很陌生、很遙遠,一點兒也不像她的阿月。
原本就還沒好完全的嚴霖,被這一刺激,臉色又白了一個度,甚至腳下還踉跄了兩步。
莫一旭趕緊伸手扶住嚴霖的手臂,防止他們家老板真的摔在地上。
封月皺着眉,看着臉色驟變的嚴霖。她不覺得自己幾句話能給嚴霖造成這種傷害效果,于是她習慣性地擡起頭詢問地望向莫一旭。
而莫一旭的回答也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嚴總前幾天生了一場病,今天剛能下地。”
話音落下,說的人愣了一下,聽的人也愣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封月這才有些懊惱地偏開了頭,不再去看臉色蒼白的嚴霖。
莫一旭也攙扶着自己老板,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封月想了想,還是轉過頭,單手執起了嚴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目光徑直望向對方,淡淡地說道:“戒指,我就拿走了。”
說着,另一只手便将戒指從嚴霖的無名指上摘了下來。
這一切發生的速度太快了,導致頭暈的嚴霖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她想要抓住封月的時候,她也僅僅只是碰到了對方的一片衣角。
“阿月……”
封月将離婚證放到包裏,手裏捏着那枚戒指徑直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門。
封月在垃圾桶前站定,又将自己包裏揣着的自己的那枚戒指拿了出來。看着手心裏互相依偎着的兩枚戒指,封月心裏五味雜陳。
片刻後,一聲輕嘆被吹過的微風帶走,兩枚戒指在垃圾桶中落下而發出兩聲脆響。
扔掉了,所有和嚴霖有關的東西都扔掉了。
而嚴霖剛追出民政局的大門,便看見封月随手将什麽扔在了垃圾桶裏。
嚴霖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原地,耳朵裏一時間什麽也聽不見了,只能聽見戒指落在垃圾桶中的那聲脆響。
嚴霖揮開莫一旭攙扶着自己的手,快步邁下樓梯,跌跌撞撞地往垃圾桶那邊跑去。
或許是環衛工人剛清理過垃圾的原因,垃圾桶裏只有封月扔下的那兩枚戒指。
但是垃圾桶常年積攢的污垢也是不容小觑的,那兩枚幹淨的戒指就那麽靜靜地躺在裏面。
下一秒,莫一旭便看見自家老板,不顧一切地伸手從垃圾桶裏将兩枚戒指拿出來緊緊攥在了手裏。
走道上人來人往,路人紛紛對嚴霖投來異樣的眼光。怎麽穿得幹幹淨淨的女娃娃要去翻垃圾桶啊!
就算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莫一旭此時也恨不得原地消失,但嚴霖卻絲毫不将這些放在眼裏。
此刻,她的眼中,便只有那兩枚戒指。
幹幹淨淨的東西,為什麽能毫不留情地被封月扔到垃圾桶裏呢?嚴霖暗暗想着。
她不知道答案嗎?
她知道的。
只有沒用的東西才會被當做垃圾一樣扔掉,而此時,這兩枚戒指對封月來說就是——垃圾。
這種理所當然的想法像一把有毒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心裏,毒素蔓延、血流如注。
最後嚴霖是怎麽回到的家裏,她已經不記得了,她只知道自己手裏的東西髒了,需要洗一洗。
或許洗幹淨了,封月便不會再将它們當做垃圾一樣扔掉了。
嚴媽媽看着緊閉的衛生間的門,聽着裏面幾乎沒有斷過的水流聲,眼眶紅了又紅。
莫助理已經将事情的經過告訴她了,在看着自己的孩子如今的情況,嚴媽媽也只能心酸地嘆息一句造化弄人。
而此時待在衛生間裏的嚴霖,正沉默着執拗地用清水沖洗着自己手心裏那兩枚戒指。
她微微躬着身,手指不斷地搓洗着光潔幹淨的戒指,腦子裏想的卻是封月随手将它們扔掉再轉身離去的情景。
每想一遍,穿插在她心口的匕首便往裏捅進一寸。貝齒緊咬着下唇,原本毫無血色的嘴唇被咬得泛起詭異的紅。
而她眼眶裏打轉的淚珠終于在她某一次眨眼間滾落而下,滴落在她的手臂上,眼淚的溫度燙得她手臂微顫。
