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事情的經過

事情的經過

斐然松開了古艾，她已經相信了古艾的話，因為剛才從白牆內追出來的人，正是幾個平民。林高遠問古艾：“到底是怎麽回事？”

古艾微微愣了一下：“你們不是貴族，也不想平民，那你們是什麽人？”

斐然對貴族一直沒什麽好感，她冷哼了一聲：“除了平民和貴族，就沒有第三類人了麽？”

古艾一驚：“你們是反塔組織……我真的沒幹過什麽壞事啊！你們不要殺我！”他徹底絕望了，沒想到自己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開車的林高遠笑了笑：“我們什麽時候說要殺你了？”古艾頓時松了口氣，林高遠接着說：“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平民們要殺人燒屍？”

古艾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由白塔為開端的暴動麽！有個混蛋過慣了舒坦日子，竟然要鬧暴動！你們說那混蛋不是閑的麽！他們沒見過古城市中流離失所的人，你們還沒見過麽？我們為他們建造住房，提供狩獵工具，讓他們用上了電力和烤箱，可他們到好，反過頭來就鬧動亂，簡直是恩将仇報！是對……”

斐然打斷古艾的牢騷：“我就是你所說的那個，過慣了舒坦日子的混蛋的姐姐！”

古艾尴尬的笑了笑：“在下食言，在下食言。您弟弟的起義那是完全應該的，貴族們對平民的壓迫……”

林高遠又打斷他的話：“說重點！”

古艾趕緊說：“好好好！我所在的居民區離白塔有一段距離，大概半個月前才開始鬧暴……起義。本來居民區與居民區之間是不大互通消息的，這裏的居民也不知道爆發了起義，但是那天來了兩個外地人。後來我想了想，我們早就該警覺起來了，只是我們是在沒想到，他們的起義竟然是有組織有謀劃的。”

“那幾個外地人來了幾天之後，我們居民區的平民的情緒就被煽動了起來，我們這才反應過來，去逮捕那幾個外地人。沒想到去逮捕的人，然而被平民們給抓了起來。說來也奇怪，都這麽安安穩穩的過了幾十年了，怎麽那幾個外地人幾天功夫，就能讓大家都響應起來？”

斐然說：“你們自然想不明白，因為你們貴族們，已經把壓迫平民當成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就像你們要吃飯睡覺一樣。對你們來說，吃飯喝水能引發平民的起義麽？可是平民卻早就被你們逼到了崩潰的邊緣，你們封鎖平民的思想也就算了，還獨自享受未被高輻射污染的食物，把平民們當成低人一等的人，甚至為了方便管理，還用殺人的辦法震懾平民！你自己想想，這次起義不合理麽？”

古艾想了想：“被你這麽一說，到真像是那麽回事！”他頓了頓接着說：“平民們抓了人之後，就爆發了起義，白牆被撞倒，他們把所有的貴族都抓了起來。我是剛好有事沒在白牆內，聽說起義爆發後，我趕緊混在裏平民當中，才逃過一劫。”

“本來他們的行動是很有章法的，把貴族抓起來之後，起義就已經成功了。可是當他們見到貴族們的倉庫的時候，就全亂了套，他們開始争搶食物，甚至有很多人扭打在了一起。從那一刻開始就全亂了，他們不再服從任何人的指揮，一心只想着搶奪，最終有人被打死了。”

“死者的出現，到更像是讓他們瘋狂的信號，有了第一個死者，很快就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有人怕貴族趁亂逃走，等風平浪靜後在重新找他們秋後算賬，于是他們就幹脆把貴族們全殺掉！”

“那幾天，居民區裏貴族的屍體、平民的屍體随處都是，但是沒有人處理。他們搶完了貴族，又開始搶平民，如果有平民不順從他們，就按上個‘貴族的走狗’的罪名殺掉。大部分平民都逃跑了，往日人來人往的居民區變成了死城。”

“這時候屍體漸漸的開始發臭腐爛，必須得處理一下了，不然很容易引起瘟疫，于是他們就把屍體集中在一起全部燒掉了。本來我想一直躲下去的，沒想到有個暴民突然認出了我，幸好你們經過，不過我也得死在他們的手裏。”

古艾頭上的血已經止住了，他嘆了口氣：“你們稱之為起義，可是他現在似乎不止是起義了，而是以起義的名義發洩他們自己的暴行。”

林高遠和斐然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化到這樣的地步。的确，這個居民區裏發生的已經不再是起義，而是暴動了。林高遠嘆了口氣：“看來事态超出小輝的控制了。”他猜那幾個鼓動平民起義的外地人，□□成是小輝派出來促成全民起義的。

