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柳卿白過去之後畔煙讓她上二樓, 然後給她打開窗戶指向對面街道的一棟樓:“就是那個樓,以前是用來做歌舞坊的,但因為坊主得罪了新城主被殺了, 坊主兒子是個賭徒, 幾天就将家産敗得差不多了,你看要不要買下那棟樓, 改一下, 位置還是不錯的, 一共五層樓,也不錯。”

畔煙說完, 柳卿白思索了一下:“歌舞坊?”

“是的。”

“那裏面那些歌姬呢?”柳卿白問道。

“聽聞想一同賣給城中另一個歌舞坊,如果對方看不上的, 就不知道下場了,畢竟這些歌姬都是一些低階修士,沒有簽訂奴隸契約的,或許能離開,簽訂了的就不知道會怎麽處置了。”畔煙随意地敲着面前的編鐘。

一套小型的編鐘, 前些日子剛剛偶然得到的, 她還挺喜歡的。

璩影有些好奇:“畔煙姐姐, 你教教我呗?”

畔煙笑着将小錘給了星蘊:“我可不會教, 想來星蘊應該會。”

璩影想了下覺得也是,畢竟佛修不是天天都要敲鐘敲木魚麽?

星蘊拿着木槌, 落在璩影的頭上:“我教, 你可學不會。”

“瞎說, 你都沒教。”璩影不服氣。

星蘊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随後轉過身開始敲擊編鐘。

影聽着那曲調, 感覺自己都要被超度了, 明明星蘊的動作也不快,可她就是記不住。

柳卿白見星蘊又逗璩影這小傻子,緩緩地搖了搖頭,不去管二人。

畔煙在柳卿白對面坐下,只見柳卿白拿出一套茶具,手中捏着一個小木棍,慢悠悠地落在茶具上,和星蘊的曲調應和了起來。

“小白想怎麽做?”畔煙問道。

“現場的歌姬,自然是買下來。”柳卿白漠然地說道。

随後曲調一轉,變成一種肅殺之意。

星蘊有些驚奇,未曾想柳卿白的音律造詣也如此之高,絲毫不必聞竹差。

璩影倒是聽不出來什麽技巧,只是覺得怪好聽的。

“哦?買下來?”畔煙倒是有些不明白柳卿白想做什麽了。

“好酒好菜自然也要有美人歌舞相伴才有些意思不是?”柳卿白嘴角勾起一絲有些涼薄的笑意:“這濟瀾城可不缺酒樓,缺的是有意思的酒樓,吃喝玩樂醉生夢死,修道之人比凡塵之人也沒強多少。”

畔煙聞言便不再說話了,柳卿白比她想象的看得通透的多。

柳卿白落下最後一個音,星蘊也随之停下。

璩影盤腿坐着,撐着手看向柳卿白:“小白,你會音律?”

“不會,瞎玩的。”

“你騙傻子呢?”璩影無語地說道。

柳卿白嘴角輕輕上揚:“對啊騙傻子呢。”

璩影這才意識到被她耍了:“小白!你太過分了!”

柳卿白揮手之間将茶具收了起來:“走吧,去看看,合适就買下來。”

畔煙帶着三人往那地方去,星蘊和柳卿白落後了一步:“小白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柳卿白伸了個懶腰:“瞎玩,沒什麽深藏不露的。”

“歡歡要不要出來?”柳卿白用神識問曲尋歡,生怕她自己一個人在香囊裏面悶到了。

曲尋歡沒有搭理她,柳卿白感覺到小香囊裏面陰氣湧動,看來是在修行,扁了下嘴,又不理她。

但倒是将小香囊的隔音陣法啓動了,以免外界的喧擾打擾了她的修行。

到了地方,柳卿白一進去就有些嫌棄,這裝飾未免太過于媚俗了,就算是買下來了似乎也需要大改。

進去之後立刻有人過來招呼她們,畔煙說了來尋他們東家的,并報上了名號,那掌櫃恭恭敬敬地請她們上了頂樓。

一上去就聽到了各種調笑的聲音,柳卿白站在外面,有些嫌棄,魔族身上那股子發倩的氣味都快溢出來了。

柳卿白轉身就下樓:“讓你們少東家收拾好了再來見我吧。”

那掌櫃還愣了下,璩影更是嫌棄得很:“小白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這什麽鬼地方,熏死人了。”

星蘊也行了個佛禮:“阿彌陀佛,小僧也先行告退。”

柳卿白也不留着她們微微颔首。

掌櫃還是有點眼力見了,給柳卿白找了一間雅室,讓畔煙和柳卿白一邊品茶一邊等待。

畔煙還有些好奇曲尋歡今日怎麽不出來。

柳卿白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歡歡修行呢,修行比我重要。”

畔煙聽着她的話,還有些酸不拉幾的委屈之感。

“小白和你的小鬼使感情還挺好。”

“你和你的鬼使感情不好嗎?”柳卿白問道。

“說不上好與不好,她希望我替她完成夙願,我需要借助她的實力,談何感情。”畔煙笑道:“而且一個傀儡罷了。”

柳卿白嗤笑了聲:“若畔煙姐姐不想此生都止步于此,還是和你的鬼使好好培養培養感情吧,傀儡和鬼使可不一樣。”

畔煙有些不解:“這天下的鬼修不都是如此?”

