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個人

一個人

江宴之實在忍不住,他聲音有一些嘶啞,看着梁辭,眼底泛紅,委屈地問她。

“小辭,我知道你有的時候心裏封閉,可是你能不能把我當成你真正的男朋友看待,有什麽事情你都可以告訴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我感覺自己永遠都被蒙在鼓裏,對你所有的事情都一無所知。”

梁辭很聰明,她知道江宴之提起買房的事情,又聽見他說這番話,是因為自己可能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她也沒有再回避:“你是不是在說買房子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

“為什麽沒有必要?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怎麽就沒有必要告訴我了?”

“江宴之,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

他越說越氣:“我和你之間好像從來都不對等,我一直努力的想讓你融入我的朋友圈子,可你呢?你從來不告訴我關于你的任何事情,甚至于你在外面也從來沒有透露過你有男朋友的事情,包括你買房這個事情,你不覺得應該讓我知道嗎?”

梁辭不喜歡面對這樣的場面,又像是回到了以前,方麗萍對她的打罵和斥責,好像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她有些不耐煩對着江宴之說道:“我累了,如果你想繼續說的話,我們以後再說吧。”

江宴之自嘲道:“還有以後嗎?你這樣不相信我,你讓我覺得我好像都是自己永遠在貼着你,而你總是讓我覺得我可有可無。”

“嗯。”

這樣一個字,讓江宴之的心都涼透了,他沒有再繼續,而是默默的想要起身離開這裏。

可是然後呢,要是離開了這裏,他還有機會回來嗎?

他都已經走到了客廳,又假裝去拿了一瓶水,打開喝了一口,又氣鼓鼓地回到床上躺下。

梁辭始終背對着他,側卧着睡覺,她當然聽見了江宴之的動靜,也不是沒有想過,江宴之會因為這樣的事情,一氣之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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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無動于衷,好像真的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一直預想的結果就是這樣。

她和江宴之是沒有結果的,所以梁辭故意裝作淡定,一直沒有再起身去留他回來。

結果沒有想到,江宴之又躺回了她的身側,但他始終沒有跟梁辭在說話,兩人開始冷戰。

梁辭的态度就是這樣,江宴之如果不主動的話,她也不會再主動,甚至可以當做他并不存在,繼續一個人過着自己的生活。

江宴之再也受不了,搬回了別墅。

他需要理清他跟梁辭之間的關系,他愛梁辭,這一點他不能否認。

到底有多愛梁辭,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迫切的想要和她安定下來,給她買房子,兩人生活在一起。

葉晖不喜歡梁辭,那也沒有關系,反正不來往就好了,只要他跟梁辭在一起就行,還有咖啡。

可是過了兩天,江宴之忍住沒有跟梁辭聯系,梁辭也從來沒有找過他,甚至當他不存在一般,好像又恢複到了一個人的生活,所以最終受不了的只有江宴之一個人而已。

感情就是這樣,一天兩天冷了下來,好像一周兩周,一個月兩個月都不會有什麽問題。

梁辭又恢複到了以前的生活,反倒是江宴之,每天坐立不安。

雖然在公司的時候裝作無所謂,但回了家裏一個人總是難過得要死,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無數次拿起手機想要聯系梁辭,可又不敢。

那天是他自己主動離開,他沒有辦法怪誰,要怪就怪自己,總是想要得到梁辭的注意,想要梁辭承認他的身份。

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想和梁辭在一起就好,可人總是貪心的,在一起以後他又想要得到更多。

可他知道,梁辭不是一個輕易打開心扉的人,這一點梁辭也很明确的告訴了他。

江宴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就那麽迫切地想要和梁辭安定下來。

他沒有辦法,只能借助工作上的合作機會,想要再見到梁辭。

卓宴集團和希仁律所的合作定了下來,雙方約在卓宴集團的會議室裏簽訂協議。

這天,葉總帶着沈致同和梁辭提前半小時到達,因為在之前的合作洽談中,江宴之和陸帆都沒有露面,所以梁辭以為,江宴之也不會再出現。

可是她沒有想到,在正式的簽訂還沒有開始之前,就見到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江宴之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精神奕奕,看起來若無其事,和往日在工作時的狀态沒有差別。

不過,眼底的烏青還是出賣了他,像是許久都沒有休息好了一樣,有一些憔悴。

也只有梁辭看得出來,陸帆跟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兩人徑直走到了最中心的位置坐下。

