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都值得

第063章 都值得

仿若無事發生，一切都是那麽地平靜。

蕭沐翼的想法依舊不變，甚至是更加執着了。他終于做好了迷夢，親自在地下黑市挑選出了合适的殺手，讓博士去幫他交涉。

而他唯一的要求是，刺殺日期一定要在十月二十日號。

那天，正是聶景和的生日。

博士在地下黑市裏積威深重，說話很有分量，就算是看在他手上鬼怪們的份上，也要給幾分面子，所以過程十分順利。

被選中的那位殺手名叫張澤浩，正在被通緝中，他早幾年就逃到了地下黑市裏躲着，平時充當打手，麻木地用迷夢續命。因他脫離地上有一段時間了，身無分文窮得叮當響，所以蕭沐翼還額外給了二十萬做他的任務活動資金。

張澤浩在得知自己的任務目标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少爺後，覺得難有這麽穩賺不賠差事，根本就無需費力。

他承諾一定會圓滿完成，自信滿滿地讓博士準備好尾款。

博士猜想聶景和一定有什麽異人之處，不然也不會同時被蕭沐翼和黑鐵面目男都記住了，便好心提醒張澤浩不要疏忽大意了。

張澤浩卻只道：“您老放心，好好等着我就行了。”

提醒只被當成了耳旁風，但當年連殺十人，還行刺過高官的他，也确實有狂妄的資本。

博士回去後，就把事情已經辦妥的消息告訴了蕭沐翼。

蕭沐翼辛苦制作了那麽久的迷夢，聽到消息卻頭也不擡地盯着手機屏幕看，過了一會兒才平淡地道了句：“知道了。”

博士總覺得這幾天蕭沐翼似乎變得有些奇怪，雖然他以前的反應也不快，但他沉默的時候其實是在思考，可現在……感覺就是單純地在發呆。

博士有意從蕭沐翼身邊路過，餘光瞥到他的手機，發現他正在和別人聊天，對方用着粉紅色的兔子頭像，還在撒着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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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上次帶來地下黑市的女孩子？”博士問。

“嗯。”

博士對上次那個打起架來兇悍無比，能一腳踩爆超體腦袋和脊椎的奇女子實在是印象深刻，好奇道：“上次她被超體襲擊的事，你最後怎麽解釋的？”

“實話實說。”

博士一哽，這不就是揭了他的老底了嗎？

想起女孩子為了救蕭沐翼，被咬的那一大口，他感嘆道：“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你要好好和他相處啊。”

“嗯。”蕭沐翼毫無情緒地應聲。

博士看着面無表情，手指飛快打字不斷發送消息的蕭沐翼，忍不住嘆氣。

這孩子自出生以來就非常人，情緒低迷心思冷漠，卻也執着，較真起來那便是豺狼，不死不休不松口，哪裏懂得什麽叫“好好相處”。

他知道勸不動，便言盡于此，只希望那位女孩子，是個心胸開闊到能收容萬物的吧，不然到最後，可就慘淡收場了。

——

十月二十號，是個比較特殊的日子。

在這意義非凡的一天，聶景和卻被艾格納茨氣得頭昏腦漲地回了家，然後驚喜發現家裏面已經聚集了一堆來給他慶祝生日的好朋友。

除了以前上高中的同學外，還有梅星隕、榮軒，以及剛認識不久的沈瑞峰。這三個男人很很不湊巧，都對同一個人有好感，他們維持着表面上的祥和，實則明争暗鬥，開口就是高水平的陰陽怪氣，把好好的生日會變成了修羅場。

但好在聶景和不在意，因為他根本就聽不懂。

艾格納茨最開始并不知道今天是聶景和的生日，才故意氣了他，後來經過身上侍從的提醒，才恍然大悟。

他心覺愧疚，後半夜帶了禮物去真誠地道歉。

而他這次難得的坦誠，也成為他們感情路上極為重要的一步。

只是尹桑羽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艾格納茨的腦回路竟然異于常人，他要帶的禮物竟然是“情敵”，尹桑羽本人。

面對尹桑羽不可置信的眼神，艾格納茨的理由是：“他一直想見你，帶你去他會很開心。”

“你覺得他為什麽想見我？”尹桑羽問。

艾格納茨認真道：“崇拜吧，帝國有很多年輕人都崇拜你。”◥

甚至于尹桑羽作為一個軍人，卻有娛樂明星一樣的後援會，當初他殘疾消息傳出去的時候，就屬那群人哭天搶地最為悲痛。

也許艾格納茨說得沒錯，聶景和對他确實是崇拜居多，但尹桑羽可沒那義務去哄別人，無情拒絕道：“不去。”

艾格納茨擰了擰眉：“梅星隕也會去。”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覺得梅星隕在自己就會答應，尹桑羽還是道：“不去。”