只是平民起義很容易自己給自己制造一個誤區，一旦平民掌握政權後，會比貴族的統治更加的變本加厲，這也是農民起義屢次失敗的原因所在。而現在的起義，似乎也讓平民們陷入了這樣的誤區。

斐然皺了皺眉頭：“得趕緊想辦法制止這樣的暴動！”如果是起義她一定會聲援甚至援助起義軍，但是暴動就不同了，是必須得制止的。

林高遠又問古艾：“你知道白塔那邊是什麽情況麽？”

古艾搖了搖頭：“我這兩天關顧着逃命了，哪還有閑心管白塔那邊的情況！”接着他在回過味兒來：“你們要去白塔？”

林高遠點點頭：“是的！”

古艾笑了笑：“別、別去了吧，那裏肯定比這裏更亂，起義的領導者雖然是你們親戚，但是他的屬下不一定認識你們，萬一被他的屬下誤殺了，那多冤枉！”

林高遠沒理會古艾，繼續開車。古艾表情變換了一番，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跳車，可是他又見車速太快，跳下去估計不死也得重傷，他只好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等待審判一樣，趕往白塔。

一路上林高遠有遇到兩個居民區，都是非常的亂，一點章法都沒有，大部分居民逃回了古城市，辛辛苦苦建起來的居民區都空了。到了白塔，這裏反而沒有亂的跡象，林高遠一直開到小輝家，周圍人該狩獵的狩獵，好像起義沒有影響到他們的作息。車一停，古艾就瘋了一樣，從車上跳下去就跑了，林高遠也懶得去追。

進了家門，家裏只有左思，左思見到斐然，一向麻木的她竟然失聲痛哭。等母女倆簡單聊了幾句，才談起起義的事。左思嘆了口氣：“小輝現在鬧得實在太大，說不動他了，說不動他了！”

林高遠問：“他起義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怎麽白塔這裏一點變化都沒有？”

左思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林高遠接着說：“那麻煩你把他起義的經過對我們說一遍吧。”

左思嘆了口氣：“本來這日子也還過的去，他非得去鬧，哎……你是叫林高遠來着是吧，哦，那我就沒記錯，自從你走了之後，小輝就有點怪，也不去狩獵了，整天到處在說貴族們的壞話，說雙塔星不應該出現貴族，我們平民要齊心協力推翻貴族。”

“為了這事兒，他爸沒少操心，又是勸又是打的，可就是不管用。達克沒辦法，只好趕小輝出門，說來也怪，左鄰右舍的年輕人也吃小輝那一套，争搶着收留小輝。這時候黑塔那邊傳來消息，說黑塔被反塔組織攻陷了，白塔的貴族們帶人去支援黑塔。”

“在白塔留守的人很少，小輝就趁機攻占了白塔，然後打開貴族們的倉庫，把裏面的食物發給大家。可是那畢竟不是通過自己勞動所得來的，很少有人願意去領。然後小輝就宣布，白塔可以對大家開放，誰想進去白牆居住都行，大家到白牆裏搶掠一通，沒人進去居住，到是把裏面的莊稼都糟蹋了。”

“小輝他爸就去勸小輝，趕緊收手吧，去投奔反塔組織也好，去古城市居住也好，別鬧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可是小輝不聽，還把他爸從白牆裏打了出來。”

林高遠和斐然聽到這裏，忍不住對視一眼，這好像不是小輝能做出來的事。

左思又深深地嘆了口氣，好像有說不完的愁心事。也對，她也該覺得犯愁，生了一兒一女，女兒早早的就被判定為異類，被達克趕出家門。要是她知道斐然現在已經是反塔組織的二把手，肯定早就暈過去了。兒子到還算是聽話，可是也沒聽話多久，也被達克趕出了家門，成為了起義軍的領袖。

左思嘆完了氣就繼續說：“果然沒幾天，有一部分去支援黑塔的貴族就回來了，據說雙方在白牆裏打了一仗，死了不少人。小輝他們畢竟是太年輕了，最終不得不從白牆裏逃走。具體逃到了哪裏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跟你爸都被抓了起來，我們并沒有參加起義，領主到沒有為難我們。”

“可是也就過了大半個月，領主又親自去把小輝請回白牆內，我們也稀裏糊塗的被放了回來。接着我就聽說，領主把他的女兒許配給了小輝，全亂了，我也不懂是怎麽回事。”

林高遠和斐然又對視一番，他們到完全明白是怎麽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