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番外:招惹(3)
番外:招惹(3)
一瞬間,盛昭的氣息像煙般,鋪天蓋地朝她襲來。
杜桑慌了起來,手忙腳亂丢了手中的小面團,去扯他落在腰間的手。
可是盛昭的力道哪是她三心二意能夠扯開的,她怕粉面弄髒他的昂貴外套,着急皺起了眉頭,小聲說:“一會兒師弟回來了!”
“他暫時不會回來。”盛昭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為什麽……”
“噓。”他一只手往上,順着凹凸不平的弧度,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指腹摩擦在溫軟的下唇上,他将呼吸湊在她耳邊,吐出氣息:“你安靜點聽。”
聽什麽?
杜桑剛開始不明白,直到平靜了呼吸,除了自己的心跳聲,還有一種若有似無的喘息。
這喘息當然不是來自她自己,杜桑愣了一會兒,猛地看向牆的另一邊。
盛昭笑道:“你們這烘焙班還真有意思。”
“除了教人做甜品蛋糕,還教人怎麽往裏面加料嗎?”
杜桑讀懂了他字裏行間的深意,臉頰像被灼燒一般燙了起來。她也不管面粉會弄髒他的衣服,抓着人往外推:“今天不學了,回家了……我要回……”
那邊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她簡直聽不下去。
這個油膩的!只會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讓人不能理解!
Advertisement
“他怎麽能在這裏做出這種事啊,”杜桑擰着眉,“他又不是不知道這房間不隔音!”
“可能人家就沒想隔音呢?”盛昭眉眼一挑,“你不要小看,男人的勝負欲。”
他說着又自然而然壓過來,吮吸杜桑的耳垂小珠子,軟軟的勾在舌尖,說:“他剛才被我氣得不輕,現在應該正在小女友身上找尊嚴。”
這種人嘛,單細胞生物,炮仗似的,一點就燃。盛昭還不恥将之作為對手,但這人此刻做的事情,讓他覺得有點意思。
幹淨的指尖,順着白色廚師服的開口滑了進去。
杜桑忽然感受到一陣冰涼,與溫熱的肌膚相撞,片刻間激起無法抑制的戰栗。
“老公,我們回去再繼續好不好?”她開始柔聲同他講條件。
但顯然,她忘了“老公”這個詞對他的威力。
盛昭順着她蛋糕一般香甜的嘴唇,舌尖滑過,味道和他喜歡的巧克力融合在一起。
“不好。”他說。
像一片樹葉落入沉悶的池塘中,消失得無聲無息。
他學着隔壁傳來的聲音,對方做什麽他揣摩着做什麽,杜桑微微轉着唇,心中染上難以忍耐的麻癢。
“晚晚。”他嘴裏還說着話,“還記不記得昨晚你怎麽說的?”
杜桑的腦子“嗡”了一聲,羞恥感撲面而來:“三少爺你不要臉!”
他笑:“不知道你在罵誰,現在已經沒有三少爺了。”
她反抗,他不管。嘴裏說着在家裏才能聽見的葷/話,一會兒她就感受到一片濕潤。
不知道哪個時刻,傳來說話聲,還有腳步。
杜桑聽見了,立刻反應過來,認真将身後的人推起來:“有人來了。”
“我鎖門了。”
不是!
你這個時候鎖門,除了欲蓋彌彰掩耳盜鈴,還有什麽作用?!
杜桑可不想和油膩師弟淪為同樣的人,推推搡搡扭扭捏捏從他雙臂之間逃出來,一個沒小心,下方的抽屜滑出了一條縫。
杜桑整理着衣服去開門的時候,盛昭偶然間瞥見縫隙中的熟悉字跡。
他目光一凝,自然而然将抽屜打開,又将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瞬間,看見封面幾個醒目的大字——
《三少爺的生日驚喜》
盛昭:“……”
他愣住,擡頭間,就看見折回來的杜桑直勾勾地瞪着他,那雙漂亮的眼眸瞬間委屈得紅了一圈。
這天,盛昭知道自己玩脫了。
杜桑換了身衣服立刻從烘焙室離開,順道搶走了他手中的驚喜手繪。
也不顧一臉餍足從隔壁回來的油膩師弟,對方還在奇怪為什偶像不僅臉是紅的,眼眶也是紅的,下一秒見着了臉色陰沉的盛影帝。
盛影帝追上杜桑,杜桑推開他不讓他碰。
他又将口罩和帽子遞給她,杜桑才勉強接過。
油膩師弟吹了個口哨:“嗚呼,吵架了,有好戲看咯。”
盛昭聽見了他這聲吐槽,側目看了過來,将人納入淡而冰冷的眼眸中。
杜桑簡直委屈死了。
盛昭在一旁,難得語調溫和地安慰:“我只看了個标題。”
她悶着不跟他說話。
“我原本就知道你要給我準備禮物,看個标題不算什麽吧,具體內容我也不知道……”他試圖解釋,但他這麽聰明,看見手繪板出現在烘焙室,就能将禮物猜個八九不離十。
杜桑自顧自看着窗外。
總之連盛昭都能感覺出來,她今天是真的有點兒生氣。
各種道歉的方式都試了一遍,盛昭實在沒有辦法,在某次坐在書房看書時,看見了四個字——劍走偏鋒。
他撐頭沉吟了一會兒,自以為想到了絕妙的好辦法。
沈非月接到杜桑電話時,和楊助已經躺在床上了。
被打斷了增進感情的夜晚,沈非月整個人處于情緒高昂期,而楊助依舊保持着天塌了也與他無關的悠哉感。
杜桑是帶着盛含章一起來的,一時間,四個人排排坐,相當熱鬧。
“我準備出去旅游。”杜桑劈頭蓋臉第一句,着實把沈非月聽愣了。
“旅游路程我都看好了,先去歐洲玩一下,再去一座私人島嶼,沒人認識我,玩個十天半個月。”
沈非月看了看時間,相當無語:“大姐,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來我這兒上說你的旅游計劃?”