嚴媽媽焦急的站在門外,想去敲門又怕打擾到嚴霖,衛生間裏面的水流聲一直沒有停,她的心就一刻也放不下來。
“夫人,咱們要不拿鑰匙強行開門吧?小姐大病初愈,情緒波動又這麽大,我怕小姐撐不住啊。”跟在嚴媽媽旁邊的是從小看着嚴霖長大的保姆,楊嬸。
嚴媽媽沉思片刻,一咬牙一跺腳點了點頭,然而還沒等楊嬸拿來鑰匙,裏面的水聲卻停下了。
下一秒,門內的嚴霖便和一直守在門外的嚴媽媽看了個對眼。
嚴霖像是不希望嚴媽媽看見自己通紅的眼眶,往側邊撇開了頭,啞着嗓子說道:“媽,我困了。”
說完,嚴霖便攥緊手裏的東西徑直走上了樓,一點兒沒理會剩下的人。
嚴霖回到房間裏,靜靜地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然後才去衣帽間找了個細細的簡約銀色項鏈将兩枚戒指串起來,戴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微涼的觸感貼上她溫熱的胸口,終于讓她有了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嚴霖伸手緊緊地攥住墜在自己胸前的戒指。她不能就這麽妥協放棄,她想要的就要努力去争取。
就像原來的封月一樣。
她喜歡自己,便義無反顧追逐了自己十二年。自己不想放棄封月,自己也能做到。
當然,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她能行動的基礎上,而現在的嚴霖,顯然是不具備這個能力的。
又經歷過一次起伏的嚴霖,還是被還為完全壓下去的高燒再次反撲,嚴家老宅這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
封月扔掉了戒指後,心裏雖然還是有些難受,但更多的卻是放下一切束縛的輕松。
那對戒指對她而言有着不一樣的意義,但它們此刻的歸宿卻只能是垃圾桶。
封月拎着包下了車,在走到小區樓下的電梯時,卻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雪?”封月驚訝地看着那個此刻正蹲在她家單元樓下的人影,不遠處還有個保安正對她虎視眈眈。
傅思雪穿了一件運動外套,下半身還是一條百褶裙,泛黃的長發披散開來,蹲在那裏整個人像極了流浪在外的小貓。
“小月亮,你終于回來了!”傅思雪哭喪着臉,正要起身時卻發現自己蹲太久腿麻了。
傅思雪搖搖晃晃地,“快快快,扶我一把!要倒了要倒了!”
封月趕緊上前扶住她,這才問道:“怎麽突然過來找我?”
“當然是來關心你的!”說着傅思雪還晃了晃自己手裏拎着的東西。
封月伸手接過她手裏的袋子,“拎的什麽?這麽大一袋。還有,你來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呢?”
傅思雪單手從包裏掏出手機,微笑,“沒電了。”
封月:……
“佩服!”封月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拎着袋子,兩人就這麽一起往電梯裏走。
“我最近剛趕完一批設計稿,這才得出空來看看你。”傅思雪說,“我聽說你的病情了,沒什麽大礙吧?”
封月聞言一愣,從哪兒得知的一目了然,“沒事,我現在恢複的很好,而且連手術都不用做。”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你要是需要國外的什麽醫療資源盡管聯系我啊,我們家老頭子別的不行,但在這方面還是有很多門路的。”
封月點點頭,好像确實聽說過傅思雪家裏是搞醫療方面的。
“對了,那個袋子裏的東西就都是我們家老頭子推薦的一些保健品,你看看能吃就吃,不吃就扔那兒,我下次再給你帶別的。”
封月彎了彎眉眼笑道,“那就多謝傅醫生了!”
“少打趣我!我才不想當醫生!”
兩人乘坐電梯抵達封月家門口,緩了一會兒的傅思雪終于不再像個殘疾人一樣需要別人扶着了。
“你去充電吧,充電器就在電視櫃那邊。我去給你倒點飲料。”封月把東西放下,這才去給傅思雪倒水。
傅思雪開心地給自己的手機續上命,這才有時間想封月和嚴霖的事。
她看着封月正在倒水的背影,試探地問道:“小月亮,你是不是……想和阿霖離婚啊?”