簽約的流程很簡單,只是雙方在确認合作協議的版本,最後落下印章。

梁辭沒有想到,江宴之會親自前來,而且只是坐在那裏,全稱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梁辭表面裝作淡定,內心暗起波瀾,她裝作不認識江宴之的眼神,從沒有往那裏看去過。

陸帆作為旁觀者,始終沒看明白這兩人之間的糾葛,在他看來,江宴之什麽都好,可唯一的有一點,就是太過于在意梁辭的感受。

反正陸帆是做不到他那樣,尤其是梁辭對他,始終不冷不熱。

他察覺得到,江宴之和梁辭分手了,并且這場分手絕對不是江宴之的意願。

陸帆沒有說話,坐在江宴之旁邊,好以整暇地等着看好戲上演。

沒有人注意到,江宴之藏在袖口的手緊緊攥成拳,下颚緊繃,說不出的緊張。

他內心無數次忍住沖動,想要一把将梁辭拉起,質問為什麽不再給他機會。

又為什麽在自己離開後,連問都不問一下,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梁辭又回到了一個人的生活,看起來并沒有什麽不好。

江宴之看着梁辭清瘦的側顏,還有旁邊坐着的沈致同。

沈致同時不時湊過去跟梁辭說話,似乎是想要讓她聽得更清楚一般。

雖然兩人沒有任何肢體接觸,但親昵的态度還是讓江宴之紅了眼。

他可能到現在也并不知道,梁辭有多善于僞裝。

從高中開始一直到現在,她總是将自己藏了起來。

工作時候的梁辭,是一個完全專業的狀态,但是她從不輕易透露自己的感情,并且将工作和生活完全分開。

梁辭全程裝作并不認識,看江宴之像個普通人一樣。

不對,是比對普通人還要陌生。

江宴之終于沒再忍住,陸帆看見他強忍着自己的情緒 ,周身的低氣壓。

會議結束,梁辭跟着律所的人正要離開,陸帆出言阻止,叫住了梁辭。

“梁律師,不知道能否方便到我辦公室一趟。”

律所來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梁辭,她不明白陸帆這樣說是什麽意思,但陸帆是甲方,現在既然已經開口,她也不便拒絕。

梁辭只能跟着陸帆到了他的辦公室,辦公室裏并沒有其他人,陸帆徑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只有陸帆跟梁辭兩個人,他開門見山對着梁辭說道:“梁律師,你跟江宴之是分手了嗎?”

梁辭秀眉微蹙,內心努力保持平靜,不想再提及此次事,只對着陸帆說:“不好意思,這個好像不是陸總和我們要談的合作範圍吧。”

陸帆嘆了口氣:“我只是作為他的朋友,想讓你知道,江宴之愛你愛得很深,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麽跟他分手,但是總歸不是他自身的原因,在我看來,他做你男朋友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梁辭低下頭默了默,又擡頭對他說道:“是我的原因,跟他沒有關系。”

“那你就不能這麽對他,他是無辜的。”

“是,他是無辜的,所以我只能這麽對他,我不能繼續讓他這麽下去了。”

陸帆明白此中深意,嘆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梁辭轉身離開。

路上,她再沒有碰見任何人,只到了車庫,沈致同還坐在車裏等他。

沈致同見到梁辭終于下來,望着他的方向,示意梁辭坐上他的車裏。

梁辭剛坐上副駕駛,沈致同便開口詢問:“還記得我上次問你,是不是認識卓宴集團的江宴之嗎?”

梁慈沒有說話,沈致同看了她一眼,繼續說:“我看好像你們關系并不一般吧。”

梁辭轉過頭看着他,沈致同笑了笑:“我是男人,男人的直覺我還是有的,你跟他之間恐怕還是有一些別的關系吧。”

“嗯,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沈致同沒有再問,載着梁辭開車離開。

沒有了梁辭的生活,江宴之每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白天,他照常去卓宴集團。

基本上每天都會在辦公室裏出現,到了夜晚他不知所措,總是一個人默默的又回到了別墅,毫無知覺的吃飯睡覺又醒來。

甚至很多時候,他都得依靠喝酒入眠,他不敢再給梁慈打電話,因為他知道,等來的終究會是拒絕。

兩人的關系陷入了一道死局,梁辭狠心拒絕了江宴之,也不再聯系他,仿佛要将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跡抹掉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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