以後無論艾格納茨如何生硬地軟磨硬泡，尹桑羽都沒松口，皇帝陛下也只能生着小小的悶氣，遺憾退去。

尹桑羽卻不想在第二天，也就會後悔沒去。

一大早，他才剛醒來，手機就被梅星隕發的消息塞滿了。

忽略掉一些多餘的的廢話後，梅星座的主要意思便是。

昨晚在聶景和的生日會接近尾聲的時候，突然遭遇殺手襲擊，如果不是艾格納茨突然趕到，只怕聶景和已經沒了命，現在人雖在醫院，倒也沒傷得太重。

不過艾格納茨抓住了殺手，發了好大的火，他說要把殺手帶回宮殿裏面嚴刑拷打，無論如何都必須審問出幕後黑手，可是兇手卻在被押送的途中逃脫了。

但就算是逃脫也無所謂，因為他們已經查出了殺手的身份，知道他就是幾年前憑空消失，其實藏身到地下黑市裏的逃犯。

現在艾格納茨已經派人手去找了了，就算把地下黑市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把人揪出來。

梅星隕吐槽，他本來以為艾格納茨不就是想和聶景和玩一玩，但是現在這麽一看，倒像是動了真感情。

昨天艾格納茨那個破窗而入的動作非常帥氣，他懷疑聶景和有點心動，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

不過梅星隕向尹桑羽保證，他絕對不會輸給艾格納茨的。

尹桑羽神情越發了無生趣地看完了全部消息。

所以說……為什麽要向我保證？

尹桑羽已經無力吐槽，覺得心累。梅星隕他們純潔得像校園戀愛，而他這邊卻是恐怖類的血腥電影，連□□都用上了，明明出自同一本書，差別竟然能大成這樣。

蕭沐翼，果然給他整了個大活兒。

尹桑羽坐起來抹了把臉，就掀開被子下床去洗漱了。

時間不等人，艾格納茨已經行動了，尹桑羽就得比他更快地，去消滅證據。

只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尹桑羽就換上了自己去地下黑市時慣有的裝扮，刀和槍都別在後腰，用長風衣遮擋住。

扣上黑鐵面具，尹桑羽喚道：“系統。”

【系統在，宿主】

……

張澤浩任務失敗，身受重傷狼狽地逃回了地下黑市，他雖然自信，卻算得上是粗中有細，在下手前做過功課，知道聶景和的人緣很好，似乎有很多大人物都喜歡圍在他身邊轉。

但他怎麽都沒想到，堂堂皇帝艾格納茨竟然會守在聶景和的窗外。

這麽離奇的事都讓他撞見了，他也只能自認倒黴。

張澤浩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小屋，屋裏裏黑洞洞的，

被很多雜物堆滿，又髒又亂還伴随着垃圾腐爛的異味，只有靠牆的一張木質小床勉強算得上整齊。

張澤浩倒在床上只喘了幾口氣，就馬上動了起來，熟練地從床底下翻出來一個十分簡陋的醫藥箱，他的肩膀中了一發子彈，必須得馬上處理了。

他沒有麻藥，就拿起一團紗布塞進自己的嘴裏，顫唞着手打開酒精瓶的蓋子，全都澆到了傷口上。

巨大的疼痛使張澤浩咬緊了牙關，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滴下來，好不容易忍過了這最疼的一波，他把手洗幹淨，心狠地直接把手指伸進了傷口裏。

“叮當——”

一顆帶血的子彈被掏出來後扔在了鐵皮蓋子上，張澤浩劇烈的喘着氣，他剛才痛得差點休克過去。

正當他打算把傷口重新消毒上藥，包紮起來趕緊離開這裏的時候，一道冰冷的男聲突然在他上方響起。

“系統，确定這就是刺殺聶景和的殺手嗎？”

張澤浩急劇收縮的眼睛裏中，出現了一雙踩着皮制短靴的修長小腿。

他來不及驚訝怎麽會有人憑空出現，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去拿藏在衣服裏的搶。可他終究是滿了一步，還沒有碰到搶，就感到眉心一刺，意識自然從身體脫離，身體轟然倒地。

尹桑羽讓系統幫他找到了張澤浩，并直接傳送了過來，總算是趕在艾格納茨前面把問題處理完了。

如果張澤浩被抓住，嘴一松說出了蕭沐翼的情報，卻對可以說是災難現場。

踢開攔着路的雜物，尹桑羽一只手提起張哲浩的屍體，把他拖了出去，走出了這個狹小的房間。

此時，來到地下黑市的軍隊們正在挨家挨戶地搜尋目标。

只不過地下黑市不比尋常地方，地形詭異暗道奇多，居民們迫于軍隊的武力威壓不敢反抗，卻也不配合，一問三不知不說，還一直用奇怪地眼神盯着他們，搞得人神經緊張。

為首的長官正覺得棘手，覺得這人不一定能找到的時候，一個從天而降的重物落到了他的面前，發出沉悶的巨響，激起塵土飛揚。

士兵們趕緊圍上來，發現那竟然是一個人的屍體。

長官看着屍體上眼熟的衣服，已有了預感，他蹲下`身把屍體翻過來看清楚，眉頭漸漸皺起，士兵們也詫異地面面相觑。

他把對講機放到嘴邊，對着另一頭的人道：“人已經找到了，只是……死了，是一槍斃命。”