封月背影一頓,沒有開口。
傅思雪直覺不對,連忙開口補救,“我先說明!我不是來勸你的!我那天和阿霖聊過之後也覺得她做的不對,我都差點動手揍她了!我現在問你就是想關心關心你,就算你們倆掰了,那畢竟咱們還當過一年的高一同學呢!”
封月勾起唇角,端着杯子轉過身,笑道:“你同她動什麽手。”
“還有,我不是想和她離婚,”封月微微揚眉朗聲道,“是已經離了。”
“離婚證就在我那包裏,不信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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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雪聽了封月的話,原地怔了五秒。封月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嘴角含笑地從包裏翻出新鮮出爐的離婚證,朝對方抛了過去。
傅思雪手忙腳亂地接住,像是捧了個燙手的山芋。她看着自己手裏這個小本本,上面明晃晃的“離婚證”三個字一點兒都不像是假的。
傅思雪張了張嘴想說點啥,但又什麽都說不出來。沉默半晌,只得伸出手沖封月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你!”
封月一身輕松地陷坐在松軟的沙發裏,“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拖沓的人,我想要的東西回努力去争取的。”
“這倒是,不管是追求阿霖還是現在離婚,你的行動力都不是蓋的。”說着傅思雪也長嘆一口氣,舉起玻璃杯,“來吧,慶祝你恢複單身。”
封月彎了彎眉眼,伸出手和她輕輕一碰,“多謝。”
最後,傅思雪便沒有再提起過任何關于嚴霖的話題,兩人像是一對普通的,好久不見的朋友,談天侃地,什麽都聊。
晚上,因為兩人都不太願意出門,所以封月就點了火鍋的外送服務,兩人坐在餐廳裏,圍着熱氣缭繞的火鍋,吃了個舒爽。
傅思雪像是也找到了人吐槽,對着封月就是一陣輸出。國外的生活有多難熬,她又多想回國之類的話。
封月因為不能喝酒,所以就用果汁代替了,但打開了話匣子的傅思雪倒是喝了不少,最後還是在封月家裏留宿了。
封月完全沒考慮過自己家裏會來人留宿,所以客房還堆放着她的雜物也沒收拾,所以這晚兩人就一起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傅思雪被宿醉的頭疼折磨醒的時候,看見自己身旁躺着封月,心裏還對嚴霖升起了一絲小小的愧疚。
阿霖,我可不是故意睡你老婆的啊。
……
從拿到了離婚證的那一天起,封月的獨居生活就走上了正軌,她也開始慢慢策劃她的第一支視頻的拍攝腳本。
她家的廚房被她收拾的很賞心悅目,冰箱裏的食材也滿滿當當,不是封媽媽送來的,就是封月讓住戶管家去采購的。
雖然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但封月還是對要拍攝什麽樣子的視頻沒有頭緒。
于是她為了找靈感,又一次光臨了周瓊瓊她們的劇院,只不過這次她不是一個人,而是和溫貞一起。
本來封月是要自己一個人去的,但是周瓊瓊她們那個劇目太火了,她自己根本買不到票,所以她便只能去聯系周瓊瓊,想問問對方還有沒有家屬票。
周瓊瓊本來是有兩張家屬票的,但她的大學同學提前聯系了她,她就把這兩張票給送了出去。
不過周瓊瓊也給封月支了招,讓她去找溫貞,作為劇團團長的女兒,溫貞想要帶一個人進劇場還是很容易的。
這不,溫貞在接到封月電話後,便徑直開着車來她家公寓樓下接她了。
最近已經沒有那麽熱了,封月體質虛,所以便在連衣裙外面套了一件外套。當她上車看向還穿着吊帶深v的溫貞時還有些驚訝。
“溫貞姐,怎麽穿這麽少,最近有點降溫了吧。”封月關上車門,然後将自己在家做的果茶遞了一杯給溫貞,她也給周瓊瓊帶了。
“謝謝。”溫貞接過果茶喝了一口,然後才解釋道道,“我車裏有外套,只是剛剛在車上有些熱。”
“哦哦,這樣啊。那待會兒下車記得拿,劇院開空調的話肯定會冷的。”
“好,知道了。”說着溫貞便啓動了車子。
封月的公寓距離周瓊瓊的劇院也算有些距離,差不多要穿城而過,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溫貞怕她無聊,便點開了車裏的音響,然後才和封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對了,我記得小周這部劇你之前不是看過了嗎?”溫貞雙手握住方向盤,指尖無意識在在上面敲着。
