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杯奶茶
第10章 第十杯奶茶
餘悅悅和貍虞面面相觑片刻，半響皆是深深嘆了一口氣，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滿滿的無奈。
……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地面上的一片狼藉，期間貍虞好奇地拎起兩個竹筒制的杯子，問：“這是什麽”
“你得不到的美味。”餘悅悅幽幽回。
“……”貍虞和餘悅悅對視片刻，先敗下陣來，“好吧，我知道錯了，我從鹿嵩那新學了幾種胡蘿蔔的做法，下次做給你吃。”
鹿嵩是貍虞姐姐的第四個丈夫，前段時間得了大祭師親傳的烹饪技巧，現在在外面開了一家紅火的飯館。
“這還差不多。”餘悅悅勉強滿意。
……
她倆說了一會話以後，就進了屋子裏。
從貍虞的口中，餘悅悅得知貍虞的姐姐家是一個擁有30口人的大家庭，除去5個大人以外，其他都是雄崽和一個不住在家裏的雌崽。
最小的剛出生不過兩個月，最大的今天已經出門相看雌性了。
餘悅悅進去的時候，一眼就被極為寬敞的客廳驚住了。
這放在現代，抵得上中小戶型一整個房了吧！
和她現在居住的“單身雌公寓”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而現在，整個客廳裏都傳播着一股濃濃的睡意，剛才還在滿地瘋跑鬧騰的小狗崽全部安分下來，攤着肚皮橫七豎八窩在一起，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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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緊緊蜷縮在中間坐着的女人身邊，那女人此時正背對着她們，溫婉的長發柔順地搭在一邊肩側，聽到聲音後，女人稍稍收拾了下便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略顯疲憊蒼白的臉以及懷裏閉着眼卻依然在砸吧嘴的小嬰兒。
“你是小悅吧。”女人溫婉笑着看向餘悅悅。
“是，第一次見面，你好貍梨姐。”餘悅悅禮貌道，她已經很努力在控制自己了，可視線依然忍不住往貍梨不斷鼓動的衣服下瞟。
似乎是注意到了餘悅悅的目光，貍梨也有些尴尬，伸出手在獸皮裙下探了探，很快拎出一個還吸着大拇指，目光閃躲的小男孩。
男孩約莫一歲多，最矚目的當屬他頭頂那兩只稚嫩的小鹿角。
小孩一看見生人就又想鑽到母獸的衣服裏，被貍梨推開後，只能退而求其次又躲到了貍梨身後，然後自以為十分小心的探出半個腦袋警惕地盯着餘悅悅。
“……”
“小茸他總是這樣，我已經說過他好多次了。”貍梨無奈笑道，“先找地方坐吧。”
“沒事沒事。”鹿生性膽小多疑，可以理解。
餘悅悅剛想找個地兒坐下，結果就悲催地發現根本無從下腳，因為幾乎整個客廳都鋪滿了幼崽。
哦對了，剛才是沒看清，這17頭狗崽裏其實有兩頭毛色偏灰的是狼崽，這會兒就蜷在離餘悅悅腳邊很近的地方。
小小的，毛茸茸一團，氤氲着熱氣暖乎乎的。
睡着了倒是可愛。
餘悅悅想道。
就在這時，貍虞看她姐越來越疲憊的臉色，臉上也難看起來，也不管幼崽是不是在睡覺，不管不顧道：“姐夫們一個都沒回來！不知道你一個人照顧孩子有多辛苦嗎這些個玩意兒還一個都不讓人省心！不知道你現在是孕婦不能受累的嗎！”
聞言，餘悅悅的視線下意識瞟向了貍梨的肚子，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剛才貍虞說的貍梨兩個月前剛生産過一回，這就又懷上了……
真瘋狂啊，這個世界。
聽見貍虞滿含怒意的聲音，躲在貍梨身後的男孩小小驚叫了一聲，徹底躲在了貍梨身後，再看不見半片衣角。
“你小點聲行不行”貍梨滿臉倦色，也懶得和貍虞争執什麽，脾氣仿佛已經被家裏的這麽多孩子耗盡，連聲音都透着一股有氣無力感，“你把他們吵醒了，待會兒累的只會是我，你趕緊和朋友出去玩吧。”
“那姐你和我們一起去。”
“那幼崽怎麽辦”貍梨問。
“把他們都叫回來不就行了。”貍虞油鹽不進，“生也是他們要生，現在管生不管養”
“別鬧了，貍虞。”貍梨聲音沉了下來，見貍虞繼續堅持，這才放軟語氣，“他們平時也不是沒管孩子，只是昨天情況特殊，今天下午等他們回來，我就去休息，現在天不早了，你趕緊和小悅出去玩吧。”