尹桑羽穿着黑衣，連臉都藏在面具後，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他就蹲在軍隊所在街道左側方的屋頂上觀看。

為首長官和上級溝通過後，軍隊一部分人立刻将張澤浩的屍體送去醫院驗明真身，一部分人仍留在地下黑市裏打聽調查。

只不過是從找人，變成了詢問近期張澤浩都和誰接觸過。

即便是人死了，艾格納茨也沒有打算輕易放過。

尹桑羽倒不是很擔心，蕭沐翼都知道買兇了，自然不會讓人抓住把柄。最好的證明是自己的頭到現在都沒有通過，至少可以确定，整個過程蕭沐翼都把自己摘除得幹幹淨淨，至少沒有直接參與。

只要張澤浩死了，基本上就是成功封鎖了。

尹桑羽這又一次幫蕭沐翼善了後，接下來就該是找他算賬的時候了。

尹桑羽從屋頂上站了起來，拍拍褲腿上沾的灰，向博士家的方向走去，只是沒兩步，他又漸漸停下了。

他找蕭沐翼算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凡有一次是有用的，尹桑羽都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麻木。

他現在還沒見到人，都能想象出蕭沐翼一會兒會是什麽反應了。

總之就是積極認錯，發誓改過，然後依舊我行我素。

要說蕭沐翼在以往被抓包的經歷中總結出了什麽，那就是記得借刀殺人。

尹桑羽有幾分滄桑地擡頭望天，卻只看到了頂上被加固撐起的泥土，簡直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樣密不透光。

《皇帝陛下的小beta》的作者不得不說是真的歹毒，反派就反派了，但是讓整本書所有的壞事都集中在一個反派身上，這就有些過分了。

無良作者造出了無堅不摧的蕭沐翼，盡給他添堵。

原本尹桑羽在考慮過後，是不打算讓蕭沐翼進他家的，但事情已到這一步，就不得不改主意了。艾格納茨比原着還要提前被驚動了，之後蕭沐翼再搞事萬一被抓住，不管聶景和有沒有事，局面都會變得很糟糕。

在原書中，蕭沐翼就被抓住了好幾次，雖然最後都會被聶景和原諒，但也是吃了苦頭的，他的心随之越來越黑，越來越瘋。

尹桑羽好不容易讓蕭沐翼談起了戀愛，才剛有起色，哪能讓其繼續放任自流。

聶景和被暗殺的事就假裝不知道算了，不做沒必要的無用功。尹桑羽決定今天晚上就用祝靈的名義讓蕭沐翼住進尹家，以後他就把人放到跟前看着。

看蕭沐翼還能翻起什麽風浪。

哼了一聲，尹桑羽轉道回家。

……

而另一邊，鬼怪籠房裏靜坐的蕭沐翼，抱着自己的雙腿，窩在一個小小的木凳子上，他拿着手機，冷白的微光照在臉上。

周圍的鬼怪知道不要驚擾了他，悄無聲息的，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蕭沐翼在等人，等何璧。

比刺殺失敗還要糟糕的是，當他想要去解決掉張澤浩滅口的時候，卻得知張澤浩已經死了，并且屍體還被扔給了軍隊的人帶走。

毫無疑問，這又是何璧替他善了後。

按照往常的慣例，之後何璧就會來找他的麻煩，又因為上次何璧表現出了對他身體的感興趣，所以蕭沐翼特地挑了一個讓人絕對升不起一點旖旎心思的地點等着他。

可是蕭沐翼等了許多，預想中的人都遲遲未出現。

既不出現，蕭沐翼就先将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去打發一下時間。

他之前雇傭了去監視跟蹤聶景和的人直到現在，也仍在接連不斷地給他傳遞消息。幾乎每天都會給他發一兩張聶景和的相片，和他當日的行程。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艾格納茨派了很多人去保護聶景和，所以不能輕易靠近，被雇傭人也是廢了好大的勁，才拍了一張照片傳給蕭沐翼。

照片上，聶景和脖子、手臂、腿部都纏着繃帶，還輸着液，但是精神很不錯，人看起來還笑呵呵的。

他的病房堆積着禮物，床前圍滿了擔憂關切的人，朋友、父母、親戚、追求者，好不熱鬧。

蕭沐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眼睛無精打采地半合着，他把下巴放道膝蓋上，忽然覺得有些累。