封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之前不是說要拍視頻嗎,然後就一直不知道該拍什麽樣的。所以就想出門找找靈感,我很喜歡瓊瓊在舞臺上時那種自信和驕傲,而且……”
封月抿抿唇,“我也沒有別的朋友。”
溫貞輕笑一聲,有些不贊同地說道:“你怎麽會這麽覺得,只要你願意去交朋友,你會擁有很多朋友的。封月,你遠比你自己知道的還要好。所以不要妄自菲薄。”
封月聞言一愣,然後才笑着重重點了點頭。她心裏的郁結之氣一掃而空,随後降下車窗,任由車窗外的冷風灌進車內。
“哦對了,之前幫你調相機參數的時候我就想問了,你怎麽突然搬到了頌和灣啊?”溫貞問,“我之前聽霜霜說你好像是住在驕禦庭那邊的別墅區吧。”
封月心情很好,她也不打算将自己的情況瞞着她這群來之不易的朋友。
于是,她想了想說道:“之前驕禦庭那邊是我妻子的房子,就是你之前見過的那個嚴霖。我和她離婚了,所以我就搬了出來。”
溫貞沒想到這兩人會是這種結局。雖然她之前在吃飯時就覺得這兩人之間狀态不太正常,但那也是別人的家事,她也沒多過問。
現在看來,那個時候兩人之間或許就有了要離婚的征兆了吧。
“抱歉啊,我不知道。”溫貞道。
封月轉過頭笑眯眯地看着她,“沒事啊,我覺得離了婚挺好的。”
“噗,這倒是。單身生活挺快樂的。”溫貞眉頭一挑,“那就祝你單身快樂。”
“哈哈哈謝謝,我記得小雪知道這件事後也這麽對我說過。”
兩人就着單身到底快不快樂這個話題聊了一會兒,溫貞才想起封月之前說的正事。
“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搬新家了,還以為你是在頌和灣暫住,現在知道了要不要辦個小型的暖屋宴?我和瓊瓊可以來給你暖暖屋,可以的話,你也能就這個題材拍視頻。”
封月眨眨眼沉思起來,像是在考慮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溫貞也不打擾她,仍由她安安靜靜的想。
過了半晌,封月猛地一拍手掌,開心地說道:“好啊!第一個視頻是搬家的暖屋宴,也算是我開始新生活的一個代表了!”
兩人還想就這個話題多聊聊,但她們已經到了劇院門口。于是兩人便打算等周瓊瓊演出完畢才,才一起合計這件事。
溫貞的票位置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兩人進場後便安靜了下來,全身心地投入在了舞劇的演出中。
周瓊瓊一站上舞臺,整個人便開始煥發無與倫比的光彩,甚至讓封月覺得,對方和那些在聚光燈下活躍的明星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周瓊瓊很耀眼,這讓封月這個便宜朋友心裏也升起了一種難言的自豪感。
看啊,舞臺上那個最奪目的女演員,是她封月的朋友。
一旦投入到舞劇中,時間就會過得非常快,封月明明覺得自己才剛坐下沒多久,整場劇目就已經走到了尾聲。
溫貞和封月沒有等到演員全部謝幕完才離場,而是在劇目表演完後就離開了座位,然後溫貞便領着封月來到了後臺。
溫貞這張臉明顯就是一張活的通行證,她們甚至不需要在胸前挂着工作人員的牌子,就能随意出入後臺。
她們在休息室等了一會兒,這才等到姍姍來遲的周瓊瓊。
這次兩人都沒有帶什麽禮物,但封月給周瓊瓊帶了自己做的果茶。
“寶貝,你也太貼心了!是不是知道我最近減肥不容易,所以才沒有帶奶茶而是帶的果茶。”周瓊瓊美滋滋地接過果茶喝了一口,攝取了糖分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封月笑着看向她,“你都這麽瘦了還要減肥啊。”
周瓊瓊垮着一張臉,“劇團在排新的劇目,主角的要求是弱柳扶風,小腰要盈盈一握,所以我才在減啊。”
封月安撫似的拍了拍她,“辛苦了辛苦了。”
“還好還好,你多來看看我就好了。”說着周瓊瓊便掂了掂手裏的果茶,示意封月看她別忘帶吃的。
溫貞好笑地用手肘撞了撞周瓊瓊,“少貧兩句,聽封月說正事。”
聽溫貞這一提,封月這才回過神來将她們在車上提起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瓊瓊聽了之後連忙點頭,“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啊!要不就過幾天?正好這個劇快結束了,我有幾天假來着。”
三人一拍即合,然後又聊了好一會兒。直到最後周瓊瓊這才想起來了什麽,說道:“對了,你把小魔王也叫上呗,她和你們夫妻倆關系那麽好,暖屋宴也得有她才行啊。”
封月一愣,這才想起來周瓊瓊還不知道她和嚴霖離婚的事,還以為這次搬家是她和嚴霖一起搬家。
“啊,我忘了告訴你了。”封月狡黠地勾起唇角,“我是和嚴霖離婚了,所以才搬的家。”
周瓊瓊:……?