……
最後從貍虞姐姐家裏離開的時候，明明已經走出去很遠，可裏餘悅悅卻不知出于什麽心理，突然轉身回看了一眼。
就見貍梨正站在門口滿目溫柔地注視着她們離開的身影，甚至在看見餘悅悅回頭時還朝她招了招手。
屋外，是寒冬臘月裏所有人都在為節日歡慶高呼，而屋內，雖然暖意融融孩群成片，可卻寂寥無聲。
貍梨就那麽站在門口，卻仿佛身處另一個世界。
……
今天的街道上一改往日質樸原始的風格，四處挂上了彩色的裝飾物，十分有過節的氣息。
甚至在路過某一個小攤時，還看見了一個紅彤彤的類似燈籠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麽材質做的，薄如蟬翼摸上去還冰冰涼涼，比現代紙糊的燈籠質感都要好。
餘悅悅愛不釋手地站在一邊又摸又看了好半天，而貍虞見她實在喜歡，便準備去找這裏的獸人詢價，看是否能夠買下來。
不多時，貍虞就帶着小攤老板“飄”了過來。
是的，餘悅悅确認自己沒有看錯，老板就是這麽橫着“飄”過來的。
這又是什麽品種的獸人
餘悅悅不禁有些好奇，視線也随之落到了老板拖拽及地的長袍下。
這個世界的獸人為了行動方便，大多穿的是到膝蓋上下的獸皮裙或者過的糙一點的，就穿草裙，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有人穿這麽長的袍子。
“你很喜歡它”那個獸人老板不僅舉動奇怪，連說話聲音都莫名陰冷，餘悅悅不知為什麽下意識打了兩個寒顫。
“嗯”餘悅悅縮了縮脖子，和老板對視的一瞬間看見對方的瞳孔在陽光下變成了豎瞳，一下子就被驚得數不出話來了。
心裏害怕的同時又忍不住好奇心更重。
“可以送給你。”老板這麽說。
可餘悅悅卻莫名想起了上次同樣說要送她東西的鼠三，送東西的前提是給他做雌性。
“不用。”餘悅悅可不想因為區區一個燈籠就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搭進去，于是十分謹慎地回答，“不用，多少錢，你賣給我就行。”
可誰知老板卻搖了搖頭，說：“這個東西只賣不送的。”
什麽金貴東西啊，還只賣不送。
餘悅悅不禁好奇更甚，但還是保留了最後一絲警惕，問：“所以，這燈籠到底是什麽做的”
餘悅悅朝老板看過去時，竟不知什麽時候老板居然閉着眼睡着了，薄薄的蒼白皮膚下鱗片的輪廓若隐若現。
“咳……”餘悅悅低咳一聲，老板這才如夢初醒，看向餘悅悅，遲緩地問：“你剛才……說什麽”
餘悅悅：“……我問這燈籠是什麽做的。”
“我的皮。”老板語不驚人死不休。
見餘悅悅滿臉愣怔，貍虞小聲向她解釋：“老板是蛇獸人，冬天這種時候早該去冬眠了，估計是想等今天過節找到了雌性再去休息。”
原來如此，但看着老板這呆呆愣愣，說一句話半天反應不過來的樣子，餘悅悅覺得老板至少得單到明年開春。
……
到最後，餘悅悅也沒買下那個真蛇皮&純手工燈籠，而是趁着老板忍不住睡過去時，趕緊拉着貍虞跑了。
開玩笑，要這麽個燈籠挂在家裏，她看上一眼得擔驚受怕半天。
到了下午的時候，餘悅悅和貍虞轉到了朱實的攤位前面。
今天外出的獸人格外多，幾乎每個攤位前都三三兩兩圍着人，而朱實賣肉價格一向公道，平時新老顧客也都願意照顧他的生意。
餘悅悅和貍虞從前面路過，甚至都看不見裏面朱實高大的身影，倒是菜板砍的吭坑作響的聲音接連不斷。
原本餘悅悅是想打個招呼再走的，可貍虞卻攥着她的手腕徑直就要離開。
裏面的朱實不知道從哪裏看見了她們，請求人群讓開了一條縫隙，站在攤前對貍虞讨好地憨笑道：“小貍，你等我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
“不用。”貍虞像是多說一個字都欠奉。
“這次真的很重要。”朱實苦澀地笑了笑，“相信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東西。”
貍虞這才轉頭遲疑地看向朱實。
見此，朱實加快速度把這一波顧客送走之後，走到一個水缸邊清了清手和身上，如果餘悅悅沒看錯的話，那水缸上面浮着的淡粉色一層應該是一種城中雌性喜歡用來讓自身保持香味的花朵。
朱實一個糙大漢特意去準備這些，讓餘悅悅難免想到了上次貍虞嫌棄朱實身上有血腥味的話，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
她對貍虞道：“我先去前面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