要是肯乖乖地死掉就好了。

如果他在昨天就變成了屍體，那現在守在床前的人，應該全都是哭喪的表情了吧。

真想看看啊……

只可惜，張澤浩太沒用了。

黑暗裏的時間難以捕捉，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很久了，艾科這是第二次來給蕭沐翼送餐了，但他在等的人還是沒有來。

蕭沐翼開始懷疑是不是何璧也猜到了他的意圖，所以沒準備來博士這裏找他，而是直接在他家裏守株待兔。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高，蕭沐翼一時之間對自己那個根本起不到任何防護作用，被alpha如入無人之境的家都産生了厭煩的心理。

但就算以後都住在地下黑市裏了，蕭沐翼也不會再上去，讓何璧有對他有動手動腳的機會。

從小凳子上下來，蕭沐翼走向最裏邊的木床，他決定今天就睡在這裏了。

他剛一躺下，電量已經所剩無幾了的手機突然發出嗡嗡的震動。

蕭沐翼拿起一看，是祝靈找過來了。⑨

祝靈很驚訝地再問，李懷恩死了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現在是誰接管了你，他對你好嗎？

你還是一個人住在出租屋裏嗎？

以後打算怎麽辦？

這些問題看起來就好像真的在關心他一樣。

但何璧不但處理了李懷恩的屍體，還參加了葬禮，作為同夥的祝靈怎麽可能現在才知道。不過雖然知道是假的，蕭沐翼還是向上拉了下嘴角，露出一個想笑不似笑的表情。

他開始一個一個耐心地回答祝靈的問題。

不告訴你，是因為怕你為我擔心。

現在是姑姑在管我，她……對我還好，雖然不親近，但是也沒有過什麽沖突。

我現在還是住在出租屋裏，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麽區別，請不要擔心。

以後的打算……我想等學校放假之後，就去找合适的兼職，去打打工賺取生活費。

祝靈看完了解釋後，很為蕭沐翼難過，她說以前雖然李懷恩對你不好，但你好歹也有個家，出了事能躲，現在你是真的無處可去無依無靠了，我不放心你。

而且你住的那一片地方也不安全，我就去過一兩次，就看到有醉漢流氓出沒，還成群結隊的，你長得那麽好看，又不會打架，很危險的。

我是你的戀人，我真的希望你能過得好一點，不要那麽委屈自己。

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也不跟我說，多依賴我一點可以嗎，而不是怕我會擔心你。

蕭沐翼看着不斷跳上來的對話框，他漸漸有了不好的預感，面色沉郁。

果然，在一大堆鋪墊之後，祝靈說出了她的真實目的。

飛天小兔兔：沐翼，你知道我的哥哥嗎，就是那個尹親王的獨子，尹桑羽。

飛天小兔兔：我去求哥哥，讓他暫時幫我照顧你好不好，他人很可靠的，你跟他一起我放心。

蕭沐翼翼怔，便回憶起了那個坐在輪椅上不茍言笑且言語惡劣，給了他很大壓迫感的男人，心頭一緊。

直覺告訴他，不管怎麽樣，都不能待在尹桑羽的身邊，他趕緊拒絕。

黑：靈靈，怎麽能麻煩尹元帥，我已經是個成年的男人了，不用人照顧，我可以自己賺錢好好生活。

黑：而且，我怎麽能依賴omega……

祝靈卻是完全不容拒絕的口吻。

飛天小兔兔：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工作在哪裏不是工作，正好哥哥那麽大的房子，經常都在招人，你去了正好合适，工資絕對比你找到的兼職要高，而且輕松又安全。

飛天小兔兔：更重要的是，我就可以用去找哥哥玩的理由見你了啊，你難道不期待嗎？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還要怎麽說出拒絕的話……

蕭沐翼知道為什麽何璧今天沒有來找他了。

因為他們打算把他完全□□控制起來。

蕭沐翼的心一沉再沉，已然觸了底。

所以這個游戲的通關條件到底是什麽，他們究竟要做到什麽地步……

蕭沐翼擡眼，印入他眼眸的是一排排鐵籠，每一個籠子裏面都禁锢着一個鬼怪，被訓化後變得很聽話，一令一行動。

腦袋空白了一會兒，蕭沐翼轉念一想，其實這也不完全算壞事。

雖然不知道僅出過一次面，就威脅他遠離祝靈的尹桑羽，在這場游戲裏扮演什麽角色，也不知道失去自由之後會面臨着什麽。

但是，尹桑羽有着和祝靈極為相似的臉，甚至關系也很親近。

靠近了他，不就等于靠近祝靈了嗎？

這一次……總該是真的了吧？

那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蕭沐翼沉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假裝猶豫，最後在祝靈半講理半威脅的勸說之下，才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她的好意。

黑：好，都聽靈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