“離、離婚?!”周瓊瓊看了看封月,又看了看溫貞,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這他媽誰敢信啊!她前段時間還在同學會上暗暗羨慕,還說看着嚴霖和封月又覺得自己相信愛情了。
結果自己還沒相信多久,這愛情又他媽be了!
3
周瓊瓊的震驚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後來三人再聊什麽的時候,周瓊瓊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她看好的cp,她都還沒開始磕就他媽be了。她是什麽cp毒藥啊!
唉,她還以為嚴霖和封月能堅持下去呢,畢竟那可是十二年的感情啊,真的能說斷就斷的嗎?
周瓊瓊看着正和自己師姐聊得熱火朝天的封月,又暗暗想到。
可能……真的可以說斷就斷。
封月對待感情的執着她見過,所以她在看見封月能做到當斷就斷的時候,心裏對她也是佩服的。
周瓊瓊一個人亂七八糟想了不少,最後甚至還提議去酒吧給封月慶祝她回歸單身。
當然,不能飲酒的封月還是找理由拒絕了,最後三人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劇院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三瓶飲料,草草慶祝了事。
“唉,真是太沒有儀式感了!”周瓊瓊擰緊瓶蓋,長嘆了一口氣。
封月仰起頭灌了一口飲料,那姿勢硬是讓她喝出了一種豪邁的感覺,“我覺得挺好的!只要和朋友在一起,怎麽樣都很有儀式感!”
“我贊成。”說着,溫貞和封月碰了個杯。
周瓊瓊見狀,也湊過來硬是要碰。封月見狀,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笑着将自己的瓶子往身後藏,就是不給她碰。
三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子,在便利店門外的街道上嬉笑打鬧,吸引了不少路人側目。
自然也吸引到了路邊停着的一輛黑色卡宴中的人。
嚴霖是來這邊談公事的,結果談完事情想離開是時,便看見封月和另外兩個朋友一起走出了便利店。
三人好像在慶祝什麽事情,還高舉着飲料瓶一起碰了碰。
後來好像又說了什麽,周瓊瓊非要追着封月,而一旁還站着眉眼含笑注視着兩人的溫貞。
嚴霖坐在車內,隔着車窗和車來車往的街道,就那麽近乎貪婪的注視着人群裏的封月。
封月如此開懷的笑意是嚴霖重生後便沒有見過的,她影響中的封月,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嚴霖伸手緊緊攥住自己心口的衣料,這種讓她呼吸不過來的窒息感,并不陌生。至少她才在領離婚證那天體驗過。
嚴霖坐在車裏靜靜地看着車窗外的封月,對方三人打鬧了多久,她便安靜地看了多久。
看到最後,她對能光明正大站在封月身邊的兩人,莫名起了一種敵意。
那兩人的笑臉,在她眼裏只覺得的刺目礙眼。
特別是那個,名叫溫貞的女人。
對方注視着封月的眼神讓她那幾乎可以稱之為野獸的直覺重新上線,那雙眼裏的情愫她再熟悉不過了。
莫一旭坐在前面的副駕駛,看着車窗外的前太太和朋友一起離開,他這才輕聲詢問道:“嚴總,要出發回公司嗎?”