柳卿白擺了擺手:“非也。”

畔煙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沉思柳卿白的話:“何解?”

“畔煙姐想通了再說吧,若不能做到和你的鬼使心意相通,互相信任,就不必問我了,舍得讓你的鬼使不再做傀儡了再說。”柳卿白搖了搖頭。

“你要知道一旦解除傀儡的身份,你的實力會有所下降,你要習慣。”柳卿白說道。

畔煙微微颔首:“好。”

星蘊和璩影在往城主府往回走的路上,璩影一如既往地喜歡東看看西看看。

跟在她身後的星蘊倒是不着急,同樣慢悠悠地等着她,有時候覺得像璩影這樣心思簡單的也挺好的。

但走着走着,忽然有幾個修士攔住了二人。

星蘊和璩影看着那幾個人,魔修和鬼修都有,實力和星蘊差不多,比璩影略勝一籌。

“什麽時候靈界的人也能在這濟瀾城行走了?”為首的男子面帶厭惡地說道。

星蘊雙手合十,有些戲谑地看向那人:“走便走了,難不成還要道友同意不成?”

“不必告知,不過既然敢來,殺就殺了,敢來就要有送命的自覺不是?”男子說完,手中出現雙钺猝不及防地對着星蘊而去。

璩影也是個暴脾氣,見對方動手,長劍一檔,立刻擋住了雙钺,星蘊有些詫異地看着璩影。

随後輕笑了聲,小傻子真夠傻的,這可是在邪道,幫她一個靈界之人,可是會成為衆矢之的。

“濟瀾城有規定,城內不許随意動手,道友是在挑釁城內的規矩嗎?”璩影冷聲質問。

“規矩?她竺萱算個屁。”說完一起來的幾人一同動手,一時之間周圍的商販都躲開了。

星蘊默念法咒,随後一道金光籠罩在璩影身上,手中的木棍擋住了一名魔修的魔氣。

随後另一名鬼修召喚出鬼使,陰氣彌漫,将星蘊和璩影二人籠罩其中。

四人加上鬼使一共六個,幾人的實力本就與星蘊差不多,二人對付起來也有點吃力。

只有一名魔修在和璩影打鬥,那也是個劍修。

另外三人加上鬼使将星蘊圍困了起來。

一名魔族露出了魔族特有的雙角,身上的魔氣越發濃郁。

星蘊擋住了一名鬼使的攻擊,身後另一名鬼使施術襲向星蘊的後背。

籠罩在星蘊周身的金光越發的明亮,她身後隐約出現了一個金色的身影。

那半透明的金身身披袈裟,随後一道道金色的手掌飛出,攻擊着那些魔修和鬼修。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城內的衆人,靈修的氣息城內的那些大能都察覺到了。

竺萱和景夜等人也感覺到了,同時到了街道上。

正好看到了那金身出現。

聞竹有些驚訝:“金身?”

“碧靈山的佛子名不虛傳。”景夜贊賞地點點頭,尋常佛修想修煉出金身可并不容易,甚至有佛修已至大乘期都修煉不出金身。

由此也可見星蘊這佛子之名并非虛傳。

竺萱落在幾人身側:“幾位教習可要幫忙?”

“說笑了,生死有命。”

離開了雲松山,雲松山的教習可沒有義務庇護任何學子。

何況這學子還是個靈界弟子。

若聞竹出手護下,也只是她一個人之事,與雲松山并無關系。

幾人說話之時,只見星蘊一個後跳一棍将那和璩影打鬥的魔族擊飛,璩影順勢補了一劍,随後才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傷口。

鮮紅的血液将身上的衣衫染紅,璩影疼的龇牙咧嘴的,但眼中的戰意卻越發強烈:“不用管我,我自己來,今天我非得弄死他。”

星蘊看着璩影反手一道劍氣擋住了那鬼使,配合她的動作借着她的劍,一躍離開了包圍圈。

璩影提劍再次向那劍修魔族而去,星蘊手中的木棍收了起來,浮空而坐,雙腿之上出現一柄瑟,紫金缽浮現在空中,逐漸将那些人籠罩在紫金缽之中。

修為稍低的魔修鬼修都紛紛離去,佛光落在他們身上,能生生将低階修士身上的魔氣和陰氣散去,靈界之人和邪道修士天然相克。

星蘊不緊不慢的彈奏樂曲,金身繼續與那些人纏鬥。

漸漸的那些人開始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态,眼神逐漸的呆滞,動作開始遲緩。

但紫金缽之外的人聽到那些聲音又毫無影響。

景夜看向聞竹:“音域?”①

聞竹搖了搖頭:“非也,并非音域,但她借助紫金缽将音律的力量集中在了裏面,很聰明。”

“這音律之中的殺伐之意可不像一個佛修。”

而這邊柳卿白也在另一棟的樓頂上坐着看璩影和星蘊的打鬥。

作者有話說:

小白:什麽我姐妹挨打了?瓜子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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