“嗯。”杜桑點點頭,神色恹恹的樣子。
這倆夫妻,相處的越久,有些習慣就容易會傳染。比如杜桑的模樣,一看就不是想去旅游的情緒。
“怎麽了?”沈非月看出些不對勁。
“我來說吧我來吧,”盛含章看了嬸嬸一眼,特別好心地舉了手,咽了咽唾沫,“大概就是三叔叔看一個烘焙師不順眼,讓人家年級輕輕丢掉了工作,淪為失業者。三嬸嬸覺得他做得太過,但三叔叔覺得他做得一點兒也沒錯,就起了争執。”
他說這是那個油膩男罪有應得,他看不慣,習慣性事後報複。
且這個報複的辦法,正是他最愛的——“坐在暗處下套,看人咎由自取”。
知道內情的楊助在此刻徐徐開口:“也不只是老板看不慣吧,主要是還是夫人您不喜歡他。”
“那不是幫你嘛?”沈非月說。
杜桑抿唇,撇開眼:“但我不需要他這樣子幫人。”
杜桑覺得沒必要。
她覺得這個師弟人雖然油膩了一點兒,但能力是貨真價實的,人也不壞,也沒做對不起的事。遇上盛昭,就像平白無故觸了黴運。
搞得盛昭像一個睚眦必報的瘟神。
這種感覺,讓她心裏不開心。
杜桑不想要他成為瘟神一樣的人。
兩人當晚各持觀點,沒有個和諧的結束。
但第二天盛昭必須去一個活動現場,一整天沒來得及哄人。杜桑看着視頻裏光彩照人的某影帝,下定了決心。
“我覺得還是不要一個人出島吧。”楊助沉穩道,“夫人一個人不太安全。”
“我也覺得不要吧?”盛含章小聲說,“叔叔回來看不見你會生氣的……”
嗚嗚嗚,她還小,她有點害怕三叔叔那張陰沉的臉。
“怕什麽啊。”沈非月眯着眼,無條件支持閨蜜,“杜桑桑走在路上,都是別人危險的好麽她能有什麽危險?”
“何況本來就是他做錯了,他居然還敢和人吵架?應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桑桑生氣了耶。
還有比這更神奇的事嗎?
沈非月迫不及待看見盛昭那張後悔莫及的臉,拍了一巴掌:“最好在他生日之前就走,他不是知道你要送他驚喜了嘛!離家出走這個驚喜算不算大?”
杜桑聽得愣了愣,緩慢地點了點頭。
楊助:“……”
盛夫人屬實很好忽悠。
盛含章面如菜色:能不能別搞……
“你。”沈非月轉頭,瞪了楊助一眼,抽走他懷裏的手機,“不準提前給你老板打小報告。”
沈非月又将目光落在盛含章身上。
後者連忙搖頭,一把遮住耳朵:“不說不說我絕對不說,最好別給我聽,我怕我知道內情就控制不住自己!”
沈非月暫且放過這位怕叔叔的小可憐,在心底冷哼一聲。
就允許他坐在高高在上的幕後搞別人?
也該輪到他自己了。
杜桑還沒走出國門,沈編劇腦海中的追妻劇本已經成型了。
太棒了。
沈非月美滋滋地想。
兩天後,杜桑帶着帽子墨鏡和口罩,坐上了前往歐洲旅游的航班。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有惴惴,和第一次坐他腿上的感覺差不多。有點害怕,但也堅定。
對付讨厭的人很多種方式,她不希望他每次,都選擇最差的那一種——傷害他人,也沒讓自己多好受。
但盛昭顯然還保留着從前的思想,沒有改變的趨勢。
她希望,他能意識到自己是個多好的人。
航班快要起飛了。
杜桑掏出手機,關了機。
與此同時,盛昭從外面回來,恰好趕在她關機的後一步。
他冷着臉看了一眼楊助理,反手撥通沈非月的電話。
楊助開着車,喉結輕輕滾動。
“人在哪裏?”
沈非月被這聲音虎住了,沒好氣道:“嗯?不知道?您說什麽呢沒前因後果的。”
盛昭摁着額頭,太陽穴一陣一陣繃着亂跳。
“我話先說在這裏,杜桑已經一個半月沒來大姨媽了。”
“你不嫌事大,把人忽悠走。那就最好祈禱,她現在是沒懷孕的狀态。”
懷,or沒懷?
下一章緩緩限時返個場!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