嚴霖收回視線,沉着臉點了點頭,“嗯。”
她要查一查對方到底是誰,而她接近封月又到底有什麽目的。
嚴霖單手握住自己脖頸上墜着的兩枚戒指,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叫溫貞的,和她的小表妹認識。
于是,就在戴霜霜為了畢業設計忙上忙下的時候,意外地接到了她姐的來電。
嚴霖很少給她打電話,姐妹倆聯系一般都是微信聯系居多,所以戴霜霜看見這通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嚴霖出了什麽大事。
“喂,姐,怎麽啦?”戴霜霜用肩膀夾着手機,然後往宿舍的陽臺上走。
“我記得你有個朋友叫溫貞,對嗎?”嚴霖不喜歡拐彎抹角,一來就直奔主題。
戴霜霜一聽,更是摸不着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承認了,“啊對,是有這麽個人。她怎麽了嗎?”
戴霜霜完全想不到溫貞姐是怎麽和她姐有交集了,甚至她姐話裏話外的樣子還不想是什麽好事。
“你和她是怎麽認識的?”
“哦,這個啊。我之前不是因為月月姐的原——”戴霜霜猛然頓住了。
她已經從她媽那裏得知了兩人已經離婚的消息,她甚至還囑咐她不要在她姐面前提起封月,免得她傷心。
嚴霖聽了,卻沒有什麽別的反應,只是淡淡地說道:“你繼續說。”
“咳,我之前加入了我們學校的烹饪社團嘛,我們團長和溫貞姐認識,就讓她來教過我們幾次,我那個時候比較笨,所以就和她變熟了。”
“你還知道關于她的什麽情況嗎?”
戴霜霜想了想,“哦對了,我之前好像聽說過溫貞姐她們家是開娛樂公司的,媽媽還是哪個劇團的團長,總之也算是個藝術世家?不過她本人不喜歡這些,她只喜歡烹饪,還在燕京開了家粵菜私廚呢。”
劇團,嚴霖記得在她談合作的那個地方,附近确實有一家劇院,但至于粵菜私廚……
嚴霖目光一凜,她沒記錯的話,那天家族聚餐的地方就是一家做粵菜的私廚。
“那家私廚是不是在沿淮路那邊?”嚴霖語氣有些急切。
“對啊,姐,你也去過啊?她家的菜還不錯吧!”戴霜霜美滋滋的,一點沒發現嚴霖有什麽不對。
嚴霖緊攥着手裏的手機,牙關緊咬,可以不用問了,她已經知道了了想要的答案。
那個名叫溫貞的女人,或許就是傅思雪嘴裏的那個“別人”。
加上今天在路邊看見的,那個她無比熟悉的眼神。
傅思雪說得沒錯,封月遠比她想象的更優秀更吸引人。
戴霜霜久久等不來嚴霖的回應,她心裏也有想問嚴霖的事情。
她撓了撓下巴,試探着開口,“姐,那個,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嚴霖回過神來,緩緩應了一聲,“嗯。”
“月月姐,她為什麽要和你離婚啊?”
嚴霖垂下眼眸,又伸手覆上了自己胸前墜着的兩枚戒指,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讓她失望了。”
是的,從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天她便在思考,封月為什麽要和她離婚。直到不久之前,她才想明白。
這種想離婚的念頭并不是一日形成的,而是在日複一日的積攢中爆發出的。
失望攢夠了就離開。
這句話大概是對封月當時心情最好的闡述。只是嚴霖明白的太遲了,她總是把封月要離婚的原因歸于某一件事。
可其實不是這樣的,封月離開的最大原因,是因為她嚴霖。
是因為她嚴霖,做了太多讓封月失望的事情。所以,封月才會頭也不回的離開她。
她不會怪任何人任何事,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仗着封月對她毫無保留的愛,肆無忌憚地作踐別人。
封月和她離婚,終究是她自己自食惡果,活該如此。
-
封月對發生的這一切完全不知道,她此時正和溫貞還有周瓊瓊三人齊聚火鍋店。
去吃火鍋這個提議是周瓊瓊提出來的,但由于她最近在減肥所以只能可憐地聞個味兒,什麽都不能吃。
“失誤!真是失誤!”周瓊瓊坐在兩人對面的沙發上,眼睜睜地看着封月和她師姐吃的美滋滋。
她憤憤道:“早知道不提議來吃火鍋了,你們倆現在完全就是在引誘我犯罪!”
“封月在車上起碼反複問了你三遍,你自己非要來的,還說什麽你只需要聞個味兒就好,現在又後悔了。”
“就是就是。”
周瓊瓊無奈地看着面前這倆說話都不帶擡眼看她的人,嘴裏不滿地嘟囔着,“師姐,你真是我親師姐。”
封月好笑地望向她,然後将燙好的幾片牛肉放到幹淨的開水裏涮了涮,遞到了周瓊瓊面前。
“吃吧,就三片,你慢慢嚼。”
周瓊瓊一臉感動地看向封月,那雙眼裏差點就眼含熱淚了。不過她還是忌憚着,她怕她師姐回去向她師傅告狀。
周瓊瓊可憐兮兮的望向溫貞,看了好一會兒,溫貞敗下陣來,轉過頭一臉無奈又虛假的演了起來:“哎呀怎麽辦,我看不見啦。”
封月偷偷笑了起來,然後示意周瓊瓊快吃。
周瓊瓊:……倒也不必
她心裏這麽想,但嘴上還是谄媚道:“嘿嘿嘿師姐,下季《演員的誕生》沒你我不看!”
溫貞送她一副白眼。
周瓊瓊吃了肉,心裏好受多了,這才又開朗地和兩人聊起了天。
不過封月和溫貞大概也是不想過多刺激,兩人沒吃多久也一并放下了筷子。
或許是吃了飯不太想動,三人便擠在這小小的卡座裏聊天。
這對封月來說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她這些年一直跟在嚴霖生後,即便自己想和對方一起這樣吃火鍋聊天,嚴霖也絕對不會同意。
“對了阿月,你家裏有什麽需要添置的嗎?我給你買呗,也算是喬遷禮了。”周瓊瓊轉着自己手裏的鑰匙圈問道。
封月擺了擺手,“我沒什麽需要添置的,我家裏什麽都有,你們來玩就行。”
“不行,規矩不能壞。”溫貞一臉嚴肅。
周瓊瓊也附和,“對,聽師姐的!”
然後,不管封月怎麽拒絕,兩人都是要鐵了心的送她喬遷禮。
可這一時之間封月也想不出來自己家裏缺什麽。
周瓊瓊看她确實為難,沉思片刻然後看了看時間,“這樣吧,現在時間還早,咱們去逛逛商場,你要有什麽需要的,我和師姐就付錢,讓喬遷禮今晚就入住你家!”
周瓊瓊說風就是雨,還沒等封月拒絕,她便站起身去結賬然後準備出發前往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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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入v啦,謝謝大家的支持,這章給大家發紅嗷~
放一下我隔壁的預收~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古穿今日常向甜餅~(下本暫時不寫火葬場啦)
文案暫定,文案确實太難改了TT
【古穿今,非紅樓衍生,文名just玩梗
樂觀熱情lsp禦姐攻X蛇蠍心腸暗衛間諜漂亮大美人受】
靳霜20歲的生日,在一衆好友的撺掇下,許了個最不切實際的願望。
“希望明天一早我床上就出現一個漂亮大美人然後順利脫單!”
燭滅,語畢。
願望生效。
第二天一大早,在自家醒來的靳霜,當真發現她身邊躺了個女人,對方甚至安安份份地窩在她懷裏,她的手還攬在別人腰上。
就算是從小接受良好教育長大的靳霜,也不免爆出了一句國罵:“艹!”
後來對方告訴靳霜,她來自大禹王朝,而她們則是那個朝代恩愛兩不疑的帝後。
莫名其妙當了一把女帝的靳霜:好家夥,這年頭的騙子編故事的能力倒是越來越強了。
但靳霜這個顏狗看着大美人漂亮的臉蛋,暗暗想到,好像被這樣的的大美人騙也能接受啊。
于是平平無奇女大生靳霜的生活便開始徹底改變。
*
有一天,靳霜把大美人帶出去給朋友們認識,然後大美人一開口就是一句字正腔圓的“陛下!”
靳霜差點沒被尬得連夜收拾行李帶着大美人搬去另一個星球。
靳霜的一衆朋友:好家夥,你居然喜歡玩這種普雷(play)啊!
當場社死的靳霜: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好友拍了拍靳霜的肩膀,意味深長地勸告:“霜啊,普雷可以接地氣,但不能接地府啊!”
靳·百口莫辯·霜:累了,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